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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有些失去是无法替代 ...

  •   结果松阳下了船,还没回万事屋,倒是先进了警察局。

      对面是曾有过几面之缘的真选组调查员山崎,他苦着一张脸缩在办公桌后面瑟瑟发抖,另一边拿着火箭筒对准她的年轻人——松阳好不容易想起他名字叫做冲田总悟,正举起一张通缉令给她看,看似纯良的大眼睛里透着狡黠。

      “认识这个露着一只眼睛一副要毁灭世界的中二脸的男人吗?据我们调查是你丈夫曾经的战友——”

      他话还没说完,背后传来一声巨响,屯所的的墙壁被砸出一个大洞,碎裂的砖块落了一地,一群真选组的队员惊叫着“你这家伙要干什么啊!”追在后面,天然卷的白发男人漫不经心地扛着木刀踩过冒烟的断墙走进来,红眸隐隐散发着凶兽的光芒。

      “你们这群税金小偷已经下作到这种程度了吗光天化日把人家老婆拐跑,要不要阿银把你们的丑陋嘴脸干脆的全爆料给新闻媒体啊你们这群混账!”

      “啊啦,老板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冲田一脸遗憾地收起通缉令,把火箭筒转了个方向对准墙上的破洞。

      “那就连那边的老板一起当做攘夷分子炸掉吧。”

      “喂喂喂冲田队长那会把屯所一起炸上天的啦!”

      “吵吵闹闹的搞什么鬼啊。”在后院抽烟的土方叼着烟头从后门进来,看着一片狼藉的会客室,嘴里的烟头瞬间掉了下来,他脸色黑得像青面獠牙的恶鬼。

      “坂田银时你他妈的又在这里捣什么乱——”

      “来的正好。”

      银时那把刻着洞爷湖的木刀径直对准他的脸,周身气压低得可怕。

      “这位多串君给阿银解释一下,万事屋的老板娘为什么不在阿银的房间里而是在这间被税金小偷包围的肮脏院子里。”

      “老子怎么知道!”

      土方烦躁地一巴掌拍在山崎背上,眼神凶恶。

      混蛋!不是告诉你要秘密调查的吗!

      不能怪我啦!山崎一脸的委屈,嘴巴努动示意他身边扛着火箭筒的一番队队长兼副长妻弟。

      都是冲田队长非要把人家老婆带回来的啦!!

      红缨事件他们真选组没来得及插手,也只收到了桂小太郎与那个高杉晋助起冲突的情报,据说桂小太郎身边的帮手像极万事屋三人组,他们才为此派山崎去秘密侦查,看是否能挖出这个名为坂田银时的麻烦男人与攘夷志士间的关系。

      结果发现万事屋那位貌似坂田夫人的女性不知为何不见踪影,而万事屋老板本人每日都在呼呼大睡,根本找不出有用的情报。

      准备收工时,山崎意外发现那名女性出现在江户某个港口,她身后的船怎么都像是之前骚动中属于某个危险攘夷分子的船只——

      谁能想到冲田队长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嘴上讲送人回去,三言两语把人骗回屯所打算直接询问口供,人家万事屋老板先前就差点把他们给砍了,这下还不得把整个屯所掀翻天啦!

      山崎在心里抓狂,根本不晓得事情该怎么收场。

      “那边的多串君,先给阿银像样子的把万事屋夫人的精神损失费和封口费一千万一个字都不要落的拿出来先——”

      “谁他妈是多串君!总悟你去把洞给补了!”

