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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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场面实在有些滑稽。
在黑暗的地方，只有两个人体周围有光源——让人能想到数据流的那种光源。他们脚下没有实地，凭空浮在空中，头顶却还是一片黑暗。
“这大概就是本源空间吧。”雅子突然道。
仁王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意思是，从某个角度来说，我和你算是同一个人这件事，实在很让人失望。”
仁王闻言微眯起眼，嘁了一声。
他没什么底气——鉴于他现在是被居高临下的那个。而对面在他身体里的那个人似乎习惯了“趾高气扬”，用听起来古怪的语调说出这种嘲笑的话也没有一点违和感。
我肯定没有这么讨人厌，仁王想。
他甩了甩自己的马尾，没有感觉到一直不太习惯的疼痛。
这大概是个没有重力的空间，他判断着。
“是同一个人”。
得到这个猜测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毕竟面对面时，他们能感觉到的，属于意识本身的亲近感和排斥感。
所以“登录信息错误”这种事为什么会发生，也可以有基础的猜测了。
太过相似的位面在次元空间发生坐标重叠时，总会发生一些无法解释的事的。这甚至在历史上有过先例。而他们所处的空间，也有过经历过的人的描述——这本就是世界意志给予本世界居民的提示。
因为按照百年来发生过的例子……
“短期内，我们是无法回到自己的世界了。”仁王情绪低落，很难掩饰的，“也无法下线。”
“是这样没错。”雅子回手自然地捏住了小辫子，弓背低头，嘴角的笑倒是比仁王自己在镜子里看过的要更张扬一些，“或许也不用太久，如果你不拖后腿的话。”
仁王：“……puri.”
“这是个机会。”雅子没理会仁王的反应，她甚至还觉得自己那张小脸露出郁闷的表情还挺可爱的，“要知道，一些‘历史’表明，世界意志为了修正像我们这样的意外，会给予我们额外的机会，去获取重归正轨的力量。”
当“玩家”拥有满级SSR卡片，并完成转职任务（不管是本世界还是异世界）时，会被赐予自由穿梭在参与构建全息世界的所有二维位面的权利。
但满级SSR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到的。
这不仅仅是实力，也是机遇。
“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运气很不错。”雅子道。
而仁王从下往上瞥了她一眼，第一次发觉自己的脸原来这么可恶。
“你高兴就好。”他说。
雅子耸了耸肩。
她松开了自己的小辫子，对仁王伸出手：“我们快一些吧，完成该做的事。我还等着和幸村酱一起组队打完副本呢。”
仁王抬起头，用古怪的目光看着她：“你喊幸村什么？”
“幸村酱啊。”雅子弯了弯眉眼，故意地嬉笑出声，“我知道你不这么叫他。”
仁王微微皱起眉。他伸出手抵住“自己”的手掌心，“那你平时喊……她什么？队长吗？”
“立海大难道是那么严格的组织吗？”雅子眨了眨眼，与仁王对视，“我叫她‘阿市’。”
仁王：“……”
“不要害羞，我知道阿市是很美的。”雅子道。
仁王深呼吸了一次。
他等待系统提示音落下，才放下手，轻哼了一声：“幸村也很美啊。”
虽然这句话他根本不敢当着幸村的面说。
他们面对面又“站立”，或者说漂浮了十秒。
倒计时结束，世界回归。
黑暗消失了，被带着冰冷气息的白光所湮没。
仁王睁开眼。
他出现在走廊里，大概是医院的走廊，还带着消毒水味。空无一人的走廊很干净，干净到异常。可没有一点灰尘的，在走廊上相隔不远距离就出现的窗户却并不透光。它是透明的，但只能望见蒙昧的灰色。
仁王看了一眼任务栏。
“特殊副本·东京综合病院（进行中）”
“本副本为特殊组队副本，副本内团队通道关闭，无法互相通讯。任务进度记录团队进度，任务进度达到100％，则副本通关。副本通关时计算全部任务进度，并按照贡献比例结算奖励。”
“主线任务：具有二十年历史的东京综合病院，曾经是东京首屈一指的综合病院。由公立医院改组而来，拥有着良好的口碑，并得到多次政府嘉奖。然而五年前的某一天，医院里全部的医生突然陷入了昏迷……查清东京综合病院关闭的真相。”
“支线任务一：消失的病人。在医院昏迷时，还躺在病床上的病人，真的全部死去了吗？”
“支线任务二：积极向上的花子小姐。你还记得，曾经报道过东京综合病院异常的花子小姐吗？”
“支线任务三：不幸的良介。在那一天到来的前一天，中学二年级的良介因为车祸而进了手术室。曾经是足球社主将的他，失去了双腿。他真的失去了双腿吗？”
这是一个看任务说明就差不多能推算出情节的老套故事。
如果恐怖片用这样的情节，肯定会被评价俗套，票房走低。
可既然情节俗套到直接就能猜出最后的答案，又为什么是以解谜为任务呢？
仁王对着任务列表思考了一会儿。
他打开团队面板，试探地发了一条信息。
信息停在输入框里，无法发送。
果然不行。
毫不意外的仁王伸手点开了出现在通讯面板下的一个新按钮。
“Hello”
发送成功了。
所以，在“成功回归正轨之前，拥有相互通讯的权利”的优先度，是在副本的禁止通讯的优先度之上的。系统直接赋予的权限，高于副本权限吗？
“假设我们的副本是一样的，我的通关进度会和你的叠加吗？”
来自那一头的信息突然跳动起来。
仁王挑了挑眉，发送信息。
“可以试一试。”
他们无法沟通副本内容——无法正面沟通。
但拐弯抹角的方式，对他们来说并不难。
一阵凉意裹住了仁王被袜筒堆叠的脚踝。
仁王低下头，对上突然从地底冒出来的，脸色青白，眼珠子占据了眼眶，又青黑无比的小孩的脸。
小小的手虚握住了他的脚踝，孩子圆圆的脸上露出一个僵硬又诡异的笑。
仁王：“……”
他反手从网球袋里抽出网球拍，并同时选择装备。
啪！
拍面砸在小孩的头上，又穿过青黑色的脑袋，在将要砸到地面之前停了下来，网线正好卡在嘴的位置。
于是小孩张开嘴，露出被黑红色粘液浸泡着的牙齿。
“物理攻击无效。”仁王低语，“网球拍不行吗？”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生命值，没有变动。
两秒后，他抽回了腿，又踢了踢。
“灵异攻击对我无效？”
仁王闭上眼，又重新张开。
他低头看了一眼还蹲在地上的小鬼，毫不犹豫地往前迈开步子，也不管自己的球鞋几乎要踩到小鬼的手。
“还没有《咒怨》里的俊雄可爱。”他自顾自抱怨道，“一百年了，不打算借鉴一下经典恐怖片的精髓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