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敬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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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册万岁元年，二月十六日，皇帝去除“慈氏越古”之号。四月初一，高一百五尺，径十二尺，八面，各径五尺，下为铁山，周百七十尺，以铜为蟠龙麒麟萦绕之，上为腾云承露盘，径三丈，四龙人立捧火珠，高一丈的天枢铸成。天枢由工匠毛婆罗造模，武三思为文，刻百官及四夷酋长名，女皇亲自书写枢名：“大周万国颂德天枢”，群臣赋诗称赞。七月，吐蕃犯临洮，皇帝令肃边道大总管王孝杰讨伐。九月初九，皇帝合祭天地于南郊，加号为“天册金轮大圣皇帝”，赐宴九日，改元天册万岁，大赦天下。十月，突厥默啜遣使请降，女帝喜，册授左卫大将军、归国公。
万岁通天元年，腊月初一，皇帝前往嵩山封禅。十一日，封嵩山为“神岳”，改元万岁登封，改嵩阳县为登封县，改阳成县为告成县。免天下百姓当年租税。一月，改长安崇尊庙为太庙。二月，尊神岳天中王为神岳天中黄帝，灵妃为天中黄后；启为齐圣皇帝；封启母神为玉京太后。三月十六日，新明堂建成，规模小于旧者，名曰通天宫。
距薛怀义的死已经一年之久，他烧毁的明堂也已重新建成，但我仍生活在刚杀死他后那段整日提心吊胆的日子里。且不知是因为心虚理亏，还是多心自恼，我总感觉至薛怀义死后女帝看我的眼神中多出几分嚣杀之意，叫我似处处如履薄冰。所以，到今我是能躲着女帝就躲着女帝，同时又担心躲得过初五，躲不过十一。
“你这段时间闲得慌吗？老是往我这跑就不怕皇上怀疑？”轮做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但嘴角上仰的弧度早已出卖了他。看着他这“欲盖弥彰”的表情就叫人生气。
欲找个了解女帝的人商讨现下的情况与对策，首当其充选择的是上官婉儿，但想到我较女帝，她忠诚的绝对是女帝，所以退而求其次找轮。但来轮这几次后我发现自己的选择仍不算是最明智，可还是抱有那么小小一点的希望不愿放弃：“是啊！我何时也能像你这般悠闲窝在宫中享清福呢？”我讽刺轮。
轮听到我的话一阵战栗，然后苦笑叹息：“享清福？太平你把我的日子想得太舒适了！”
是啊！轮又何不是处处如履薄冰呢？特别是曾有那么大野心报复的他，现被软禁深宫的日子恐怕比我还要难熬千倍甚至万倍：“日子过得好吗？可缺少什么？”想到轮被女帝软禁，宫内分配给他的银两集聚减少生活本不稳，外加裴匪躬、范云仙私自拜见他后被女帝下令腰斩于市现所有人更是避他如蛇蝎，而惟一能见他的我却还问他女帝的问题，这不是雪上加霜吗？所以适时转移话题关心起他的生活起居，也将自己来的目的抛到了脑后。
“不缺，不缺。”轮连连摇头：“不能四处走动，花消自然也少了。”
“缺！”轮的话刚落，门口即有人大声反对：“缺一个女人。”
我刚听到第一声不用抬头就知道来者何人，再说有谁敢跟轮和我这般痞：“人小鬼大！什么缺女人的，你懂？”我笑着责备隆基。
“隆基，太无理了。”轮不悦训斥隆基，那神情不失他以前冰山王子的气态。
“是实话嘛！”隆基竟对轮散起娇，并暧昧不明的对我眨眨眼：“没有心爱的人的陪伴，父亲不觉得寂寞吗？”
我瞧隆基的神态，怎么瞧都觉得很有引申涵意，难道他发现轮对我……不可能，我的身份从穿越起就注定是轮的妹妹、隆基的姑姑，即使有我占用的身体也不是太平公主的插曲，但也改变不了我的身份。再说我与轮一直保持着很好的距离，隆基应该不会怀疑到这种层面上：“心爱？寂寞？”我拉过隆基，指甲点在他眉心：“你懂个鬼。”
若此时隆基不是在轮身边，也许他早跟我痞起来了，但碍于轮他这回只是可爱的贬贬嘴，以示不满。
“隆基，你今怎从裴妃那过来了，得到允许了吗？”轮面对撒娇的隆基就像面对撒娇的我，同样没有任何办法，惟有抽搐着经却百般呵护。
“看自己的父亲也要得到允许吗？”隆基天真的问，那表情十足就是不懂实事纯真的孩子。
