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章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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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阁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给人进的地方。
想要进入，要么你有他们的终身会员令牌，要么你花五万中品灵石买到一张入场券。
杜若和沈初清手里当然都是有会员令牌的，而且只要手里有令牌，人家才不管你是什么牛鬼蛇神的面貌，统统放行。
于是“闭关中”的沈长老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混了进来。
东海阁实际上是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九层小楼。小楼内部被挖空，展示拍品的位置被做成一朵浮在半空中的莲花模样。
两人的位置在第七层环形走廊的中央，这位置左边临海，右边一垂头便能看到那朵莲花模样的拍卖台。
侍女引领着两人落座，为她们布了酒水和点心，随后躬身施礼退下。
沈初清看着眼前一壶小酒，两叠小菜，一盘水果，感觉自己脑仁疼。
“……我记得我上次来的时候他们给的还是翡翠玉芙蓉酥，配冰葡萄酒，怎么今天就变成海带丝黄瓜咸菜和酱牛肉了？？？”
杜若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所以你到底是来拍东西的，还是来吃饭的。”
“……我既不想花冤枉钱买东西，也不想吃饭。”
“那你就安静。”
“可是我好奇。”
“你不会自己推么？因果道修到海兽肚子里去了？”
“……哇，大哥，您能不能负责一点啊，我们现在好歹在扮爱侣啊…你见过那家爱侣平时不讲话，天天算来算去对方在想什么的。那难道不应该叫，给疯子看病的医师吗？”
“成。那我告诉你，这个位置是为我保留的，我之前和他们说过，我喜欢这些。”
“他们是怎么知道你是谁的？？我不信他们能看破你的隐匿术。”
“因为他们认识字，”杜若道，“这种破烂事，你转眼间就能推出来，何必问我。”
她将自己的会员牌子递给沈初清。
沈初清发现上面赫然刻着几个大字：
我要酱牛肉。
沈初清惊呆了，并将社会人势力老大的宝座拱手让给了杜若。
杜若将牌子拿回来收好，就着小酒，慢吞吞地吃着那一大盘酱牛肉，看起来就像凡人界那些七老八十的，在太阳底下晒小鱼干的老奶奶。
现在似乎是在卖什么古遗迹出产的上古神兵的残骸，好像还带了天道本源意志，整个拍卖场上的修士几乎都疯了一样在出价。
杜若随便听了听，发现最高价已经炒到了一座完整的移动仙宫。
可是她只关心她的桃子精。
沈初清同样对这东西不感兴趣，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发表评论：“这些人疯了吧。一件残骸而已，至于么？这样的玩意我们天下宗藏宝阁里至少有七样，我可不知道这些破烂玩意儿可以换一座移动仙宫。”
杜若道：“你们藏宝阁里那些破烂玩意儿可以随时随地给弟子看？”
“……不能。”
“那不得了。”
“诶诶诶，等一下，那个人出的不是我的仙宫吗？？？？”
杜若看她：“你的？”
沈初清看起来整个人都要裂成两半了：“哇，这个小兔崽子，为了这么一个残骸，转手就把我送给他的仙宫拿来竞价？”
杜若道：“你徒弟？”
“……是，md这个败家子，别让我‘出关’之后抓住他。”
“你给每一个徒弟都送了仙宫？”
“对，就三个徒弟其实。”
杜若看了她一眼，随后笑：“没事，他买不成。”
“？”
随后杜若捡起放在桌子上的竞价玉牌，随意往里输了些东西。
拍卖会彻底沸腾了。
杜若神念扫过下方，发现了好多这样的对话。
