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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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让人将九皇子带来。
九皇子跪了几个时辰，膝盖都要废了，此刻完全站不稳，一弯膝就浑身发颤冒冷汗。
太后心疼起来，免了他请安。
“谢、谢皇祖母……”九皇子颤巍巍地靠在太监身上。
太后冷着脸道：“是琬琰帮你求情，你还是谢琬琰吧。”
九皇子看向薛琬琰，哪里说得出谢来，膝盖上的疼让他龇牙咧嘴，表情狰狞得好像充满了恨意。
薛琬琰笑嘻嘻地望着他，跳下凳子走到他面前：“九哥，土不好吃，还有别的什么能吃一口饱一年吗？”
“没……没了！”九皇子吓得连连后退，猛地跌倒在地上，突然觉得她是恶魔！她她她……她肯定是装傻的！
“琬琰！回来！”太后急道。
“哦……”薛琬琰有些怕她，赶紧回去了。
太后头疼地道：“以后不要乱吃东西了，有些东西是不能吃的！”
“比如呢？”
“……”那么多，她怎么能一口气比如出来？太后只得道，“等下和你说。”然后对九皇子道，“你回去吧，让太医好好瞧瞧。今日之事，望你吸取教训，以后不可胡闹了。”
“是……”九皇子抹着泪，被太监背走了。
到了下午，关夫人和娘家两位嫂嫂送关悦之、周采采进宫，三皇子妃与她们一起，进宫后先去向良妃请安。
良妃的脸上了药、扑了厚厚的粉，细看仍然有指印。
大家先看出她和四公主脸色不对劲，接着才发现那暗淡的指印，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良妃地位甚高，上头只有太后、皇上和皇后，皇后应该不会失心疯打人的，那……这没法往下想了。
良妃神情平静，只字不提，众人也不敢问，多留了个心眼，一言一行小心翼翼。
说了几句话，良妃带她们去慈安宫。
隆庆帝刚派人给薛琬琰送了套笔墨，此前太后已经给她准备了几份，她就在房里研究，第一天上学到底用谁的。
她独自趴在桌上挑挑拣拣，模样煞是认真，一番比较过后，将颜值最高的归拢到一起，顿时满意。
青璧从外面进来，笑道：“公主，你昨日选的伴读到了。”
“咦？我去看看！”薛琬琰跳下地，往前殿跑去。
到了殿内请完安，太后笑道：“正要让人送悦之去见你，既然你来了，自己带她去吧。”
“好的皇祖母！”薛琬琰高兴地走到关悦之面前，伸出小拇指勾住对方指头，紧张地问，“我们去玩？”
关悦之心一软，心想：爹娘为什么要给我生个烦人的弟弟？生个这么可爱的妹妹就好了。
四公主在旁酸溜溜地道：“琬琰有了新同伴，就不理我了。”
薛琬琰急得摆手：“没有没有，我刚刚是来不及，现在理你！四姐姐，和我们一起去玩吧？”
太后被逗笑，对四公主道：“你别逗她，她要当真的。”
四公主顿时想起昨夜的事，笑容僵了下，接着笑道：“那皇祖母，我也和琬琰一起去了？”
“去吧去吧……”太后挥手。
四公主便拉着薛琬琰告退，出了大殿，欢快地飞奔起来。
三皇子妃见了，对太后道：“皇祖母，我去看着她们吧？”
太后正担心薛琬琰她们年纪小、容易磕着碰着，闻言点了头。
三皇子妃在宫女的引领下去了薛琬琰房间，薛琬琰正抱着多宝、让关悦之上手去摸。
四公主在旁看着，见三皇子妃来了，朝她走去，走到面前，偷偷地掉下眼泪。
三皇子妃扫了眼周围，将她拉到角落里。
四公主声音颤抖，哽咽道：“是淑妃打的母妃……”
三皇子妃一惊：“怎会如此？”
四公主擦擦泪，不肯说了，扭头回到薛琬琰身边。
三皇子妃也不再问，待出了宫、回到王府，匆匆去找三皇子。
三皇子日日吃药，时常活动的书房、卧室都充斥着药香。三皇子妃走进书房、闻到药味，心瞬间安定了许多，叫道：“王爷——”
三皇子披着一件裘衣，脸色苍白地坐在榻上、与人下棋。
三皇子妃见了与他对弈的人，慌忙挤出笑容：“八弟来了？恒之你又胡闹，刚进宫就带着八皇子乱跑。”
八皇子身旁坐的正是关恒之。他是八皇子伴读，先前和关夫人一道来了王府，进宫后便直接去了八皇子那里。
三皇子妃猜，肯定是八皇子缠着关恒之来的，搞不好是为了淑妃打人的事。她当然不能说八皇子的不是，只能佯装斥责关恒之。
“三嫂。”八皇子道，“不关恒之的事，是我带他来的。”
关恒之起身：“见过王妃。”
若是没八皇子在，他会叫表姐。三皇子妃知道，他看着是个孩子，心思却已经深沉了；陪了八皇子两年，心里对八皇子却不如对三皇子亲近。
三皇子妃问八皇子：“八弟要留下来用膳么？”
