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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那焱奕门掌门猥琐的两撇小胡子一上一下的,活像是土豆冒出了芽,又遭了邪风,成了精,看着好笑极了。
      竹筏游瞧他那个样子,越发憋不住,干脆大笑出来,那声音在空荡的后山显得格外清晰响亮。
      那小胡子掌门自觉受了辱,二话不说便取出了一杆红缨枪,原来是他的本命法器,名叫炽烈,也是随了主人的暴脾气。
      他毫不留情就往竹筏游处攻去,风也被他带起了速度,而就在他以为要得手的时候,却发现眼前的目标突然变成了那株丹桂树。
      等到回过神来,红缨枪已经捅入了那棵树,但像是这树生出了齿牙,死死得咬住了,怎么都拔不出来。他越发气急败坏,索性破口大骂道,
      “你这妖女,贱人,使得什么妖术,快撒开。”
      竹筏游闻言也不生气,像是听惯了似的,
      “啧啧啧,这就是你们正道修士,出手偷袭不说,还骂人。”
      她边说边踱着步子走到那小胡子面前,眯着眼睛说,
      “凭你也敢骂我,不过可骂错了,我可不是妖,我是魔族。”
      言罢,她一下子揪光了他的两撇小胡子,与之一起的是那掌门的痛呼。
      须发零散,那张有两条红痕的脸上也显出了慌乱,他作势要逃,竹筏游一摆手,那树上的红缨枪就追了过去,
      自他脑后从嘴中贯穿而过,那小胡子的表情骇人得很,双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不动弹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月夜丹桂下,这一手干脆利落,也足以震慑众人。
      他门派的弟子可不敢寻仇,连问一句骂一句,替他们师傅收尸也不敢。
      这个大陆就是这样,强者永远拥有话语权和生杀权。道义在这样的大环境更加难寻,能够悟道飞升的几乎没有。
      “敢问这位姑娘可是冥界使者竹筏游?”
      上官舟夜摸了摸身旁橙娘的脑袋,橙娘的眼睛闪着光芒,他慢悠悠的开口,看不见并不影响他与生俱来的气质和得天独厚的容貌。
      此言一出,聚着的人们纷份由安静转为喧闹。
      竹筏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天下皆知她与龙蟠门的恩怨,她那个过去的情郎,正是龙蟠门的弟子。否则今日她要救谢流榭,天下人必定认为龙蟠门与她,与魔族有勾结,那是个天大的罪名,足以使龙蟠门成为众矢之的。
      “噢?你认识我嘛?”她转过头,看见一双无神的眼睛,“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龙蟠门宗主啊。”
      她瞥见橙娘,也明白是做什么的,随手一挥,就要毁了她的眼睛,上官舟夜自然不会让她得逞,捏起法诀就挡住了攻势,但橘娘还是被两股力量的余波震倒在地,吐了一口血,奄奄一息。
      竹筏游勾起了嘴角,得逞的样子,完全就是在挑衅。
      龙蟠的弟子自然群情激奋,个个摩拳擦掌要上阵,为首的祝九章却不做反应,和他的师傅一样冷静,他给弟子们使了个眼色,才平息了他们的冲动。
      “竹使者,不知今日有何贵干,这是我门下孽徒,哪怕是魔族,也该我来处置,给天下一个交代,还望姑娘不要干涉。否则,便要刀剑相向了”
      优雅的谈吐让他在剑拔弩张中显得格外谦谦君子,这话说的客气但没有丝毫退让。
      “竹使者?这什么鬼称呼?我今天偏偏就是要救他呢,动手吧。”四周虽然都喊魔女猖狂,有些碍于她的实力,并不敢上,有些还守着正人君子的诚心,不予动作,还有的如云华门主就是看好戏了。

      在众人注意力被吸引的时候,华铭白偷偷用手肘顶了顶谢流榭,悄声和他说,
      “等会趁乱,你就偷偷溜到后山崖,那里是唯一的逃生之路,知道了吗?”