对自己的父亲也需要百般提防吗？我斜瞪一眼隆基，实在不解他的思维。但转而一想，隆基不是嫡出，又不是长子，他防着轮也就是防着他的兄弟，其行为也不是不无道理。不过，到此我又疑问了：在这子凭母贵的时代，隆基是怎样当上皇帝的呢？即使他城府再深、智商再高、谋略再强，也脱离不掉地位的影响与限制啊！不想了，只要我能陪在隆基身边，总有一天会找到答案。
“有进步，自己会回神了。”轮赞赏性的拍拍手表扬我。
疑，轮怀中的隆基呢？他们谈什么来着？
“隆基说他谱了几首曲要献给你我来着。”轮轻松的看出我的疑问，愉快解答。
还你我，别说得那么亲热！我用眼神向轮传达着我的意思，他却只是抬抬肩一脸奸计得逞后得意的样子，然后指指已经端坐于琴前隆基，要我听琴。
真的是很好的曲谱！我感叹：隆基在音乐上的造化远已经超过他在政治上的造化，可为什么人们往往重视的却是他领导下的开元盛世呢？如果我还能再穿越回去我定要宣扬唐玄宗的音乐才华可堪比任何一个音乐大师！
“姑姑，这只小曲是送你的，要不要我教你。”隆基诚恳邀请。
我回头看看轮，他满脸幸福的微笑点头要我去。我不好意思拒绝，起身来到隆基身旁与他同奏。
“你有麻烦找父亲商量也无济于事。”隆基一心两用，交我弹曲谱的同时忽冒出此话：“只要你求助他，他必会倾尽自己全力让你摆脱。可到你摆脱后，却又要来想办法保他。一个轮回只会给你带来更多的麻烦。”
听完隆基的言论我没有马上作出回答，则是沉默的抬头看向轮，他似乎只注意到隆基对我说话，但没有留意说话内容，所以他脸上始终保持着灿烂的笑容。
我很快接受了隆基的见解：“你今天从裴妃那来该不会是给姑姑说教的吧！”接受归接受，心服不服却是另一回事。
隆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转头眯上细长的眼并薄唇上仰，用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肯定答案。
奇怪这次我没有了深究的心，在知道隆基的回答后我回以微笑并马上认真与他弹奏。一大一小两双手缠绕于琴旋上，欢快的音符响彻原本冷清的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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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就放弃上官婉儿，听隆基一番说辞后，轮那我也再不做指望，现我只有找唯一可信的心腹——高戬，商量看他有什么好的提议。
进高戬家门，就像进自家门那样随意简单，没有任何人会阻难我，也没有人会去迎架，下人看到我只是行礼然后继续手中事。可见太平公主架临她“男宠”的府邸，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了。
我熟门熟路的穿梭于高戬府中的任何一个房间，却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莫非出门了？正在疑问时，一段悠扬的琴声引起我的注意。我之所以会留意到琴声不是因为琴弹得如何好，而是所弹的曲是曾那样的叫我痛彻心扉——是弘饯别我们时所吹的曲目；是贤教我用琴弹奏的曲目；是我送别贤时我弹的曲目；还是弘、贤、我，我们兄妹三人今生都又爱又恨的曲目。
寻音，我步入花园。现正满园春色，但再美的园景，也远不如园亭中似神仙卷侣般的白云衣衫者和海蓝衣衫者枪眼。穿白衣者站立我自然是谁，因为多年来高戬都未曾改变对白衣的喜爱，而抚琴的蓝衣者我却是第一次见到，然那容貌却叫我多年后都记忆犹心——蓝衣者体形纤瘦，皮若象牙色吹弹可破，她虽闭眼全心浸于弹琴上却丝毫不影响她绝世倾国的相貌；不影响她绝代佳人的姿色；不影响她绝然出尘的气质。倘若拿我或者拿包括女帝在内所有外貌曾受赞扬的女人与她相较，那我们都会自惭形愧。难怪无论我怎样扮红娘为高戬介绍女子他都不愿意再结婚，有此美娟陪伴还需要胭脂俗粉吗？
我轻声轻脚的离开园子，不想打扰到他们，哪知在我转身的一瞬间，高戬的急呼便传来：“太平，别走啊！”
