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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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琬琰白眼一翻，当场就想晕过去，接着想想不对——不能吃这个闷亏！
她猛地看向九皇子。
九皇子忽地向后一退，倒不是被她瞪的，是关恒之将毛茸茸的虫子举到了他面前。
他大怒：“关恒之你做什么？！”
虫子在关恒之指尖扭动了一下，关恒之脸色一白，迅速扔掉。
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薛琬琰眼睁睁看着五皇子和八皇子跳上了书桌。
“……”很可以。
关恒之暗暗定了定心神，问关悦之：“是谁干的？”
关悦之火速指了一个太监。她不知道对方是谁，但皇子们知道，是九皇子的侍从。
九皇子大叫：“你不要血口喷人！”
“哇——”薛琬琰突然站起来，“你居然吓我！呜呜……你是个坏人！”
她伤心地冲向九皇子，挥舞着爪子朝九皇子脸上挠去。
“啊——”九皇子尖叫一声，被她扑倒在地上。
薛琬琰趁机爬到他身上，对着他的脸一阵乱挠。
九皇子叫声凄厉，好像黄花闺女身上骑了个陌生大汉。
等大家把他们拉开，薛琬琰举着双手，伤心地哭嚎，指尖沾着斑驳的血迹，好像谁把她怎么了似的。
九皇子躺在地上，哭得更加凄惨，脸上满是血痕。
众人倒吸一口气，看了薛琬琰一眼，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关恒之扯了下被吓呆的关悦之，小声道：“公主吓坏了，你先带公主回去。”
“好……”关悦之颤巍巍地回神，赶紧拉着薛琬琰离开。
四公主忍着笑，跟她们一起走。其余人见了，不好拦着，干脆去照顾九皇子。
……
薛琬琰哭着回了慈安宫。
太后见她满手是血，惊得差点厥过去：“你这是怎么了？！”
“九哥……”薛琬琰抽抽噎噎地道，“九哥欺负我……”
太后大怒：“怎么又是他？！”说着让人抱她回房，急命请太医。
薛琬琰洗了手、换了衣服，太后抓着她手看了看，发现并未受伤，那血迹哪里来的？
不管如何，太后松了口气，待太医到来，就离开房间、叫四公主和关悦之去前头问话。
刚落座，良妃来了。
从崇文馆回慈安宫，就要从良妃宫殿前经过。四公主过家门而不入，薛琬琰又哭哭啼啼地举着沾满血的手招摇过市，良妃能不知道吗？她怕四公主出事，赶紧过来。
“母后。”良妃微微喘气，见四公主好生生地站在一旁，暗暗松了口气，用和平常一样温柔的语气问，“我听说颐乐过来了，可是这孩子犯了什么事？”
“应当不是她，哀家正要问。”太后说。
良妃听到前半句，微微勾了下唇。多说半句与少说半句的区别很大，换做淑妃或韩昭仪，太后断然不会多费口舌。良妃心下大安，不再说话，安静地坐着。
太后朝四公主和关悦之抬了抬下巴：“你们谁先说？”
关悦之紧张地看向四公主，四公主犹豫道：“好像是九弟让人抓了个虫子往琬琰身上扔。”
“什么叫好像？”
四公主没看见，当然只能说好像。当时九皇子找薛琬琰说话，一看就不安好心，她都盯着九皇子了。
她看向关悦之。那条毛毛虫，显然是关悦之最先发现的。
“我……我看见一个小公公……”关悦之在同龄人中算稳重的，但想不到宫中生活会如此惊险，到现在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而且这事是她先发现的，又是她哥哥首先跳出来，她怕惹祸上身，急得直掉泪：“他偷偷摸摸站在公主身后，扔了东西在公主脖子里。我怕是不好的东西，叫了一声……后来发现是虫子……”
太后一阵恶寒。良妃也面露不适，忍不住用手轻轻按压胸口。
四公主接过关悦之的话：“琬琰发现是虫子，吓坏了，扑到九弟身上就打起来。”
她略过了关恒之帮忙拿掉虫子的事，直觉这种事不能张扬。虽然琬琰还小，但到底男女有别。
太后问：“那琬琰手上的血？”
四公主为难地道：“在九弟脸上抓的。”
良妃惊讶地张大嘴，虽然没看到那情景，但只是想象也十分意外——琬琰居然这么凶？
“九皇子没事吧？”太后忙问。
四公主道：“应当抓疼了吧，我听他哭得好大声。”