      谢流榭没有作答,对于怀中这个奇怪的男人,他心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是只要生发的多一些,就感觉会被吞噬,当真奇怪。
      此刻他二人离得这么近,那气息骗不了人,他就是刚才装扮成祝九章救自己的人。他有太多的疑问得不到解答,等来日,等来日他一定要亲口问问他。
      “喂,给点反应啊。”华铭白迟迟等不来回答,有些着急。
      “好,我知道了。你叫什么名字。”他问这话时,分外凑近了华铭白,几乎就是贴着他的耳朵边说的,那种温热的感觉传到心里越发滚烫,华铭白的心跳也快了几分。
      听到后面半句的时候,谢流榭注意到怀中的人突然如鲠在喉,沉默了一会,连头都低了下去,一个字一个字清楚的说,
      “我叫华铭白,千万别忘了。”
      “华铭白,我记住了。”
      华铭白自己也说不清楚感受,各种摸不着头脑,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被身后这人忘了之后,自己的难过与失落居然超越了生气。还有,他从之前到现在体会到了,他现代的父母与哥哥也没让他有过的这种牵肠挂肚。

      竹筏游和上官舟夜之间果然一触即发,双方一来一去,看的华铭白都痴迷住了,原来这就是高手,不是身后的谢流榭开始挪了步子,恐怕他就要误了事了。
      两人同为分神期,明白对方是有实力且可敬的对手,所以都取出了本命法器,那是在场许多人没有见识过的。
      上官舟夜的本命法器是一座金色的天平,叫金锁平,远远望去不带一点人情味,与你衡量的另一头是无情的戒律与法度,倒是与他的气质颇为相合,
      “魔女竹筏游,你罔顾人命,插手正道事务,特此审判你。”
      这,怎么有点中二,华铭白暗暗嘀咕。
      审判的余音未落,竹筏游脚下就出现了一个法阵,死于她手下的诸多亡灵皆出现在她的眼前,包括不久之前的那个小胡子掌门,虽然对她造不成什么伤害但也确实困住了她。
      可竹筏游处变不惊,淡然的对着上官舟夜说,
      “审判别人,你以为你是神嘛?我杀的人,我可不会后悔。”
      真是个内心强大的女人,难怪有今日这个实力和地位。说实话眼前的场景不得不叫华铭白生出羡慕,每个男人都有一个英雄梦,一个高手梦,他也不例外。他不禁想自己什么时候能有这本事,走遍天下就不怕了,还可以保护小谢。
      而他身后的谢流榭此时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对于力量的渴望勾起了他血脉中嗜血的冲动,他的眸子隐隐泛着红光,昭示着渴望变强的野心。
      倏忽间那座天平放大了数倍,竹筏游正在天平的一头,突然一道紫色的惊雷向她袭来,她忙运功法抵御,脚步出卖了她,一点的挪动就会显示她是失利的一方,但她却丝毫没有气馁的意思,而是低低的笑起来,越发有了战意,
      “有点意思,渡劫的天雷竟也能为你所用。”此言一出,台下众人的脸上可谓是精彩纷呈,这能引天雷为己所用,这是多么恐怖的实力啊,而竹筏游,看着吃了点亏,但是接下这道雷依旧毫发无伤,实在是,太恐怖又太精彩了。
      那天平中的下一道雷来势更加凶猛,围观众人中功力弱一些的,都被那威力所伤,他们被同门搀扶着,也不退下,还是坚持观战,感觉血仿佛被什么点燃了,心里一阵阵的流过热血。
      那道雷来势汹汹,在天平上的竹筏游却没有闪躲甚至挡一下的动作,她就那样直直的接下了那一道雷,所有人都以为她疯了,所有人都以为她抵御不住死了。
      可下一秒那天平上的浓烟散去,哪里还有她的影子,却见得丹桂树后她缓缓的走出,这样的分身之术,连上官舟夜的神识也没有探查出来。
      紧接着一道威力更大的雷向她劈去,快要劈中她的时候,她双手往树旁边一扯,像是现代揭幕一样的,那树,那雷,那月,就成了一幅画,入了她的身后,那儿展着一面屏风。
      原来那就是竹筏游的本命法器,琳琅画屏。那画屏共有三面,每一面都可以圈进一方天地,形成一个玲珑小世界。听说境界越往上提升,面数会越多。