不走干嘛，等着自取其辱吗？我心中虽这样想，可脚步却不自觉迈向园亭，灵魂早在目对蓝衣者睁眼的刹那被抽走，那是怎样的勾魂摄魄，美目流盼啊！
“昌宗快来拜见公主。”高戬见我入亭，忙拉起蓝衣者向我行礼。
眼前佳人向我弯腰行礼：“小人张昌宗见过公主。”然后站直。
原来不止优美的音乐可以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说话的声音也可以，张昌宗的话不断在我耳边徘徊。等等，张昌宗，我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这明明是个男名：“你叫什么？”我颤抖的指着佳人问。
“小人张昌宗。”佳人似怕我听不见，声音提高几度。
语完我一个机灵，跳起来抓住张昌宗的衣领拉近仔细打量，横看竖看也是个女人。跳起！我猛的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眼前的佳人少说也有一米八以上，的确不是寻常女子能拥有的高度，但女子有此高度也不是不无可能。那么证明是男是女的办法还有一个，我抓衣领的手肘衬向张昌宗胸部，平坦结实的肌肉感，决不是女子胸部的感觉，我的思维彻底混乱。
“太平。”高戬拉开我抓着张昌宗衣领的手：“你认识他吗？”
我感觉自己的脸抽搐一下，尴尬笑笑：“是男的啊！原来是个男人。”是个足以让所有男人女人都为之倾倒的男人。
高戬听到我的话，用手中扇挑起张昌宗的脸欣叹：“看来公主与我第一次在酒楼见张兄弟的感觉一样，张兄弟的确比平常女子更为柔美，但却是个十足十的男子。”
在我看来高戬此时不是在赞赏张昌宗，而是在调戏张昌宗。先不知张昌宗是男时觉得他和高戬是神仙卷侣，在知道后我却仍这样认为，再看他俩亲密程度，莫非是性向问题？
“太平，太平。”高戬双手按上我的肩打断我的遐想：“你觉得将张昌宗献给皇上来代替薛怀义此主意怎样？”他唇贴在我耳边轻语。
我诧异的回身看着微笑着的高戬，一直没想到办法解决的问题，竟被他想到了，而且连人选都找到。高戬何时变得如此高深？将张昌宗献给皇上，如此一来，不仅解决了我棘手的问题，更在女帝身边安插眼线。不过，怕只怕经薛怀义事后女帝看不上绣花枕头，而恰好张昌宗也是空有其表：“他出生干净吗？还有何才能？”问完又补充句“他愿意吗？”我也轻声与高戬耳语。
“放心他是名门之后。虽有一个任职尚乘奉御的哥哥，自己却怀才不遇。”高戬自信的向我解释：“现他望投靠你引荐出朝为官。”
我相信高戬的话，且看张昌宗举手投足，一言一行有礼儒雅，决受过良好教育。再试问谁能拒绝得了高官厚禄的诱惑呢？特别是有才的人：“好吧！高戬你先将他安置下来，同时还要想办法让他学论无不精知道吗？”况且看看张昌宗是否真的有潜力，也是否真的愿意在为官后仍听从摆布。
“知道。”高戬点点头，转而告之张昌宗：“张兄弟，公主愿意帮忙，只是你须等些日子。”
“劳公主费心了。”张昌宗得知后人若桃花灿烂一笑行礼拜谢。
我见张昌宗那一笑，忽的觉得也许女帝但凡看见他外表即被迷惑，不会再去在意他是否有学识：“你好好等着就行。”说完我快速离开张昌宗，生怕被他迷惑坏事，倏的想起刚才他弹的曲目又想起最接近女帝的一个人，站定，身都不回的严肃命令：“张昌宗方才你弹的曲目，今后无论何时都不许再弹，哪怕进宫后都不许。”不能因一只曲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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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通天元年，四月初一，皇帝行亲享之礼，改元万岁通天，大赦天下。五月十二日，营州契丹松漠都督李尽忠、归诚州刺史孙万荣举兵反叛，攻陷营州。李尽忠自称可汗，以孙万荣为先锋，兵至数万。二十五日，武则天令左鹰扬卫将军曹仁师、右金吾卫大将军张玄遇、左卫大将军李多祚、麻仁节等二十八将率军征讨。七月，皇帝令武三思为榆关道安抚大使，防备契丹。八月二十八日战于峡石谷，唐军大败。继而叛军又设计伏击，唐军全军覆灭。武则天再次发兵征讨。九月二十一日，默啜率部讨伐契丹，皇帝封其为迁善可汗。十月，默啜破松漠，虏李尽忠妻、子。皇帝加封默啜为颉跌利施大单于、立功报国可汗。在唐军与突厥的共同打击下，不久李尽忠兵败身亡。李尽忠死，孙万荣代领收拾其众，军势复振，数侵扰州县，攻陷冀州，河北震动。
