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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如此成全 ...

  •   “在厨房替小姐煎药的是谁!”唐父在庭院里召集了所有的下人。
      “是,是小的。”一个仆人瑟瑟地站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说说我唐家对你怎么样?”唐父直视着站出来的仆人。
      “回老爷,小的,小的叫唐贵。唐家对唐贵的恩德唐贵这一生为奴也是无法报答完的,唐贵从小被拐骗了,是老太爷花钱把唐贵买回来的!”唐贵边说边哭着。
      “那我现在问你,你有没有在小姐的药里面多放一些东西?”
      听到老爷这样问,人群中有一个人的脸色闪了一些变化。
      被这么一问,唐贵的疑心终于确定了,哭得更凶了,“老爷,你就是给唐贵再大的胆子唐贵也不会去做这样的事啊,唐贵被买来以后就认定了一生做老爷一家的仆人,好好地报答老爷的救命之恩,唐贵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害小姐的啊!”
      这时候,管家凑到唐父跟前说了几句话,唐父方才开口:“你先起来吧,等会到我书房里来一下。其他的人,就都散了吧。”唐父无奈地摆了摆手。
      唐贵提心吊胆地进了唐父的书房,唐父便让书房里的下人都出去了,只剩自己和唐贵两个人。
      “唐贵啊,刚才听管家说你一直都很勤快,肯吃苦,对整个唐家都很忠心,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我就这麽一个宝贝女儿,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哎,你可知道这事都是出自那药啊!”唐父不像是对一个下人在说话,相反却像是在对自己的老友这样说。
      唐贵也感觉到了这种情感,的确,唐府里的主人们对下人总是那么亲切,问寒问暖,从没有打骂过一句,下人们也懂得唐府对自己的恩情,也都很忠诚,从没想到去做哪怕是一件对不起唐府的事。“老爷,唐贵真的没有在小姐的药里面多放哪怕是一点的东西。老爷可能不知道,小姐对唐贵真的很好,去年冬天唐贵一个人在厨房里冻得缩在墙角,是小姐把唐贵从死那头给拉回来的,小姐把随身带的热捂给了唐贵!小姐对唐贵有这份恩情,唐贵怎么会加害小姐呢?”
      “那,那你是一直呆在厨房里面给小姐煎药的吗?”唐父想了想又问道。
      “这个倒没有,唐贵每天除了替小姐煎药之外,还要帮助厨子准备饭菜的材料。”
      “哦,那你有没有看到过有人到厨房偷偷摸摸地干什么事?”
      “这,这个唐贵不知道啊,”唐贵饶了饶头,“老爷,这个我来问问柴房的唐淮,他就一直在厨房隔壁,他可能会知道一些。不过老爷,这个唐贵也不怎么敢保证唐淮能注意到什么,毕竟柴房每天的活也很重,可能没有闲心去多注意这些方面的事情。”
      “噢,我知道了那麻烦你去帮忙问问。唐贵啊,你要知道唐府里绝不允许那样的人存在啊!我自问对你们都不差啊,可怎么就会发生这样的事啊!”唐父燥地跺着脚。
      “老爷,唐贵哪有那个福分啊,为唐府尽忠是我的职责啊。老爷,听唐贵一句,唐贵也活了这么把岁数了,很多事也看得开了,人生在世只求活得安稳舒心,别的到头来也都是一场梦啊,钱啊什么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都没有什么意义的。什么事情只求能够身体健康,好好地活下去。小姐现在这样,但是好歹命还在啊,您也不必那么悲伤的。那件事情,唐贵会替老爷多注意的。如果没有什么事,唐贵就先退下了。”
      唐父看着唐贵退出房门的背影,心里也知道这样的老仆根本不可能去做那害唐琬的事来,勤勤恳恳一辈子,到头来,还差点被自己给冤枉了,心里也多有几分歉意。
      ……
      “灵儿,可以陪我去亭子里坐一坐吗?”唐琬对身旁的灵儿说,可是眼睛却一直盯着窗外。
      “小姐,现在外面风大,灵儿认为你还是在屋子里休息会比较好一些,你现在身体还受不了风的!”灵儿有些怜悯地说。
      “灵儿,求求你陪我去吧,我想看看外面,不想再一个人窝在房间里了,窝在房间里只会让我更加地难受!”还是那样的眼神,可是语气却更多了一些乞求。
      “小姐,那好吧,不过我们真的只能坐一会儿,你的身子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小姐!”灵儿哭着说。
      在唐琬的央求下,灵儿扶着唐琬来到亭子里坐下,唐琬走在靠边的那个椅凳上,痴痴地望着通向亭子的那条唯一的小径,她希望陆游还能像上次那样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陆游回家已经一夜了,唐琬知道了姑姑没有同意他们的婚事,可是尽管这样,她还是希望她的务观哥没有出事,现在只有他才是她唯一的依靠,唯一的支点。
      一阵风吹来,唐琬用手绢捂着嘴,大声地咳了起来。灵儿在旁边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的小姐如此地这般痛苦,而自己却不能为她消除一些,有的时候她真希望自己可以替小姐去承受这一切!她知道小姐的身体实在是不能再承受如此沉重的负担了啊,身体上的伤处加上心灵上的疼痛,再神的人也无法让小姐恢复如初。有的时候她真的想不通,待人如此平和的小姐竟会得到这样的回报,老天有的时候真的不公啊!
