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见习爱神》云一心

22、第二十二章

　　实体化的贾维斯并没有得到哈利多少关注，他只是围着老贾转了一圈，表示自己的赞美，仅此而已。

　　贾维斯为他端来的咖啡，哈利一口也没有喝，他将那杯子放在了办公桌上，又重新去缠着托尼。

　　“你要带我去吃什么好吃的？”

　　“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一吃托尼平时喜欢的。”

　　托尼笑了一下，望向贾维斯。

　　“怎么了？”哈利立刻明白过来，“贾维斯做饭很美味吗？”

　　“当然。”

　　“那还等什么呢，我们去你家吧，我期待贾维斯的手艺！”

　　彼得自然清楚自己和贾维斯的差别，但亲自听到斯塔克先生如此说，他还是很介意的。

　　“sir，这些材料我可以拿回去。”贾维斯将托尼跟前的文件夹们整理好，放进黑色皮包里带着，“我们确实应该去吃点什么了。”

　　“我肚子饿得咕咕叫了！”

　　哈利的手很自然地搭在了托尼的胳膊上，亲昵地跟什么似的。

　　等托尼从办公椅子上站起来，他的另一只手顺势揽住了托尼的腰，“裹挟”着他往外走。

　　没走几步，哈利忽地扭头过来，朝着彼得笑了一下。

　　那绝对不是出于礼貌或者表示友谊的笑！

　　彼得更愿意将那个笑容定义为不怀好意地、狡黠的笑容。

　　托尼并没有注意，他甚至没有去在意身后被落单的彼得，和哈利并肩地有说有笑往电梯走去了。

　　彼得抬起脚，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许地犹疑要不要跟过去。

　　他实在不希望看见哈利和斯塔克先生那么亲昵在一起的情形。

　　托尼和哈利进去了电梯，那小家伙没有要等彼得的意思，直接按动了往下去的按钮，而托尼也没有要为彼得留门。

　　彼得最终没有挪动脚步，直到电梯门完全地关上，他们离开。

　　贾维斯去发动车子了。

　　本来说是彼得开车，但因为他没有带着驾照，不了了之了。

　　他呆呆地站在了空落落地办公室里，心里乱七八糟像是熬烂了的一锅粥，泛起来的泡沫子从锅子蔓延出去，直溜溜地漫了一地。

　　电话响了起来。

　　是贾维斯拨打过来的，他料想这是催促他下去的电话。

　　果不其然，一接听就听见了贾维斯温润的声音。

　　“帕克先生，我们在楼下等你，请快点下来。”

　　“好。”

　　彼得刚想要挂断，听见了斯塔克先生的声音。

　　“电话给我。”

　　托尼伸手去抓电话，然而哈利比他更快一步地夺了过去，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电话被那头挂断了。

　　彼得愣怔地瞪着手机屏幕。

　　抓过沙发上的背包，他独自离开了斯塔克集团。

　　哈利死缠烂打地留宿了托尼的海滨别墅，“我要和斯塔克先生睡在一起！”

　　托尼去洗澡了，贾维斯被安排去为哈利整理客房的床铺。

　　“抱歉，恐怕不能。”贾维斯想也没想，回答道，“这里会让你睡个好觉。”

　　“可是托尼的床好大啊，三个人挤在一起都没问题！孤零零一个人多寂寞啊！”

　　“既然是‘挤在一起’总归不够舒服，而且先生他已经习惯自己睡了。”

　　这当然不是实话，托尼昨天晚上还在半夜失眠了。

　　“彼得那小子又出去了吗？”托尼隔着窗子瞧见外面天空上炸裂地响雷，问道。

　　“谁会在这样的大雨夜出去？”贾维斯轻轻地拍了拍他，安抚似的，“他很好，已经睡下了。”

　　托尼重新又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倘若不是贾维斯在旁边，他会被这样黑暗的夜逼疯。

　　黑暗又疯狂的夜晚，毕竟外头在下着大暴雨。

　　贾维斯将房间的隔音效果加强到极致，在这间卧室里根本就听不见外头任何的声响，而即便是没有拉窗帘，巨大落地窗也已经把闪电的光芒给过滤了。

　　只有倾斜砸在玻璃上的水流让人知晓外头的状况。

　　托尼重又睡了过去。

　　在这样漆黑而热烈的夏夜，人的梦境都有些许的疯狂。

　　彼得被炸响在天空的雷声惊醒，他的身下又是一片濡湿。

　　他并不想用打击坏人的正义之手去触碰这隐藏在深夜里的欲望，然而除此之外，他没有其他办法让它消停了。

　　“斯塔克先生……”

　　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蜷缩在被子里。

　　空调开了一夜，起来身子依旧汗津津地。

　　贾维斯将自己链接到电脑上，屏幕呈现出一行又一行的代码，它们闪现出来又迅速地消失，像是不稳定的波动，一下下地在黑色底板的电脑屏上跃动着。

　　情感给予系统的负荷终究还是出现了，它极其细小，就像是人体上的一根发丝，但是贾维斯清楚，以他的这具身体，就连这么微小的“瑕疵”都会意味着大的危险。

　　他拔下来链接线，将腹部的开口重新掩饰住。

　　窗外的暴雨在清晨又再次来犯，豆大的雨点将玻璃窗刺激地泛起来涟漪。

　　哈利还在房间里，他昨天晚上兴奋地折腾到半夜才睡过去。

　　贾维斯不会吝惜一小包药物，他自己独创的安眠药没有副作用，无色无味，虽然成本极其昂贵，但倘若能够让这个男孩安静下来，也值得浪费。

　　托尼也还在睡熟中，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贾维斯终究还是走了过去弯下腰，在那早就铭刻于他内核里的脸颊上啄了一点。

　　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地若有若无。

　　他迅速地又撤离了，甚至打算转身从房间里赶紧离开。

　　他脑波里的情感波动又增强了一波，一枚吻无法让它平静下来。

　　更何况那不算一枚吻，只是微风吹过，只是一闪而过的细小火花。

　　“贾维斯？”

　　他的身子僵硬在原地。

　　扭过脸来迎上托尼的目光，他睡眼惺忪，却清醒得很。

　　“早安吻？”

　　“早上好，sir。”

　　贾维斯的回应延迟了一秒。

　　托尼打了个哈欠，从床上下来。

　　他两三步奔到巨大落地窗前，“难道这雨下了一夜吗？”

　　“是的。”

　　“啊，真是好久没见过这么大的暴雨了。”他歪过来脸，“贾维斯，早餐吃什么？”

　　“听从你的意愿，sir。”他机械地回应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他那双仿制的大眼睛似乎华而不实，没有丝毫情感。

　　然而托尼却说：“贾维斯，你怎么了？”

　　一阵疾风从树林间呼啸而过，倘若关了房间里的音效过滤，可以听见一阵海涛翻滚的声音，夹杂着些许细碎的枝桠碰撞声，还有雨点砸落的疯狂声音。

　　在所有偶像剧里的狗血回应必然是：“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这是装傻最好的办法，是揶揄和搪塞过去的好时机。

　　然而他却不能如此。

　　他甚至不能像外面的雨一样，恣意妄为地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