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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参政 ...

  •   垂拱四年,八月二十五日,越王李贞起兵于豫州,攻陷上蔡。九月初一,武太后令左豹韬卫大将军崇裕为中军大总管,岑长倩为后军大总管,讨伐李贞,削李贞属籍,改姓虺氏。十一日,兵临城下,李贞自杀,平豫州。十三日,杀韩王、鲁王等参与叛乱者。九月,武太后大杀唐皇室。十二月二十七日,明堂建成,号“万象神宫”,富丽堂皇,准许民众入内参观。武太后又令于明堂之北起天堂,以贮夹像。颁《亲享明堂制》。
      那夜我一剑“杀死”薛绍后立刻前去向母后负罪。意料母后会重责我,然她只是挥挥手,问我是否恨她。恨她吗?我自己也不知道,所以选择沉默。许久没得到我答案的母后,随即转移话题,淡然叹说:“天下人现皆反我,我已力不从心,令月你来帮帮母后吧……”
      听到母后似命令的劝说后我感到惊诧:她是为我考虑还是在为她自己考虑?如是为我考虑,我能在这滩混水中生存吗?对此我还是选择沉默,也只有选择沉默……还好母后并没有强求我答应,反似补偿似安慰,打破唐公主食实封不过三百五十户的惯例,将我的封户破例加到一千二百户。但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只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之物,毫不在乎。现我只关心隆基与崇简的成长。
      近四岁的隆基决然与同年孩子应有的“嫌死狗”的特征不符,他稳重沉着,谦恭好学,而且小小年纪就有所城府,给我感觉过于早熟。比如:隆基在面对母后时,他天真无邪纯洁可爱;在面对旦与窦氏时,他翩翩有礼深有涵养;在面对兄弟姐妹时,他敬意谦让虚心耐意;在面对下人时,他傲气十足贵风尽显;然而在面对我时,他似卸下所有面具,不加演饰。
      “姑姑。”隆基头枕在我大腿上,悠哉悠哉的往自己口中塞葡萄随口问道:“你说薛绍真的是饿死狱中吗?”
      现在已是午睡的时间,崇简早乖乖入睡,而隆基却精神抖擞与我玩耍。倏然听到隆基的问话,我低下头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读不出他传达的意思:“隆基,你提到姑姑的伤心事了。”我努力伪装自己。
      “是吗?”隆基坐起身,递一颗以被他去皮的葡萄于我口中,天真微笑:“姑姑伤心时是面无血色吗?”
      “你这小屁孩子。”我手重重点在隆基额头:“别装老成持重样,大人的事,你怎知。”
      隆基冁然而笑:“小屁孩子,姑姑才是,白活那么多年了。”
      我感觉不对,隆基前后变化差异太大,蓦地觉得舌间酥麻腥辣:“隆基,你……”我开始有点大舌头。
      “很辣是吧!”隆基跑远,拍手蹦跳。
      我走到桌边,猛灌水漱口,心想:隆基无论怎样也终是个孩子,淘气的本性还是有的,可是他刚才的问话让我心有余悸。
      “隆基,你怎老欺负你姑姑。”旦拉住隆基的后衣领,如老鹰抓小鸡般他拎起。
      “父皇,儿臣不会淘气了。”隆基做抽泣道。
      看小隆基如此胆怯旦,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唯一确信的是“一物降一物”:我从小就能降旦;旦能降隆基;隆基则能降我。这是什么样的循环啊?我不禁笑出声。
      “太平。”“姑姑。”两人同时唤我,我速清醒。
      “父皇,姑姑怎的?”隆基细声问旦。
      “你姑姑素来如此,容易走神。”旦放下手中的“鸡娃”满面佞笑。
      “哦!”隆基故意把声音拖得老长,若翻然醒悟态,即而拍手跳走出房大喊:“姑姑是呆瓜,姑姑是呆瓜……”
      我真想马上冲出去灭了隆基,却被旦拉住,他含笑道:“何必跟孩子一般见识。‘慈母多败儿’你应多教教他,别太纵容他。”
      孩子?隆基种种表现还是个孩子吗?他简直就是我的噩梦。等等……旦刚才说什么来着?“慈母多败儿”。
      “旦,你是不是在占我便宜?谁是隆基的母亲你搞清楚没有?”我怒瞪着他:“‘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现在来有何事?”
