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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沾血 ...

  •   长寿二年,一月二十四日,前尚方监裴匪躬、内常侍范云仙私自拜见皇嗣李轮,被腰斩于市。
      轮终还是不能忍受皇上误信谗言处死其妃刘氏、窦氏吗?不对啊!事后他的表现并没有大激大悲,反相安无事似的继续过他的日子。以轮的性格开始就能忍受的话,决不会托到现在才暗耐不住想要报复。如此推测,一定是另有隐情!那隐情为何呢?我深感不解,同时急于形式攸关到轮的生死,便也顾不得什么避嫌,直接敢至深宫找当事人——轮了解真实情况。
      “来了!”仅轮一人身披件深色外袍坐于前庭枯枝树下看书,见我的出现他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反象早知道我会来,已在此恭候多时:“难得来一趟,也到午时了,陪我用膳如何?只是怕你吃惯山珍海味嫌弃这深宫的残羹冷訾。”他收好书卷,起身拍去肩上的落雪,然后微笑着邀请我。
      “三十而立”我忽的明白韦团儿为什么会疯狂的爱上轮?轮虽然在政治场上失意,但却没有失貌、失质、失态,相反经过这一翻磨练他的眼神更加睿明,无时无刻透露出成熟男子的镇定冷静之势,使他看起来不似一个失意者而是一个主智俱佳、谈吐优雅、仙风道骨的智士。
      “太平,怎么又走神了。”轮走到我身边温愠责备,他托起我的双手放在两手心摩擦:“手怎么冻得像冰似的,快进去吧!要不你又要生病的。”
      这是我曾经认识的冷若兵器的轮吗?虽然他以前对我都怀有与众不同的体贴,但他现在的温柔还是让我有刹那间的受宠若惊之感,心上窜下跳。刹那,只是刹那,然而让心中以有人的我都有刹那心动,更别提其她人,也许现在让她们死,她们也会心甘情愿接受并且死而无悔无憾。
      “先别提这些。”我尴尬的抽回手,转而严肃认真询问:“轮,裴匪躬、范云仙私自拜见你是怎么一回事?”
      轮背过身,向屋边迈进边叹息:“现也只有你关心我,敢来见我。”
      我跟上轮的脚步入房,房中果然比外面暖和不少,但我的心还是因得不到答案而冰凉:“不要再绕弯子了!说啊!”我焦急追问,同时我感觉到轮的悲哀:是啊!现在又有谁敢来碰轮这烫手的山芋,我敢也是因为他是窦氏交于我的嘱托;他是我所剩无几的至亲的亲人;他更是隆基唯一的父亲。
      “看脸红的,别急!”轮从容不迫的点起暖炉交于我手,然后吩咐下人备菜,全不顾我的恼怒:“太平我们吃完再谈如何?”轮骤然转身请求。
      不知道实情我哪吃得下啊?但瞧轮一幅神伤的请求,我不由得软弱下来:陪他用餐又不是不可,更何况我们兄妹也有好长时间没有在一张桌上吃饭了:“好吧!”我妥协,只希望不要花太常时间。
      见我答应要求,轮沉静的脸上竟绽开犹如孩童得到梦寐之物般欢跃的笑容。他忙指挥着下人上菜,甚至在下人手脚慢时亲自上阵端菜备酒。
      “轮,够多了。”我抓住忙碌的轮的衣袖苦笑。这哪是什么残羹冷訾啊?两个人十几道菜,撮撮有余:“你就坐下吧!”我一个人坐在桌边看一群人忙感觉怪奇怪的。
      “好了!快好了!再加上你最喜欢的糕点。”轮看出我的不自在,终也落座。等菜上齐后,他彻走所有人,让我俩独自就餐:“先饮一杯酒暖暖身吧!”轮斜倒一杯酒递于我,忽他想到什么,竟将酒又移开:“你还是……”
      我还是从他手中拿过酒杯,扬头清杯:“我早已不是原来的酒量了。”多年的政场打磨,哪能还不会喝酒?
      “太平,有恨过皇上吗?”轮见我饮酒含苦询问:“她杀死薛绍一家,又令你涉足朝政,你恨她吗?”
      为什么都问我恨不恨皇上?当年我没有答案,到今我却还是没有答案:“那你恨吗?”我将问题推给轮。
      “你说呢?”轮竟是笑颜反问。
      轮怎么可能不恨皇上,是她杀死弘、贤;是她贬走哲;是她废掉轮,更是她处死刘氏、窦氏:“你不会因为此想……”
      “不想!”我们都明白我问的是么?轮不等我说完便斩钉截铁的打断我的话:“不想,也不能,更不行。”
      “那接下来你有何打算,拜见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正如我所料轮绝对不会想政变,是谁设下的圈套我心中大概有数,只是如此做法对她来说也是吃力不讨好,一招不胜即被反噬的险棋,那么是什么利益让她甘愿冒险呢?她到底在图谋什么?