“……”行吧。太后估摸着淑妃会来，对良妃道：“你们先回去吧。”
……
九皇子被太监背回了寝宫，躺在床上鬼哭狼嚎：“我不要住这里！我要回母妃那里，我要见母妃！”
床边的太监道：“殿下，已经派人去禀告娘娘了，您先让太医瞧瞧吧？”
九皇子急道：“快！快！我脸好疼……那个疯傻子！”
太医给他诊治时，他的皇兄们还坐在大殿上等消息。大家一起送他回来的，这会儿都想走了，但是太子不走，其余人也不敢先走。
太子其实很想走，但身为太子，要比别人更爱护兄弟，他实在是身不由己。
八皇子倒是真担心，不止担心九皇子的伤，还担心这事不能善了。
忧心忡忡间，关恒之扯了扯他衣袖，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八皇子犹豫了一下，跟着他出了大殿。
关恒之问：“九皇子之前受伤，和颐和公主有关？”
八皇子道：“不怪颐和，都是九弟自己。”
关恒之想：当然不怪她。她那模样，一看就不会惹事，只有别人欺负她的份。
八皇子将九皇子骗薛琬琰去吃土的事说了。
关恒之听得久久无言，心中充满愤怒，一开始只有一点点，愤怒于九皇子欺负弱小，后来扩散开来，竟然怒起她来了——她怎么能蠢成这样？！
……
薛琬琰虽然毫发无损，但哭得太过，太医说她受了惊、给她开了压惊药。
中药不好喝，又苦又臭，量还大，一碗喝下去，晚饭都要少吃半碗。
薛琬琰艰难地喝着，不知道淑妃领着九皇子进了慈安宫。
淑妃拉着九皇子跪在太后面前，哭诉道：“母后，这次你可不能向着颐和了！你看看起昶这脸，全是颐和那丫头抓的！”
太后本就有些担心孙子，既然人来了，当然要好好看看，就叫九皇子到她面前去。
九皇子以为太后终究是心疼他的，一骨碌爬起来，快步走到她面前，仰起脸让她看。
伤口不深，只是小孩子皮肤嫩，很容易就被抓破了。淑妃又想耍苦肉计，便只在表面擦了药，没有缠绷带。
太后就见血痕一道道纵横交错，险些汇成蛛网，莫名地想笑。
她抿了抿唇，板着脸问：“现在可知道厉害了？以后你再欺负琬琰试试？老实人被逼急了，也要还手的。”
淑妃一听，这话不对啊，急道：“母后！你怎么还向着那丫头？起昶可是你亲孙子！”
太后不耐烦地看他一眼，问九皇子：“哀家问你，你为何要拿虫子去吓琬琰？”
九皇子呆了呆。他都这样了，怎么还追究虫子的事呢？
他答不上来，只能哭：“呜呜呜……”
太后道：“看样子你自己也知道错了。你这叫咎由自取，怪不了别人。”
“呜……母妃——”九皇子知道太后不会帮自己了，只能看向淑妃。
太后皱眉对淑妃道：“你前头将四皇子教得不错，怎么到九皇子就不会教了？”
“我……”淑妃嘴巴发苦。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怎能怪她？
这事显然不会有什么结果了，她只能带着九皇子离开。
回到寝宫，她抓着九皇子道：“你以后离那个丫头远点，不要去惹她！她比谁都珍贵，你是皇子又怎样？！”
“呜……”九皇子吓傻了。
淑妃顿了顿，将他温柔地抱住：“别怕啊……母妃会帮你报仇的，你别管她，交给母妃就成。”
第二天，九皇子又告假养病了——脸被抓成那个样子，他实在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这次养病，他发现了好处。上个月膝盖受伤他还和淑妃住在一起，是前两天才搬到东三殿的。既然已经搬过来，没太后或隆庆帝发话就不会搬回去，哪怕受了伤、生了病。
于是他每天自己在东三殿玩，没人管他，想怎么样就怎样，下面人不敢不从。淑妃来看他了，他再跑回床上躺着。等皇子们从崇文馆回来，他又去找兄长玩。
和他年纪最接近的是八皇子，又是一个妈生的，他当然只找八皇子。
到八皇子那里，赫然看见关恒之，他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八哥你还留着他干什么？你看我的脸，都是他，还有他妹妹害的！他们关家不忠不诚，简直是想造反，快把他撵出宫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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