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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婚礼 ...

  •   按唐朝结婚习俗,结婚分为纳采、问名、纳言、纳征、请期、迎亲六个步骤,但由于我是公主,多数准备都是由宫中转给薛家,再由薛家送回。如此送来送去一点实质都没有。
      我与薛绍的婚礼定于开耀元年七月二十三日举行。与我们同天举行婚礼的还有显和韦氏,所以宫中此次是双喜。
      婚礼前夜我被召至父皇寝宫,与父皇、母后烛夜长谈。
      父皇卧坐于床上,眉头微皱,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开口道:“令月,是否怨恨父皇?”
      我怎能不怨父皇,我怨他急于让我出嫁;我怨他私自为我选婿;我怨他将我嫁给不爱的人;我怨他把我作为政治筹码。但我不恨他,我恨不起来,怨也随之淡化、消失。我只怪天为何让我穿越,让我与最爱的李宸分开。
      “令月,为父也是形势所逼。”父皇见我久久未答,忙于解释。“你从小叛逆,硬是塞给你的你硬是不要。我知道以你才智会猜到朕是故意安排你和薛绍见面,希望你们之间能产生感情,哪之优秀的薛绍还是不能达到你要求,只有强迫你。”父皇泪眼泼挲似要坠泪。
      “父皇,我没有怨您。”我见一代君王竟为满足不了自己女儿似要流泪,感受到父皇的珍爱。且他作法是为我好,至少我不用出家或嫁吐蕃。而父皇重赏薛家也为我以后幸福生活打下经济基础。
      父皇闻我言,泪激动滑下,母后走到床边,为父皇拭泪。“天皇,瞧您,明天就是您女儿大喜之日,还提那些干什么。令月也知晓我们的苦心,您就不要再说了。”
      “父皇,母后说得对,您应祝福我。”我接下母后的话。
      哪知我的话语刚落,父皇的泪竟凶涌。“正是因为你要离开朕,朕才会伤心。”
      “父皇,我会常回来看您的。”我来到床边,拿过母后手中的绢,帮父皇擦干眼泪。
      “天皇,令月是念家的孩子,定会常常回宫的。”母后帮忙安慰。
      “有句俗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令月你真能常回宫陪父皇。”父皇不相信我的话,失落叹息。
      母后听言轻笑“天皇,令月是大唐的公主,她要回娘家还用得着经谁批准吗?”
      “是啊!您和我编排的皮影戏还没结局呢!再说我看薛绍同是个念家的人,他不会阻难我的。”大唐虽较之别朝开放不少,但有些礼节还是继承下来,例如:嫁出的女儿需得到夫婿方的批准或是娘家派人到来接才能回娘家。
      “看看朕,今天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尽说些糊话。”父皇摇摇头,似无奈笑道:“朕的令月,有谁能压制住她呢?”
      “对!父皇别忘了,您的女儿可是会武功的。薛家若不准,我翻墙就是了。”我干脆卖乖,半开玩笑。
      父皇被我逗乐大笑出声,反倒母后不喜欢我的话,扭我手臂。“令月,女孩子应有女孩子的样子,为人妇,相夫教子是必须的,做事不可再弩莽。”
      “母后。”我娇声讨挠。
      “哎!”母后放下手叹出长长一口气。“真是把你给宠坏了。”
      “父皇、母后,你们既然宠我,就再多宠我一回吧。我想让贤哥哥也能看着我出嫁。”我大胆提出心理琢磨以久的请求。
      “可。这……”母后犹豫不决,言语闪烁。
