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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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吹来的第一缕清风送来了一个对如东来说无所谓好坏的消息—范晓珂转学了，只是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也赶走了如东期盼许久的灵感，这让他觉得很恼火，所以他从脚丫子挨上地板的那一刻就决定今天要好好地报复社会，折磨一下祖国的芭蕉叶和烂香蕉们。
教室里
“晓珂怎么还没来上课？会不会迟到啊？”
“谁知道啊，说不定这周去签唱会一激动追去韩国了呢,她可是大小姐！”
“能进这个学校，这个班谁没点家底”
“是啊，就连闫小柯也……”
“她可真能伪装，”
“可不是？”
闫小柯挨着座位收作业，同学们这才想起来，范晓珂当朝理政的时候作业都是同学们一个个规规整整摆在她的桌子上，闫小柯呢？不用领读，不用收作业，更别说布置作业这种和老师零距离接触的事情了。
“闫小柯，你还自己来收作业，太人性化了。”
“就是，就是点赞，课代表我还有两道题就抄完了，你等等啊，我马上就给你。”
“闫小柯真温柔，有她收作业我都有时间认真抄作业了！”
“吵什么吵，就你们班最放肆，你干嘛呢？”
赵凯收作业本的速度赶不上巡检老师抽作业本的速度，就这样当场被抓包。
“你去门口站着，等着你们班主任！”
静默的唏嘘声里大家送走了赵凯和巡检老师，有同学庆幸自己大难不死，还有同学在鬼马地学着巡检老师的样子。闫小柯拿着语文课本已经温柔地开始领读了，门口的潇潇踏着第一声铃子进了教室，在所有人的上学时光里，有这样两种人可以不守纪律和规则的约束，一种是好到有特权的学生，一种是差到有特权的学生，一个好到老师愿意忽略他们的错误，一个则差到老师愿意忽略他们的存在。潇潇是一个例外，她是活在两者之间的特长生，因为特长，所以无所顾忌的横跨两界，拿着不耀眼的成绩，享受着差生被绝对忽略的待遇。
“赵凯，恭喜你，成功接替森格承包这学期接下来所有日子的垃圾桶清理工作。”
巡检老师听到如东义正言辞地宣判后，心满意足地走了，如东对着赵凯翻了翻白眼，挥了挥手，赵凯进教室提了垃圾桶出去了。
如东对规则和教条的抗拒从小到大就表现得淋漓尽致，至于赵凯抄作业被抓包的事情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嘲笑赵凯的蠢，以及巡检老师的令人厌烦，这样的老师，不会令学生毕业后5到数十年对他们产生感恩之情，只会让他们厌弃，并且还可能会成为他们心中做人最糟糕top10.
森格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白衬衣的普通中年妇女，果不其然森格又迟到了，如东看着一脸热情的森格忽然中断了要在六一送森格一个闹钟的年头，中年妇女看到如东后瞪大了眼睛，满脸困惑，在得到森格多次点头确认以后，妇女扑通跪倒在了如东面前，如东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惊慌失措。
办公室
妇女坐在软椅上喝下常歌递来的第三杯茶后终于终止了絮絮叨叨无人能听懂的叨咕声，说起了地球语言
“您就是如东老师吧”
从小到大如东最头疼的就是这样表面带有询问实则是在强调的带有质问性的对话开头，这让他想起了很多不好的回忆，如东敷衍的点了点头，之后就出现了所有烂尾电视剧中常见的画面
“如东老师，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这位女士，我不是医生”
“只有你能救”
“我只是一个老师，你太夸张了”
“我没有办法了，求求你”
办公室只有常歌和如东两个人，常歌一脸疑惑看着自己的学长，如东一脸困惑的看着白衣妇女
“学生自己有自己的路要走，大人还是不要瞎操心了。”
“如东老师，求求你帮帮我们家”
如东忽然觉得自己成了本世纪初韩剧男主角，家大业大，因为误会高富帅和贫民女孩被编剧绑定，结果开始了匪夷所思的恋爱故事，内心一阵恶寒，如东点点头
“那个，您还是讲讲是怎么回事吧，不然我没法帮您”
“谢谢您帮我，谢谢”
接下来的故事，如东觉得自己仿佛在看一只大猩猩在说鸟语，他不知道女人铺垫那么多讲自己家庭困苦是要干什么，这里本来就是本市的贵族子弟学校，进来的学生没有富可敌国，也是衣食无忧的中产阶级，什么人就要上什么层级的学校，这是如东一直认为的，世界上大多数人为的而非历史的现行不平等都来自部分人对于权力，阶级的贪婪，世界规律本就如此，哪有什么绝对平等之说，那些鼓吹人人平等的人，本来就是渴望用此挑起世界大乱，如东很讨厌这样的事情，关于越级，因为家庭的缘故，如东从小就和杨礼他们见到了打着各种各样旗号想越级名为寻求更好作为的大中年轻人。
