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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谋政 ...
长安二年,九月,突厥寇忻州。皇帝以太子宾客武三思为大谷道大总管,洛州长史敬晖为副;辛巳,又以相王李轮为并州道元帅,三思与武攸宜、魏元忠为之副;姚元崇为长史,司礼少卿郑杲为司马;然竟不行。十月,天官侍郎、同平章事顾琮薨。十一月,皇帝闻监察御史魏靖上疏命苏审查酷吏旧狱,昭雪者众多。同月,皇帝祀南郊,大赦天下。十二月,以魏元忠为安东道安抚大使,羽林卫大将军李多祚检校幽州都督,右羽林卫将军薛讷、左武卫将军骆务整为之副。又设北庭都护府于庭州,使安定北境。
长安三年,四月,吐蕃遣使献马千匹、金二千两求婚。五月,命韦安石留守神都。改文昌台为中台。以中台左丞李峤知纳言事。新罗王金理洪卒,遣使立其弟崇基为王。六月,突厥默啜又遣使请以女嫁太子之子。同月,宁州大水,溺杀二千馀人。七月,以正谏大夫硃敬则同平章事。以并州牧相王李轮为雍州牧。九月,左台大夫、同凤阁鸾台三品魏元忠为洛州长史。
知道魏元忠与二张兄弟间有过节,我才力荐魏元忠,以便监视和限制他俩兄弟的行动。但同时又不得不操心魏元忠的针对性太过尖锐,而引起二张的反噬。富贵险中求,像这种如同炒股般风险与收益并存的投资,就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玉灵,你们就守在房外,不得我命令不许近来。”我独自跨入厢房跪在巨佛前软垫上,身后的大门被玉灵从外面带上。虔诚拜叩后,我抬头左右观测在确定房内没有他人时,走到大佛后掀开红帘进入内屋。
“还真准时。”我刚步入内屋,即被开口人所惊吓:“听说太平公主近来一心向佛,时常来寺院膜拜,原来是另有它情。谁会想到大佛后会别用洞天?”
我颤抖的指着面前笑得意味不明的隆基惊问:“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佛后内房是在魏元忠上任左台大夫后为避人耳目而特设的联系地,我通过高戬告诉魏元忠具体时间然后三人在此会晤。所以地点和时间是绝对保密,除非高戬或魏元忠反水,但我确信他俩不会。可是房中只有隆基一人,本该出现的高戬、魏元忠却一个影都没有。而隆基能知道确切的地点和时间一定是从他俩其中某一个那得来的,我警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出事我能出现在这而吗?”我慌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隆基却淡定自若不紧不慢,步步朝我走来:“自我成亲后就老躲避我的你,今怎不了?”他的面容在我眼前越来越清晰,语气越道越沉重,一股压迫感袭来,逼得我不自觉后退。
“姑姑的躲着侄子,什么话?”我向后退一步,隆基前近一步,大有不放过我的意思:“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干吗要躲你?”我无路可退后背已经贴上冰冷的墙壁,但隆基的脸却似冒着寒气的干冰比墙壁更冷,无奈下合眼大喊。
久久的没有任何回音,我也不感睁开眼,直到隆基呵的一声轻笑出:“你在害怕什么?我只是开玩笑。”我闻言微微睁开一只眼,见隆基低头凝视着我抬起了右手,马上又合上眼缩着头。
“发钗要掉了。”隆基轻轻将发钗扶正插入我的发髻:“瞧你样,能在暗地里捣鼓些阴谋,还怕我打你不成?”说完他停顿下,坚决道:“我不打女人的。”
感觉到压力感消失,我才全睁开眼。隆基和轮绝不拖钩,冰冷的气质是会遗传的,还青出于蓝胜于蓝:“隆基快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插曲过了,正题不能忘。
“是父亲叫我来的。”难得看见隆基微微皱起眉头:“地点、时间是高戬说的。”
轮要隆基来找我,然后高戬把地点、时间告诉了隆基,还是高戬把厢房的事情告诉轮,然后叫隆基来找我,我愈想愈糊涂。
“张昌宗密告皇上,魏元忠与高戬私议云‘皇上老矣,不若挟太子为久长’。父亲今得到消息即请高戬叙话,完后高戬自行速去找魏元忠了。然此前他已经把你们密会的地点、时间告诉父亲委托前来,父亲便叫我前来了。”隆基看出我的不解平铺直诉,一件极其紧迫的事在他口中好似茶余饭后的闲谈。
