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不欢》橘Siam

23、第二十三章

　　三日后。
　　瑜太妃亲自降懿旨端亲王府，赐婚端亲王世子和楼兰玉钩公主，因想赶在楼兰使者回国之前，婚期就定在了月末；规格等同公主出嫁。
　　这端亲王是先皇堂弟，也是留在京中唯二与皇家有血缘的亲王之一，先皇多疑，亲郡王大多外派，也不给封地，只同时挂个官职并赐府邸；因此顾朝极少有皇戚把持朝政一事，顾北渚时常感叹这怕是他那个老子为数不多的，丢给他顺心的摊子之一了。

　　楼兰王在和亲一事已定，就悄悄的返回了楼兰，顾北渚知情势危急，也未阻拦；王子出城那天，玉钩在城门外强忍着泪水，亲手倒酒送别；
　　“哥哥，此去，珍重，勿念。”
　　说完，就泣不成声。
　　楼兰王子仔细描画着妹妹的眉眼，两人都未敢提，此次一别，怕是今生都难以得见，楼兰王子转身后再未敢回头。

　　不出十日，传出楼兰王病逝的消息，楼兰王子在阿史那和乌陀夷的拥护下继位，继位当日，另外两个首领并未出现，孖布虽然出现，但是并没有向新的楼兰王低下头颅；
　　新楼兰王继位后，便传出楼兰王要向大顾称臣的消息，后又传出新楼兰王将玉钩公主献祭给顾朝皇帝；至此，原先追随楼兰王的一些人也因此倒戈，甚至有人整日在楼兰王宫前叫骂。

　　月末，玉钩公主与端亲王世子大婚，玉钩公主从瑜太妃宫中出嫁，在睿熙殿向顾北渚磕完头后，从容的走上了红顶八台宫轿。
　　月楼依旧坐在茶楼同样的位置，看到轿帘微风起，帘后女子美的惊心动魄，脸庞带着绝美的笑容，绝望却满足。
　　楼兰与大顾的通商条款在这日同时颁布，楼兰的局势巨转，孖布终于承认了新楼兰王，楼兰大部分百姓也承认了新王，跟风的百姓也不再王宫前谩骂，剩下还在诋毁的人，都是那两个首领的部下。
　　又过了几日，新楼兰王终于震怒，正式辟谣，并颁布了与大顾的友好条约，且公主是与顾朝世子情投意合，而非献祭；又因通商之事多有便利，民愤皆息。同时派兵镇压两个首领，艰难的收服了半个多月，就听说两个首领皆被暗杀在帐营。至此，楼兰方定，楼兰即刻修国书与大顾，缔万世交好的盟约；朝贡商税，包括租让的边境通商几城，对外，只字不提；
　　只一桩奇闻，月末，有楼兰第一勇士之称的阿史那首领大病一场，多日未曾露面；楼兰局势安定，再露面时竟满头白发，不久将部落交与弟弟阿多义，就不知所踪。
　　没有人知道这个六月楼兰那位绝世的公主和其背后的势力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换得大顾王朝的明面施压和暗中帮助；也没有人知道月学士和顾北渚那一日，在小楼，两人心中到底达成了怎样的认知。

　　不欢的牌匾总是闪闪发光，顾北渚已经记不清这是这个月第几次，在睿熙殿批折子走神后，一出宫就下意识走到了这巷口。与那个人交谈虽不算愉快，言语里总是两人心知肚明的防备与试探；但是有时坐在阁楼上，和那个人一起坐着沉默，或喝茶，或各自出神，他也总是觉得轻松的；没有阿谀奉承，也没有勾心斗角；虽然偶然会被那人言语嘲讽几句，但他竟然也举得可爱的像调戏。
　　“可，总归是不能的。“
　　福总管默默的跟着顾北渚，还是转了身回宫，福总管也记不清，这到底是自家帝王第几次，出宫仅仅就只是看了个发光的牌匾。

　　同样的，五娘也不知道何时起，他的公子总是在茶案上放了两个茶盏，一个人静静的泡茶，倒茶，待自己喝掉一杯，就离开茶案；另一杯却还是静静的放在茶案上；每当五娘觉得他的公子似乎是遗忘了那杯茶，
　　“五娘，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