      “哈!”旦做悚然样:“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还真了解我。我是找你有事,不过不是现在,几天后我再来找你。”旦挥手离去。
      卖什么关子?不说算了!可是我的好奇心还是被旦吊起,他是不是在有意整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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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我苦苦煎熬迎来的不是旦,而是母后的心腹——上官婉儿。
      愣愣的盯着眼前妖冶艳丽,秀美袅婷,一颦一笑,自成风度的女子:拥有如此的外貌应叫人不瑁嫉都难,可是又不知为何上官婉儿却让人无法瑁嫉。
      “婉儿姐姐,你可是稀客啊!今找我有何事?”知道久久盯人看实属不礼貌我速收回视线,如官方般客套。
      “不是我找你有事,而是太后。”上官婉儿理理官帽敛容相告。
      母后?她现找我有何事?我猜测不出,不如从上官婉儿这下下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好有所准备。不过,自觉上官婉儿对母后的事向来守口如瓶,想套出话来很难。
      “婉儿姐姐,男装也很适合你啊!看起来英姿飒爽的。”决定先采用奉承战略,不过说的也是实话。
      “公主,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上官婉儿冰雪聪明,瞬间知道我用意。
      我至始至终感觉上官婉儿不似在这个时代应该出现的人,她更像是现代所谓的“白骨精”白领、骨干、精英:“婉儿姐姐,你能告诉我母后找我所为何事吗?”她既然要单刀直入,那我也就不必挠弯子。
      “知道高阳公主吗?”上官婉儿冷语相问:“太后怀疑你会步她后尘。”
      高阳公主!那个与丈夫房遗爱共谋反叛自己父亲唐太宗的公主。母后为什么怀疑我会步上她的后尘?难道薛家的事让母后久久不能释怀,甚至怀疑我也参与到其中?
      “太后没有怀疑你参与到薛家谋反的事中。”上官婉儿简单看穿我的心思:“她只是希望你能站在她身边协助她夺得天下。”
      我有什么能力能够帮助到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唯一女帝?我现在恐怕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母后啊!是你太看高我太平了!不过,眼前奇怪的不是母后的想法,而是上官婉儿的行为,她告诉我母后的想法必有她的用意,可是她的用意又是什么呢?“婉儿姐姐,你可否帮我指条路呢?”
      “你是贤最疼爱的妹妹,我希望你懂得依附自保。”上官婉儿目光瞢然眺望远方。
      我明显读出了上官婉儿语气中的黯然。‘贤最疼爱的妹妹’,看来宫中曾经盛传的贤与其侍读上官婉儿产生爱情的事是真实的。可为何置贤于死地的那份废黜诏书,正是上官婉儿替母后草拟的呢?她狠得下心?
      “你爱过贤对吗?可你……”想起贤的死,我悲伤得不能自已的将疑问脱口而出。
      “历史的抉择是不容改变的。”上官婉儿双眉颦蹙,语气却异常坚定:“我不能,你亦不能。”说罢她转身道:“我回去会禀告太后公主今不适不能相见,趁这段时间你好好考虑下。”
      “不用!”我坚决回答:“政治场不适合我,也永远……”
      “姑姑。”一声清脆的童声打断我的话:“你昨答应交我弹琴的,今怎能说话不算话?”隆基瞪着雪亮的双眼,憋着鲜艳的红唇,似生气询问。
      弹琴?隆基在说什么糊话啊?自从那天旦来过后,他也好几天没有出现在我眼前:“隆基别闹好吗?姑姑现在要去见祖母,你自己找崇简玩去。”
      “不好!”隆基双手牢牢抓住我的手婉不肯放松:“姑姑答应的事一定要做到。”说完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硬是拉住我的手婉,将我托走好几十步。
      上官婉儿见我被隆基托开,便也头也不回的离去。情急之下我大喊:“婉儿姐姐,我……”
      “你怎样?”隆基一声怒吼让我将后话吞入肚中:“见好就收的道理,你不知道吗?”