轮对高戬说了什么?现在此情况应是我们三人商讨对策的时候,却使高戬不来负约,还让他阻止魏元忠也不要来:“你父亲怎么不自己来?”轮托隆基来一定是有问题。
“你现在回家好好休息全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隆基站在我身后,双手抚在我肩上安慰:“一切都已经安排稳妥,你就不要在胡思乱想。”
我是牵连最大一个,现在却要我全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安排稳妥?怎么安排我都不知道:“隆……”
隆基单指放上我的唇,制止我说话:“放心,绝对保你无事。若你再插手,受牵连就不止你了。”
我无事,那高戬和魏元忠呢?分析情况我多少能够预想到轮和高戬作出了何安排。可正如隆基说的我再插手其中,会把已经作出安排的轮牵连进去。如二张借题发挥,可能显都会牵扯其中,盛者是李唐江山……也许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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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三年,九月,皇上为左台大夫魏元忠与司礼丞高戬私议一事,召太子、相王及诸宰相,使魏元忠与张昌宗参对,往复不决。而后张昌宗举证,张说闻魏元忠言。皇上召张说对峙,说未对。魏元忠辩解,张说欲与昌宗共罗织魏元忠。张易之、张昌宗遽呼,张说与魏元忠同反。张说翻供。最后皇上裁决贬魏元忠为高要尉,高戬、张说皆流岭表。
无中生有的罪状,竟能牵扯凤阁舍人张说进来。不止如此参与者还有凤阁舍人南和宋璟谓、左史刘知几、正谏大夫硃敬则、凤阁舍人桓彦范、著作郎陆泽及苏安恒等一大批人。倒是我这个应是受牵连最大的一个人,却是相安无事的坐在家中,小心翼翼的过自己的日子。也不知女帝出于何考虑,毅根本没有让我出面,若不是每天焦急的等待隆基带消息给我,这件事情就真的好象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一切直到女帝宣布判决,我悬着的心刚放下了却又被另一条线提起:我的确是平安了,但高戬和魏元忠也正如我所料无法全身而退。流放或贬官,高戬真实身份在其中产生的负面影响,使得他的刑法比魏元忠重得多,也许他压根到不了岭表。
“崇简。”我轰然站起:“高戬是今天流放上路吗?”压根到不了流岭表的想法冲刺着我的全身,我的直觉告诉我不是也许,是事实:“有办法让我见到他吗?”当年我能从牢狱将他救出,现在我也应该能办到。
“母亲。”崇简显早有预料:“已经安排稳妥了。”
崇简办事一向是得我令再执行,也不是说他全没有为我操办的心,但仍觉得蹊跷:“是谁提前安排的?”
“是我。”隆基突然出现:“如果再在此深究,可就错过时机了。”他似催促的说,但语气却是漫不经心。
竟然都稳妥,我还忧心什么:“出发。”我冲出门:“崇简,与我同去。”无论能作到什么分上,有一件事今天必须做。
“怎么?”隆基仍是不慌不忙的走过我身边,在差身而过时细语:“想要甩下我这个谋划者?休想。”说完即登上车。
我想用假笑掩盖自己的心虚,但无论如何都笑不出。且死马当活马医,幸许同行的隆基能给没有做任何准备就贸然行动我提供计策。
不知碾子车行了多久,也不知行车路线,我只能感觉到车中压抑的气氛:隆基一路上双眼紧闭沉默不语,不了解他的人会以为他在闭目养神,但我注意到他眼珠在眼皮下不断的转动,隆基定在的盘算着什么,且是让他恼怒的问题。而向来少话的崇简更是一直静静的看着车窗外,仿佛这车中只有他一人似的。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现在的我们,各怀心事再恰当不过。
颠簸已经停止,我看看隆基他仍是闭着双眼没有任何反映。下车好呢?还是继续等待,隆基不开口,我不敢随自行动。我再看向崇简,他似乎也不知道下一步,同样疑惑的看着隆基。
“下车吧……”久久的隆基终于开了金口:“速去速回,我就不去了。”他睁开双眼定定的看着我,我却觉得他的眼睛好深,深得近似盲人失去了焦距。
下车我花了好长时间才适应车外刺眼的阳光,等我能看清四周的环境时,我也看见了不远处的高戬。我走过去,负责押送者自动的躲闪开来。崇简倒也学得很熟,丢了不少银两给这些押送者。
“你……”高戬满是疑惑的看着我,似不相信我的出现:“她会让你来吗?”