      “准了你。”父皇点头答应,对母后道:“如你所说她是念家的孩子,一直很重视家人,她出嫁定希望家人与她同庆,你也就同意吧。”
      “好。”母后没有多言。
      请求被准,我左手握住父皇的手,右手握住母后的手,情绪激动,泪下。“父皇、母后令月舍不得你们。所以无论我是否出嫁,皇宫永远是我珍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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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耀元年,七月二十三日,太平公主与都尉薛绍的婚礼如期举行。婚礼安排在黄昏时分进行,意味着我的美容觉不可继续,可怜我的容颜了。
      婚礼那夜皇宫人流如潮水涌动一片忙碌,简直比我及笄忙上百倍。及笄时我还兴致盎然,而在面对人生最重要的大事时我更像个旁观者,没有激动,没有喜悦,只想婚礼完后补觉。
      “公主,该为您穿嫁衣了。”杨么么提醒。杨么么在宫中拥有老资格。迷信中说:越老资格的人为新娘梳妆,新娘婚姻将越幸福,所以母后特地派她来为我打理梳妆。
      看着宫女托盘上一层层单衣、袍褛、外纱,记忆起在Discover节目中介绍的日本十二单衣,我看我的嫁衣就跟那差不多。在宫女小心谨慎的为我穿衣,我的眼光紧紧跟随,好奇如此麻烦的衣服是怎样衣这上身。到最后都看得眼花缭乱,思绪模糊,程序一道没记下。
      现着这身大红嫁衣,我全身负重,无法自由行动在紫罗搀扶下来到梳妆台,自觉自己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需要人扶才能勉强行走,真是受罪。
      如果穿嫁衣是死刑,那么化妆就是无期徒刑。我不敢恭维唐朝的化妆技巧,我只敢说唐朝化妆很是烦琐,步骤几多:先是敷乌铅粉、扶胭脂,后涂鸭黄、画黛靥,再点口脂,描面魇,最后贴花钿。我眯着眼,让杨么么随便“折腾”,感觉脂粉飞扬,从我鼻腔呛到胸腔。原来自古女人都爱美,而且心甘情愿为美苦。
      等到“尘埃落定”我细瞧镜中的我,效果远远超过我的估计:面白里透红,艳而不俗;眉像月梭,细长柔情;眼睛水灵,似泪相盼;唇轻娇美,如怒放玫瑰。妆容与我身上嫁衣交相辉映,喜气扶摇直上。
      “豫王,你不能进新娘房。”房外传来嘈杂阻难声。
      “紫罗,去让豫王进来吧。”我知道是轮来了。
      “公主,规矩不能坏啊!”喜婆提醒。
      “那你胆敢阻难豫王吗?”我挑眉,把喜婆问得哑口无言,我自己艰难起身开门。“旦哥哥,进来吧。”
      门口站立的是轮却也不尽是轮。在轮病微起色后,他便请求父皇将他封回豫王,并改名为旦。我不知他的意图,也许是想埋葬一段过往。
      开门刹那,旦的目光便汇集于身上,面色憔悴,表情冷酷,但眼神灼热。
      “轮哥哥,进来吧。”我见他久久盯着我,未曾行动,再次提醒。又怕他不熟悉新称乎,换回喊轮哥哥。
      第二次的提醒起到预期效果,旦接过随从手中托盘,独自一人走到房内,我侧身让位。旦经过我身时,低头自语道:“还是习惯你喊我轮。”
      奇怪?请求改名明明是你自己,如今又希望别人喊你为“轮”。旦进房后,我回到梳妆台,示意杨么么继续。
      “等等。”旦将托盘放于梳妆台上,令止杨么么为我盘发的手。
      “为何?”我有些不耐旦的阻止。“有什么不妥的吗?”