      看着横眉竖目的小隆基,我竟临深履薄,连还嘴的力气都没有:“我……我……”
      “你……你……你怎样,我看你真是痴皑。”隆基愤怒至极,小小的身子都气得在颤抖:“我是有意将你拉开,你还不知道!如果你贸然的去顶撞祖母,后果会怎样?你不顺从她,她现不会因你是她女儿而留情的!”
      “隆……隆基。”我颓然坐地,是啊!幸亏他拉开阻止了我,如果我真的固执己见前去见母后,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好了,好了。”隆基蹲下身散去怒气,安抚似的用小手拍拍我的背,叹息:“还好我看见上官婉儿来找你,便尾随而来,要不然你会犯下大错的。”
      “隆基,你太小大人了。”我忐忑之余不忘回说隆基:“你刚才发那么大的脾气可是吓着姑姑了,不过谢谢你。”我有气无力的看着他笑,并心中自问:我连小小年纪的隆基都不如,又如何参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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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官婉儿来过的第二天,旦终如约而至。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吊起我胃口,又不管了。”我斜眼道。旦之所以今天来,恐怕已经从隆基口中听说昨的事,只是不知道隆基有没有说阻止我的那段,不过,以我对隆基的了解,他不说的几率比较大。
      我在一旁怨声载道,旦却对我充耳不闻,他满脸严肃的训斥着隆基,完全忽视我的存在。
      “喂!”我手重重拍上旦的肩:“你要教训隆基回家教训去,我这又不是菜园门,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地方。”
      “菜园门?”旦终注意到我的存在:“太平,你的词汇还真丰富啊!”
      “姑姑,姑姑。”隆基抱住我的腿,抬头仰脸,清澈的双盼闪烁水晶光彩:“姑姑‘菜园门’是何意?老师都未曾教过。”
      “老师?”我惊呼。隆基现才几岁就开始习字,旦这是在扼杀隆基幸福的童年:“你给隆基请老师了吗?”我抓住旦的衣领不悦问道。
      旦双手过头做投降样,耸耸肩,幽幽然回答:“没有啊!是隆基跟着成美他们自学的。我想,他既有好学之心,也不至于阻止吧!”
      “隆基是这样吗?”我放开旦的衣领,蹲下身与隆基同高问他。
      隆基点点头,笑殷殷的说:“我挺喜欢听老师教授《论语》的,还有作弄老师感觉也不错。”
      旦闻言竖眉,弱爱的看着我与隆基,无奈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隆基与你相处久了,连兴趣都遗传过来。我训斥他正为作弄老师一事。”
      我承认我以前喜欢整老师,可我没跟隆基提过啊!再说,学习是隆基自己选的,那么他整老师又与我何干?
      “姑姑,你也喜欢《论语》吗?”隆基兴奋道。
      “你姑姑不是喜欢《论语》,是喜欢作弄老师。”旦拉过缠在我身上的隆基,揶揄道。
      “对!我不仅喜欢作弄老师,我还喜欢作弄某人,而某人呢……”我故意不说出后话,以来讽刺旦。
      旦可能是回想起以前,他挑眉笑靥,满是不屑:“是啊!对于作弄人你向来一直是不计形象身份的。”
      “我没有形象吗?”我反问旦,随即对隆基飞出一计媚眼,谄献道:“隆基,姑姑形象不好,不漂亮吗?”一计媚眼极具魅力与杀伤力,定住父子两人,久久瞪眼呆立。我得意狂笑。
      “隆基,我们走吧,再如此下去你必被你姑姑带坏。”旦回神,牵其隆基欲离开。
      “旦。”我到现才想起正事:“你到底为何事而来?”我急呼。
      旦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背对我,淡然语出“只是一句话:武太后势不可挡,‘顺者昌,逆者亡’。你自己斟酌吧。”
      “等一下。”我超到旦前面阻挡他:“让隆基留下,我有些话想问他。”
      旦眼神满是疑问的在我与隆基来回,却奸笑尽露:“隆基你愿留下吗?”