      “我现在还能做什么呢?只能静观其变!”轮平静叹出:“真相会大白的。”
      “你还真变得沉稳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赞赏还在是嘲讽轮。
      谈话到此,许是我和轮都发现在餐桌之上谈论这么敏感的话题甚是不妥,便谁也没再接下去,而只是聊聊近况以及平常生活琐事。如此一来,在与轮聚餐的短短时间内,使我原本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体会到少有的轻松自在。
      在轮交谈后的那夜,我便也简单的就进入梦乡,但却梦回弘为我们送别的那一夜。醒后我感觉那晚两地分别的伤感比现今阴阳相隔的悲痛不知幸福多少倍?从而使我坚定决心:我不要再失去,也不能让隆基再失去。面对任何事情我都不要再坐以待毙的,轮竟然不好出击,就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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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寿二年,裴匪躬、范云仙私自拜见皇嗣李轮,被腰斩于市,然而事态到此平息。反越闹越大,以至有人状告李轮欲谋反篡位。
      我还没来得及具体部署,她的新一轮攻击便来了。这倒好,她愈是沉不住气,露出马脚便愈多。只不过在找寻蜘丝马迹利有证据时,我还要兼顾如何帮轮洗脱罪名,但以当前情况看,洗脱罪名反倒是首位。且计划实施起来要快、准、狠。
      “公主,您的茶。”韦团儿手端托盘,行礼半蹲向我奉茶。与她甜美的声音及优美的姿态相比,她的脸色和表情不知道恶劣多少倍。
      想起方才点名要韦团儿伺候我的情景就好玩,瞧她那张脸像变色龙似的瞬间几种颜色。好啊!她现在只管向我横眉竖眼,我无所谓,就不相信在皇上面前她敢对我不尊。况且,话说回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皇上身边与她打照面,不玩死她对不起如此好的时机。所以,无论此时韦团儿怎样提醒我接茶,我全当耳边风,不理不问。因为只要我不接那杯茶,她就要维持行礼半蹲的动作不能起身,估计她已经开始感觉发酸了。
      “公主,请用茶。”韦团儿再不能保持原先姿态,身体颤抖不已。
      我用可怜的眼光看向她,却充满嘲意:“继续保持啊!”我只动唇不发声对韦团儿说。
      “看来公主现在还不想饮茶,韦团儿你先下去吧!”上官婉儿一句简单的话,彻底打乱我的恶计。
      我抬头看向上官婉儿,她却已经低下头帮皇上翻奏章去了,那神情让我感觉刚才听见她说话是幻觉。只有一个人听见可能是幻觉,但两个人就一定不是,此刻,韦团儿如释重负准备转身离开。
      “口很渴啊!”我接连叹息一句,不等韦团儿转身,即端过茶饮下,然后不顾形象的全数喷出:“这什么茶啊!”我做扰怒:“能喝吗?”我毫不客气的训斥韦团儿。
      韦团儿到还能忍气吞声迅速作出反应跪地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我一顿脾气,马上惊扰到正在处理政事的皇上和上官婉儿。皇上到是没什么,反到是上官婉儿明显蹙眉不悦。上官婉儿什么时也站到韦团儿那边去了?我不解。
      “若扰了公主,还不去受罚。难道还要等到下令吗?”上官婉儿同皇上耳语几句后,走到我与韦团儿中间,严厉责罚。
      韦团儿听到要罚,反像听到要赏似的,迅速起身,小跑出殿外。
      “公主,皇嗣要紧”我正想说罚由我来主,却被上官婉儿小声的提醒给阻下了。说完,上官婉儿便回到皇上身边继续帮忙。
      对哦!我今天来的目的可不是整韦团儿,而是救轮。意识到后我马上换上一副自责的样子望向女帝:“求皇上原谅,方才是儿臣一时激动,打扰到您。”
      “没事。”女帝答得到是爽快:“是朕把你叫来,也是朕把你凉在一旁了。太平,听说你去见过轮,他怎样啊?”女帝后问瞬间严肃。
      轮怎样其实皇上比我更清楚,‘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明白皇上的意识,她是想知道我与轮谈话的具体内容,看来这眼并不是百能的:“不好!”我直言,如果说好反让皇上怀疑。
      “不好,哪里不好了?”女帝一边低头处理奏章,一边明知顾问。
      “有人诬陷他要谋反,他能好吗?”明摆了的事情能说慌吗?
      “放肆!”女帝卧笔的右手重拍到桌上,笔从手中飞出:“令月你胆大包天。”
      我瞧皇上的样子,绝不是在假生气,而是气在眉梢。我慌忙跪下:“是儿臣不对,不应说出大逆不道之言。”我恳求:“可是,儿臣说的也是实话啊!”
