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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麻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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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视元年,九月,内史梁文惠公狄仁杰薨。十月,皇帝以魏元忠为萧关道大总管,以备突厥。十月初十,下诏复以正月为十一月,腊月为十二月,一月为正月。
“轮,狄仁杰这一薨,朝廷会怎样?”狄仁杰的死对于女帝、对于朝廷都算相当于失去了平衡点,是重大的打击。
“皇帝不是泣曰‘朝堂空矣!’吗?”轮提到狄仁杰也有些神伤:“此话言简意赅。”
狄仁杰的死岂止“朝堂空矣”,我们太子一派也少了个在女帝面前具有强盛说服力者:“我们接下来培植谁补充补缺呢?”我知晓轮神伤在哪,也同样感到棘手。
“培植?”轮冷笑:“太平,现扶植一个都难,更别谈培植一个。”
“或者说我们笼络谁呢?”轮分析有理,我马上更正自己的错误:“只怕应该笼络的人已经被我得罪了。”我苦笑。
轮见我一幅苦闷的样子,不安慰反大笑不止,只到笑够了才微微正经道:“你是说二张兄弟,那两个男宠啊!”轮似对孩子般揉揉因他大笑而气股股的我的头:“是迟早要除掉的,笼络他们是浪费了精神。”
迟早有多早?我感觉恰恰与轮相反,二张兄弟未来将会是我们继武家又一强大的敌人,特别还是在女帝失去明镜后:“轮,他们两个不是绣花枕头,不得不防。”我小声提议,在政事面前,我永远没有轮气盛。
“我看人没有你准吗?”轮很自信也很倘然:“二张最终也就是死。”
“我今刚一来怎么就听到个‘死’字。”显站在门外不悦:“真倒霉。”
“要怪也怪你迟到。”我瞥显一眼,约人的是他,迟到的也是他,他竟还有时间说别人不是。
“我错了还不行。”显堆上满面笑容,经两年时间的调养,他脸上的肉又长了回来,渐渐恢复胖狐狸般的笑脸:“我来时你们说谁死呢?”
“说……”我开口,未说完。
“说狄仁杰。”轮答得又快又稳健。
我不解的饿看向轮,我两的确谈过狄仁杰的死,可当显来时我们说的可是二张啊!本就是同一阵线的自家人,轮为什么要瞒,难道……我用指甲扎扎手心提醒自己不能妄下结论:“是啊!我们是在商量狄仁杰死后,要拉拢谁来填补空挡。”我帮着轮圆谎。
“我还不算迟到。”显觉得自己很有道理:“话题才刚开始嘛!我找你们正为此事。”他倒还有些兴奋。
“看来你似乎有人选了。”轮手交与兄前笑道,他的笑包涵太多意思。
“二张怎样?”显肯定自觉建议不错,说出来似乎很自豪。
白痴!我暗骂。以为笑起来似胖狐狸就真的是狡猾狐狸啊!我揶揄自己对显的期望太高,还以为他真的能想出什么好人选。
“二张不错啊!”轮面不改色的说着违心话:“我们怎么没有想到。”
我死死盯住轮,前一会是谁对我说笼络二张是浪费,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轮明显知道我在瞪他,他只是略带警告意味的斜我一眼后,一本正经的问显:“只是能拉拢他们吗?”