女帝自然不会希望我与高戬再见面,但她既然没有明令阻止,我也就装个无知:“皇上就算阻止,我也会想尽办法来的。”欺上瞒下的事情,我现在还做得少吗?
“我指的不是皇……”高戬话到一半戛然而止:“你没事吧?”
高戬没完的说话,我也没有马上注意到,我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没事,没事,倒是你又受牢狱之灾了。”比起上次因谋反而进狱,高戬此时精神状况和身体情况好得多,只是简单平凡的布衣和略显散乱的头发加上萧条的情景,让他看起来有些凄凉惹人心怜。
“这回你打算怎么办,还是像上次一样么?”高戬退后几步,背开我:“太平,够了,我不想再连累你了。”
怎么是他连累我,明明是我在利用他:“可是这条路也许永远无法通往流放地。”高戬如果不配合,本就没有准备的行动,成功率更是接近为零。
“哪条路都走不通的……”高戬苦笑长叹:“只要你没事,路不通也没有关系了。”
“薛绍。”我情急之下叫出,抓住他的手死死不放:“你是真的想死还是不愿再帮我了?”
薛绍捭开我的手,微笑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脑中即浮现选婿夜在庭中碰到的,为我披上雪白毛裘的他:“太平,这次死是我求来的,再说我已经是死人了。”薛绍抬手屈指抚上我的脸:“我知道,你对我好是因为你觉得自己亏欠我。太平,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做驸马是、做高戬是、现在也是,不是你欠我,是我欠你。”说到此他哏咽起来:“而我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是在讽刺我吗?从薛绍真诚的眼神中我读出不是。没有想到在经历那么多阴谋、杀孽后,自己在他的心中还会纯良:“你真的放弃吗?”二张视他为仇人自然想他死,女帝已经厌烦他固然也想他死,薛绍绝对知道自己放弃的是生的希望。
“我不傻,知道自己选择的是什么?”薛绍面对死竟能如此傥荡:“我最是放心不下你,但看到你已经有了强大的庇护,我也就安心了。”
强大的庇护?谁是我强大的庇护?谁又能给我强大的庇护?我欲再劝说,但我心却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薛绍死了也好,至少没了个致命的把柄。怎会有如此阴暗的想法,我努力压制:“薛绍……”
“我已经决定了。”薛绍毫不犹豫坚定打断我的话。
“那好,崇简。”我唤来崇简:“来见见你三叔。”我亮出最后一张亲情牌,希望薛绍能改变主意。
崇简似乎有些难以接受现实:“母亲……”
在用高戬这个身份时,薛绍就已经见过崇简,但仅仅是见到,没有接触,绝对不是正式的。而现在是用真正的身份正式的见面:“崇简,你是真正薛家的血脉,是薛绪和成氏的孩子。”当年为谋反之事我离开了薛家,在离开时带走了一个孩子。对外我宣称这孩子是我收养的四个孩子中的一个,与薛家没有任何关系,实际上我是从成氏手中抱过孩子,根本不是我收养的那一个,而是薛绪和成氏的孩子。也幸我抱过孩子时薛家没有人阻止,可能他们也明白自己是即死之身,我如此做是为薛家留下血脉。
“太平。”作为见证人,同样知道事实的薛绍急呼。
“崇简,你愿意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离你而去吗?”我不顾薛绍:“快求求你三叔。”
“母亲。”崇简承受能力明显超过了我的估计,他现在已经恢复到冷静平淡沉默少言的状态:“三叔作出的选择是对的,请您成全。”
完全出忽我的预料,崇简竟要我成全他三叔对死做出的选择,我接下来该如何做,心理彻底没了谱。
“崇简。”薛绍似乎对崇简的话语同样感到吃惊,但他却也马上冷静下来:“不亏是薛家的骨肉。”他竟还赞赏崇简:“一切都是以大局为重。”说完他对崇简肯定的点点头。
若要薛绍死得看起来自然些,肯定是在中途设下埋伏:“如果你坚持流放,那就换条路到岭表。”我就不相信条条路都不能到岭表,而且要打发押送者也简单得多,再在改变的路线上作些安排也不难办。
薛绍闻我言却又笑了起来:“条条路都是死路。”他低声叹息,以为我听不到,但我却听得一清二楚。
