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星途》影子戏影子

29、蜜月

　　郁宁的提出从舞会上偷偷溜走之后，两人真的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了。
　　疲惫不堪的两人匆匆洗漱，压根来不及体验一下新婚夜的羞涩，就先谨慎地把房门落锁，然后默契的一人爬上一半床，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相拥睡去。等到在舞会现场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两人的郁安找上门来，两个人已经完全睡死，任凭郁安都要把门敲破了都没醒过来。
　　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下午三点多。
　　秦湛先醒来，尚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他看完一圈有些陌生的，自己的卧室之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昨天结婚了。
　　“闹闹，起床了。”秦湛有些无奈，自己期待了那么久的新婚夜，两个人居然就盖着棉被纯睡觉去了，连一个亲吻都没有。
　　“几点了？”好在郁宁虽然还是很想睡，但是总算是还记得今天下午还要出发去机场！
　　“三点多，起来收拾一下，我先把行李提下去。”秦湛亲亲小姑娘，起床刷牙洗脸。
　　下午五点的飞机，快四点了两人才出门，幸好家里人料到两个人今天会起得很晚，所以几天前就让他们收拾了行李。秦清和管家一起把行李箱提上车，郁宁一边绑头发一边和聚在秦宅的家人告别，结果下楼梯的时候一脚没踩稳，滑了下去，幸好旁边的郁安扶住了她虽然没摔着，但还是把几位出门相送的长辈吓了一跳。
　　“秦湛，好好照顾闹闹。”林潇原本正和Catherine一起陪着两人的婆婆说话，看见这个孩子匆匆忙忙跑下来，打了声招呼就要往外走，赶紧吩咐付婶把早就准备好的袋装午餐拿来，一路跟了过来，正好看见郁宁差点摔倒的一幕，于是才这么叮嘱后一步出来的秦湛。
　　“好，你们放心吧。”秦湛接过袋装午餐，牵着郁宁向不放心的家人承诺，“我一定会照顾好她，我们先走了，你们在家也要注意身体。”
　　“好，走吧走吧。”
　　看着车子渐渐驶离视线，出门相送的几个人就转身往里走，终于成为了一家人，大家还有好多话要说，好多事要做呢。
　　路况还算不错，到达机场的时候时间正好，路遇郁宁的粉丝，两人还有心情和粉丝合影。
　　“谢谢。”能和女神以及女神的新婚丈夫合影，年轻的女粉丝简直不要太激动，一个劲地朝郁宁道谢。
　　“不用谢我，是我要谢谢你一直支持我才是。我们要走了，你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再见！”郁宁和粉丝告别，挽着秦湛一起进了登机口。
　　“再见！”粉丝看着如此亲切的偶像，感动极了，一个没控制住就发了条微博，瞬间评论就过万，看着一溜的留言，该粉丝潇洒地关闭微博，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去了。
　　时间尚早，海平面上还只有些许霞光，私人码头附近只有一间小屋亮着灯，秦湛和郁宁乘坐的私车就是在这个时候到达的。空气带着海水的咸湿，郁宁睡眼朦胧地打开车窗，看着秦湛和码头的工作人员交流。
　　“还想睡吗？”沟通完毕，秦湛一回头就看见车窗里面一脸懵懂地盯着自己的郁宁，摸摸她的脸蛋问道。
　　“不想睡了。”郁宁顺着他的手掌蹭蹭，看到有人来搬行李，问他，“现在走吗？”
　　“恩，等他们把行李搬上游艇。”把车门拉开，秦湛把小姑娘牵下来，“出来逛逛？”
　　“岛上真的只留下我们两个人吗？”想起出发前秦湛所形容的蜜月生活，郁宁非常期待。
　　“恩，管家只有每周日会登岛。”抱住心爱的姑娘，秦湛故意暧昧地在她耳边呢喃，“剩下的都是我们的两人时间，开心吗？恩？”
　　“开心啊！”
　　看着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调戏而害羞，反而坦坦荡荡地说着开心的郁宁，秦湛觉得自己真的是被她打败了。
　　抵达海岛时天已经大亮，院子里走出来一男一女两个人，正是负责这座岛的管理人员。