      “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旦走进,双手衬在我肩上,仔细端详净中的我。“眉笔。”轮没有说出哪里不对,却转而命令杨么么。
      杨么么满脸疑惑将笔递于旦手中。旦蹲下身与我坐齐高,他左手托起我的下颚,右手握笔,笔沾眉粉,温柔轻语道:“闭上眼睛。”
      闻言闭上眼。我想在这么多双眼注视下,旦也不能糊来,再说我今天出嫁,可以彻底中断旦的感情。眉笔轻轻扫过我的双眉,我闭着眼也正可以逃避旦的眼神,我不愿再在旦眼中读出任何感情。
      “好了。”旦放笔离开。
      眼睫扇动,我睁开眼。入我眼帘的不是镜中的我,而是一脸愁苦笑容的旦,他的笑悲伤抑郁,耐人寻味。
      “豫王,真是好手法,为何老奴不曾想到为公主画上三峰眉呢?”杨么么惊叹。
      转移视线注意到旦为我重化的眉上。的确,三峰眉,三次由浅入深的折换,三次自然过度的起伏。刚才的月梭眉只能显出娇柔,而三峰眉,让我柔中带出几分刚气,有形有色。
      “么么,为公主带上这个。”旦掀开托盘上的红布。
      我从旦进屋就一直猜测盘中是何物?当他掀开红布,我的神智马上被盘中物吸引。盘中是一精致的花簪,簪花怒放。花瓣有中心深红绽开为浅粉色且每片花瓣都以金镶边,并用金线细致勾勒出花瓣上的经纹。不仅如此,有好几片花瓣上还嵌有钻石,让花更似清晨采摘的带有晨露的鲜花,真实无比。然而吸引我目光的不是花的设计出采与做工精细,而是花心流光异彩的如铜钱般大小的珠子,它在掀布瞬间,便五光十色的照亮处于黄昏时刻浑浊的房间,如白天一样光明。
      “这,这是夜明珠吗?”我手指颤抖指向珠子。
      旦拿起花簪,捧至宝般将花簪送到我眼前:“是夜明珠,是天下最大最亮的夜明珠。”
      我小心翼翼接过花簪,细细打量。在宫中奇珍珠宝无数,但惟独夜明珠我从未见过,更谈不上在现代见过。
      “喜欢吗?”旦问我。
      我连连点头:“夜明珠很难找到吧?”
      “是!找明珠找得我好苦,但做花簪做得我更苦。见你如此喜欢,再苦也值得。”旦欣慰出声。
      做花簪?我不可思议看向旦,这个花簪真是他亲手做的吗?
      旦看出我的疑问,笑道:“怎么不信,上回给你的花簪也是我做的,不信你我可以再帮你做,现场做。”
      我心情复杂看着旦。他憔悴的面色,本以为是大病出愈还未休养好,原是为这个花簪所折磨。眼线下视,我留意到旦受伤的手,新伤加旧伤,他的步满伤口,不堪入目。我的泪如雨点般砸下。旦你为何对我情深?
      “看公主被豫王感动的,真是兄妹情深。不过,公主千万别再哭了,会把妆哭花的。”喜婆还在不应情唠叨。
      旦拿过丝绢为我擦泪,愁眉道:“别哭,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你,别把妆真的哭花了。再说今天是你大喜之日,应该开心。”
      大喜的日子啊!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旦见我笑,眉头舒展开来,也露出笑容,这次的笑不上次更苦,他小声自叹,却句句入我心。“如此美丽的你却不是我的新娘,为他人做嫁衣’是这样的感受啊。”
      我没有问旦是何种感受,但我略微知道可能是生不如死。
      在为我擦泪后,杨么么提醒时候不早,还要继续准备。旦没有逗留,出房,走到门前他站定,背对我道:“我出征时你远程送我,今日你出嫁轮到我送你。”说完他步出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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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梳妆完毕,杨么么带所有闲人退出房外,只有喜婆和紫罗等我几个贴身宫女留于房中伺候。喜婆在我耳边不听罗嗦着婚礼注意事项,而我打着瞌睡附和。好想睡觉,恰好有喜帕遮住我的脸,可以和眼打个小滚。
      睡意正浓,屋外忽传来喧闹的敲锣打鼓声,喜婆欢快叫到:“新郎来接新娘了。”
      总算来接我了!我站起,速速走向门,想赶快把婚礼完成睡觉。
      “公主,您是怎么了?老奴不是跟您说过程序嘛,现在还不能出去。”喜婆紧张阻止我推门的手。
      听到喜婆的话,紫罗等一干宫女在后兹兹的笑。还是紫罗跟我时间长,胆大,不怕我,暧昧道:“公主是想快点见到驸马啊!”
      啊!被误会了!反正解释会越描越黑。我没有辩解,回到房内坐下
      “新娘子开门!新娘子开门!”敲锣打鼓声消失,尽是喊门声。
      门外闹翻天,门内毫无反应。许是闹罢,房外渐渐安静下来。直到安静到连针掉在地上发出的脆声毅可听见时,传来了笛声。
      笛声我极为熟悉,却又不确信他为何现在吹笛,问道:“是何人在吹笛?”