      “实话?”女帝挑眉:“你的意思是轮没有谋反的心罗?”
      我抬头看向皇上,信誓单单:“没有,儿臣赶担保哥哥没有。”
      “真自信啊!”女帝接国上官婉儿拾回的笔,用笔敲桌:“如何证明轮的清白呢?”
      等的就是这一句话。我不能直接告诉皇上我有办法证明轮的清白,那样反让她认为我们是在串通,且我的证明方法,也只能依问而答来传述:“皇上,何不让酷史来俊臣审问与此事有关的人,我想没有人能经受得住严刑拷打。”相信酷史受压制之后,再由我来提拔来俊臣,这‘知遇之恩’他不会不报。同时,我发觉自己不知何时也如冰剑,为答目的不顾他人。
      “不失为一妙计。”上官婉儿似有私无叹息,但声音足够让我与皇上听见。连皇上最宠信的上官婉儿都赞同此法,我相信皇上断不会拒绝。
      “妙计?”女帝反问一声,随之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果不其然赞许:“就用令月说的方法。婉儿速拟旨查办。
      “谢皇上。”“尊旨。”我与上官婉儿同时恭身回答,起身时我对她一笑,了表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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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前计的实施,自然需要后计的紧跟,但凡是又不能超之过急,急则生乱。所以当前地利、人和,只需等待天时。可是这天时不由我来把握,但我需要的还是等待。
      表面与皇上悠闲沉没的泛舟湖上,而我的内心更是波浪起伏犹如千层浪在翻滚:一来下旨来俊臣审问已过好几日,然久久没有任何消息;二来韦团儿已经把事情越搅越大,连窦氏的父母都被牵扯诬告;三来我的计划容易显露漏洞,在皇上面前我需要时时小心。
      “报!”一个声音打断了静谧得有些诡异的气氛。也好!此时到的应该是皇上不得不马上处理的急报,我不觉松一口气,自己终可以告退。
      “什么事?”女帝倒是不避闲,懒洋洋的声音相反充满威严。
      “是狱中传来的消息。”士兵简洁干脆的回答:“太常工人京兆安金藏,引刀自剖其胸,以证皇嗣不反。”
      什么?引刀自剖其胸。听完我一阵战栗,彻底打消我准备离开的庆幸,这不是按我的计划出的牌啊!
      “令月,怎么了,脸怎如此苍白?”女帝没有马上做出指示,反注意到我的神色。
      “没!没什么!”我尽力压抑住自己的惊诧,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只是想到引刀剖胸这种死法太过……”
      “太过怎样?”女帝走近我,用手揉擦着我的脸,欲要以此法帮我增些脸色:“残忍吗?不过,确也实实在在能洗清轮的罪名。”女帝接而厉声命令:“速派太医全力救治。”
      洗清轮的罪名,这不是洗清,而是以命抵命,安金藏以他的命换得轮的平安。当初的计划并没有要他自杀啊,还是以如此残忍的手法自杀。救治?可以唐代的医术救治得了吗?
      “令月,感觉好些了吗?”我的脸并没有因女帝的揉擦而变红,反更加面无血色,然女帝却命令我:“陪朕一同前往狱中看看情况吧!”
      能拒绝吗?我多希望自己此时能够拒绝,但我不能抗旨,也需要去狱中感慰下死去的安金藏。赶到狱中,还未走到安金藏尸体所处的牢房,我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很重的血腥味,让我胃开始翻滚。
      “很难受吗?”女帝相安无事询问:“忍忍吧令月!习惯了就没事。”
      能习惯就好,可是这叫我怎样习惯,又习惯些什么?愈是走进我愈是感到难受,再不是简简单单的胃的翻滚,而是全身血液的翻滚。在到达安金藏的牢房的瞬间,虽看见的只是已经清理好的场面和一旁手忙脚乱进行救治的太医及奄奄一息的安金藏,可还是开始干呕。
      “公主,你怎样?”上官婉儿见我情况不佳扶住我:“要不您先出去吧!”
      “婉儿。”女帝显不乐:“放开,让她自己站着,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还能做公主吗?”
      做公主和承受这等血腥的场面有什么关系,公主不应该生活在纯洁幸福的世界吗?为什么我这个公主却要承受黑暗、阴谋、血腥……心理再多怨言,可对于圣旨没有一个人会去问为什么,我自觉的离开上官婉儿的支撑,艰难的让自己稳住。
      “很好!”女帝见我如此反很赞赏,转身她询问来俊臣:“安金藏剖胸前可有什么话?”
      “有!”来俊臣恭敬回答:“说是‘公既不信金藏之言,请剖心以明皇嗣不反。’”。
      “剖心以明皇嗣不反?”女帝反问:“只是这刀是怎样到他手上的?”