“在担心太平与他们的矛盾吗?”显眨眨眼:“那算什么矛盾,要算也只能算是过节,还是小小的过节不足形成阻碍。再说当初将他们引荐给皇上的还是太平。”显分析得调调是道。
“听你这么说好象想到办法笼络他们了?”我不屑问显,他似乎不知道我跟二张已经闹到什么份上。
“当然有。”显很是开心:“你们就安心吧!”语完他即快步离去:“就等我好消息。”
我对着显冲冲离去的身影,扰捎终于发出:“自己约的人又是迟到又是先走的,还真是大忙人。”
“他那是心虚。”轮不快不慢语道:“拉拢二张?”他嘴角上扬,眼却不带一丝笑意,反寒意浓浓。
我怎又不会看不出显的自然呢?只是这各自都心怀鬼胎我们的目标达得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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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元年,正月初三,成州言佛迹现,故改元大足。二月,以鸾台侍郎柏人李怀远同平章事。三月,凤阁侍郎、同平章事张锡坐知选漏泄禁中语、赃满数万,当斩,临刑释之,流循州。五月,皇帝幸三阳宫。同月,以魏元忠为灵武道行军大总管,以备突厥。天官侍郎盐官顾琮同平章事。六月,以夏官尚书李迥秀同平章事,李怀远罢为秋官尚书。八月,突厥默啜寇边,命安北大都护相王李轮为天兵道元帅,统诸军击之,未行而虏退。后又以相王知左、右羽林卫大将军事。九月,邵王李重润与其妹永泰郡主、主婿魏王武延基窃议二张兄弟事被张易之诉于皇帝,皇帝皆逼令自杀。十月,皇帝与太子李显、相王李轮等从洛阳回到长安,改元长安,大赦天下。
轮说他看人很准,可我觉得自己的直觉更准。他说二张兄弟迟早会死,但现二张兄弟仗着女帝对他们的宠爱已经无法无天。而女帝也是由着他们胡闹,就因为听了耳边风即逼杀显与韦氏唯一的儿子邵王李重润与其妹永泰郡主、主婿魏王武延基,焉不知道这对身处太子之位的显造成多大的打击和负面作用吗?狄仁杰死了,这朝堂真的空了!
随女帝迁居回长安,显、轮及我的府邸环境怎样我用不着担心,因为我们身份都摆在那是怠慢不得的。倒是隆基,此次回长安女帝赐予他们兄弟五人新的府邸,这府邸到底如何还是个未知数:“崇简,皇上赐给隆基及其兄弟的兴庆坊环境怎样?”前段时间我忙着安慰显以及安排后续事宜,全没有时间去隆基的府邸,只是委派崇简替我去道个喜。今我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过隆基那,但对他现居住情况还是忍不住好奇,在路上便开始打听情况。
“我去看探过,兴庆坊环境虽比不上我们的府邸,但也差不了多少。”崇简思考后回答。
听到崇简的话我心安下来,闭上眼在心中盘算:差不了多少也就够了,隆基毕竟还没有达到显、轮及我的位置上,女帝赏赐他兴庆坊作为居住地已经够出奇的了,这出奇的做法还是看在轮的面子上。
“母亲到了。”崇简下马,恭敬的站立车旁拉开车帘欲扶我下车。
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还要扶吗?我朝崇简摇摇头,自己下车。下车后,我即四处观望,皆如崇简所说。
“隆基。”正觉得兴庆坊环境不奈时,在园中碰到了还在忙碌的隆基:“恭喜你乔迁新居。”
“你今天怎来了?”隆基放下手中的事情,两三便跨到我身边:“不是说这段时间很忙吗?”他语中有道不完的喜悦。
“瞧你忙得满头大汗的。”我心疼的拿出手绢为隆基擦汗:“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就够了,哪还需要你亲历亲为。是不是人手不够,人手不够就找姑姑调。”
“我浑身尘土,还是自己来吧。”隆基拿过我的手绢自行擦汗,一边解释:“人手足够了,只是凡是没有自己的参与,放心不下。”他说话竟有些不自然:“不如到我房中坐会。”
奇怪了,这不像是隆基的办事作风。雷厉风行的他,绝对不会容忍自己下人的无用。跟着隆基入房的,我再瞟瞟隆基房间的摆设:“你房打理完了吗?那方才那是?”
“是帮兄长的忙。”隆基不缓不快回答:“怎样?此房布置如何?”
简单的起居家具,没有过多的奢华装饰,房间也只做过简单的修饰,这一切都与隆基高调的生活态度格格不入:“你什么时候学会节俭了?”越是进入内房我越是吃惊。
“节俭?”隆基挑眉。
“母亲。”崇简小声的在我耳边轻语:“房中装饰摆设虽少,但凡是摆设出来的可都是前朝古器价值连城,只是很难看出罢了。”
“是吗?”我尴尬笑笑,崇简说的很难看出极可能是在安慰我:“隆基,什么……”我想要隆基有时间教教怎样区分古器,可后话被突然出现的轮封入嘴中。
“隆基。”轮来寻隆基,隆基便留我跟崇简在内房即迎出去。而轮也全不知道我和崇简的存在,他见面就问隆基:“你和王仁皎女儿的婚事安排得如何了?”