“您说这么多，是要让您的孩子来这个学校读书对吗？”
“如东老师，孩子特别喜欢这个学校，我们找了好多人，就差老师引荐了，求求您了。”
“您的孩子这么优秀，这样的成绩有很多优秀的高中要她，你为什么要拉下自己的面子这样做呢？”
“孩子喜欢这，说这里可以接触到很多优秀的人，想和他们成为朋友。”
“是您的孩子想和他们成为朋友，还是您们这些家长想交朋友？”
妇女低下头不说话的喝起了水。
“我们都是过来人，我知道您在想些什么，孩子只是一个普通的生命，这个时代给了每个人可以发展他们的权利，那些我们无法触及的东西我们就算竭尽全力，真的可以改变吗？您的女儿既然这么优秀，为何不让她在一个适合自己的环境里慢慢长大，等她有能力了，再去选择自己的生活呢”
“可是，这是个吃人的社会，如果我不替我女儿去铺路，她就会和我一样平凡。”
“既然是您不甘心平凡，又为什么说是您女儿不甘心平凡呢？”
妇女低下头，啜泣起来，哭罢，拿起自己的包，对着如东鞠了一躬，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常歌偷偷抹起了眼泪，如东把纸递给她，常歌并没有接
“学长，有的时候，真怀疑你有没有心，是不是活人”
常歌出去了，如东收拾了妇女喝过水的杯子，拿着课本走了出去。“我有没有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大多数有心的人，也不过是在跳动着一颗假心，用所谓的善良和同情，伤害着其他无辜的人。”
如果世界是有智者统治的，那如东的话肯定会挽救一个生命，也许妇女曾被如东的话触动过，她也反复思考过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只可惜再好的弓，拉一次也只能射一次，如东并没有帮助妇女，但是几天后妇女的女儿还是进了这所学校，还进了如东的班，如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女孩是校长亲自领进教室的，肥肠碌碌的校长，如东记得他，一个曾经也出现在他们年少世界的年轻人，简而言之，如东讨厌他。
“小如啊，这个学生交给你了，你可要照顾好啊！”
“当年不知道是谁为了见谁，给我们一群小孩塞糖？”如东看着校长，在心里已经把这个男人头上仅剩的几根头发拔完了。
研究所。
韩教授最近频频消失，同一个项目的几位导师已经在背地里开始议论他是不是有什么其他计划了，反正这个项目看着就是个死鱼，没多少油水榨的出来，韩教授带着的几个学生已经站在大厅里准备面见圣上了，韩教授对他们的不管不问，开始让他们怀疑这个号称业界最严谨，最具有学术研究态度的导师，是不是也被“腐蚀”了。
韩教授从大厅看见学生，对他们摆摆手，急忙上楼进了实验室，正当学生们疑惑不解，不知该何去何从时，韩教授又出现了，拿着影印出来的东西交给了自己的学生，就又上楼回去了。学生们看着手里的东西，忽觉脸红，这位导师从来不会和学生多说一句话，也不让他们去他家，有事都是在实验室解决，很少和学生有饭局，虽然都有微信群，老师也很少和学生们互动，但是这样的距离并不代表韩教授不关心同学，韩遂远虽接受国外的教育和工作经历，但是回了国的他仿佛只沿袭了“保持隐私”这一点，寡言少语的他，一直在靠自己的实力在现在的“产学研化”学术教学市场里苟延残喘的坚守着自己。
餐厅。
今晚是杨礼和小陈医生结婚两周年，他们在餐厅订好了位子，准备了浪漫的庆祝会，现在包厢里有三把椅子，使气氛略显尴尬，一切都开始于杨礼接到的一个电话，这一切就发生了变化，两周年庆祝变成了接风洗尘的餐宴，看着坐在对面的传闻中的“赵医生”小陈医生只能尽力摆出温和的笑容，不管是待客之道还是从小受到的教育都告诉他此时此刻应该保有最基本的理性。
“杨礼！这就是你经常提起的小陈医生吧。”
“赵研！这是我媳妇，俊吧”
“您好，赵医生，我叫陈寒，和您一样是个心理医生。”
“小寒，别这么客气，你叫我姐姐吧，我是杨礼的人生的第一个心理医生。”
“你还是第一个除了我妈我们家保姆以外第二个闯入我个人领地的女人。”
“你那是猪窝。”
“有我这么帅的猪吗？”
“你不就是嘛”
“哈哈哈哈哈”
小陈医生就那么保持微笑，极为得体的用餐，听着杨礼和赵研回忆过去那些他不知道却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往事，有时候三个人的饭局在某种程度上就像一个人和两个人在餐厅的拼桌，多是且听且笑的尴尬和彬彬有礼的仪态。
“小礼，你和赵医生不是姐弟吗？”
“有那么八婆的姐姐我得多惨！”
“你干嘛不叫他姐？”
这个问题杨礼直到两人回家，洗澡□□结束睡觉都没有回到小陈医生，不过他在心里说给了自己听“因为我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想和她做姐弟，我不是gay吗？这真是有够奇怪。”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