“是哪个傻子把顾雨宁魔君酿的仙酒拿来竞价？那可是传说中，上三道之下的所有修士，喝一口便可原地上跳两个境界的宝贝。”
“对啊，我听说现在明月宗的宗主水蜜桃就是靠这个直飞合道巅峰的。”
沈初清看起来怨念更深了，她说：“为什么你随随便便酿的破酒在这些人眼里的价值就远超我花了无数心血制作的移动仙宫？”
杜若道：“因为我在酒里融入了一丝道境本源。毕竟，无情道本来就是最纯粹，最接近天道本身的一种道。”
杜若的酒一出，没有第二个人再和她竞价。
很快的，就有人把她的拍品送了上来。
那是一根大约小臂长，手指粗细，冰蓝色，通体纤细修长，花纹密布的，细木头棍。
在这东西出现在杜若眼前的瞬间，一股极其强烈的，来自灵魂本源的熟悉感忽然涌现。
这东西说是残骸，因为它看起来像是从什么更大的神兵上掉落下来的碎块。
杜若将木头棍夹在指尖，手指翻转，让木头棍转了个圈。
沈初清笑了：“我的天，这玩意不就是魔杖吗？”
“什么？”
沈初清道：“你不懂，这东西是给修魔法的人用的，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东西，你这下可真的亏大了，买了也……”
她的话停住了，因为杜若松松地握着这根小木头棍，棍尖只轻盈地往海面上一指。
通天水浪原地升起，带着漫天水汽，几乎遮天蔽日。
无数倒霉的，被迫体验空中生活的鱼虾，弱小可怜地在水柱中扑腾着。
杜若道：“一切力量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不是么？”
紧接着，她将木头棍子随意放下，水浪轰然落回海面。
翻滚着的海水撞上东海阁周围无形的防护屏障，发现不能寸进些许之后，才不甘地震荡了几回，安稳下来。
“可是这东西到底和我现在的力量不契合，所以本质上还是鸡肋罢了。”
杜若不是很有兴趣探寻这东西的来历，因为她不喜欢这种灵魂关联的感觉。
一入无情道，世事不相干。
沈初清反复打量着杜若，像是第一次认识她这个人一样：“大哥，其实你是从别的位面来的吧？？？”
杜若回望她，像是在看一个傻孩子：“沈长老，我不相信你不明白。”顿了顿，她继续道，“站在我们这个位置上，从哪里来根本无关紧要，唯一重要的，不过是飞升罢了。”
沈初清觉得，如果杜若是从一个魔法位面过来的，那么天道选择她们两人作为这个世界的气运支撑，就非常有道理了。
但她对杜若的推演受到的限制太大了，她看不清对方更清晰的过去。
沈初清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对，对我们而已，飞升确实是唯一的目的。”
她喃喃地补充了一句，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为了飞升我们可以不择手段。”
“不，”杜若反驳道，“无情道飞升不需要手段，时候到了，自然可以水到渠成的飞升。”
“沈长老…”
“叫我初清吧，我需要赶紧把蒙骗遗府需要的素材拿到手。”
“好，初清。”
“雨宁。”
尽管用最亲近的方法念着对方的名字，可是杜若知道自己的道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杜若的桃子精是在倒数第三个出现的，对这种可以自行采摘的桃子感兴趣的人很多，可愿意出高价的人却不多。
礼尚往来，沈初清替杜若拍下了桃子精，用的是她先前炼制过的一把仙剑。
杜若冷淡地谢过了对方，随后传讯给自家徒弟：
“我弄到了一种新的桃子树。”
对方秒回：“什么样子的桃子树？”
“等你回来种一下就知道了。”
“哇，师傅你这是压榨劳动力！！”
“我替你买了聚宝阁的新品桃花糕，各种味道都买了一盒。”
“等我收拾完我儿子我就回去种桃子！！”
“你儿子？你什么时候有儿子了？”杜若眉头微皱，随后掐断了通讯。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不高兴。
