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最远的天外》预言晴天

14、Chapter 14

　　“你怎么知道是T&M？”
　　高思勤冲我手上的盖子努了努嘴，果然在盒子内侧的角落里，有个小小的“logo”，我瞬间反应过来，这必定是林世泽办的事。
　　“这不是我买的。”我把手上的盒盖放下，打开盒子里面的另外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双精致的白色镶钻高跟鞋。“今晚我要跟林世泽去参加江南商会举办的那个慈善酒会，这大概是他准备的。”
　　高思勤听到这里，无比认真的凑了过来：“你跟他？不是吧？”
　　我被他打量得目光看得有些慌神，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衣服，“你别搞事情，这是公事。”
　　高思勤颇有意味地斜睨着我，“公事？你知道像你手上这样一件GRES的礼服多少钱吗？”
　　“不知道，很贵？”
　　他看着我，沉默了一会摆了摆手：“算了，价钱你也不用知道，如果你确定这是因公，那我只能说林世泽就是林世泽，出手真阔绰。”
　　“本来就是因公。”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不那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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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世泽很细心，除了衣服鞋子，就连披肩手袋也全准备了。这样的举动固然令我有些受宠若惊，但也免不了会有“这是出于跟我之间的关系，有意在某一方面对我作出弥补”的念头，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把高思勤“请”出办公室后，我望着桌上的东西，掏出手机拨通了林世泽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后被挂断，跟着他发来一条短信。
　　“我正在开会。”
　　见他这么说，我便没有回复。
　　过了一会短信又响起。
　　“有事？”
　　“衣服是你让人送来的么？”
　　“嗯。”
　　“噢，谢谢！那没事了，我就是确认一下，您忙吧！”
　　“晚上七点，记得。”
　　看完最后一条，我把电话丢到桌上，整个人靠向椅背。
　　我大约是喜欢林世泽得，所以才会在发现他对我有好感后，义无反顾的豁出去，把自己的初夜给了他。我甚至还想过，如果他想要跟我谈一场恋爱，我大概也会愿意吧，毕竟“我的初恋是林世泽”这么梦幻的故事，不是随时有机会遇上。
　　但我于林世泽而言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我不知道，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例如我是否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就此毁灭？是否会因此错过Linsec，失去对我十分珍贵的机会？
　　所以，在现实面前，终归还是斩断幻想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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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下班回到家，看看时间就要到七点了。
　　我飞速的洗了个澡换上礼服，把头发松散的挽在脑后，化了个简单的淡妆。
　　对镜照了照，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这件据说很贵的礼服，让我觉得自己就像“华丽变身的灰姑娘”？我自嘲的笑了笑。
　　林世泽的电话很准时在七点打来，下楼的时候我就在心里琢磨，他在巷口等我这么多次，这大概还是我第一次没有蓬头盖面的出现。
　　果然，着一袭黑色西服的他在看见我时，眉毛微挑，似乎也颇意外。
　　“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奇怪？”生平第一次这么打扮，又被人这么注视，我别扭的扯了扯披肩的领口，不好意思得问。
　　“有一点。”
　　“啊？”他干脆的回答让我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凉了半截。
　　大概看出我的窘迫，他笑了笑，就像变魔术似得递给我一个巨大的黑丝绒礼盒。
　　看到盒子的瞬间我就愣住了，不用猜，里面肯定是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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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见我迟迟没反应，把盒子打开，毫无意外地从里面取出一条项链。随手把盒子放在车顶上，然后把项链的搭扣解开，双手拎着置于我脖颈处，轻声说：“May i？”
　　尽管只有路灯昏暗的光线，但我眼前这条项链依然熠熠生辉，光芒闪烁。一颗颗钻石被一根细链穿着，连向搭扣，正中的钻石最大，紧挨着搭扣的两颗钻石最小，看得出做工十分精致。
　　我不懂珠宝，平时也不喜欢打扮，今天甚至找不到一件可以搭配这件礼服的饰品。我也许应该感谢林世泽考虑这么周道？但一想到他的手笔……我大概从来没有因为“礼物”这么头疼过，唯独面对林世泽。
　　在我出神间，项链已经被他戴上了。冰凉的项链贴上肌肤的一瞬间，我回过神下意识抬手摸了摸
　　我抬起头看着他，凝思片刻后打定主意，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他笑了笑，转身取过车顶的首饰盒。
