28、鬼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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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霍见春已经下定决心，万波波就不准备放过这个免费打手了。
修道之人不需要打包行李，万波波只抓了几条鱼，让金鱼帮忙养着，就同霍见春一起离开了邱兰山。
通过这半个多月的修习，两人的境界都已经巩固，一身真力运转圆满。剑修的修炼向来简单粗暴，霍见春练习了几种此前因为真力不足无法使用的剑阵，有意思的是，他还真的在杀鱼过程中有所体悟，自创了一套剑技，搞得万波波又是好笑又是钦佩。
至于万波波，她的“道”比较微妙，目前只能通过控制霍见春测试一下自己控制上限。
位于初识境巅峰时，她只能控制与她境界相等或者更低的修道者，凡人能控制百名，花开境能控制五十名，初识境只能控制两人，空游境更是要拼着神魂俱灭，才能勉强牵制对方一会。正因如此，当时她明明可以控制秦昭，却不愿意冒险，只是让金鱼待在秦昭的影子里去偷袭。
如今突破进入空游境初期，不仅是真力的数量，精神力的容量也翻了数倍。在精神力充足的情况下，万波波能够控制同为空游境初期的霍见春强行停滞半个小时，这可比她初识境巅峰时控制霍见春来得轻松多了。
不仅如此，空游境能够更灵敏快速地用真力操控水流，万波波还试着养育了一下那曹真人的黒刺蔓妖藤种子，已经长出了十几株幼苗，同样交给金鱼看管照顾。
至于万波波的底牌，那枚能够将人化为流水的卷轴——在决定告诉霍见春真实身份前，她还不准备在他跟前拿出来试验。
这并非是不信任，某种程度上，还算是对霍见春的保护了。
虽然不能练习流水卷有点遗憾，但得到霍见春这样的天才强力打手帮助，也是稳赚不亏了。
万波波和霍见春回到县上的时候，发现街上的人出奇得多，两人对视一眼，拉住过路的行人问了一句。
“昭娘子的长辈过来接她回去了，她正在红袖招进行最后的告别演出呢。”行人长叹了口气，“我也只是在街道上远远瞧过昭娘子一眼，还曾想着要是以后赚到钱，便去红袖招给她捧场呢……可惜了，这演出我是无缘得见了，两位要是有钱，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看上一眼。”
万波波笑道：“看来接应的相思阁前辈实力极强，不然秦师姐也不敢显露踪迹。”
霍见春想起看到的那份战力报告，沉声道：“相思阁再强也抵不过十方宗，她们阁内也只有一位太上长老在开物境巅峰，除非是太上长老亲自过来接应，不然秦昭此举也太大胆了。”
“没办法，如果没有事先调查，谁能知道十方宗会有如此强劲的实力呢？” 万波波摇摇头，“所幸他们图谋不小，不会轻举妄动，不至于现在动用开物境强者的。”
她见霍见春神色中掠过一丝阴云，就逗他说：“你现在空着急也没用，还不如去看看秦师姐的演出，开心开心。”
霍见春唇角不自觉向下拉：“我不想看，你要看自己去吧。”
万波波知道霍见春对秦昭向来有成见，不以为意，便自个先行一步。谁知才走了两步，霍见春又追了上来。
少年眼神冷冰冰的，一言不发地跟着她，万波波竟然从那双琥珀色的瞳眸中读出了一丝委屈，差点笑出来。
可惜的是，她们紧赶慢赶，毕竟还不能当着凡人的面御空飞行，到的时候，秦昭正好在台上舞完最后一个动作，掌声雷动。
秦昭很美，万波波向来知道，大美人平日里并不怎么涂脂抹粉，都能艳压群芳，今日她化了个特别精细美丽的妆容，站在台上，简直就像摄人心魄的妖精。
只是这妖精虽然在笑着，眉眼间却似乎带了一丝忧愁，好像在寻找什么一般，万波波踏入门内，在人群边缘冲台上的她挥了挥手。
眸光相撞，那双略显黯淡的美眸立时亮了起来。