　　“秦先生，秦太太，你们好，我是管家Marshall，这位是小岛的护理师Merino，这一周所有的物资我们已经为您们准备好了，若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通过座机联系我们，平时我们只有周日下午两点会登岛。”其中年长一些的那一位女士恭敬地走到两个人面前，把一本小小的牛皮本子交给了秦湛，“所有的注意事项都罗列在这上面，我们先离开了，祝两位新婚愉快。”
　　“谢谢。”
　　等到真的只剩下两个人，郁宁才终于后知后觉的紧张起来，傻傻站在原地看着秦湛把行李箱提进去，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自己收拾吧。”在客厅喝了好几杯冷水才冷静下来的郁宁发现秦湛把行李箱提上去之后一直没有下来，所以顺着玻璃楼梯往二楼走，想看看他在做什么。结果刚走进卧室就看见秦湛正把行李箱里的衣服往衣柜里挂，手里拿着的不就是她的贴身衣物吗？于是她眼疾手快地抢过来，把他往旁边赶，“你收拾你自己的，收拾完了你就下去休息休息。”
　　“我还以为你真的一点也不紧张呢。”自己的行李早就收拾完了，这会秦湛就坐在床边看着小姑娘小心翼翼地避开自己收拾东西。
　　“秦湛，你出去嘛！”打开郁容和Anastasia给自己收拾的行李箱那一刹那，她眼疾手快地把行李箱给关上，起身轻轻踢了踢秦湛的小腿。
　　“什么东西？”秦湛记得那个行李箱是出发时郁容偷偷塞给郁宁的，刚刚他还没来得及打开。
　　“没，没什么！”郁宁想到自己看见的东西，下定决心绝对不让他知道那里面都有些什么。
　　“那你脸红成这样做什么？”真相信她自己就是傻了，不过不急，反正来日方长，“我下去看看，你收拾好就下来。”
　　目送秦湛离开，郁宁失魂似的坐在床上，看着地上的行李箱，半晌缓不过来。郁容和Anastasia两个贼心不死的家伙，自己明明都说了不要那些东西了，怎么还是装上了？自己也真是傻，她们两个准备给自己的行李箱，居然还真的带上了。
　　“真是我的两个好姐姐啊！”拿起薄如蝉翼的衣服，郁宁在心里已经收拾了那两个女人很多回了。
　　吃完午餐的郁宁拿了一本书在二楼阳台上的吊椅上阅读，秦湛收拾了厨房之后又去卧室换了衣服，这会过来寻她，打算喊她出去走走。
　　“去不去外面看看，地图上有标明一片花园。”看着小姑娘一副慵懒的模样，秦湛伸手拂过她露在外面的肩膀，深深觉得如果还这么待下去，两个人可能接下来好几天都会在床上度过。
　　“刚吃饱，想睡觉，不想出去。”郁宁把书放在一旁的矮桌上，把不断在肩膀上游移的手握住。
　　“不想出去？那正好，我们去床上休息。”秦湛作势就要抱她，把小姑娘吓了起来。
　　“我突然想出去走走了，现在天还没黑呢，太早睡觉不好。”郁宁当然知道结婚之后，以前很多不能做的事情都可以做了，她也不是不愿意，但是她需要一点时间好好准备，把最完美的自己交给这个男人。她希望是今晚气氛最好的时候，水到渠成的，不要让自己有胆怯的时间。
　　岛上风景不错，秦湛牵着郁宁，一起漫步在林荫之中倒也别有一番趣味。鸟语花香是他们两个人的，小桥流水是他们两个人的，碧海蓝天也是他们两个人的，这个小小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自由、畅快、不被打扰。
　　“这里真美啊！”郁宁坐在秋千上，看着面前摆弄单反的秦湛说。
　　“笑一个。”把镜头对准郁宁，秦湛认真找好角度，专心给她拍照，“换一个姿势。”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接着往下走之前郁宁缠着秦湛看自己的照片，“秦湛你真是太棒了，做什么都做得好。”
　　“谢谢夸奖，接着往下走吧，前面有一片菜地，我们可以去看看。”要继续往下走，秦湛就又重新牵着郁宁的手，顺着林中小径，一起有说有笑地朝前方走去。
　　鹅卵石铺成的林间小路，小路两边的参天树木，树上鸟鸣蝉泣，温柔的男人如同牵起自己的整个世界的牵着笑靥如花的女人，一步一步走向远方。
　　秦湛低头看着两人交缠的手，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容，这辈子，就像此刻一样，始终牵住她的手不放，护着她，爱着她，一定会是他做过的最好的事情。
　　“闹闹，你可以进去了。”从浴室出来的秦湛一边用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站在玻璃护栏旁喊楼下看电视的郁宁。