修真界孕育小孩子可以用专门的灵器催化，快的话，可以把凡间女子怀胎十月的过程省略到一个时辰，且小孩出生时便有相当于凡间七岁小孩的神志。
所以如果顾七七说她要去收拾儿子的时候，杜若并没有怀疑这件事的真假。
尽管她徒弟要不要小孩子，什么时候要小孩子和她没有一枚灵石的关系，可她还是感觉像是自家养了好久的大白菜，被邻居家的肥猪给拱了 。
这不是修无情道的人该有的情绪。
此时，几乎所有修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场上的最后一样拍卖品上，可是沈初清却在观察杜若。
她发现坐在对面的魔君眉头蹙起，于是问道：“你怎么了？”
“顾七七告诉我她有了一个儿子。”杜若说，“我现在有点不高兴。”
沈初清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若道：“我没问她，直接掐了通讯。”
沈初清：“……她原话怎么说的？”
杜若给她复述了一下顾七七说的那句话。
沈初清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推算这什么，忽然她笑了，摇头道：“傻子。”
“什么？”
“我说你是个傻子。”
杜若的备用通讯上传来了顾七七的消息：“师傅你咋了？咋忽然就给我关进小黑屋了？？”
杜若道：“我问问你，你才多大，怎么养孩子？”
“孩子？”
“你不是说你有了一个儿子？”
“……哇，师傅你是不是在逗我，我在说那个骗人的倪珥紫！！他现在是我儿子了！！我本来要行使一下家长的权利，教训一下这个小兔崽子，叫他再女装骗人。”
“……”杜若手里握着的酒杯，咔嚓一声碎了。
它觉得自己非常无辜。
“可是他修为比我高，跑的比我快，我抓他抓了好久了，就是抓不住他！诶？？？师傅你怎么又屏蔽了我？师傅？？爸爸？？顾雨宁？？丑八怪？？”
沈初清道：“怎么样？”
杜若挥手收拾了桌子上的茶杯的残片，招来侍女，替她重新端来一壶酒，添上小菜。
这次换成了桃子干和桃子酒。
此时拍卖会会场上最后一样拍品已经以三千万上品灵石的恐怖价格被无极宗的掌门拍走，修士们正在分批次从不同的传送阵离开。
可是杜若没有动。
她望着下方正缓缓移动着的人群，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忽然，她对沈初清道：
“我能请你帮一个忙吗？代价你提。”
沈初清有些意外：“你说。”
“帮我算一算顾七七的未来。”
“你是她师傅，而我们因果关联太深，我几乎不可能知道她完整的未来。”
“无所谓，我只想知道个大概。”
“即使你知道了，也没有办法替她改变什么，一个人的命只有他自己能改。”
“价格你提。”
沈初清满意地笑了，她说：“我要你说一句，你爱我爱到宁愿死去。”
“你爱我爱到宁愿死去。”
沈初清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杜若耍了个机灵。
她无奈地说：“好吧好吧，你厉害，我投降。”
随后她微微合上眼眸，几个瞬息之后，她说：“我只能看到个勉强，我只能知道，她一生虽多灾多难，可是总能安然度过，结局安好，直到死亡的那一天。”
“所以她注定无法飞升？”
“那可不一定，我只能看到她现在的命，其他的，还要看她自己怎么选择。”顿了顿，沈初清道，“怎么，你修的不是无情道，怎么对她这么关心？”
杜若道：“她是我的徒弟，自然是不一样的。”
沈初清笑了：“那我还是你的‘爱侣’呢，怎么没见你对我有什么不同？”
“假的就是假的，初清自己不是也明白么？”
沈初清道：“是啊，可是你知道吗？我总感觉有人对我下过诅咒。”
“诅咒什么？”
沈初清看着她，没说话。
“唉，算了，明明这天底下能成功诅咒我的人只有我自己，我到底在瞎想什么东西。一定是被你传染了。”
杜若：？
此时她已经将碟子里的桃子干吃完了，她站起身，对着自己对面讲胡话的人说：“下一步你打算去哪里？”
沈初清想了想：“看你。你觉得一般情况下的爱侣平时都会做什么？”
