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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再续前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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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丸看着掌中的视频，感到由衷的惊惧，那是从世界的彼岸传来的。
在那一边，一位年轻的农场主使用高倍镜、夜视装备和一种被称为狙击机枪的忍具击杀了四十五只土狼。
狼们排成最科学的捕猎阵型，用着最锋利的爪和牙，前赴后继的死在机枪下，而到死，狼连自己的仇人是谁的不知道。
大蛇丸看着视频惊异的张开一丝嘴巴。
在这一瞬间，他仿佛看到未来：忍者一个个被这种平民能掌握的科学忍具取代，而难得得到任务的忍者，陷入四面八方的攻击，却连敌人在何方都看不到的末路。
大蛇丸一直渴望改革，但他渴望忍界的改革而不是忍界的覆没。
大蛇丸将指甲掐入手心，询问自己该怎么做？而如果扉间大人在这他会怎么做呢？
与此同时，樱在佐助耳边柔柔的问“如果鸣人在这，他会怎么做呢？”
佐助僵住了，缓缓放下手臂。却没有推开樱。
樱扶着佐助的胸口将自己推开。
看着佐助的僵硬，樱替十五岁那个为佐助出生入死的春野樱问了一个问题：“宇智波佐助，你可曾经有无一点爱春野樱？”
樱以为佐助会淡淡的看她一眼，自顾自的走开。谁想佐助静待片刻竟开始谈论起这件事。
“我也好，鸣人也好，我们都曾经深爱过你”
佐助说了一句平常绝对不会说的话。
但他接下来并没有继续说。
佐助站起身来，背对着樱看向窗外夜空，这晚天空只有残月一朵陪衬着几颗星，称在佐助脸上分外寂寥。
樱的心软了，下地。
两人默契的出了樱的卧室来到客厅，关了灯，樱靠坐到沙发上，对着一团黑暗温柔的说“你说吧，我看不到你”
短暂的沉默，樱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她看到佐助神情茫然中带着天真，像是个残忍的小孩子。
“我也好，鸣人也好”佐助开口了，不是他平时的拽音，而是悠悠的，像是胧着轻纱般的梦“我们都不是感情健全的人”。
他轻声说。
樱静静的听着，没有出声。
“鸣人，幼年没有什么人爱过他，所以他会拼命地珍惜每一种感情，却又卑微的一塌糊涂，别人对他稍好，他总觉得自己不配这般喜爱，便恨不得百倍报之”
佐助顿了下，似乎在整理思绪。
“而我，幼年大哥对我爱极，却又伤我至深。所遇感情最终都会伤害。所以对待感情往往逃避”
‘假性亲密关系’樱不由自主的想到这个词儿。
佐助本能的藏入黑暗中的角落，语调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而你，当时的你，父母双全，从小在爱中长大，是自信的在阳光下欢叫的女孩儿”
樱想起那个恋爱脑的宽额头女孩儿，无声的微微一笑。
“我和鸣人羡慕这个，又惧怕这个”佐助惆怅的一叹“我已经说不清当时的感受了”
他短暂的沉默一会儿。
“卡卡西第七班时是我一生之中最快乐的时光，我和鸣人彼此竞争又惺惺相惜。哪怕我叛逃后，第七班也是我心中难得的温暖”
樱带着点儿困惑。
佐助接了下去“我和鸣人的感情很激烈，令我们看不到其他，四战后住院时，我和鸣人决定试一下将我们的关系发展一步”
樱想起了那个雨夜，那个监视器前。
“可我们在一起后才发现，仅凭我们两个无法产生真正的亲密关系”