　　这时候我才发现他今天没有开他的保时捷，而是换了那辆“88888”的大奔驰，想来是因为正式场合，需要正式的排场吧。
　　司机在见他转身后已经快速来到后排车门旁，拉开门肃立一旁。
　　“上车吧。”林世泽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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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达到时，魏捷已经等候在酒店外，在他身边还有几个人。林世泽的车停稳后，一群人便快速迎上，恭敬地打开车门。
　　在一堆“林总”声中，他迈步下车，这些人也适时往后退了两步，在他面前空出一定空间。
　　林世泽一边扣着西服上的纽扣，一边冲周围的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转身礼貌地对车内的我伸出一只手。
　　他对这样的排场早见惯不怪，我却十分不自在，身体僵硬地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小心翼翼的把手放进他的手掌。
　　他的手很温暖，让我紧张的心稍微得以平复。下了车，魏捷礼貌地对我笑了笑，我也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突然林世泽抬起手，把我耳旁滑落得一缕碎发往后拨了拨。他的动作很轻，但是很快，以至于他的手缩回去了我才反应过来。
　　他把我的手放进他的臂弯，侧过头对我淡淡一笑：“shall we？”
　　我看了看前面红毯两侧长／枪短炮的照相机摄影机以及此起彼伏得闪光灯，艰难地扯起嘴角，摆出一个标准化的社交微笑点点头。大概我的笑容真的很难看，他强忍着笑意，在我搭在他臂弯中的手上重重地的捏了捏，迈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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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林世泽。
　　虽然他年轻，并且与那些根基在江南的商界大佬相比只算初来乍到，但“Linsec江南总经理”与“林汝骥儿子”这两个身份，让他在江南商界的地位如此举足轻重远远超过我所想。
　　从他步入会场起，前来与他寒暄的人便络绎不绝，就连出席酒会的政府部门领导也在与他的攀谈中表现得极为尊重。
　　林世泽在迎来送往的各路人马面前没有表现出丝毫倨傲，同时又对层出不穷的奉承恭维安之若素。
　　他始终保持着的微笑，无论是修养礼仪亦或是品味谈吐，都十分契合他的身份。
　　置身于江南政府商界名流之中的他显得格外耀眼。
　　我站在会场边缘的一个高脚圆桌旁，除了喝酒，百无聊赖。这一呆就是一个多小时，因为酒会没有设座椅，脚上的高跟鞋令我双脚酸痛。
　　趁左右没人，我弯下腰正准备揉揉，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靳容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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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思？”叫我的是报社的同事，新闻部财经记者。
　　“你怎么在这里？”她一脸诧异看着打扮隆重的我。
　　“我陪一个朋友来得。”第一次被同事看见自己这样的打扮，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噢，你就幸福了，我还要工作呢”
　　“幸福什么呀，你还能四处走动，我站得腿都要断了。”
　　正说着，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顺着声音望过去，林世泽跟身旁的人一边说着什么，一边往我这里走来。
　　他走到桌前，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是不是很无聊？”
　　见他身旁簇拥了好几个人，我急忙客气道：“没有没有，不会。”
　　“这位是？”他看见愣愣站在一旁的董思，问道。
　　“噢，这是我公司同事。”董思见状急忙向伸出手。
　　“林总您好！我是江南早报的记者董思。”
　　“您好。”林世泽礼貌地跟她握了握。
　　“我们走吧？”打过招呼后，他扭头看向我，低声问。
　　“可以走了么？”
　　“嗯。”
　　跟董思打了招呼，我随他走出会场，身后的一群尾巴也一直跟到车前才停住。
　　车子不是来时的大奔驰，换成了那辆保时捷。他从司机手中接过钥匙，替我拉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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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驶出酒店后，林世泽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把领带往下拉了拉，解开衬衫领口的纽扣，然后长长的喘了口气。
　　离开宴会的他，看起来愈发疲惫。
　　“这样的应酬真辛苦。”我开口道。
　　“是啊，很痛苦。”
　　“你需要经常出席这样的活动么？”
　　“不，类似这样的基本能推就推，只是这次的酒会比较特别。我到江南时间不长，这样的场合可以快速与这边圈子建立联系，所以必须参加。”他一边说，一边把领带从脖子上扯下放在一旁。
　　“我姐姐比较适应这种场合。”第一次听他提起家人。
　　“哪个姐姐？”我问。
　　“二姐，其实就比我大几分钟”他笑了笑。
　　我想起来，林世泽有个龙凤胎的姐姐。
　　“你跟她不太一样？”
　　“完全不同，她可以前一天与设计精英们穿梭各种酒会派对，第二天就飘在马来西亚大海上，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