      “是微臣考问时的疏忽。”来俊臣跪地求饶。
      对!犯人手上是不可能会有刀的,来俊臣与安金藏这步棋走得太险了。
      “算了!”女帝倒也没有追究,反叹:“是我有子不能自明,使安金藏至此。”叹完女帝严肃下令:“太医全力救治安金藏,还有有关皇嗣谋反的事到此为止,朕再也不想听到任何谣言。”
      这是女帝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认错,可直接害安金藏的人不是皇上而是我。是我建议皇上下旨要来俊臣来审问;是我安排安金藏入狱来澄清事情;也是我要来俊臣与安金藏依情况加快行事。是我都是我,要不是我安金藏也不会选择此法换得轮的清白。
      “他还有说什么吗?”在离开狱前我细声询问来俊臣。
      来俊臣叹出长长的一口气,摇摇头。
      没了吗?但我必须补偿。救治安金藏,并照顾好他的亲属,这也是我现在能做的,也是我唯一安抚自责的心的方法。同时我也不能让安金藏白白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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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寿二年,韦团儿连众诬害皇嗣,有人告之太后,太后乃杀团儿。
      韦团儿死了,她死有余故,但我心却始终难以平静。特别想到安金藏死的那晚,上官婉儿奉旨来找我,我就觉得一切其实是另一个阴谋。
      那晚,我根本不能入眠,连眼都无法合上。因为只要一合上,我就仿佛可以看见安金藏悟着自己血粼粼的没有心的胸口问我,公主可满意?皇嗣可安全?且当晚还下着磅礴大雨,好似天都在为安金藏哭泣。
      我走出书房,呆呆的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雨,自己在想些什么,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就连上官婉儿何时出现在我身边我都没有察觉。当我倏然发觉身边还有人时,上官婉儿好似已经陪我站了好久。
      “婉儿姐姐。”我率先打破沉默:“这么晚来,找我有何事?”
      “是皇上要我来看看你的情况。”上官婉儿轻声回答。
      看我情况?看我什么情况?一切不都是她强迫我承受的吗?“我没什么事,婉儿姐姐请回吧!”我心理多少对皇上有点怨声载道。
      “你愈是说没事就是有事。”上官婉儿还是毫不留情面的点穿我:“安金藏剖胸算是你意料之外的事吧!”
      的确是意料之外!我从来没有想过用他人之命求得轮的平安。我把手伸入雨帘,苦笑问:“我的手是不是也算沾上血了呢?这雨能把血洗干净吗?”
      上官婉儿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拉过我的手用丝娟擦干,然后她看着我眼睛,表情未笑,眼神却笑着说:“虽然不是你愿意,但沾了血的手怎么洗都不会干净,反会喜欢上沾血的感觉。”
      听完我猛的抽回自己的手,喜欢沾血的感觉,我害怕这一句话。
      “进屋吧!我也要回去给皇上请命了。”上官婉儿一脸无事的从慌张的我的身后离开:“皇上要属下转告公主,安金藏伤口以用桑白皮为线缝合并敷之以药,至于生死就得听天命了。”刚走出几步她却站定:“定王安慰下公主吧!她今日受到不少惊吓。”
      武攸暨?经上官婉儿提醒我才知道他原来也在此。
      此事之后我可能由于惊吓过度大病一场,并恢复急慢。好在安金藏命不该绝,以桑白皮为线缝敷之以药,过一宿竟然奇迹般苏醒过来。这也给我不少安慰,但我不会让安金藏血白流,即使卧病也将后计陆续安排好,韦团儿的死她逃不掉。
      “姑姑!”隆基推推我:“又在想什么心事,你病久治不愈就是心事太重。”
      我抚抚隆基的头,想到方才他进门是我又把他误认成李宸并如见到救世主般开心无比,感到有些歉意,但这也不能全怪我,谁叫他与李宸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同时,我也意识到隆基说得没错,母亲窦氏死后,皇上将他过继给裴妃,的确让原先遭软禁的他又自由不少:“隆基,你能告诉姑姑,你父亲的事……”
      我没有说出后话,因为我还没有勇气去接受事实。
      “是皇上的阴谋吗?”隆基还是道出了:“也许前事没有,但后事她顺水推舟了一把!”
      顺水推舟!是啊!哪有那么巧又顺利的事?无事去花园正碰见韦团儿纠缠轮;建议来俊臣审问皇上即当日答应;安金藏何来刀剖胸也不已深究;告杀韦团儿马上得到批准……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皇上掌握中,而她是等我步步陷入。可是,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对我又有什么影响?想到此我不住颤抖,连自己的女儿都算计,这种母亲不叫人恐惧都难。
      “姑姑。”隆基抱住我颤抖的身体柔声安慰:“没事,没事,皇上并不是想惩戒你,要是她早就动手了,不必等到现在都未有行动。相反,她正是准备重用你。”
      我不要她的重用,她的重用是以血为代价,不要不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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