万波波拉着霍见春绕开了人群，在后台找到了秦昭。
大美人看到她，立时走了过来，她好像完全看不见霍见春，牵住万波波的手道：
“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万波波笑了起来：“秦师姐要走，我们自然要回来送别的。”
秦昭道：“师叔催了我好几次，我还是想等你回来，还特地整了这个演出，要是你能看到就好了，这可是我最擅长的一支舞呢。”
她说到后来，越说越慢，眼中甚至泛起了泪光，万波波本想说那你便再跳一次好了，忽然看到门口站着的白发美人，心中一凛道：
“若今后再相见，秦师姐再表演给我看吧——你师叔来找你了。”
那白发美人的修为万波波无法看透，至少也在空游境巅峰，她身上没有一点相思阁有情道修士的气质，比无情道还无情道，而现在，这位看起来冷酷无情的强大师叔，眉宇间透出一丝不耐甚至杀意——冲着自己来的。
秦昭转身看向师叔，恭敬道：“灵越师叔，请稍等，我马上就好。”
灵越师叔淡淡地看了眼万波波，对秦昭说道：
“你要是喜欢她，我替你绑了回去。女子间双修虽然比不上阴阳调和，但她的天赋不凡，也能弥补欠缺之处。”
她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语出惊人，在场三人都被镇住了。短暂的怔愣后，秦昭面色变得惨白，万波波有些讶异地望向秦昭，而霍见春——他死死抿着唇，抑制住挥剑的冲动，将不在状态的万波波拉到身后，冷冷道：
“灵越前辈，万道友是我的朋友，还是秦昭的恩人，这便是相思阁对待恩人的态度吗？”
灵越师叔神色不变：“霍见春，你是在以无想宗掌门弟子的身份护着她，还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护着她？”
霍见春面无表情：“有什么区别吗？这都是我。”
“若是以朋友的身份，我只能骂你无知小儿，可你若是想借无想宗掌门弟子的身份，来袒护一个鬼族——我只能替无绪真人清理门户了！”
谁也没想到灵越口中会冒出‘鬼族’这个名词，霍见春与秦昭听了，都是一呆，只有万波波一副若有所思状，分外扎眼。
鬼族与妖族不同，是人界大敌。传说近千年前，西境原本是人类的国度，可鬼蜮之门忽然破开，没有防备的人类来不及向外求援，一夜之间，西境覆灭，残余的幸存者逃到了东境来，当时东境昌盛，东境皇帝派大军镇压，短暂地打退鬼族，却也付出了太多，以致国力大降，内乱纷起。
几百年过去，东境已然改朝换代了数次，可仍旧没能彻底消灭西境的鬼族。鬼族是人类之敌，这个概念已然深深刻入所有人类的内心。
乍听到万波波被指认为鬼族，霍见春险些乱了手脚，但他很快镇定了下来，仍旧挡在万波波面前，镇定地望着灵越道：
“万道友真力清澄，与鬼族的魔力没有半点相似之处，我与秦昭都能作证。灵越前辈一个鬼族的帽子扣下来，却没有凭证，就算是前辈，也欺人太甚了。”
“我欺人太甚？”灵越冷冷一笑，“秦昭向我汇报过她的存在，若真是正经修道者，我灵越又不是不识好歹之人，自然会以礼相待，可你当如何？我早年修习了观人之术，已修至臻境。只要境界比我低的，或多或少都会被我看出命格。原本命格这类事，我不该说出口，可这鬼族胆大包天，竟敢蛊惑两大门派弟子——”
灵越说到这里，拔出剑来指向万波波，杀气凛然：
“你命数已尽，本该化为一抔黄土，如今竟然还能以人类之躯行走人间——唯有鬼族才能死而复生，也唯有鬼族才有你这种命数，你不是鬼族，又是什么？！”
万波波被空游境巅峰用剑尖指着，神色却不见紧张，反而恍然大悟道：
“原来如此！”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鬼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