八皇子正要答应，三皇子道：“哪能容他这么胡闹？”
三皇子妃知道他要教训人了，不好留下来，赶紧走了。
三皇子对八皇子道：“这局下完，赶紧回宫去，不然被父皇知道，挨罚的是恒之。”
别的理由八皇子还可以犟一犟，让伴读代为受过却做不到，只得闷闷地道：“是。”
三皇子棋艺高超，八皇子和关恒之联手与他对弈，按理棋局还要僵持半个时辰，却在一刻钟之内分出了胜负——三皇子输了。
八皇子道：“三哥这棋让得过分，你就这么嫌八弟来？”
三皇子笑道：“原本不嫌的，但是王妃回来了。”
八皇子和关恒之都产生了难以名状的感受，但他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关恒之其实已经习以为常，他在家看到爹娘甜言蜜语、眉来眼去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三皇子将两人送出府，扯了扯裘衣回房。走进卧室，见三皇子妃坐在妆台前发呆，问：“出了何事？”
三皇子妃回头，没忍住掉下泪来，走到他面前一边帮他解裘衣，一边道：“淑妃娘娘不知为何……打了母妃一耳光。”
三皇子脸色一沉，瞬间阴云密布。
三皇子妃听到他咬牙的声音，伸出手在他胸口抚了抚，柔声道：“你别生气。”
他冷声问：“为何？”
三皇子妃摇头：“没空细说，我也不敢问母妃。”
三皇子冷笑：“我说他好好地怎么来了！”
三皇子妃知道，他说的是八皇子。她疑惑地问：“八皇子刚刚没提？”
“自然是难以启齿。”三皇子深吸一口气，刚刚那股怒气已经压下去了，“我去看看母妃。”
……
三皇子进了宫，还没到良妃面前，淑妃那边已经得了消息。
淑妃心浮气躁，对贴身宫女道：“把库里最好的人参找出来，晚点去向良妃赔罪。”
“……是。”宫女心说，早知如此，昨晚为何不忍着呢？
一名小太监跑进来，跪在地上道：“娘娘，九皇子一直喊疼……”
“叫太医啊！”淑妃大怒。
她刚去看过九皇子，九皇子膝盖上了药，十分凄惨。他受不了疼，一直哭闹，淑妃最初还心疼，后来实在被他哭得心烦，就回来了。
她今天才知道，自己竟然是个没什么耐心的母亲。
八皇子三岁时高烧不退，那时是良妃日以继夜地守在床前。他一直哭闹喊娘，但当时九皇子才几个月大、身子一直不好，淑妃怕过了病气，去看他时只能在门口站一会儿。先皇和当今都夭折了不少儿女，她那时已经做好听八皇子坏消息的准备，还想着……他若死了，也可以让良妃背上谋害皇子的罪名。
可是，八皇子没死，她还得继续和良妃做好姐妹。
良妃性子软，淑妃向来不将她当回事，以至于今日差点功亏一篑……
“都怪那个蠢货！”淑妃想到薛琬琰，恨得咬牙切齿。
……
用完早膳，薛琬琰和关悦之去崇文馆上课。宫中有规定，皇子皇女们上课时得走路去，从慈安宫到崇文馆，要走半个小时。
薛琬琰有点兴奋，和关悦之手拉着手，一路走一路看。
宫女太监跟在后面，手捧着笔墨纸砚、茶水点心等物，都是她们一整天可能用到的。
经过良妃住的宫殿，四公主捧着手炉、跺着脚在那里等她们。
“四姐姐~”薛琬琰挥着手跑过去，“你等多久了？”
“刚出来，我们走吧。”
薛琬琰点头，兴致勃勃地跟着她。
到了崇文馆，四公主带她去平常听讲的地方，远远地就听见一群男孩子在吵闹。
薛琬琰想：看来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出身，学生的脾性都是一样的。
她还听到人提她的名字：“听说琬琰公主今日会来？”
“那是你姑母。”有个声音说。
薛琬琰惊呆：我才六岁，怎么就姑母了？
走到门口，里面瞬间安静，一群锦衣华服的小男孩看过来。
薛琬琰扫了一眼，数量有些超出她的意料。她原本以为一个皇子配一个伴读，总共不超过十个人的。现在宫中读书的不就太子、四皇子、五皇子、八皇子、九皇子？九皇子最近要养伤，估计会缺课好一阵。
结果这里，差不多二十来人。
薛琬琰呆呆地看着他们，想起刚刚听到的话，明白过来：侄子也来了，搞不好还有别的宗室。
都有谁呢？她一边看一边往里走，脚在门槛上绊了下。
她暗叫不好，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里扑去——
砰！
颐和公主摔得结结实实。
关恒之：“……”
是她！上次见面她也摔成这样，连身体被衣服完全盖住这一点都没改变。不同的是，她这次披了件红色的斗篷，体型大了点，摔得不那么平整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