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养女》禅心柚

15、第 15 章

　　薛琬琰走进正殿，见太后坐在主位，大殿一侧坐着个身穿藕荷色衣裙、作妇人打扮的年轻女人。

　　她瞟了一眼，的确是薛琳琅。

　　薛琳琅见到她，马上站起来，神情激动。

　　薛琬琰略带疑惑地看着她，脚步不停地走向太后。

　　请安后，太后指了指薛琳琅，笑道：“你姐姐来了，快去吧。”

　　“……哦。”薛琬琰愣愣地转身，看着薛琳琅，没动，似在犹豫。

　　薛琳琅激动地扑上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琬琰——”

　　薛琬琰回来的路上已经决定：她现在是吓傻了的设定，不能清晰地记得薛琳琅，所以不能一见面就抱在一起痛哭，要迟钝一点。
　　但是，现在薛琳琅抱上来了，她是现在就认，还是再缓冲一会儿？

　　“琬琰？”薛琳琅发现她毫无反应，松开了她、看着她的脸。

　　薛琬琰内心纠结，脸上淡定。

　　薛琳琅担忧地问：“你怎么了？不记得姐姐了？”说到此处，近乎悲痛欲绝。

　　“没……”薛琬琰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太后搭着宫女的手走过来，问：“颐和，这是你姐姐，你不认得了？”

　　薛琬琰对她道：“认得的。”

　　太后见她表情认真，不像撒谎，但她的反应可不像认得，顿时不知道她是真认得还是假认得。

　　薛琳琅松口气，拉着薛琬琰：“你真记得？我还以为你忘记了！”

　　薛琬琰咬咬唇，犹豫地喊：“姐姐。”

　　“我的琬琰——”薛琳琅抱紧她，“是姐姐不好，现在才来看你……”

　　“可怜见的。”太后看着这场面红了眼眶，擦了擦眼角道，“琳琅，你带琬琰去歇着吧。两姐妹这么久不见了，多说说话。”

　　“谢太后。”薛琳琅感激地道。

　　“燕国夫人，这边请。”青璧在前头带路。

　　薛琳琅看着她，心安定不少，牵着薛琬琰离开大殿，片刻后到了薛琬琰房间。

　　“大小姐——”宋嬷嬷激动地迎上来。她半个时辰前就听说薛琳琅来了，只是不敢到前头去看，一直在这里等着。

　　青璧提醒：“该叫燕国夫人。”

　　“是是是……”宋嬷嬷急忙点头，“公主、燕国夫人，里面坐吧，奴婢去给你们沏茶。”

　　薛琳琅点头，牵着薛琬琰到房中坐下，伸出手仔仔细细地抚摸着她脸蛋，目不转睛地盯着。
　　薛琬琰一脸平静，不言不语。
　　薛琳琅的眼神渐渐暗淡，松开她，转头见屋中尽是自己不认识的宫女，也不好向宋嬷嬷和青璧询问。

　　过了片刻，她发现一名不作宫女打扮的女孩站在薛琬琰身旁，问：“这是谁？”

　　薛琬琰看了一眼，笑道：“我的伴读，悦之。”

　　宋嬷嬷趁机假扮多嘴的妇人，道：“她姓关，有个表姐是三皇子妃，她哥哥也在宫里给八皇子做伴读呢。”

　　薛琳琅颔首，没什么反应。

　　薛琬琰觉得，她可能早就知道。这么一想，心就踏实了不少。就算两年没见面，但如果宫外一直有人筹谋，她迟早有一天能出宫的吧？

　　薛琳琅并未在宫中待多久。主要是薛琬琰担心出错，不敢这么快和她亲近。如此一来，两姐妹没什么话说，等太后赐了午膳，薛琳琅用完就离开了。

　　薛琬琰将她送到慈安宫门口，薛琳琅转过身来：“不必送了，回去歇着吧。”

　　“也好。”宋嬷嬷神情复杂地说了一句，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薛琳琅知道有事儿，但宋嬷嬷不主动说，显然也不方便她主动问。她不经意地扫了眼四周的宫女太监，决定另找机会询问。

　　转过身，她带着自己的丫鬟，在一名太监的引领下出宫。直到她在宫道一头转弯消失，薛琬琰才跟着宋嬷嬷回房。

　　太后那边，马上就有宫女回禀：“公主回屋了。”

　　太后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地嗯了一声。

　　没一会，外面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有人跪下道：“太后。”

　　太后睁眼，疑惑地问：“你不是去送燕国夫人？”

　　这才走了多久？哪就送到宫外了？显然是半途折回来的。

　　太监道：“路遇圣驾，皇上将燕国夫人带去崇年殿问话了。”