      “果然还是先把土方先生给轰上天比较好——”

      “银时……”

      松阳听他们一口一个“你丈夫”,“万事屋老板娘”的叫着,脸上的笑容都要僵掉了,实在很想把这个越来越乱七八糟的关系解释清楚,银发的男人瞥了她一眼,眼神暗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松阳,你过来。”

      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松阳隐隐察觉他在生气。

      他从小就是这样,生气的时候不笑,神情冰凉凉的有些吓人,小的时候尚且还有点故作凶恶的意味,长大之后这戾气便收敛不住,熟悉的压抑感便向她丝丝缕缕地涌过来。

      她愣了几秒,银发男人按捺不住一把将她扯到身边来,威胁性地眯着眼扫了一圈神色各异的真选组队员,指着土方的木刀晃了一圈被他收起来插回腰间,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状态。

      “阿银没空和你们哈啦了还要带老婆回家,你们这帮税金小偷该干嘛干嘛去吧,下一次呢——”

      男人咧开嘴,笑容有些可怖,一瞬间他眼底泛起猩红的血光。

      “再有下次,阿银就灭了你们真选组,说到做到。”

      毫不掩饰的死亡威胁啊!!山崎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而不知出于各种缘由,土方也没阻拦,真选组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万事屋老板把人牵在手里,留下这堵可怜兮兮的还冒着白烟的破墙就扬长而去。

      ——银时的脸黑得像烧焦的锅底。

      他旁边坐着翻窗进来的桂,对方不知为何变短一截的黑色头发卡在窗户的夹缝里,因为扯得太用力,墙上挂着的“糖分”招牌摇晃了一阵幸好没砰地掉下来。

      后面跟着一只熟悉的白色不明生物伊丽莎白(虽然打过交道,但松阳总觉得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一只。)那大而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松阳,举着写字的木牌“欢迎桂先生的老师旅游回来请务必与我们一起……”,木牌被银时一刀劈烂,松阳也没看清后面的内容。

      “带上你的攘夷玩偶给阿银滚出去啊混账假发!”

      “不是攘夷玩偶是伊丽莎白,啊不是桂!老师来喝饮料~”

      茶杯是从橱柜里翻出来的,原本是一套包装精良的茶具,尽管银时大喊“住手啊那是阿银拿来镇场子的摆设品啊喂!”,也没能阻止桂毫不留情地撕开包装,把银时珍藏的草莓牛奶倒进去,放在松阳面前。

      “高杉那个家伙,一定连给老师喝的草莓牛奶都没有准备!我名侦探桂小五郎早已看清了这个事实!”

      所以说为什么是草莓牛奶啊。松阳无奈地在内心吐槽,一边的伊丽莎白默默举牌。“桂先生想问,高杉有好好招待桂先生的老师吗?”

      “唔……那孩子还是老样子呢,倒不如说招待过头反而让我有点压力……”

      “才去了几天,该不会恋恋不忘了吧。”

      银时语气有点酸。与妖刀对战之后的疼痛好像还停留在他被砍得破破烂烂的身体上,一想起来某位老战友阴气森森的脸就疼得更厉害起来。

      那个什么寝取啊ntr啊之类的戏码给阿银滚的越远越好!趁人之危的混蛋给阿银去死去死去死!!

      “阿银的万事屋就是这么寒酸啊真是没办法。”

      “会吗?”

      松阳倒没感觉这里有多简陋,和当年私塾的小院子相比,万事屋的房间虽然不多,但装修都是精良的,她坐着的沙发也还算是柔软有弹性,作为两个人生活的地方来说实在适合不过。

      她把自己的感受如实讲给银时听,银时哼哼几声,看不出满意与否。但是表情似乎明朗了些,桂两眼隐隐有放光的趋势,正想开口,就被伊丽莎白用木牌重重地拍脑袋。

      “请桂先生不要随便在松阳前辈面前展现自己的不良爱好。”木牌上如是说。

      桂两眼泪汪汪地摸后脑勺,一下子忘掉自己刚才要说什么,习惯性地想凑过来跟松阳撒娇,银时烦躁地抓住他的头发,将他试图凑近的脑袋扯回来。

      “老大不小了给阿银注意点,别把你下流的爱好往阿银的老婆身上凑。”

      他一时说顺了嘴,也没发现哪里不对,松阳笑吟吟地握拳砸向他头顶,把他往地板上一节一节的砸。

      “银时,给我把老师这个词认认真真抄写一千遍——”

      “对不起我错了住手啊阿银没钱给楼下的老太婆修天花板啊!!”

