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愿》以适

8、鹊桥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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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rowdsource？”凌维屏哑然地看向对座的一行人，一排西装革履严肃表情坐着的人中，有一个是他那常常只见其声不见其人的老板周鸣。
　　“这项计划我们预备了那样多的数据库，还特意成立了用来模拟与运算数据的资源中心，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反而要改成Crowdsource的形式？”凌维屏几乎是立刻就跳起来了，但他自己也明白，这样的行为，无非是热锅上蚂蚁的最后奋力一搏，他知道向来没有人能说服周鸣。
　　会议室内开了冷气，却依然使人感到焦躁不安。周鸣静静看着凌维屏，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几乎说服了他。
　　“这是客户的要求，他希望能看到更多有能力的人去完成这个几乎不可能项目。”
　　那个“几乎不可能”听起来颇有些揶揄，但周鸣依然一本正经，他说，“我也希望，因为甲方永远是最大的。”
　　会议室寂静了一瞬，响起此起彼伏的类似“周总说得对”的夸赞，还有掌声。饶是凌维屏这个纯正的国外留学归来的高材生，也对这场面有些惊诧。但话说回来，他不过只是一个研究院的负责人，还是之一的，有什么资格去评判甲方和研究院的工作和进度。

　　S市的夜市，有路边从傍晚摆摊到凌晨三点半的烧烤摊。凌维屏与另一个叫王頫的同事约了一起去喝酒，不为别的，就为这个突如其来的，说变就变的项目。
　　Crowdsource就是人们口中的“众包”，百度搜索来简单地说，就是一个公司或机构把由员工执行的任务以自由的形式包给非特定网络的大众。换而言之，就是甲方那位神秘大佬，期望以广撒网的形式，将Zweitens公布于某些平台上，让更多有天赋与能力却不被公司与机构束缚的能力者去参与。一般说来，某些甲方这么做是为了提高性价比，但是这个甲方没有，他不仅一边给研究所投入更多的资金，一边还在平台上以高价寻找能力者，听起来简直就是有钱没地方花的冤大头。
　　但凌维屏与王頫都明白，能投入Zweitens的人，离“冤大头”这个名号，还是差的太远了。
　　这个词是德语，由几年前研究所一位徳裔生命科学研究专家所命名，这也恰好是项目实行的最开端。

　　“前辈准备在研究所待多久呢？”吃的喝的都摆上桌，王頫问道，“前辈真的不考虑再回去了？记得去年回伦敦时参加的学长生日party，Herbert还与我说起你，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是肯定不会回去的了。”
　　“前辈有别的想去的实验室了？”王頫皱眉，像是有些不太同意。
　　王頫是凌维屏同校的学弟，19岁就进了牛津，专业是主攻量子场论，25岁时转方向与凌维屏进了同一个实验室，改研究细胞生命。后来由于凌维屏与当时的导师不合，论文没被入档，凌维屏一气之下回了国进了研究所，不想王頫后脚也跟着他回了国，两人从学长学弟变成了同事。
　　凌维屏叹了一口气，说：“我暂时还没考虑这些事情，其实在研究所待着也挺好的，回家也很方便……”
　　除却，那过了年月依然心怀的不甘心。比起商业性质的工作，他更愿意呆在实验室里。
　　王頫到底是年纪小，“可是George也向我问起了你啊，前辈也知道，他……不是那种会特意向谁问起什么事的人，大概是真的希望前辈回去的。”
　　凌维屏听到那个名字，几乎是立刻的瞳孔一锁。他捏着桌上铝罐的啤酒，咬牙切齿。
　　事到如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还理直气壮地问起自己针对的人的近况！他到底想做什么？！嘲笑他？还是故意通过王頫显摆给他看？！
　　那些关于工作的事情被凌维屏的怒意压熄，他脑中反反复复的只有王頫的那句话。

　　自己沦落至此，还不都是那个人害的！

作者有话说

　　这一对是俩智商炸裂的高材生的故事
他们是，我不是
我瞎鸡儿写【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