      紫罗离开会,回来答:“回公主,是驸马。”
      果然是薛绍,我欲问他又为何吹笛时,却听到喜婆焦急道:“这是怎么了?都乱套了,驸马竟不诵‘催妆诗’反而吹笛。”
      催妆诗?喜婆刚才好象提到过,我朦胧记得。催妆诗,顾名思义就是催促新娘快快化妆,随新郎回家完婚的诗歌。连结婚都要作诗,唐朝人可真风雅。是不是接下来我也要作诗呢?不行,我作的诗可是气死过老师的。好!薛绍吹笛代替作诗,也许我也可以……
      “公主,您可以出房了。”喜婆放行。
      “等一下,紫罗,帮我把琴带上。”我要顺水推舟。
      在喜婆背负下,我出房入轿,轿中只剩我一人。取下喜帕,环顾四周,这是轿子吗?除了没有摆设及过多的装饰,轿的大小与我卧房相差不算太。刚坐定,忽一阵剧烈晃动,喜婆在外大喊:“新娘子起轿了。”
      行径摇摇晃晃,我被摇得晕头转向,为什么唐朝总要折磨喜事的主角呢?
      不知走摇多久,轿落定。轿中怪闷,我掀开窗帘角透气。这帘角不掀还好,一掀我就看到轿旁高马上的旦,并与他四目相对。我僵硬笑笑。旦见我笑,侧身下马,走到帘边,说:“太平,想出来与父皇、母后拜别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我忙起身,跑出轿外。见我出来轿外倒抽气声此起彼伏。糟糕!我喜帕为带上,还留在轿内。现进去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我进退两难。算了!我安慰自己反正都已经看见了,我光明正大的走到殿前。
      “令月,母后不是教诉过你吗?怎还是改不了你的弩莽。”母后上前握住我的手。
      “母后,女儿是想与您正式拜别。”说完,我跪拜。
      “令月!”母后忙握我手臂,将我拉起。一滴泪溅落在我手上。母后哭了,昨夜平淡如死水的母后,今日哭了。
      “令月,答应过父皇的话,你一定要记住。”父皇一脸不舍之情,但较之昨夜平静不少。
      “父皇,令月会常回宫的。”依依不舍,我泪下。
      “别哭太平,今天你是世上最美的新娘!。”显安慰我。
      “是啊!令月上轿吧,别误了吉时。就让旦护送你到薛家。”母后放开我的手,背对身。我不看见她的表情,但我清楚看见微微她颤抖的双肩。母后对我还是不舍的。
      与父皇、母后拜别时,我目光漂移,搜寻一个身影。忽然一双媚眼星光闪耀——是贤,父皇、母后没有失约,贤来参加我婚礼了。看贤面色光润、气定神闲,我猜想他在深宫中定未受多少苦,终放心,便下殿入轿。
      别了,我的家,我会常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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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入轿中坐定,旦悄悄从窗帘外塞进一张丝绢。我以为是什么?入定一看,娟秀刚毅的草隶字体,是一篇“障车文”。旦为我准备好“障车文”,你还记得我不会作诗写文,谢谢你到如今还为我着想。
      婚礼继续进行。我阅目过母后为我准备的嫁妆与仪仗清单,大概算算加起来能有好几十里长,可以从长安门排到宣阳坊。轿还在慢慢前行,周公又来找我。
      “接酒食。”窗外旦冰冷的声音响起。
      酒食,我还真又饿又渴,但比起穿这一身嫁衣入厕,我宁愿选择挨饿。
      “公主,公主,应诵‘障车文’了。”喜婆敲敲轿门提醒。
      我手中拿着旦递给我的丝绢,犹豫不决,我是坚持自己的计划,还是不辜负旦的好心。不行,我要彻底断绝旦的情感,依然选择弹琴。
      音起轿外还是一片喧闹,可当我弹几弦后,轿外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静听琴音。曲罢,众人让开,轿得以放行,应可以顺利到达薛家了。
      谁知老天偏不放过我,在进薛家大门时,遇到麻烦:我的轿子也许还可以勉强通过薛家宏伟的院门,但我嫁妆却不行。在第一架停下之后,后面的队伍不能继续行进,欢快劲儿却很难在瞬间稳住后面脚步,轿子前挤后拥的,纷纷倒掉,七零八落。我在心中悲苦,到底何时我才能吃饭睡觉?