      在众人来不及惊叹的时候,她又揭下那副画,举过头顶,如同扯着丝绸水袖跳舞一般,蜂腰纤足一个摆动,如玉的肌肤在月光的辉映下更显柔美,让人挪不开眼睛。
      眼前之景赏心悦目,谁能想到不多久那画中的雷就被甩了出来,直奔它原来的主人而去,而上官舟夜同样的气定神闲,他看不到眼前的美景,但是感受得到那道雷的威力。
      在他结起防御来接住那道雷的时候,竹筏游突然从他身旁突袭,他躲闪不及,受了她一掌,但他的反应很快,同样还了她一掌,两人各自往后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人群中大约只有祝九章和邈缈在这场打斗中还心有旁骛,祝九章看着在谢流榭怀中的华铭白,眼神越来越深,犹如一滩漆黑的死水,而那邈缈见此情状,更加难以抑制心头的妒火。
      在她发现华铭白与谢流榭有遁走的意思时,就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她也不傻,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伤了华铭白,哪怕自己恨他已经恨得牙痒痒。
      她在两人的身后投出了一张很小的网,尽管小,但是只要碰到活物就会变大,她还在那上面加了冰火两道法诀和特制的药粉,足以让人皮开肉绽,生不如死。
      她出现得很突然,让华铭白想到游戏里抓人的刺客,自己和小谢就是脆皮,惨了。
      人在受惊特别慌乱的时候,肢体往往会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华铭白是这么认为的,要不然自己怎么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用暗劲和角度让谢流榭把自己推出去落入网中。
      在旁人眼中,是那魔物为逃避抓捕,那他当挡箭牌。可那魔物本人心里头知道,这是他让自己脱身的方法。
      华铭白入网之时还不忘给他拼命使眼色,旁人还以为他在等他,以显示不满。但谢流榭明白,他冲向后山崖,纵身一跃,就没了踪影。
      身上的网开始收紧了,华铭白此刻像是被捕的鱼,扭动在渔网中,他也不想扭,但是那个死丫头的网有毒,一会冻得很,一会又像有火在烧,衣裳逐渐残破,伤痕一道道的出现,那网貌似还有药粉,与新鲜的伤口一作用,疼的华铭白只能满地打滚。
      那邈缈看网错了人,也不急着收回网,明摆着故意给他苦头吃,还装作一脸无辜,装傻充愣说天暗,自己看不清,以为是魔物,还抽了好几鞭子,拜托,修士的眼神有那么不好吗?
      装不下去了,她又扯谎说不知道揭开网的门道,我去,华铭白一口老血没喷出来。最后还是祝九章纵身跃到华铭白的面前,一剑破了那网,再公主抱起了他。
      我说大兄弟,你别抱得那么自然。不是,妹子,你别瞪我,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我心里也很绝望,而且是你放的网好吧。华铭白无奈得很。
      这一出闹剧令刚才纵情打斗的二人都停了下来,竹筏游率先表态,既然人跑了,就不用她救了,改日再战个痛快,然后她就迅速战略性转移了。
      一切又归于沉寂,之前热闹的后山此刻又了无生气,华铭白拍拍祝九章的手臂,示意他放他下来,他颤颤巍巍走到师傅面前,一下跪倒,伤痛让他没有力气支撑身体的重量,头一下子磕在地上,像是一个教徒在虔诚的参拜。
      “到浮沉崖好好思过三百年。”
      静心思过,一浮一沉谓之道。那处是龙蟠门弟子犯错面壁的地方。好不容易救出了小谢,自己又身陷囹圄。不过华铭白早有心理准备,强撑着扯开嗓子说,
      “谢师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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