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不欢》橘Siam

17、第十七章

　　当月楼逗完大黄回到楼里时，五娘一双美目仿佛就粘在他身上了。无论是他喝茶还是看书，五娘都在理他不远的地方悄悄地观察着。
　　月楼被这么盯着，也是不耐烦了。
　　“何事？”
　　五娘眸光一闪，还有些幸灾乐祸，“市井都在传付探花郎对公子有意呢？”
　　“为何？”
　　五娘被问得一愣，“什么为何？”
　　“起因。”
　　“听闻前几日付公子在与几个同僚喝茶时，公开说喜欢公子你呢。“
　　“去年方老爷也曾这么说过，市井为何不传？”
　　五娘这会有些郁闷了，“传了啊，我去年还和公子说了。“
　　“忘了。“
　　五娘被这一句话堵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合着正主都不操心，她在激动什么。只是人都站这陪公子看书了，也不好立即就走，只是也不再热切的盯着自家公子了。

　　“朝慕回来了。“
　　这句话说的极轻，就仿佛是公子得一声自己低喃，但五娘还是听到了，并且听的真切，心中按耐不住，“他在哪？“
　　这回换公子幸灾乐祸了，“别庄。“
　　月楼很明显的看出五娘的失落，她那点心思，除了朝慕，熟悉她的人基本都看出来了。五娘当然也从不掩饰，或许是小楼待久了，也不学那闺阁女儿的娇羞，反而有些风尘女子的豁达，喜欢什么，就去争取。朝慕离开的这两年，京城显贵对这朵不欢最艳丽的花，投去多少目光，只这位，依旧在小楼娇笑，依旧等着她愿意等的人。
　　月楼轻叹，有些感概，也有些悲悯，“五娘，他修的是无情道。“
　　五娘只觉通体发凉，满口苦涩，即使她从来都知道，但是每每被人提及，都还是如此不争气，“五娘知道的。“
　　说罢，五娘就准备离开，却听身后，“他明日便会过来。“
　　五娘关门的动作比平时急切了几分，步伐也没有刻意放缓。
　　只是听着那重重的关门声，公子看书的心思歇了大半，郁闷了。

　　次日，不用上朝，翰林院也并不太用得上他这个富贵闲人，于是月楼心安理得的告假了。早间睡了个满足，月楼身心俱快，向五娘感叹这顾北渚的英明。
　　这先皇顾武帝是极为勤勉的皇帝，且刚经历改朝换代，百废待兴，内忧外患。在位时几乎日日早朝，经常深夜还要召集内阁大臣议事。只是到了顾文帝这里，或许是局势稍安，又或许是这位皇帝天性散漫，又或许是顾北渚就是不爱早起，虽也有深夜召集内阁大臣议事，只是这早朝却从每日改成了三日。除了两朝元老的文相在顾北渚刚继位时曾向自家一品诰命的夫人感叹，这任帝王或是扶不起的阿斗。只是半年后，文相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这文帝看似玩世不恭，诸事不问，就喜“爱卿何看“；但是往往听到或不听到他中意的，他都不做声，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看似温和，内阁半年共事却都知这位皇帝大事的决断，又深谙平衡之道。满朝皆觉他中庸，百姓觉他是个好皇帝，再多，百姓也说不出来了。他觉得这皇帝真当得上一句圣意难测。。

　　五娘没在意自家公子内心是如何一番翻腾，只光顾着看门外了；连旁边不对付的来喜楼的老鸨都好奇五娘今儿是怎么了，后顿觉应是有大人物要光顾不欢巷，于是把门口的小厮换成楼里最水灵的姑娘，自己也伸头看着。
　　来喜楼的老鸨没看到什么大人物，倒是看到了一个一身黑衣的报剑蒙面男子避着光朝小楼走去。要不是五娘失态喊了一声，她都没注意到那人的寻在，她觉得这男子的存在感也太弱了些。老鸨顿觉有些丧气，招呼回了姑娘，关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