“我对他们不感兴趣，又上哪里知道？”
这时候，杜若的第三个备用通讯玉简亮了起来：“师傅，我在抓这个小兔崽子的时候看到他们天下宗有买仙灵果做的糖葫芦的！我要不要给你带一串尝一尝。”
“不用。”
“哇咔咔，师傅我终于把你炸出来了。诶，你要不要过来陪我玩一玩？”
“你不是之前听说我不去看着你，高兴的要命，怎么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那边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顾七七才说：“这不是…咳咳，想，想买点东西，但是没带够灵石嘛……”
将神识从通讯玉简中抽离，杜若忽然抬头对沈初清道：“你算不出和你因果交缠很深的人具体的命数？”
“对…怎么了？”
“你徒弟骗走了我徒弟的钱，所以现在我徒弟身上一枚灵石也没有了，可她想在你们天下宗的三界论道会上买东西。”
沈初清道：“这简单，我立刻传讯叫人去给你徒弟送灵石，要多少送多少。”
杜若满意了，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顾七七，并得到了对方满意的告白：“爱你哟师傅！！么么叽！那我去玩啦哈哈哈哈哈，告辞了告辞了。”
打发走了顾七七，杜若道：“那你继续从你那些本子里挑一个场景出来好了。”
想了想，她随便说了一个数字：“你那系列里面第二十本讲的是什么东西？”
《我和魔君的日常系列之二十：推倒冰山师傅》讲述的是性格恶毒，但貌美绝伦的冰山美人顾雨宁收了一个徒弟，也就是书中的主角沈初清。美人师傅明面上是正道的翘楚，可实际上是隐藏着的魔血阁的阁主。她凭借着自己在正道中的身份，暗中残害了无数年轻修士。
随后我们足智多谋，英勇无畏的沈初清识破了美人师傅的阴谋，暗中收集证据，并在某一天将她的一切罪证昭告天下，使得她落下神坛。
紧接着，就是大家都熟悉的，囚-禁，强-迫，小黑屋，嘿嘿嘿，什么的。
这一本在她整个系列中不算最香艳的，但绝对是最受欢迎的一本。不过这本对三界发售之后，出于各种各样奇怪的理由被逐出师门的弟子数量加起来翻了三倍。
但沈初清拒绝承认这是她的锅。
当然了，这种剧情是绝对不能告诉顾雨宁的，不然她分分钟要被锤头。
于是她说：“这本太久远了，我已经记不得了。”
杜若淡淡笑：“真的么？那就换一本。”
她是在五月第二天的一个雨夜捡到顾七七的，于是她随口道：“那就换成第五十二本好了。”
沈初清松了一口气，她说：“这一本写的是两个歌女之间的爱情。”
此时她们已经成为东海阁中唯二的没有离开的客人了。
但是没有人敢上来催促。
杜若有些感兴趣，她慢慢地往海边的方向走了几步，将身子靠在临海的围栏上，解开一小块防风屏障，让凉凉的海风吹在自己脸上。
“说来听听。”
“…你确定？”
“别废话。”
“……那好吧。这一本讲的是凡人界有一个帝王特别喜欢看歌女表演。他会要求两位歌女一边歌唱一边相互厮杀，直到其中的一方死亡。随后他会将胜利的一方收入后宫，品尝血腥的美丽。”
“歌女甲和乙本来是一对爱侣，可是帝王却将她们俩选做了新一轮的表演者。在宴会上，歌女甲成功杀死了歌女乙。帝王欣赏她的残忍，准备将她封为贵妃 。甲看着乙的尸体，快活地笑了，仿佛已经站在了世界的顶端。可是在她被传唤进帝王宫殿的那一夜，她却推倒了烛台，选择在烈火中与帝王一起灰飞烟灭。”
杜若转身道：“我是甲？”
沈初清道：“不是。”
“可若要是让我来写这个故事。我会让甲先杀死乙，而后再杀死帝王，自己为帝。”
沈初清愣了愣，道：“可你知道这不可能。”
“而后新任的女帝甲延续着上任帝王留下来的传统，同样命令歌女捉对厮杀，只是与前任不同的是，她会处死胜利者，为失败者报仇。”
沈初清道：“这是无情道？”
杜若道：“这是无情道，但不是我的无情道。”
“那你的无情道是什么？”
“初清，你问的太多了。”杜若冷淡地回答道。
沈初清的手指无意中蜷缩在了掌心，像是在逃避着什么一样。
