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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道骨融情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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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有个天然而成的冰潭,若是从山道而走,走进一看,那仿佛只是一个和某家园林里一下供人欣赏的小泉一般大小。可这个泉却分外的特别,比起那些园林家的泉可要强多了。那些是要供人欣赏的,而这个冰潭,却是要命的。
走进冰潭十步之远,即便是我这个内功当属一流的江湖人,也感觉到冰潭的寒气汹涌澎湃地袭来。我顿了步伐,皱眉凝视着前方的冰潭。
冰潭上冒着森森的白烟,我凝神定睛看去,才发现冰潭上隐约有一个小小的洞穴。
“洞穴后面会不会又别有一番天地呢?”我想。
洞穴的入口不大,是一个直径为一成年人高而成一个完美的圆形,仿佛是经过了刻意的打造,并不是由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缔造。
洞穴的上方还刻着四个像鬼画符一样的字——“十方冰戒”。一看便知道是他们门派的手笔,若不是前段时间阿濂专门教会过我看这种字体,我也不晓得那是什么字。
此时,一阵山风轻轻的掠过,冰潭的寒气忽然大盛,我感觉它似乎要充盈在整个天地之间,冰潭的寒气似乎是有意识的,有灵魂的。他想包裹我整个人,将我吞噬!
见状后,我暗暗吃惊,直道“不妙!”
哥哥说过,我体内似乎天生就有两种潜质,一种是“大躁”,而另一种则是是“极沉”。“大躁”自然是属火的了,而“极沉”自然是属冰的。从来我的修行便没有偏向于哪一边,该躁时躁,该沉时沉。哥哥说,既然我能够把控好修行,在“大躁”与“极沉”两者取一折中者也未尝不可。
由是,我便仗着这份操控自如的劲,大胆地走进去了。
我运功抵御着这冰潭的寒气,直至掠进了洞口之后,我才发现这里确实是别有洞天。
十方冰戒的绝美的景色一下子映入我的眼帘——这是一大片的冰天雪地,十方冰戒之宽敞,仿佛让我进入了满是晶莹剔透的寒冰的乾坤天地。那如钻石一般闪亮的寒冰从我脚下开始蔓延,蔓延到无尽的地方,洞穴里的最高处有一个天然而成的“天窗”,即便是微弱的光芒通过天窗撒下,到了十方冰戒也能碎成一片亮晶晶的星星。
无边无际,无时无分,无不令人着迷。
我已经沉醉在这片冰的天地里不可自拔,渐渐地,我抬起手,发现我的手指上竟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霜。
醉幻迷离,霜雪蒙眼……
“段花!你给我过来!”
忽然一声带着内功修行的传音打破了我这个梦境,我猛然回过神来。我忽然意识到,方才可能是在生死一线之间。
“阿濂?”我试探道。
“别站在那,过来我这。”他温声道。
我寻声沿着一条狭窄的小径走了过去。
路只有一条,而路的两边俨然是两个偌大的寒冰池子,池子里冒着腾腾的白烟,白烟飘飘然地往上钻,寒气却不露声色地侵入人的体内。我正走着走着,却不禁打了个哆嗦。
走到洞穴的尽头,我看到阿濂赤|身在一个半浅的冰池里闭眼打坐。他静静地闭着双眼,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身上的肌肉也是自然的放松,仿佛他一点都不畏惧这里的寒气一样。
我的目光落在了他赤|裸的身上,又往别处去了,心里还一本正经地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自从目光瞟到了别处,我便开始觉得有些许的尴尬,些许的手足无措了。好像,我好像连为什么擅自闯进这里的原因都还没想好,便不顾一切的来了。
我正在踌躇怎么解释之际,阿濂却一副泰山崩于前依旧不露声色地说了一句:“你紧张什么,又不是一次见。”
我尴尬地笑了笑,道:“好像也是哦。”
于是我寻了个看上去不那么冰冷的冰椅子坐下了,其实哪处都寒冷,只是我私下寻了个安慰的借口罢了。
阿濂也不说别的,反倒是开门见山道:“你这么调皮来这里干嘛?这寒冰的寒气你可是受不住的。”
“我……”我嗫嚅着,半天说不出话。
“是不是外面出了什么变故?”阿濂的眉毛稍微皱了一皱,我忽然感觉有些心疼,他还有三天就出关了,熬了这么多天,我也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导致他分神,由是我将我的猜想淡化了它的严重程度,仅仅将已经发生的事情告知了他。
我在冰上也开始了打坐了起来,呼了一口气,缓缓道:“连日以来我接到了道观中许多‘白团子’……许多你的弟子的挑战书,不论道,是论剑。我开始明白了你为什么要收走了我的剑了。”
阿濂应了我一声,于是我继续说:“所有人下的挑战书我统统都拒绝了,除了有一个,你的小师妹的。”
从阿濂的脸上我似乎也并没有发现他心中有起什么波澜,他只是淡淡道:“我猜到她会给你下战书的,但没想到你逃不开。”
我顿了顿,道:“因为你的燕师弟也来了。过程我便省去了,只说结果。无奈之下我答应了和她切磋,可是我们双方都没有兵刃。”
阿濂打断道:“那你赢了吗?”