佐助的眼睛注视着樱，他的写轮眼有着夜视的能力，他坦诚的注视着樱的眼睛“在爱情的热量消耗后，我们才发现鸣人过于热情，我又过于激烈。鸣人卑微，我总回避。在没有你调和下，我和鸣人反而中间始终隔着什么”
“也许我们把羁绊的情感太夸张了，所以我们各自退了一步，回到了最好的朋友位置上”
佐助说道这里时，带着点水声。
樱没有猜那是什么声音。
她终于忍不住出声“那为什么你们两个当时决定你来成为我的男友？”
“因为木叶的决定？因为我要在周游世界时在木叶留一条根？因为你爱我？”佐助声音轻轻的，带着点茫然，最后肯定下来“不，也许是因为我们两个潜意识里都离不开你，都爱着你，都眷恋着第七班的温暖”
樱皱了皱眉头。
“你是第七班和新三忍中最没存在感的一位，但确实是不可缺的存在”
佐助顿了顿“没有你这个纽带，你对我的热情，对鸣人友好，我和鸣人必不可能有这般友谊，第七班也不复家般美好”
樱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佐助似乎是把三十多年来的想法吐尽，接了下去“鸣人对你的爱持续了很久，直到那年鸣人生日后，你鼓励鸣人去送雏田回家为止。”
樱似乎回想起了这回事，微微一笑。
“而我”佐助声音发涩，似乎他拼命用声带震动“我不知你对我来说是什么，但我身后永远希望有你的存在”
“即使是你和鸣人的床第上？”樱替十多年前的自己讽刺十足的问。
佐助沉默了一会儿。
“樱”他轻声说道“我和鸣人从来没想过伤害你”
“而你们已经这么做了，你们两个混蛋”
樱怒喝‘啪’的一声开了大灯，骤然的明亮逼得佐助的写轮眼一眨。趁佐助这一愣之际，樱一反脚回叙踢到佐助肚子上。佐助没反应过来,腹中骤然一疼，不由在巨力打击下蹲下去软下身子。
樱俯下身抓起佐助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
“你们两个胆小鬼”樱红着眼睛瞪他“真正爱一个人是件危险的事，随时让人有种被伤害、被拒绝、被抛弃的脆弱感，你们两个混蛋恐惧又焦虑这个”
樱又用力抓了一把，几根脆弱的黑发飘下，她强迫佐助更大弧度仰起头，让自己的眼睛瞪上佐助的眼睛。
“所以我前半生来为你们承受这个痛苦，又要用后半生为你们两个心智不成熟的小鬼买单”
她的脸几乎贴上佐助的脸，红肿着眼睛吼道“五年的酒精依赖症，自我怀疑，自我厌弃，全木叶的嘲笑，近二十年的精神折磨，我独自抚养孩子，然后你再不定期伤害她”
“做了这些的你，最后告诉我从来没想过伤害我”
受到攻击出现的写轮眼在主人的控制下褪回了黑眼的状态，佐助跪坐在地上，头颅高高的仰着，露出脆弱的脖颈，脖颈呼吸受阻，憋得白皙面庞紫胀起来。却垂手不做任何攻击或防御的举动。
“对不起”佐助用气声吐露出这几个字。
“该死”樱反手把他砸出去，佐助撞到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又缓缓下滑到地上。
和当时佐良娜砸中同一面墙。
几缕鲜血从佐助的唇角流下，佐助没有理会它。
短暂的停顿后，出手伤人的樱蹲在地上，怀抱着自己的腿，把自己攒成一个小团儿。
“对不起”佐助轻声说，慢慢站起身来，走到樱的身边。蹲下身，拥着她。
对不起，我和鸣人真的没想过伤害你，十五岁的我们只是——不懂得如何去爱，又本能的去寻找爱。
耳朵贴在佐助的心口，樱仿佛听到这句佐助没出口的话。
在十多年后的现在，樱仿佛真的实现了和佐助心意相通。
拥抱能刺激催产素的分泌，促进感情升温。在佐助的胸口，樱的委屈忽然漫过头顶，十二岁想陪着佐助叛逃的恋爱脑樱，十五岁以必死的心伏击佐助的樱，十五岁为了鸣人的心情向他告白的樱，十五岁在雨夜在监视器前的樱，十六到十八岁自我厌弃的樱.......种种樱的过往向着自己袭来。
