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对立的过去，合作的现实 ...
-
我不知道鼻——斯内普会想什么办法修复魔核。圣芒戈的人和庞弗雷夫人对此都束手无策，邓布利多教授似乎有想法，但是他没有告诉我任何解决方法。
“魔力的恢复很容易，但是魔核碎裂的痕迹很难修复。”他只是这么说。如果我的身上没有背负如此沉重的罪孽，魔核碎裂的痕迹倒是无所谓。但如果想要进行阿尼玛格斯变形，我需要一个完整的魔核。
为了抓捕那只耗子，我必须配合斯内普。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的确是目前实力最强的魔药师之一。也许他的黑魔法也不赖。
因此，每天在我休息和喝魔药的空隙，我都会尽量配合他的工作。斯内普调用了我一部分的血液、毛发、皮肤；检测了我的魔力储存量、家族图谱。
“你要这么多干什么？！”我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
“愚蠢。”
梅林！我咬牙切齿地想，需要这么多玩意儿吗？！我打赌他对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清二楚，等到抓到耗子的那一天，他恐怕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我一堆阿瓦达了！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修复魔核需要研究毛发和皮肤吗？！”
“。。。”
“哈！我就知道！我警告你，鼻涕精，你别忘了我们的牢不可破誓言！你这个肮脏的、卑鄙的、只会躲在阴暗角落偷看别人的蝙蝠，活该——”
一双手扼住了我的脖子，我用手奋力想要掰开，听到了嘶哑的、黑暗的声音。
“小天狼星·布莱克，那么我也要警告你……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牢不可破誓言并没有保护你的生命，不是吗？”
我看到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有魔鬼火焰和狼狈的自己。虽然我的身体状况在慢慢好转，但是我知道，现在我的实力要远低于斯内普。
也许是因为要命的窒息感，我控制不住地流泪。但是我并不想这么做，于是我用力大吼。
“你以为……我会就这样……听你的？”
我强扯出一丝嘲讽的笑容，用目光凌迟面前油腻腻的脸。“懦夫。”
那双手猛然松开了，我几乎是趴在了床上，开始干呕起来。斯内普偏了偏头，他的眼神空洞，神情平静。我敢确定他是用了大脑封闭术了。
“行啊，我是懦夫。那你又是什么呢，蠢狗？啊，让我想想，是谁躲在阿兹卡班十一年，放弃了自己的教子？是谁在破·特最危险的时候在外面逍遥，让他死亡？”
我依旧维持着干呕的姿势，瞳孔剧烈收缩。
“如果我是懦夫，布莱克。那么你也是懦夫。我们是一样的人。”
他露出了恶劣的微笑。“所以，你也应该下地狱，被魔鬼火焰灼烧。蠢货。”
我沉默地低垂着头，第一次在一场与斯莱特林的争斗中无话可说、无事可做。
“既然要做一只狗，布莱克，就好好当你的狗，乖一点，明白吗？”
我凝视着雪白的床单，凝视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慢慢抬起了头。斯内普没有等到任何我的回答，他已经离开了。
下午，医疗翼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学生，各种各样的问题。不过我知道他们当中也有身体健康不需要来医疗翼的人。他们悄悄瞄我，指指点点，目露崇拜和赞叹。我知道我在向着最好的情况发展——也许这副布莱克家的脸皮长得还不错。我已经渐渐脱离了面黄肌瘦的模样，有了进阿兹卡班前的样子。因为多了不少生病和添事的人，庞弗雷夫人比以前更忙，像被人施了陀螺咒一样没歇过。她数落每一个小巨怪，和责怪我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我不由得对她感到抱歉，无意之中，我似乎给她添了不少麻烦。在她歇下来的时候，我对她说。
“需要帮忙吗，庞弗雷夫人？”
“谢谢你，小天狼星。但是，请你回到你的床上休息。”