不会不会的,不会不会的,除非是自己人,否则不会的。自己人……
“不能在耽搁了。”隆基不知何时下车来到我身边,双手交于胸前在我耳边忧忧的提醒。
“隆基……”我求助的望着隆基,而他是蹙着眉微抬高头的看着薛绍,然后微点了一下头。
而薛绍马上会意:“崇简,以后好好听从你母亲的。”他仍说我是崇简的母亲,让一切按照原线继续下去:“隆基,替我感谢你父亲,还有太平以后就……”
“自会好好照顾,保她周全。”隆基竟是有些不乐的回答。
我还想说话,可隆基却拉着我的手臂,将我迅速托离。从隆基拉我力道,我即感到他的怒气,从未在他身上展现出来的怒气。我被隆基震慑不感反抗,任他拉我朝车走去,而崇简紧跟我们身后。
隆基压制着我坐到出内,靠在车壁上肃着脸生气,我害怕独自一人面对这样的他。可刚才的事多少还是对崇简存在冲击力,他没有坐到车内,不想让我们看到他的神色。刚坐定碾子车便迅速驶离,连告别的机会也不留给我。透过车窗,薛绍孤独的身影慢慢消失……我掩声而泣……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我以为你够坚强了,不会哭了。”隆基拿出丝娟,捧起我脸帮我擦泪。温柔的气息,他方才的怒气似乎没有存在过。
我也以为自己够坚强了,但以为始终只是以为,不是现实。
“无论父亲和我也都是为了你好。”隆基轻声安慰我。
为了我好!我忽然感到隆基的话里有话,再联想刚才薛绍的话,除非是自己人,我感到一阵寒冷:“然道……”轮也会要薛绍的命吗?
“没有然道。”隆基柔笑:“只有让你绝对的安全。希望你能理解父亲。”
我早就猜到以隆基现在的势力的确还做不出这一系列的安排,至始至终都是轮,从他找到薛绍商议如何解决二张诬告开始,到现在的见面,一切一切都是他在安排。现在矛盾保卫着我,我知道轮要薛绍的命,也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我好,可我不知自己此时应该是怨他还是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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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三年,十月皇帝车驾发西京后至神都。十一月,突厥遣使谢许婚。同月,帝宴于宿羽台,太子预焉。
长安四年,正月,册拜右武卫将军阿史那怀道为西突厥十姓可汗。同月,皇帝听武三思建议毁三阳宫,以其材作兴泰宫于万安山,功费甚广,百姓苦之。又以天官侍郎韦嗣立为凤阁侍郎、同平章事。二月,夏官侍郎、同凤阁鸾台三品李迥秀颇受贿赂,监察御史马怀素劾奏之,被贬庐州刺史。同月,正谏大夫、同平章事硃敬则以老疾致仕。皇帝徙平恩王重福为谯王又以夏官侍郎宗楚客同平章事。而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三品苏味道谒归葬其父,制州县供葬事,因之侵毁乡人墓田,役使过度,监察御史萧至忠劾奏之,左迁坊州刺史。四月,同凤阁鸾台三品韦安石知纳言,李峤知内史事。同月,皇帝幸兴泰宫,复税天下僧尼,作大像于白司马阪,令春官尚书武攸宁检校,糜费巨亿。六月,以上书母老固请归侍姚元崇行相王府长史,秩位并同三品。以天官侍郎崔玄暐同平章事。召凤阁侍郎、同平章事、检校汴州刺史韦嗣立赴兴泰宫。以李峤同凤阁鸾台三品,峤自请解内史。后又以相王府长史姚元崇兼知夏官尚书、同凤阁鸾台三品。七月,以神都副留守杨再思为内史。
薛绍到底怎样,我没有接到任何消息,不过此是在预料中的。轮竟然安排了薛绍的死,自然也会安排对他死的掩盖。皇权时代,是没有权利办不到的事情的,只有权利还不够大。而高戬的流放让我在政治场上好生消停了一段时间:女帝不想见到因她不公而失去“情人”的我,而我也不愿面对处理事情尽包藏私欲的女帝,这样一来二去也省掉我俩见面的麻烦尴尬。但对于同样参与其中的轮,我到现在仍是矛盾不止,每次碰面都不知如何对待他。
“太平。”显有些气急败坏:“你说你这段时间都在干些什么?如果不是你的坐视不管,集合我们三人的力量,他杨再思能当上宰相吗?你这不是在放任二张吗?”