神功元年，正月，太后享通天宫。同月，突厥默啜攻打灵州。二月，女帝正式复用来俊臣。
来俊臣重新上位一半是依靠我上次向女帝推荐他，让他查办裴匪躬、范云仙私自拜见轮一事，所以他上位理所当然应该是我又得到了一个帮手。但是问题出在他上位的另一半原因是靠他自己夺功而来，且这次夺功大凡威胁到包括我在内许多皇亲国戚的利益，由此导致来俊臣成为继薛怀义后我的又一不得不除的眼中钉。然而在这迫在眉睫之时，我确不好有大动作，因为最大的拌脚石是我与女帝间一直未得到缓解的关系。
“高戬不在吗？”我询问过管家高戬在何处，他告之我高戬在书房，但我在书房却只见到张昌宗的身影并没看到高戬。
忽见我的到来，张昌宗却毫不慌乱，平静的放下手中书卷，恭身行礼，动作儒雅流畅没有一丝做作：“公主架到小的有失远迎还望公主赎罪。”
“打扰到你看书了吗？”我走进张昌宗伸手示意他起身：“我说过不用多礼的。”随手拿起他方才放下的书翻看。在扫视几页后我发现这本书竟是张昌宗自写的诗集：“写得不错。”品诗我不在行，但字迹娟秀却不失苍劲这点我还是可以赏出的。
“公主过奖了。”张昌宗谦虚道：“不知公主喜欢哪首？”
哪首？我还真被他难住了。但为了不太丢面子我只有硬着头皮随手翻了一页，随便指了一首：“就这首《少年行》吧！”既然是张昌宗自己写的诗，那每首诗都应是他的得意之作：“少年不识事，落魄游韩魏。珠轩流水车，玉勒浮云骑。纵横意不一，然诺心无二。白璧赠穰苴，黄金奉毛遂。妙舞飘龙管，清歌吟凤吹。三春小苑游，千日中山醉。直言身可沉，谁论名与利。依倚孟尝君，自知能市义。”我朗朗读出，演示自己心虚。
“公主喜欢的是这首。”张昌宗声音虽仍是平淡的，但提高几度的音调却掩盖不住他的喜悦：“这首诗也是我最满意的。”
是瞎猫撞到死老鼠还是特意奉承呢？我回头打量张昌宗，他的表情诚恳不似在说谎。同时我留意到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打量他，近而发现张昌宗的柔美并不是简单似女子的那种，他柔美中还包含着男子特有的俊沉桀骜。许是察觉到我的目光，张昌宗抬眼与我四目相对，在看见我的样子印入他幽深双眸的瞬间，我的脸猛的涨红，不知所措。
“太平你来了吗？”门外倏的传来高戬的声音：“你来找我……”在他看见我与张昌宗对视的刹那，声音戛然而止……高戬快速走进我俩，双手抚住我肩将我转向他，笑问：“你找我有何事？”虽然高戬的笑很温柔，但是他抚住我肩手极其用力，隐隐传来他的不悦。
“我找你是想商量张昌宗的事情。”高戬的行为没有惹恼我，相反还要感谢他让我脱离张昌宗的魅惑：“我想找个适当的时间带他进宫面圣。”要想早日恢复女帝的关系铲除来俊臣惟有此法。再说根据近一年的观察与训练，张昌宗的确已经有足够实力让女帝宠信他。至于他是否能听从摆布这一点不是一年半载看得出的，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只求在他起反心时即能发现并除去。
“面圣？”高戬梢加思索：“只要张昌宗同意就行。”他语意是在增求意见，语调却是不容张昌宗抗拒。
平日里高戬叫张昌宗都为张兄弟，此次却直呼其名，看来高戬已经对张昌宗树敌，恨不得张昌宗马上离他远远的，或是说离我远远的：“张昌宗你呢？”高戬再不舒服，我还是要知道当事人的意愿。
“谢公主提拔，小的定不望知遇之恩。”张昌宗略带兴奋的回答。