　　“好。”郁宁闻声抬头，站在卧室的玻璃护栏边，没穿上衣的秦湛正一脸笑意看着她，“你怎么不穿衣服？”
　　“等会反正要脱。”不想把小姑娘吓坏了，秦湛见好就收，拿起一旁椅子上的睡衣穿上。
　　用最慢的速度洗完澡，郁宁拿起浴巾把自己裹住，迟迟不敢推门出去。擦干镜子上的水珠，郁宁看着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被水汽蒸红的两颊，伸手捂住砰砰直跳的心口，看着无名指上秦湛亲自设计的钻戒，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深深地呼吸之后，终于鼓起勇气走出浴室。
　　秦湛正靠在床头翻阅郁宁带过来的画册，听见声音也不抬头，只用余光打量用碎步向床移动的郁宁。
　　“你还不睡觉吗？”拿被子盖着半张脸，郁宁左等右等等了半天就是等不到他的动作，内心忐忑不已。
　　“我们先说说话。”放下书，秦湛把紧张得不行的郁宁抱进怀里，试图安抚她，“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会觉得无聊吗？”
　　“不会吧。”郁宁认真思考着，“和你在一起的话，应该不会觉得无聊吧，只要和你在一起，好像做什么都可以。”
　　“之前把这里和其他几个岛屿一起给你看，我是有私心的，你知道，所以选择了这里，对吗？”秦湛一手搂着她，一手悠闲地把玩她的头发。
　　“是呀，我那么了解你，一看到就知道了。”在秦湛的刻意转移注意力下，郁宁焦躁的情绪渐渐被安抚，她翻身趴到秦湛胸前，一下接着一下点他的鼻尖，“但不全是这个原因。”
　　“还有什么？”握住她在自己的脸上作乱的手，秦湛在她的指间印下细碎的吻。
　　“我想和你在一起，只有我和你。没有媒体报道，没有狗仔跟踪，没有工作缠身，只有你陪着我。我们很久没有这样相处过了。”郁宁记得自己看见宣传册的第一眼就动心了，十三个岛组成的群岛之一，优美的环境，隐私的服务，绝对的不被外界打扰，每座岛屿、每一次都只接待一桩生意，配备随叫随到的管家和维护员一对，进出全靠游艇。
　　“如果后悔了，你随时可以叫停。”说完秦湛翻身而上，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轻轻地说。但是郁宁听懂了他的暗示，第一，如果她后悔来到这儿度蜜月了，可以随时叫停，然后回去或者换一个地方；第二，如果接下来的事情她后悔了害怕了，随时可以叫停，他会停下。可怎么会叫停呢？那么聪明那么体贴的秦湛，她怎么会拒绝呢？
　　“我不怕，秦湛，我不害怕。”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郁宁主动送上自己的唇。
　　窗外满天星光，海风送爽，窗内一室旖旎，烈焰燃情。
　　屋里的动静直到清晨才歇，秦湛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黄昏，宠溺地看着怀里的人，他觉得自己此生所求不过如此。
　　“饿吗？”看着被自己的吻唤醒的人，秦湛没有一点愧疚。
　　“饿。”当然饿，自己的肚子早就空空如也了！郁宁用一只手捂着肚子，埋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再休息一会儿，我下去准备晚餐。”翻身下床，秦湛捡起地上的睡袍随意地裹上，回头看见羞得躲进被子里去的人，好心情地下楼去了。
　　晚餐比较简单，红豆薏仁粥一锅和小炒青菜一碟以及清蒸鱼一盘。秦湛的厨艺比起郁宁的不知好到哪里去，加上他专门照着她的口味做的，并且整天整夜没进食的郁宁已经饿极了，所以两个人居然把这些全部吃完了。
　　“去客厅转转，一会陪你去院子里走走，消食。”郁宁一下子吃太多了，秦湛担心她一会儿胃不舒服。
　　“不，我和你一起洗碗。”不止他会心疼人，自己也会的。
　　美好的时光总是格外流走得快，一个月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好一大半。只要和爱的人在一起，好像两个人就是只是面对面坐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干，照样觉得幸福。
　　“觉得怎么样？”郁宁把终于画完的画给窗外为盆栽浇水的秦湛看。
　　“很好。”秦湛由衷赞美。