她知道顾雨宁的无情道不可能被她轻轻松松地动摇，同样地，她很清楚对方的本质，只是她仍然觉得对方的回答让她感觉有些挫败。
或许对方不吃美人计。
她这样想。
“可是我觉得这个场景不属于可以实际操作的范围。”杜若说，“毕竟我觉得你不会唱歌。”
沈初清道：“……所以这个故事设定在你眼里的重点就是唱歌么？”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实际可执行的内容么？”
“行…不过我告诉你，我会唱歌。”
杜若抬眸看她：“我以为那是歌女才做的事。”
“可是我们天下宗开的歌厅，不还是每年有着上百万上品灵石的进账？”
“你开的？”
“自然。天下宗的意思可不只是天下最强大的宗门。”
“可是你若要回去，不相当于昭告天下你根本没有闭关？现在三界论道会还在进行，难道你还要去主持？”
“无所谓，他们又抓不住我。”
杜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领，同时说：“那好吧，我不在乎，反正我很无聊。”
……
顾七七又认识了一个新的小姐姐，这次她再三确认了对方不是什么女装大佬之后，才放下心来和对方聊天。
这个小姐姐的名字叫卓清雪，是沈初清太上长老的最后一位弟子，和她一样金丹中期的修为。只不过这个小姐姐是个研究狂魔，从认识她的第一秒开始就在不停地和她讲各种各样复杂的推演规则和定理，顾七七被她说的脑壳痛，想溜，却架不住小姐姐给她的好处。
小姐姐说如果顾七七能帮助她解开困住了她许久的一处难题，她就送她一整套《我和魔君的日常》三千年精装版，全修真界共计三套的那种。
这是她不能拒绝的诱惑。
于是她被迫学习那些令人头秃的术算证明和推理。
她自己修的是下三道中的自然道，讲究得就是一个佛系修真，修为随缘，吃喝玩乐最重要，被迫学习因果道入门什么的，简直要了她的小命。
其实自然道本来是三大道之一，但是因为修这道的修士越修越懒，最后都成为了一代吃喝玩乐的道祖级人物，所以慢慢没落了下来。
顾七七的天赋奇高，即便是学着这种掉头发的东西，进度也快到令人震惊，很快她就跨过了寻常修士一辈子都跨不过的门槛，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入门因果道，成功追上了小姐姐的进度，解决的对方的问题。
当她捧着那个装满了精装玉简的空间戒指的时候，笑容明媚到似乎能把空气点着。
这可千万不能让师傅知道，她这样想。
一阵眩晕感突兀地袭来，她一个没留神，摔倒在地上，空间戒指也掉在地上。
她倒不在乎自己摔倒，只是担心磕坏了那个珍贵的空间戒指。
顾七七觉得自己一定是一下午学习太多，而且没吃东西，所以才会头晕到摔倒。
她决定一会儿用新到手的灵石去多买些东西吃，犒劳一下勤劳的自己。
于是她爬起来，伸手捡起地面上那个宝贵的空间戒指，检查着上面有没有出现什么裂痕。
幸好没有。
她松了一口气。
忽然间，嗓子眼一阵腥甜，她想咳，可是却咳出了一口血。
嫣红的血落在她白皙的手掌上，刺目得很。
她开始感觉到周围的世界有些奇怪，原本空气中闲散漂浮着的温顺灵气，正在渐渐地往远离她的方向移动，就好像她是什么避而不及的魔鬼一样。
顾七七觉得有些奇怪。
难道是因果道和她的自然道冲突了？
可是这不应该啊。没人规定一个修士只能修一门大道。
于是她发消息问她师傅：
“诶，师傅，为什么我感觉周围的灵气突然开始远离我了啊。”
可是等了好久，也没收到她师傅的回复。
顾七七开始以为自家师傅又给自己屏蔽了，可是她很快发现，不是这样。
她输入传讯玉简的灵气不够稳定，所以导致传讯失败。
因果道入门之后，她能感觉到自家师傅放置在自己身上的那一丝感应她生死的道念，正随着周围的那些灵气一起，慢慢地远离她，安详地漂浮在半空中，没有向对方发出丝毫预警。
顾七七开始慌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章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