　　太后愣了愣，缓缓地躺回去：“知道了，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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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薛琬琰去向太后请安时，见太后身边的琴嬷嬷正附耳对太后说什么。
　　太后的脸色，极其难看。见到薛琬琰，二人立即打住。

　　薛琬琰不应该看出她们在做什么，笑嘻嘻地走上去卖萌：“皇祖母~”

　　往常，太后都会高兴地搂着她，与她来一段祖孙情深的互动。今日，太后的脸色却僵了僵，不知道想到什么，非常地不自然。

　　薛琬琰再傻也不能当做什么都看不见，于是问：“皇祖母，你怎么了？”

　　太后又心梗了一下，摆摆手道：“没事……你用膳了吗？用了就去读书吧。”

　　薛琬琰问：“皇祖母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琴嬷嬷急忙走过来将她拦住，不让她继续往“皇祖母”身上凑：“太后有事，公主先去读书好吗？”

　　“好。”薛琬琰人傻好骗，没那么多花花肠子，马上就跪安了。

　　关悦之操心死了，再怎么也该再说几句啊，比如请太后好好休息什么的。她决定，找机会提醒一下。

　　薛琬琰才懒得去想发生了什么，她年纪小智商又低，不该操心那么多。

　　接下来两天，太后的脸色愈加难看，整个慈安宫都小心翼翼。

　　薛琬琰再笨也该察觉到气氛的压抑，于是跟着紧张起来，不再卖萌了。

　　到了第三天，她从崇文馆回来，见嫔妃齐聚在太后面前，似乎在商讨什么大事。

　　看到她，大家的脸色都怪怪的，没人愿意说话，都偷偷去看太后。

　　太后对青璧道：“带公主回房休息。”

　　“是。”青璧赶紧带着薛琬琰离开。

　　回到房间，薛琬琰拿起笔练字，练的是今天张太傅教的几句《论语》。

　　写了一半，青璧过来：“琴嬷嬷来了，大概太后要叫你，先洗手吧。”

　　薛琬琰便下笔去洗手，洗干净擦水时，宋嬷嬷进来：“太后请公主去一趟。”

　　薛琬琰点点头，正要走，宋嬷嬷又拉住她，小声道：“刚刚琴嬷嬷和奴婢说，公主以后要改改对太后和陛下的称呼了，和别人一样叫皇上、太后，不再像从前一样。”

　　薛琬琰偏着头看她，一脸不解，心中震惊：为毛？发生了什么事？！

　　“听懂了吗？”宋嬷嬷急问。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太后现在要见薛琬琰，马上就得改，可不能出错了。

　　薛琬琰点头：“懂了。”

　　宋嬷嬷松口气。别看二小姐笨，但说懂了，那就是懂了，应该出不了差错。

　　青璧带薛琬琰出去，琴嬷嬷等在外头，笑眯眯地道：“公主，咱们走吧。”

　　“多谢琴嬷嬷。”薛琬琰软糯地说了一句，乖顺地跟着她。

　　到了正殿，才发现薛琳琅来了。

　　薛琳琅站在大殿正中，纤腰楚楚、弱不禁风，看着比前几日漂亮了许多。

　　薛琬琰的缓冲到这时候应该结束了，马上松开青璧的手跑过去，也不管旁边有多少人，仰着头欢喜地对薛琳琅喊：“姐姐！”

　　薛琳琅欣喜一笑，伸手摸了摸她脸蛋。

　　“咳！”有人咳了一声。

　　薛琬琰转身，见隆庆帝坐在上首，急忙请安：“见过父——”
　　她突然想起宋嬷嬷的话，急忙改口，“见过皇上。”

　　她感觉，四周齐齐地松了口气。
　　灵光一闪，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隆庆帝尴尬地道：“琬琰啊，以后你姐姐就要在宫里陪你了。”

　　薛琬琰面目呆滞，心中咆哮：卧槽，你这个老色狼！

　　太后淡淡地道：“你姐姐以后就是皇上的美人了。”

　　薛琬琰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仍然呆呆地想：难怪要改称呼，不改就乱套了呀！

　　她呆了好一会，回头看薛琳琅。
　　薛琳琅脸上闪过一抹愧色，不敢看她。

　　薛琬琰的脑子乱哄哄的，片刻后高兴地道：“那我以后可以天天见姐姐啦~”

　　后妃们齐齐一呛，太后更是差点晕过去。以前没觉得傻子有什么不好，现在觉得——傻子是真的不好！

　　薛琬琰想：那我还是闭麦吧。想不到你们天天斗来斗去，就这点承受能力，真是看不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