显的气愤我很是理解,但责任全部推在我身上,我是不平的:“什么叫我坐视不管?也不看这事我管不管得了。”在政治场中参合多年,说好听点我是在幕后指导,说难听点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干预朝政:“任命之事属于政事,公主本就不应参与其中,再加上我现在的情况,是我能管的吗?”太平公主情人高戬被流放一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再加上三人成虎,我被别人嚼舌根还少吗?
听完我的话,显更是火烧火燎,他欲起身反驳我却被轮按下:“此事真愿不得太平。”轮一边替我辩解一边似安抚的看向我:“女帝被二张迷惑,他俩如鱼得水。”
当刚与轮四目相对,我即马上移开视线。在不知道怎么面对时,逃避也是个绝佳的办法,再等时间将一切冲散,我相信到那时就可以如从前一样轻松的面对轮。
“你只会帮她说话。”显的气不是轮一两句话就能说消的:“知道杨再思谄媚取容到什么份上吗?时人在皇上面前誉张昌宗,六郎面似莲花。然杨再思献媚说,莲花似六郎。”显模仿着杨再思的语气和模样:“这不反让二张更得宠吗?”
我突然发现显原来还有模仿的本领,不能说是惟妙惟肖但也入木三分,不禁笑出声。
“你还笑得出。”显看到我笑愤然离席而去,在快出门时倏然转身愤恨一句:“等第二个高戬出现我看那时你还笑得出。”说完即消失。
显的话让我的笑容僵急速持在脸上,第二个高戬,高戬,薛绍,谁会成为第二个薛绍呢?我身边的人谁会遭遇到同薛绍一样的不幸呢?
“太平,太平。”轮再唤我好几声未得到反应后,伸手推了推我:“不要再想了……”他说话的语气似安慰又带几分无奈。
在轮的面容印入我眼帘时,我才鱼打挺醒过来:我们是在轮的府邸碰面,显已经愤然离去,留下我跟轮独处:“我还有事。”我起身准备逃离,当然不是真的有事。
“太平。”轮冷声叫住一只脚刚踏出门槛的我:“你打算躲我到什么时候?”
一针见血,让我措手不及。我以为只要我不提,轮便也会由着我装聋作哑:“不是我想躲,是不得不躲。”
“呵!”轮轻笑出声:“在面对难以承认的事实和不知如何对待的人时,你还是喜欢躲。”他跨过门槛走到我身前,手掐住我下颚强迫我与他对视:“是在等时间过去吗?可现在是由不得你等时间的。”
我知道对付二张的事迫在眉睫,而在商同计策时我就必须面对轮。然我现在躲避轮的行为即是在拖延时间,并将我们一点点送入死径,但我还是不能将公私分得清清楚楚:“轮,当时真的是别无他法了吗?”只要轮真恳的回答这一个问题也许结就可以解开。
轮显然被我的白痴问题震住,久久后他放开我,朗朗回答:“如果执行缓延几日也许还有办法,但是女帝特作了即刻执行的安排。太平,我相信你了解女帝做安排的目的,也信你知道二张会对薛绍不利,甚至会利用他来威胁你。你要知道我会让他走得更安详。”
其实轮的答案是年我们俩都心知肚明的答案,但是听他说出,就犹如在我心中打下定心针,让我完全相信他是为了我出于无奈之下做出的抉择:“有你现在的话就够了。”
“太平……”轮很是疑问我的反应。
我对轮笑笑,自己都不敢相信只因几句解释我就可以重新面对轮,也许在我潜意识早就接受了轮对薛绍的安排。我只是可笑自己,明明这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事情,还烦恼躲避了那么久。如今不是轮提出,我是不是还要躲下去,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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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四年,七月,皇帝还宫。同月,夏官侍郎、同平章事宗楚客有罪,左迁原州都督,充灵武道行军大总管。坐赃下狱的司礼少卿张同休贬岐山丞,尚方少监张昌仪贬博望丞。八月,鸾台侍郎、知纳言事、同凤阁鸾台三品韦安石举奏张易之等罪,敕付韦安石及右庶子、同凤阁鸾台三品唐休璟鞫之,未竟而事变。皇帝以韦安石兼检校扬州长史,以唐休璟兼幽营都督、安东都护为裁决。
激战初始,我们这边失去韦安石和唐休璟两员大将,但二张那方也好不到哪去。张同休、张昌仪不仅是二张那方的官还是他们的兄弟,所以此回合应该算我们略胜一筹。
“二张这回是自作孽,可惜就是报应得还不够。”我一边是高兴二张的折将,一边是怨恨女帝处理太轻:“还有杨再思真是个大祸害。”司礼少卿张同休、汴州刺史张昌期、尚方少监张昌仪皆坐赃下狱,命左右台共鞫之;张易之、张昌宗作威作福,亦命同鞫。而司刑正贾敬言和御史大夫李承嘉、中丞桓彦范的奏言本已经让作威作福贪赃王法张昌宗贬官下狱,如果不是杨再思列他的功,他也不可能被女帝找到理由复官。
“好了,好了,不要得寸进尺。”轮轻拍我的头:“如果这么容易就能解决掉二张,反叫人提不起精神。”轮的心情显然也大好,但他表现仍是淡淡的,如前一样不大喜不大悲。
“对了,你们听了左补阙戴令言讥笑杨再思而作《两脚狐赋》吗?太符合实际了。”我想起前日从隆基那听来的赋,不绝觉得此对杨再思是一次打击,换言之也是对二张的打击。
我本以为自己的话会引起轮和显的共鸣,哪知他俩看起来却是忧心忡忡:“太平,你一定是没听杨再思为反驳而出的令言《长社令》。”显手抚额角低言。
杨再思反驳?我还真没有听说:“那有什么值得你们如此的。”再说反驳就反驳又不会怎样?