樱趴在佐助胸口嚎啕大哭，为了自己。
樱擅长逃避，就像她现在将过往的坎坷归咎到佐助身上，来换取内心的清净。
佐助知道并没有指出这点，当然他也没资格指出这点。
逃避感情的佐助和逃避自己的樱，他们不过是俗世里一个不完美的男人和不完美的女人罢了。
樱的哽咽渐渐平静下来，她抹了把眼泪，恢复了平静，重新套上了平时的平静。
她站起身来，离开了佐助的身体
“为什么”樱问道，佐助正常情况下绝没有这样耐心和这么多话语。
佐助冷着脸没有说话。
佐助是个缺乏共情和爱的能力的死傲娇，暴露在大灯下，他为自己再度带上盔甲。
樱沉默了几秒，转身，又被佐助的问题镇得呆住了。
“他是谁？”佐助低头问。
樱脸僵了，感到一阵羞愧，随即又觉得自己这种羞愧是可笑的，她高高昂起头。
“他是个很好的男人”
“嗯”
“佐良娜知道么？”
“不，那是十多年前的事，已经结束了十多年，早在我们结婚之前”
佐助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站在樱身前，向她伸出手。
“樱”佐助简短的说“我们重新开始吧”
看着佐助停在半空的手，樱迟迟不敢搭上去。
“为了佐良娜”
一瞬间，佐良娜成长中的疑问的画面占据了樱的脑海“爸爸是什么样子”“我是妈妈的孩子么？”“我要去找爸爸”
“为了佐良娜”樱轻声说着，将手放到了佐助的手心。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窗子，佐助微微勾起一个微笑，樱反向对着他勾起一个微笑。
逃避的男人和逃避的女人在十几年后终于解开青春时的心结，虽然分不清是友情，是爱情亦或者亲情，但此刻两人十指相扣，心灵相通。
此刻大门‘啪’的打开，快乐的佐良娜像只小鹿跳进来“父亲大人，妈妈”
顺着声音看向大门口，看到女儿后面的千手扉间，一瞬间樱像被烫了般收起手来。
“对不起”看到父母手牵手，佐良娜啪的关上门。
来客本该作为宇智波一家之主的佐助迎接，但佐助目前状态不太适合见客(失控的樱刚揍了他）。
佐助躲入房中，樱出门将千手扉间和佐良娜迎入客厅。
“妈妈，这位是千手扉间先生”佐良娜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那天是他救了我，今天送我回家”
樱以为自己会得体大方，坦然自若，但经历过刚刚和佐助的重新开始，此刻看到扉间的眼睛时，她发现自己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妈妈？”佐良娜担忧的摸了摸她的额头“您的烧退了么？还好么？”
“夫人请不要担心”千手扉间表现得风度翩翩，一如六十年前他应付他不喜欢的社交场所“此次老夫只是送佐良娜回来”
“谢谢您”樱费力的从喉中逼出几个字，听起来干哑苦涩，为了表示诚意，樱躬身一揖。
“嗯”千手扉间面上不露声色，点点头，离开了。
“啊，怎么走了啊？”佐良娜失落的看着扉间三纵两纵消失的背影。这是个有着渊博知识的人，今天晚上能够无意间碰上这个男人并有幸和他渡过半个夜晚真的让她极其愉快，哪怕只是听着那个男人和巳月的父亲大蛇丸在聊天。
说起来大蛇丸放的那个叫狙击机枪的忍具消灭狼的视频真是精彩极了，一个个消灭敌人的感觉真爽，佐良娜回想着，笑了笑，注意力又转回妈妈身上。
“您身体怎样”
“我很好”
想了想，樱决定提醒佐良娜“佐良娜，你最好离那个男人远点”
“为什么”
“他是——那个二代目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