      我再一次掀开窗帘角,看情况如何,只见好多人围在薛家院们前想办法,都急得团团转。我无奈缓缓放下轿帘。放帘时我眼一扫,再次掀开。好漂亮的男孩!男孩约么五、六岁,衣着非凡,绝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打扮,且身边跟有好几个随从。然男孩让我惊艳的不是他的出色,而是孩子犹如钻石般闪耀的目盼,干净、清澈,不被外物所染,是我穿越到唐朝有史以来见过最纯洁的双眼。现这双明目正直视掀帘偷看的我,我自觉有趣,对男孩做鬼脸想吓吓他。哪知男孩见我鬼脸,反若沉思态,随即还以骄傲自信的笑容。然后他带随从走到薛家院们,干脆命令:“拆门。”
      拆门!不得不说是绝佳的办法。如此一来我的嫁妆便可顺利快速通过。重建一扇门,也不会给薛家照成经济困恼。毕竟比起我的嫁妆,建门的费用是九牛一毛。这孩子不但漂亮,还冷静聪明过人。
      门拆定,我的嫁妆及轿终入薛家大院。我坐在轿中等待喜婆提醒我出轿,却等来了轿外棍棒敲打声和薛绍的求饶声。薛绍现在求什么饶?
      “喜婆,外面发生什么,驸马竟在求饶?”我好奇询问。
      “回公主,是在‘下婿’煞煞驸马的威风,以免他欺负您。”喜婆笑声道。
      下婿啊!怪不得薛绍连声求饶。是应多打几下这个鸡婆男,省得他以后在我耳边唠叨。最好打死他,如此我也不用嫁了。不过,这都只是我的妄想,谁敢杖杀驸马呢?再说,薛绍敢欺负我吗?我不欺负他都是万幸。
      “公主,准备下轿了。”
      终守得云开见月明,听到喜婆我高兴无比。吸取刚才教训,我急忙罩上喜帕。
      “咚”的一声,轿门被踹开,我听到有人走进。
      “把手给我。”是旦坚定的声音。
      由于喜帕的遮挡,我只能看这自己脚边大红色的小小范围,不知怎办,听到旦的声音我如遇救命人,想也不想将自己手放入他手心。
      旦牵引我踏过轿栏,出轿。刚出轿,旦便放开我,我正不知怎办时,有一双手心满是汗水的手又握了上来。
      “我把妹妹交给你了。”旦严肃说道。“如她有不测,薛绍你是知道结果的。”他厉声警告薛绍。
      “微臣定当竭尽所能保护公主的。”薛绍坚定回答。
      在薛绍牵带下,我们步上红毯。我听到地毯移动的声音,为何不用一块大地毯呢?即使没有几块一拼不就成了。真笨,不嫌麻烦。
      “这叫‘转席’。”薛绍解释。才接触几次,他竟能了解我的心态。
      走过转席,我跨过厅门口的马鞍,进到厅内。入厅时,喜婆递给我一把折扇,告诉我接下来应做的。
      跪于软软地垫上,薛绍掀飞我的喜帕,我忙按喜婆所说,以扇遮面。从扇缝我偷偷打量薛绍,他今日也着红色喜服,光彩照人。还以为他一如既往一身包袍,原来也有特殊的时候。不过,无论他穿什么颜色、什么样式都俊逸如仙。扇缝中,见薛绍从袖中取出笛,再次吹笛,他又用笛声代替“却扇诗”。曲中,我拿下扇面,露出容颜。
      “公主真的很美啊!”我听到人群中有所议论。
      美不美,我不在乎,我只想快点结束复杂的婚礼,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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