在高府待了这么长时间，我相信张昌宗应该知道我将会把他引上怎样的道路：“那你好好准备下。”知道了是如此有失尊严的道路，却还是执意要前往，我觉得这时代的人为了功名利禄、荣华富贵都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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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功元年，三月，清边道总管王孝杰、苏宏晖等将兵十七万与孙万荣战于东硖石谷，唐兵大败，王孝杰战死。四月初三，九州鼎铸成，徙置通天宫。同月十八日，因契丹作乱，女帝令右金吾卫大将军武懿宗为神兵道行军大总管与右豹韬卫将军何迦密率军征讨契丹。五月初八，又凤阁侍郎同平章事娄师德为清边道副大总管、右武威卫将军沙吒忠义为前军总管，率军二十万征讨。六月，来俊臣欲罗告武氏诸王及太平公主，又欲诬皇嗣李轮及庐陵王李显与南北牙同反，冀因此盗国权。
在我紧锣密鼓的安排下，张昌宗早已入宫成为女帝新的男宠。且张昌宗入宫后不久，他复荐其同样美姿容，善音律的哥哥张易之，谓张易之为五郎，张昌宗为六郎。兄弟两人也皆得幸于女帝：张昌宗累迁散骑常侍，张易之为司卫少卿。
由于引荐张昌宗和张易之的原因，我与女帝间僵持的关系得到迅速缓和，这为我除来俊臣打下坚实基础，但与此同时我短期内安插两个眼线的行动也引起来俊臣的警觉，他狗急跳墙竟无中生有的编造理由诬告我与武氏诸王，还有轮与显。不过，他的“跳墙”倒是给我提供不少方便。
“高戬。”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名册及联名上奏书交于他：“你去寻名册上的人，并务必要他们在奏书上签名知道吗？”有些事情我去做显得太招摇，而高戬去做却是两全其美。
“太平这是？”高戬接过东西有些不解，但在他稍许翻看后即明白我的用意：“联名上告来俊臣的确是不错的选择，但是为什么却找这些人联名呢？”他剩不解我为何寻武家人。
高戬的不解是在我意料中的，因为来俊臣诬告我们的罪状被女帝压下，外面没有一点风声，如不是张昌宗把信我，我也不会知道自己已被来俊臣状告了：“是张昌宗给我消息来俊臣以罗告我与武氏诸王、轮、显与南北牙同反，冀因此盗国权。”
高戬听后略显惊愣：“这是莫须有的罪名！”他显得有些激动。
“愈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笑笑：“不过他这是……”
“是在自掘坟墓。”高戬接过我的话，他的激动显然是高兴的激动：“只不过先入为主，是来俊臣状告你们在先，若你们此时再来状告他，会有掩饰之嫌，反越描越黑。”他思索后有些担忧。
高戬忧虑的也正是我操心的：女帝的怀心重，心思又深不可磨，难保证她不会朝掩盖那方面想：“可是如果放弃这次机会，又要等何时？”不是十全十美的计划在女帝前卖弄，那是在踩钢丝。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我又不愿舍去机会。
“也不是没有办法。”在我与高戬沉默的对望着思考片刻钟后他想到方法：“就怕人不愿意配合？”他忧心。
“谁？”不管是谁这颗棋子我要定了。
“可知不久前得皇上召见问及朝廷得失，答治乱之要十余条而被留为内史的王及善。”高戬详细介绍此人：“现皇上最看重的就是他，有他相助势在必得。”
王及善，就是他吗？如若是他，我根本不用担心请不到他帮助，因为他曾也是我府下之人，看来隆基建议要我散钱多结交义士确实是最明智的办法：“如是他你就安心去办吧！我自请得动他。”我自信的告诉高戬。
“真是这样吗？”高戬对我的自信感到疑惑。
不是在防备在高戬而是有些事情我觉得他不知道也无所谓，就如用钱养士的事：“你不用担心，办好我交代给你的事就够了。”语末我走进他，手抚上他的脸温柔道：“你对我来说永远都是特别的人，办事小心。”经上会撞见我与张昌宗红脸对视事后，高戬越来越敏感容易吃醋了。我可不想现在因他醋坛子翻了而坏了大事。再说曾与我是名义上夫妻的人，对我也确实算得上是特别的人，我没说谎。
“恩！”高戬抓住我的手兴奋的点头：“我会办好的。”
神功元年，六月初三，皇帝因我与武氏诸王共发杀来俊罪加上王及善的劝戒和吉顼执辔问戒，而下《暴来俊臣罪状制》，杀来俊臣。来俊臣的死可谓大快人心……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敬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