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不欢》橘Siam

20、第二十章

　　自玉钩公主进京，便被安排住进了宫中，楼兰一行也由任树仁等官员终日陪伴游玩。如此几日，楼兰一行自是着急，多次暗中询问任大人帝王准备何时召见，自家公主与帝王相处的又如何。
　　任树仁只得苦笑，他哪知道这皇帝到底是什么心思，只能含糊几句过去，却也暗中在向文相等人探口风。每回都只得一句皇上已有决断，再问是何决断，就没人能说上来了。

　　这日早朝后，因付文轩告假，月楼便无轿可蹭，正准备走回巷；却见一向走的迅速的状元郎的轿子居然还在，而且月楼很确定陈景玉在他前面出宫门，这会已在轿内。那现在，就是在等人。月楼左右张望，似乎同僚们也都已走完，他因被一个小宫女撞到耽误了些时间。那这陈景玉就是在等他，月楼心中微动，也不矫情，爬上了陈景玉的轿子。
　　“陈大人，好巧啊，今日文轩未来，下官无轿可乘，见大人在此，便讨杯茶水。”月楼话毕，也真的端起了茶杯喝起来。
　　陈景玉并未接话，打量了月楼许久，轿子也快要到不欢巷口，“你为何要入朝为官？”
　　“圣意难为。”
　　“那你可知他的心思？”
　　陈景玉看着月楼漠然的眼神，下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了，便闭上了双眼，直到月楼下车时也为睁开，只是隐约听到，
　　“陈大人，我不会有悖于国家大义，也不想伤害他。“
　　陈景玉睁眼，见晴日阳光撒在不欢巷的长路上，那人的身影清冷挺拔，拉出一条斜影，大黄跟着那影子，玩的欢快。

　　傍晚时分，劳作之人归家，妇人收回期盼，与孩童言笑晏晏；瞌睡了一天的大黄精神抖擞，迎来了快活的不欢之夜。
　　五娘在摆放碗筷，不忘调戏自家公子，“公子，是不是探花郎又情场失意要来蹭饭，今日这么丰盛……”未说完的话在看到朝慕的那一刻都收住了。
　　同朝慕一起的，还有这顿宴席招待的对象：玉钩公主。
　　“月学士果然七窍玲珑心，我就说一定能明白彩蝶之意。”
　　此话要追溯到早朝后月楼被宫女撞倒一事，那宫女还被同时撞碎了一根玉环，月楼说要赔给姑娘，姑娘说晚间会有家人来小楼取，便有了眼前一幕。
　　月楼只留下了朝慕，“公主有话不妨直说。“
　　玉钩拿出了一封书信交与月楼，“公子看完便知。“

　　月楼看完将书信放于烛台上烧毁，看着眼前有些紧张的美丽女子，“阿史那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帮你们？”
　　“阿史那哥哥说，你上回所问的东西，国师有办法。“
　　月楼看着女子急切的神情，嘴角噙笑，“阿史那哥哥？“
　　眼前的女子似是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月楼有此一问，倒也不奇怪，在楼兰，女子很少会叫无血缘关系的男子哥哥。
　　“你来和亲。“月楼并未把话说完。，只见玉钩已红了眼眶。
　　“国师说只有和亲才能巩固与□□盟约，让楼兰臣民放心，也让部落首领忌讳；阿爹就我一个女儿，而是目前的状况，其他部落里的女子都不能让人放心。“
　　“你为什么不直接找皇帝？“
　　玉钩瞥了瞥嘴，“皇帝并不喜欢我，这些天我连面都没见到；那日献玉皇帝态度不明，这几日又放着我楼兰不闻不问，不知陛下有何打算；前日有消息说阿爹身体怕是……，楼兰真的不敢在等了。求公子救救楼兰。”
　　说完，竟跪在了月楼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你们就不怕我不仅不会帮，反而会向圣上禀报？”
　　玉钩竟也止住了哭声，漂亮的眸子坚定略带威胁的看着面前嬉笑的公子，“□□皇帝要是知道自己的臣子与楼兰私有来往，怕不是也那么好说话的吧。”
　　月楼眸色加深，不再言语，玉钩摸不清面前的公子到底是何意思，跪在那里也固执的不肯起来。
　　玉钩膝盖跪的生疼，但是为了阿爹，为了楼兰，也为了阿史那，她不敢起；她也莫名的相信这个在宴上淡然的解了她困境的男子，并不是像他表现的那样冷漠。
　　月楼案上的烛火燃尽，“起来吧。”

　　玉钩面上一喜，泪水又是磅礴而出，就着跪着的姿势磕了三次，月楼坐在案前也不制止，
　　“玉钩替楼兰叩谢公子，公子之恩楼兰自不敢忘。“
　　月楼看着玉钩哽咽到跪不稳，心中也有些动然，语气也温柔了几分，
　　“罢了，烦请公主提醒国师，那物什越快越好。“

　　见玉钩退了出去。
　　朝慕很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公子疲倦的神色，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习惯了站在这个人的身后，做这个人的影子，看着他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被迫成长，看着他一点点筹谋，看着他在人前风光霁月，也看着他夜不能寐。他知道他的一切是怎么起，也怕他一不小心就会落。
　　他这么了解他的公子，他的公子又怎么会不明白他想什么。
　　“朝慕，其实他大抵都是知道的；其实，也不必顾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