      “旦,你什么态度,我又不会吃了他。”我咆哮,尽全力的从旦手中夺过隆基进屋,然后重重的摔上门。
      “隆基。”我拿糕点讨好他,柔声相问:“昨天的事没有告诉你父皇吧?”
      隆基接过我手中的糕点,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其表情动作明显脱离刚才天真无邪的摸样:“我有那么笨嘛?到是姑姑你想好选哪条路没有?”
      我有路可选吗?这明摆就是母后设下的独木桥,却也是我不得不走的独木桥:“隆基,你说姑姑结局会如何?”我苦奈询问。然问出我马上觉得自己很荒唐:自己本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的人,我都不知道自己结局,又有谁能够知道?
      “我又不是能掐会算,问我也没用。”隆基吃下手中的糕点:“我只知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是四岁孩子说的话吗?隆基的思考能力与城府不是寻常孩子所能匹敌的,而他却利用自己的童贞掩盖着,该说他是天才儿童还是太早熟?好可怕的孩子!他是否以将世事看穿,而我又看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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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初元年,正月初一,武太后服皇帝衮冕,大飨万象神官,登则天门,改元永昌,大赦天下。初三,在明堂接受朝贺。初四,布政于明堂,颁九条以训百官。初五,在明堂飨群臣,吐蕃等遣使来贺。二月十四日,武太后尊其父魏忠孝王为周忠孝太皇,其母为周忠孝太后,文水陵为章德陵,咸阳陵为明义陵。置祟先府官。十五日,武太后再追王其祖:鲁靖公为太原靖王,北平王为赵肃恭王,金城王为魏义康王,太原王为周安成王。九月,遣薛怀义两次讨伐突厥,皆大败。十一月初一,武太后大享万象神官,改元载初,并始用周正(周历),即以十一月为正月,十二月为腊月,正月为一月。
      天授元年,正月初二,武太后布政于明堂。八日,下诏推行新造的字,改诏书为制书,除唐室属籍。同月,任武承嗣,岑长倩为左右相,同凤阁鸾台三品。二月十四日,武太后策试贡生于洛城殿,数日方休。贡生殿试自此开始。四月十一日,范履冰下狱死。告密之风起。
      母后在天授元年开始使用自己的新名字“曌”来全权掌管朝政,但还是有所避讳的将发布的“诏书”改称“制书”。
      关于“诏书”改称“制书”的意见是我向母后提议的,我也终逃不出帝王家族的命运,参朝入政。
      想旦当初的饿一句话,似劝戒,似安慰,却指明了我以后的路:我若坚决不从,下场会如弘、贤、显;我若答应,至少可以保住自己的命。生,死,我选择了生,即使这条生路布满荆棘,我也要走下去。我以不再是以前的我,我需为自己的生阴险狡诈;需为自己的生暗某计策;需为自己的生步上母后后程。然我与母后也有不同:我不会害人,更不会杀人,只是在幕后处理些无关痛痒的政事。至于幕前,我不适合,也做不到……
      因为参政的原因,我有好长时间没有与旦联系,也没有见到隆基。今日恰巧有空,我独自一人步到旦的寝宫,有些事必须跟他谈谈。
      深知旦无事喜欢看书,我熟门熟路的来到书房。在我推开书房的刹那,书桌前的人抬头看向我,我瞬间惊厄:我看到的不是旦,而是一个我朝思暮想不能忘怀的面容。我深吸一口气急呼:“李宸!”