轮的话让我一时有些跄踉,梢回神我马上冲到他与隆基所处的外屋:“什么与王仁皎女儿的婚事?隆基要结婚?”我大声质问。
“太平?”轮看到我的出现十分惊讶:“前段时间我太忙没有告诉你,可隆基也没有吗?”他更惊讶我不知隆基的婚事:“隆基要和王仁皎的女儿成亲了。”提级婚事,轮显得有些开心。
“是吗?”我苦笑看向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般低头不敢看我一眼的隆基:“刚迁新居,又要娶新妇,真是双喜临门。”
“你也觉得是吗?”轮真的很高兴:“太平,隆基结婚那天一定要到。你算他半个母亲,他们理应向你敬茶。”
轮的开心和我的愁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我心理更难受。我没有直接回答轮,推说有事冲冲拉着崇简离去,在那每站一秒钟都让我心如刀割。什么帮兄弟的忙?都是瞒着我在筹备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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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隆基总归有一天会成家立室,但真正等到这一天我却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坚强用忙碌来麻痹自己,以至病倒。也许病倒还是好事,至少我有足够的理由不去参加隆基的婚礼。但是躺在床上养病的时间我没有办法麻痹自己,即使头再重睁眼闭眼都是隆基,如此我不得不强迫自己去面对。
“崇简,今太医怎么说?”在崇简送走女帝派来观察我病情的太医后,我询问转回的他:“不会还是老话吧?”我自嘲,什么受了风寒?什么劳累过度?那都是表象,我自己清楚是心病,只要心结不解,我就不可能会康复。
“恩。”我的病情显然影响到崇简的心情,好几天他的眉都未舒展开来,语气也格外严肃:“太医改了几味药方,要是仍未有起色的话,他再改。”
没有起色的话,那位太医是不可能再有机会改药方了。女帝虽老糊涂,但对于处理没用人她向来还是心狠手辣。不知道我再如此下去,女帝会不会连带把我也给处理了,即使女帝不会,但某些人还是会专空子来治我:“生个病都不能消停会。”我不由得抱怨。
“崇简你惹母亲生气了吗?”端着药进房的武攸暨正巧听到我的抱怨,严厉责备崇简:“你这孩子就不能让母亲安心养病吗?”
面对武攸暨的责备,崇简没有解释,他照单全收。可我不想让崇简受委屈:“他没有惹我生气,是我在发牢骚。”生病期间崇简和武攸暨轮流照看着我,而我的不少事宜要交给崇简处理,就使我和武攸暨独处的时间倏然多起来。相处时间多了,我跟武攸暨之间有可进一步了解,也使得我减少了对他的排斥,也许我与武攸暨的关系可以协调如当年的我跟薛绍:“又要喝药,我不想喝。”看着武攸暨手中那碗冒着热气的药,我的口中就范出一阵腥苦味。
“放心!知道你不喜欢苦味,我询问过太医后加入了些蜂蜜,就不苦了还是甜的。”武攸暨这书呆子竟还会哄人。
我半信半疑的起身来接武攸暨端来的药,可崇简快我一步端过药,单膝跪地托住我后背将药碗送到我唇边。我跟崇简说过很多遍,我还没有病到没有行动能力的程度,可他就是不听,似用这种方式表示他的孝顺。叹出一口气,我抿起药,直到碗中药全被我饮下时,崇简才将碗从我唇边移开,又马上取来冰糖涵入我嘴,接着递上手绢让我拭嘴,然后端着空碗静静离开。
“我没有欺你吧!武攸暨见我此次安分的喝下药,似乎很自豪:往后就用此方法喝药。”
就武攸暨那老实巴交的白面书生样还想骗人吗?恐怕还没说出口就露馅了:“是不苦,可是甜过了,下回少放点。”
“是吗?”武攸暨笑得有些尴尬:“我以为你会喜欢。”