“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很好了，”我耸了耸肩，“除了该死的魔核——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庞弗雷夫人？我觉得我已经行走自如了。”
“你在很好地恢复，小天狼星，”庞弗雷夫人语气温和地说，“如果你坚持的话——请帮我把这些交给西弗勒斯好吗？我实在是忙不过来了。他在地窖的魔药办公室。”
“。。。”
经过了上午的那些事，说实在的，短期之内我还不是很想见到鼻涕精。如果说原来他在我看来就已经是足够危险和恶心的人物，需要除掉。那么现在我觉得他是足够危险和恶心的人物，在我有实力一战之前不宜接触。
然而我还是答应了。理由很简单，我现在相当怀疑鼻——斯内普取走我身上那么多的信息，究竟用在了什么地方。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这虽然是斯莱特林的说话特质之一，但是足够让我质疑。
自从恢复半自由身，我还没有添置新的身物，不过卢平借了我一套，我勉勉强强套在病服的外面。踏出医疗翼的那一刻，我不禁舒了一口气，仔细算算，我竟然也有半个月没有出过医疗翼的门了。
这可不好，我心想。再这样下去，我要以什么样的状态去抓捕罪犯呢？
我一路小跑起来，路过不少学生。他们当中大部分看样子已经认识我了，通过一份垃圾预言家日报，在前几天的早晨放在了我的床头，上面有一位没出息的记者写下了一段段让人声泪俱下的赞歌。也许在他们看来我是个英雄，也有可能是个可怜的人。我接收到各种各样的目光，还有人跟在我后面跑。
他们并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真实的我。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感受到他们年轻的气息。无忧无虑、自由快乐。这群孩子只需要享受他们的青春就好了，在这一段时间里，有什么需要他们担心的呢？我想起了和詹姆、和卢平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我们一起大笑打闹，钻在隐形衣底下去厨房偷东西吃。我们一起帮助詹姆追莉莉，虽然一直以来我不知道她有什么值得詹姆那样为她付出，但是……好吧，她后来用无可抵挡的战斗力让我服软了。
如果说在霍格沃茨的七年有什么让我后悔的，也许就是没有趁早收拾那只愚蠢的耗子。他的一些毛病很早就体现出来了，并且让人不喜。小矮星彼得很有小偷小摸的本领，虽然我们厌恶这一点，但是那时我们更在乎友谊而没有痛下狠心指正他这一点。也许是他的家庭环境？他家境贫寒，但是这不能是他走向黑暗的借口。
不……还有一样让我后悔的事。
第二道闪光过后，斯内普被头朝下倒挂在空中，他的长袍垂落在脑袋上，露出了瘦得皮包骨头的苍白的双腿，还有一条快变成黑色的内裤。
那时候我在干什么呢？哦……我在大笑。我搂住卢平的脖子，笑得气都接不上来。
“詹姆真是个伟人，这主意太妙了！”无知的我这么说。
“快看他的内裤，天哪！哈哈哈哈哈……”
只有莉莉站出来帮助那只鼻涕精，但是她愤怒的表情也在那一瞬间起伏了一下，就像她也要微笑似的。好吧，我承认，这太好笑了。
即使是现在，我想到当时的场景，也不由自主地想要笑出声。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后悔。
也许我那时候笑得太过头了。有那么一瞬间，那一双黑色的眼睛曾经和我对视，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让大笑的我一瞬间噎住。卢平以为我是笑疯了，没有理我，对视的时间也很短，让我几乎以为是错觉。黑色的、不祥的眼睛，带着世俗的仇恨和放弃一切的冷漠，没有绝望也没有恐惧。那是身无外物的眼睛。就是那一瞬间的眼睛，让年轻的我想要停止这一切。然而——
“我用不着她这种臭烘烘的小泥巴种来帮忙！”
这就对了，年轻的我重新笑了起来。这才是那个坏到骨子里的斯莱特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对立的过去，合作的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