      “李宸?”桌前人挑眉,疑问道:“是何许人也?族中好似没有此人吧。”
      我哪还有意识能留意到“李宸”话语中的否认,我的手颤抖的抚上“李宸”的脸颊,累流满面。
      “姑姑,你今是怎么了?”隆基焦急的用自己的衣袖为我拭泪。
      不是李宸!不是李宸!李宸的脸形应更尖削;李宸的眉角应锋利;李宸的鼻翼应更尖挺;李宸的唇应更薄晰,但这张脸又是如此像李宸,就能挑眉时的眼神都似。我知道了,以前就觉得隆基像某人,只是那时他还太年幼。而现在的他五官开始渐渐成型,我一眼遍知他的模样与我深爱的李宸极像,俨然是一个翻版的幼年时候的李宸!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在我记忆中李宸原本已经模糊的脸盘会越来越清晰,是隆基唤醒了我的记忆!
      “姑姑,好长时间没见您,您怎见我就哭了?”隆基愁容问我。
      我的手扫过隆基的额角,隆基的眉,隆基的鼻,隆基的唇,会不会随着年岁的增长,隆基将会长得与李宸一模一样呢?
      “姑姑!”隆基握住我的手轻唤道。
      我慢慢回神,稳定自己的情绪,努力挤出笑容:“姑姑因为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看你一下长大这么多,喜极而泣。”
      隆基听完我的话松出一口气:“姑姑太多愁善感了!不要再突然在我眼前落泪好吗?我心承受不起!”
      “好!”我笑言答应。心想三岁即能为我解围的他,现在肯定发现我的不对劲,也许是碍于我的心情,他没有点穿:“隆基,你父皇呢?”我问以回到书桌前习字的隆基。
      “父亲在大哥那。”隆基练着字回答。
      “那姑姑去找你父皇了,你好好习字。”我揉揉隆基乌黑柔软的头发。
      “姑姑。”隆基停笔认真严肃的看着我,沉稳道:“你是来劝说父皇的吗?”接着他坦然笑笑:“也是,也只有你能劝阻父皇。”
      我一直就不敢小瞧隆基,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我亦不吃惊。反倒想听听他的后话见解。我回步,坐到隆基身旁,帮他磨墨。
      隆基见我收回去势,用笔沾沾墨汁,边练字边漫不经心语道:“姑姑,你不用苦心劝父皇,父皇心理有数,早在他不接受祖母复政与他时,他就清楚自己以后的路了。”
      也是!旦自从听我劝放弃复政的机会后,只是安然的过着日子,根本不插手政事。现母后如日中天,众望所归,旦不可能再来插手,也插不了手。
      “隆基,会写自己的名字吗?”我不会再去找旦,忽想看看隆基进步程度。
      隆基闻言不屑的白我一眼,反问:“姑姑,你会写自己名字吗?”
      “怎可能不会?”我拿过笔,大笔一挥,龙飞凤舞:“好了!”我对自己的字还是很自信的。
      “这是两个什么字啊?”隆基揶揄:“是鸡抓出来的吗?还有姑姑名字明明叫李令月,这两个字怎么看都不是‘令月’倒像是‘惠敏’。”
      我低头一看,真的!我不小心把自己原名写上去了,马上牵强附会:“姑姑想改名字不行吗?”
      “惠敏。”隆基斟酌着两个字,提笔在我字旁边用他自己苍劲有力的笔法重书:“还真希望姑姑能人如其名。”他叹息。
      “小鬼,别在那小大人了。”我敲敲隆基的头:“还管起你姑姑来了。”
      “姑姑。”隆基用童声甜甜轻唤,随后露出一脸佞笑:“你干脆拜我为师教你写字拔!你写得字恐怕自己都不认识。我不收学金,你常来我这就行了。”
      “隆基。”我娇声喊道,眨眨眼睛:“你想姑姑经常来陪你就直说。”我吃的盐比隆基吃的饭还多,他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清楚。
      “姑姑,不是隆基小看你,你跟我绝对可以学到很多东西。”隆基自信满满道。阳光透进,撒落他眉间,我还真有那么一瞬间被迷惑,认为他是太阳之子。
      “至少这样你可以少吃亏。”隆基即而细叹,声音飘渺,若有若无飘进出神的我的耳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参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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