有这样的道理吗?不喜欢苦的就喜欢甜得过分的。有时候我觉得武攸暨的思维很怪异,也许谈不上怪异,就是很脱线。
“太平,你今还不见任何其他的人吗?”武攸暨突然极小声试探:“相王天天来日日命人送药材补品,似乎很担心你。还有隆基,他现还在外候着。”他劝说。
不见隆基是因为我不想见他,不见轮是因为见他如见隆基。可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再者我不宜再病躺在床上让政敌把自己送入死劲。心病还需心药医,所以既然要强迫自己去面对,改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叫隆基进来吧!”我握紧拳头,挣扎的道出:“把人也都彻走。”
武攸暨见我答应竟松一口气,快速叫下人传隆基来,并彻走其他人自己也识趣的没有多问跟着离开了。也是这几天让他和崇简想着法子阻拦位高权重的轮和极其熟落的隆基肯定花了不少脑精,可偏偏这对父子竟似看不懂人情般,一个刚走一个即来“连方轰炸”。
“姑姑。”没他人在旁边,隆基见到我却十分有礼:“都调养了这长时间,怎么还是没有起色呢?”他语气虽彬彬有礼,但的手却抚向我的额头。
我侧头避过隆基伸来的手,强笑:“你婚事准备得怎样?”能直面让自己痛苦的问题,也就能解决痛苦。
“娶王仁皎之女不是我的意思,是……”隆基见我躲他,有些神伤,话中也满是苦味:“你是了解的。”
怎么可能不了解呢?帝王家儿女的婚事素来就是政治的筹码,我不也是没有逃过这种命运。可是遇到隆基,我就没有办法思考接受:“隆基我对你来说是什么?”我问出自己一直在寻找答案的问题。
“是……”隆基毫不犹豫回答。
“是姑姑。”我强在隆基前面大声道出。我还没有勇气去知道答案,没有勇气去面对答案。我这几日想了很多:我关心隆基是因为他是未来的唐明皇有太多让我好奇的东西;我照顾隆基是因为我自觉让他当上皇帝是我穿越的使命;我保护隆基是因为他在我身边长大激起我保护欲。而对于我爱他,那是我的错觉,因为他外表太像李宸,我误把他当成了李宸。这一切想法连我自己都知道是在麻痹,但有用就足够了。
“是姑姑……是姑姑……”隆基低着头断断续续重复着我的话,虽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叫让人心怜:“是姑姑。”许久后他抬头用带血的唇坚定道出:“那我结婚时姑姑会康复吗?会出席吗?”
“会!”我忍着帮隆基擦唇血的冲动,忍着心酸的泪水同样坚定回答:“一定会!”心结虽不算真正解开,但能再面对隆基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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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元年,十一月,皇帝以郭元振为凉州都督、陇右诸军大使。郭元振到任后,以南境硖口设和仁城,北境碛口设白亭军,控其要冲,拓宽州境一千五百里,突厥不敢侵扰。同月,皇帝改含元宫为大明宫。十二月,皇帝为其父立高5丈,宽9尺,厚3尺,碑文由宰相李峤撰写,记载武氏家族的起源及其父武士彟一生经历的大周无上孝明高皇帝碑,又称攀龙台碑于文水吴陵。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在病愈后,又经过一个月的生养我才完全康复,时间正敢在隆基婚礼前,兑现了我参加他婚礼的诺言。
婚礼当天我到得较晚,隆基已经出发去接新娘,崇简也随同去了。而其他人都是守在门口等新郎接新娘回来,倒是轮这个将做公公的却肃着脸坐在内屋。
“太平。”轮见我的出现本是板着脸顿时换上满面春光:“你总算到了,我还担心天寒地冻的你的病范了。”我上回久病才愈太医说多少会留下病根,这让轮有些介怀:“武攸暨没有随同你来吗?”