我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只好如实说:“我赢了。”
他舒了一口气:“那便好。我本以为你是打不过小师妹的,平日里我猜测她的功夫应该还藏了一手。而且,你最不喜欢和以柔克刚的人动手,否则你怎么会被我……”
“咳!没有的事!我跟夏渐明学过秦川的刚猛之法,以刚克柔!”我不服气道。
“哦?你还跟他学过什么?什么时候学的?我怎么不知道?……”他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令我语塞,不知如何作答,由是我选择了缄默……
“咳咳,小时候学的,都是很小的时候了,在秦川跟一位师姐学的。”我胡诌道。
阿濂还不理我,过分了啊。
于是我独自绕回了正事:“赢虽然是赢了,可是我给你那燕师弟暗算了……”
我话还没说完了,就给他的一声厉喝给吓得将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了。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十分沉,带着些不可抗拒的威严,“你哪里伤着了?”
我见状便慌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右手上戴着护腕,没有被打穿,那银针我已经给李师弟去查了,不知道有没有毒。”
阿濂二话不说就将我的右手揪过来,掀开了袖子,握住了我的手腕,顺便还把了个脉,这一切都做得行云流水。我的心也噗通噗通地跳着,生怕等会他把完脉后,说我棋差一招还是中了他师弟银针上的不知道什么毒,那万一把我小命给赔上了可不好。
我分毫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怎么?我有中毒吗?我怎么没觉得。”
“……”他握住我的手微微一颤,却又不说话。
我见他神情严肃,一颗心也不自觉地提起来了。且不说我还有大好风光未赏,还有很多风花雪月未谈,我还不想莫名其妙地就变成神仙乘风飘去了。
“阿濂,你倒是说话呀……”我推了推他。
他不说话,可是却留意他嘴角微微地勾起了一个弧度。
我一把推了推他:“怎么了嘛!?”
“喜脉。”他带着笑意说出话,平静中带着点喜悦,如山川的融雪在初春里缓缓流动,流在心尖,轻轻碰动了心弦。可我,可我,却恍如是刚梦醒睁眼,恍惚来到世间,仿佛昨日还在与人争一气之长短,还与人大动干戈再战三百回,彷如昨日还在杭州城,我还是那个脏兮兮的小女孩,仿佛……仿佛我还是昨天给夏老哥当屎盆子一样搬出来的“屎盆子”。
怎么……怎么突然就当娘了?!
我突然难以按捺心中的不可名状的情绪,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突然一滴滴豆大滴的泪珠就滚滚落下了。可我一句话都说不出,话全都哽咽在喉咙,难以发生。
最后当然是我在捶胸顿足了,捶的自然是他的胸了。
“都怪你!你个臭流氓!哇……”
“好好好!我是流氓我是流氓,你别哭了,我逗你玩的,逗你玩的。”他将我揽在怀里,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脑袋。平时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似乎都给这寒冰的天地给冻住了。于是他揉了揉我的脑袋,往一处光滑的冰面上一指,笑着道:“你知道……”
我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期待着他等下说的话。
他笑了笑,继续道:“那里是当年师父被师叔们困在十方冰戒的时候,为师娘凿开的。其实这十方冰戒并不是什么关卡,而是当年师父被困的地方。师父和师娘在这里熬了七七四十九天,最后才破出这冰戒之室。所以,师叔们自然要放我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不过,当年因为师父的事,始终成了师叔们心中的一条刺,所以他们便不对我这么苛刻。”
他看向远方,思绪仿佛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他轻轻地道:“师父对师娘很好的,他在那里凿开了一个洞,改造了一番,你可以进去坐坐,没这么冷。”
我思索着,阿濂的师父实在是太好了吧!为了自己喜欢的人,破除了这么多规矩,哎……
我点了点了头,正准备往里走,阿濂却叫住了我:“花花,明天是我待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你能不能替我护法,若有一丝差错,我都有可能走火入魔。”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下星期考完个口语还有科三我会继续回来的。
不好意思啊,一直拖了这么久。
写完后会重新修改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