      ——桂一向来去如风,松阳看着他又熟门熟路地翻窗出去,头发被窗户拉住,用力扯,晃得墙上的牌匾摇摇欲坠,愣了会儿才想起问银时。

      “小太郎怎么把头发剪短了呢?小时候明明说要把头发留得和我一样长——”

      “谁知道,烫发失败了吧。”

      银时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松阳隐隐察觉他有所隐瞒,但也知道问不出来,心里猜测和她那个紫发的学生来江户的目的有关,不由叹了口气。

      “还是不知道晋助现在在做什么样的工作呢。”

      “别想了,那家伙打死都不会让你知道的。”

      银发男人懒洋洋地伸手拿过她只抿了一口的茶杯,故作不经意地转了一圈,头一仰把剩下的草莓牛奶喝完,松阳还在苦恼着她那两个学生之间的矛盾,也没发觉他的小动作。

      “理智上知道你们都长成大人啦,但还是会想起你们小时候一起玩的日子。”

      “所以还是小时候的阿银更好咯?”

      “欸?”

      松阳被他问地一愣,下意识地摇头。“也不是……现在的银时也很好呀,是很可靠的大人呢。”

      她想起银时与那两个活泼的少年员工相处时那种亲密到肉眼可见的羁绊,还有楼下的酒馆老板娘对他照顾有加的态度,心里感到欣慰。

      以前她总是期待着银时获得作为人类的幸福。

      她其实并不能完全理解作为人类的幸福是什么样子,只能按照漫长而枯燥的记忆里从人类那里断断续续学来的体验来判断,人类会有朋友,会有家人,会有想保护的事物,或许还会有爱人。

      银时拥有了多少呢?他看起来比小时候更加成熟了,被那些孩子们热热闹闹的包围着时,眼里也会有喜悦的光芒了。

      这样生活着的银时是幸福的吗?

      松阳本以为这个答案无需犹豫,可面前的男人在望着她时偶尔眼神中流露出的不安,又令她无法做出判断。

      银时……现在也还是会觉得寂寞吗?

      睡觉前,她忍不住这样问对方。

      银发男人正打算把自己塞进橱柜,没有回答,松阳也不知道他是否有听见自己的问题。

      他只是安静地低下头钻进狭窄的空间里,靠着墙壁把手脚缩起来,关上柜门。

      松阳想了想,凑过去轻轻叩响柜门,问道。

      “银时,真的不要睡在房间里吗?我一个人睡空间实在太大了,在船上的时候我也是和晋助一起——”

      柜门被刷地一声拉开,银时臭着一张脸,语气凶巴巴的。

      “你和那家伙睡一张床?”

      “没有啦。”松阳被他一脸控诉的表情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诚实地回答。

      “晋助和银时都是大人了,也不方便像小时候那样一起睡,但铺两床被褥靠在一起还是没问题的呀。”

      “……”

      银发男人慢吞吞地从橱柜里爬出来,把睡觉的被褥铺在松阳旁边。这个过程中他一直把头埋得很低,松阳也看不清他的脸。等他铺好床,他又飞快地钻进被褥里,背对着她把被子拉过头顶严严实实遮挡住整个脑袋,连一缕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睡觉了,你也快给阿银去睡。”

      “知道啦。”

      松阳看他在初秋时节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好奇戳戳他厚重的被子问。

      “不热吗?”

      “……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现在起不许和阿银说话,也不许碰阿银。”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

      ——果然比小时候还要难以捉摸了啊。

      松阳叹口气,轻声道了句晚安,也缩进被子里。

      “……晚安。”

      ——心脏上的空洞被填满,就不会觉得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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