我生病期间,轮隔三差五的来探望我,自然也和武攸暨熟识起来。加上武攸暨的为人就是那种让你恨不都恨起来的人,他便成为轮难得看顺眼的人:“没来。他说他若来了,会少兴的。”李、武仍是暗战不断,武攸暨和我夹在中间都难做人。
“没来就算了。”武攸暨来不来其实都不会影响到轮:“你今看起来面色、装扮都很好,可比过新娘。”他倏然细观我装扮后赞赏。
我来迟的原因就是花在打扮上,现在我不想掩饰自己未变的容颜,相反我更希望别人注意到我。至于为什么费心打扮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用意:“又在奉承我。”人逢喜事精神爽,轮今天格外反常,像刚才的话若在平时,无论他心理怎样肯定也不会断然说出口。
“对了!我前段时间同你提起的事,你说今天答复我的?”轮很期待我的回答。
隆基与王氏拜天地时,轮希望我能坐到母位上,这是他多次与我商量的事,我始终没有明确答复。因为即使轮的正妻刘氏和隆基的生母窦氏已经去逝多年,且由女帝指定给隆基的养母裴妃也于今年年初病逝,但这位子怎么轮也不应该轮到我。可是偏偏轮的隆基都不想让轮其他的妾来坐此位,此位又不能空着,他们便想到了我:“好!”我终于答应,殊不知作出这答案的背后我作了多久挣扎。
“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轮得到我同意更是喜上眉梢:“我们快到前堂去,等着隆基接新妇回。”轮开心得如小孩般欢喜,牵起着我的手直奔前堂。
来到充满了喜庆气氛的前堂,坐在轮旁边的母位上,我心理纠结不已坐立不安。在听到堂外突然爆发的喧闹时,我心在那一瞬间休克在下一瞬间调整恢复——隆基接新娘回了。回府隆基并没有马上出现在我眼前,而是在经过一系列婚礼习俗后,牵着新娘步步走入前堂。我直视着隆基,在他与我对视时,我捕捉到他眼中闪现而过的复杂情绪,然下一秒他仍是幅新郎官的欢愉样,让我觉得刚才那是错觉。我继而细瞧隆基,仅仅只有十六的他着新郎装,无论是风采还是气势皆盖过我曾经见到的任何一位新郎官,包括薛绍和其父轮。再看看他身边的新娘,因为有头盖盖着我看不见模样,想来听说也是个美人,我应该马上就能见到,因为按理接下来是要去喜帕却扇。
我等着看新娘,可是在去喜帕却扇前轮竟自加一了项要训新妇。我被此闹得措手不及,本来我坐在位置上已经倍受争议,话再说不好,岂不丢人。眼看轮说完,就要到我,我稳定一直不安的心集中了心志。
“做皇后的要母仪天下。”这句话是我对未来王氏说的,但听堂倒抽一口气的声音来评断,大家觉得我说得话逾越了:“而你的天下就是现在的这个家。”这是我对现在的王氏说的。
训话完毕,我专注的盯着新娘的盖头,哪知轮却抓住我的手拉我离开了前堂。我正准备向他表示不满,可他接下来的话,让我不好开口。
“太平,你刚才的话说得很好,可是……。”轮到嘴边的话,有吞了回去:“算了,还是让他们年轻人去闹吧!”
我知道轮要说什么,他要告诉我,我说那翻不合适宜很可能会引来祸上身。不过说出去的话就说出去了,且我还有后半句补救再梢加处理也不会怎样。而轮拉我出来,是不想我留在堂中受人非议。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我也就跟着轮,帮他招呼客人。
东忙西忙忘记了时间,当我和轮留意到时天已经全黑。轮不放心我和崇简现在回府,力邀我们在此歇住,我绕不过他,在加上我真的感觉很累,便答应下来。在正准备帮我们安排房间时,又有人来要将轮这个公公拉回宴席去,而年轻人这边更是闹得崇简脱不开身。我很识态的告诉轮,自己安排就行。
轮走后我独自一个人晃悠到比较安静的园中,就这样坐在那发起了呆,想些什么自己都不明白。不知多久,轮才寻到我。
“自己安排就行。”轮见我在此有些生气:“你就将自己安排在这里。”
“人都很忙,我知道该寻谁帮忙?”我的理由倒是充分。
“隆基?”轮没有与我过嘴,放将目光投到我身后:“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还不去新房?”
听到轮的问话我迅速看向身后,着新郎装隆基真的正手拿一件毛裘站在离我不远处:“隆基快回房吧!别让新娘子等久了。”我笑着道,不知我这笑有多苦:“好冷。”我转回头:“轮房间安排好了吗?”我转移注意力,掩饰自己。
“都安排妥了。”轮听我说冷忙脱下自己的毛裘给我:“我们快走吧。”再我们走出几步后,他回头喊道:“隆基你也快回去。”然后牵着我离开。
我不知道隆基何时离去,正如我不知道他何时出现在我身后,我只知道自己不能回头,也回不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