　　名为《夜色》的这幅画，灵感来源于这座岛上的夜晚。那是来这的第三个晚上，两个人正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对酌，她突然注意到满天星光下的大海与树林，又看看灯光下的两人的倒影，灵感说来就来，这天画半个小时，那天画一个小时的，总算把这幅画完成了。
　　“我先把它放在卧室，回去的时候你记得提醒我带上，我要把它放在家里一个最起眼的位置。”郁宁说完就走，也没理会他的回答。
　　看着穿得非常清凉的郁宁款款往楼上走，秦湛只觉得她那露在外面的纤纤细腰和雪白长腿格外打眼，秦湛看了一眼时间，深觉时辰还早，于是推开玻璃门，一边解腕表，一边徐徐跟着上了二楼，进了卧室。
　　四面玻璃窗上安装的窗帘被缓缓放下，再一次遮住了那一卧室的旖旎情思，传出来的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经久不息，让Marshall刚推开玻璃门就忙不迭地退回院子里，和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的Merino大眼瞪小眼。
　　“我们先去检查林子。”Marshall放下手里提着的新鲜食材，让Merino也暂时放下手中搬运的新鲜果蔬，自己率先进到树林里去了。
　　郁宁裹着毯子坐在客厅沙发上，双眼通红，无神地盯着地面发呆。一想起自己准备去前院逛一逛，推开门就看见堆在门口的食材，想到自己和秦湛在卧室里胡作非为时Marshall他们曾经来过，想起自己那时候的声音被别人听见了，她就觉得要羞愧致死。
　　“秦先生，秦太太，我们先走了。”Marshall离开之前没忍住往沙发上失神的少女看去，那脖子上的斑斑痕迹，让她不禁感叹两人的战况之激烈。她有理由怀疑这弱不禁风的少女会承受不起，转而想起自己不小心听见的女孩子破碎的呻吟声，又十分理解秦先生起来。毕竟，自己的妻子是这么一个尤物，是个男人都会经不起诱惑。
　　“对不起，下次我会小心的。”秦湛知道这次自己是过分了点，把小姑娘欺负得狠了就算了，还被外人听见，怪不得小姑娘生气。
　　“还有下次？你！你！你……”瞪圆了好看的双眼看着秦湛，郁宁站在沙发上指着他，半天才你出个名堂来，“你今天明天后天还有以后都睡客厅！”
　　最后秦湛当然没有每天都睡在客厅，不过也免不得睡了一两个晚上，只是郁宁也一起被睡在客厅了而已。
　　郁宁和秦湛依偎在一起，躺在阳台的竹席上，看着满是星星闪烁的天空，沉默无语，对于即将结束的蜜月生活充满了不舍。
　　“等我们老了，就也找一个这样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养养花弄弄草，我偶尔画一幅画，你就当我一个人的评论家。还可以把我们的小孙子们接过来，你就像从前教我一样负责教他们功课。”任由秦湛的大手抓着自己的小手把玩，郁宁看着星空，在脑子里构想未来生活的美好蓝图，好像这样的生活就在眼前了似的，她的嘴角始终挂着幸福的笑容。
　　“如果不用等你老了，就在你正年轻的时候，和我住在一个不算与世隔绝，但很幽静安宁，算得上人烟稀少的地方，你会觉得太没有生活的激情吗？”秦湛想到什么，有些不安地问，“你会厌倦吗，和我过这样的，仿佛进入你所说的老年之后的生活？”
　　“不会呀。”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郁宁不解地看着他，“你知道的，我的工作环境太乱太浮躁了，很多人都迷失其中。对于我来说，如果能在工作之余和你生活在你所说的那样的地方，会是一个很好的沉淀自我和修养身心的机会。”
　　“那就好，我只是担心你会厌倦这么乏味的我。”秦湛把她揽进怀里，不让她看见自己眼里怎么都掩饰不住的满足。
　　“我已经看了太多人在那个圈子里的浮沉和声嘶力竭了，热闹的人群不是我的归宿，我的归宿是你，是有你的安宁生活。”被紧紧抱住的郁宁瓮声瓮气地在秦湛怀里说。
　　“那好，鉴于你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畅想，我觉得作为深爱你的好丈夫，我应该事事依你说的为先，尽量满足你。”秦湛一把抱起郁宁就要往卧室走，“蜜月的最后一个晚上，让我们来为你期待的孙子们努力吧。”
　　“秦湛，你这个混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