“太平,你以为杨再思真的只靠谄媚的功夫做上宰相之位的?”轮正色解说:“他的《长社令》可以说将戴令言的《两脚狐赋》反驳得无言以对,且令词出众,令表出彩。这样一来反更得到了皇上的青睐。”
没有两把刷子的人能成为宰相,我从没有这么想过。但轮的话还是让我对杨再思产生了新的看法,还可以说有些刮目相看,虽然我仍是一如既往的不擅长和讨厌诗词歌赋:“早知道也应该提防点他。原以为是个兵,没想到也是主。”
“那我当时怨你没有参与阻止封他为相,你还理直气状。”显斜眼瞥瞥我。
恶狗记得千年事,还要“咬”回来:“说了不是我能办到的事,还要我怎办啊?不过这次明明抓住了最好的时机,却还是被摆了一刀。”二张入狱后我们即韦安石和唐休璟收集罪状,哪知还未办成,二张就已经被复职还让他两发现收集行进,进而用办法将韦安石和唐休璟贬之,此事多少叫人惋惜。
“只怪韦安石和唐休璟操之过缓。”轮与我有同感。
“其实也不能全怪韦安石和唐休璟。”显小声插入:“毕竟二张藏匿证据还是很有道的。”
机会来了,怎能放过,我朝显咬回去:“其实最大的错是我们选错了人。”建议用韦安石和唐休璟去收集罪状的显,他还曾信誓旦旦担保过自己老婆的亲戚办事绝对马到成功。
显被我的话气得憋红了脸,却还不知道如何反驳我,倒是轮这个“老好人”当起了“墙头草”,栖身在我耳边轻声耳语:“知道唐休璟将行时,对显密言些什么吗?”轮做神秘样问我:“他说,二张恃宠不臣,必将之乱,殿下宜备之。”
真是多此一举!方才看轮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很重要的话:“连自己是为什么贬官的都不知道,还提醒别人。”我不屑,自己就是对付二张的旗子却还浑然不知,然怪会失败遭贬。
我语一出,是震惊了轮、显,好一会他俩才闷声笑出:“太平,你放错了重点。”轮摇头笑语。
放错了重点?什么重点?不过韦安石和唐休璟应该不会笨到被利用却不知目的的份上。那唐休璟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是在暗示什么?暗示……暗示:“唐休璟是在告诉我们二张可能会有下步计划。”
“不是可能,是肯定。”显做不奈回答。
“那下步计划是什么,唐休璟只对你说了这一句话吗?”我激动得抓住了显的衣袖,想唐休璟也应该会暗示我们二张的计划是什么,这样说不定我们可以将计就计而取胜。
“这一句话就足够了。”轮很是了解我的意思,他镇定下来挑起眉:“显,听说皇上最近身体不适,可有此事?”他便移话题。
显不做答只是点点头,然后和轮一来二去做起眼神交流,我夹在他俩中间不知所云。我不明白轮为何转移这么重要的话题,也不明白他和显用眼神交流着什么,但当我会意时,一股寒气从我心扩散至全身……看来最后的决战即将拉开序幕……
这章总算完结……完结不易啊!小莱第一次尝到文章打完而卖友存档的痛苦……55555……还好我记得内容……打了两遍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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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谋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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