      “小姐,我们出来已经好一会儿了,你不能再这样呆在外面了,游少爷可能有急事干不过来了,我们还是回房间去等他吧,如果你再在外面呆着,游少爷来知道了又要责备灵儿的不是了,而且他肯定也会更担心小姐的身体的!小姐,你就听灵儿一句吧!”
      沉默了半晌,唐琬终于开口了:“灵儿,他不会来了,务观哥他不会来了,我知道姑姑不会让他娶我这样一个没用的人的。”唐琬缓缓地站起身,可是一个踉跄,重重地跌倒在地上,手撑着地,唐琬发觉地上的冷远没有自己心里的冷来得彻骨,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她闷在地上哭着。一旁的灵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此时的唐琬,也在一旁急得哭了,“小姐,你快起来啊,你的身体经不住这样的折腾的,你快起来啊!”
      见唐琬并不理睬自己,灵儿没有办法,只好双手硬拽着试图把唐琬拽起来,可是柔弱的唐琬此时却仿佛增重了一般,任灵儿如何地使力就是抬不起一丝一毫。灵儿见状,只好一个人丢下唐琬一路溜着去找人帮忙,可是等人找到了赶过来的时候,唐琬已经昏厥过去了。刚刚回复平静的唐府这一下又陷入了混乱之中。唐母也再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同唐琬一样沉沉地昏睡过去,整个唐府,一下子就重病了两个人,只剩下一个年老的唐父无助地承担起同时照顾两个亲人的重担,这对于唐父来说,也实在是一个很大的担子啊!
      ……
      陆游已经在中堂跪了一天一夜了,陆母还是没有出来说一句话,这期间下人过来给陆游送过饭,饭就放在陆游的腿旁,可陆游却看也没看,他还在期盼自己的母亲能够同意自己和唐琬的婚事,他在用尊严和死来和自己的母亲抗争!
      铁了心的陆母是不会让陆游只娶唐琬一个人然后让陆家绝后的,站在封建家长的角度,封建礼教永远胜于一切,即便是爱情也是如此,更何况在当时的那个社会,有几个人能够拥有像陆游与唐琬这样的坚贞的爱啊!
      陆游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地跪着,可心里的信念却始终没有动摇:他不能辜负、抛弃唐琬,他们两个人的性命早就已经连成了一体,失去任何一方,彼此的心都会一点一点地慢慢死掉。有的时候他们爱彼此胜过爱自己,可是知道今天他们才发现,彼此是多么不能失去彼此!尽管陆游看上去一直很平静地跪在那儿,可是陆游的心里早已经火焰四射了,他知道唐琬在等他,可是他却不能去陪她,他失信了,他对他最爱的人失信了,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能陪在她的身旁,和她一起度过难关。相反,他只能这样一动不动地跪着,他要的也不多,只是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够成全自己和唐琬,仅此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陆游也这样接着跪着,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说。
      ……
      “大夫,我女儿这又是怎么了?”唐父疲惫地问道,连着照顾两个生病的亲人已经让这位年长的父亲有些吃不消,看着自己平日最疼爱的女儿现在的样子,唐父痛在心里,却又不能流露在脸上啊!
      “哎,上次就说小姐的身体要好好地呆在屋子里静养,外面这么大的风怎么还能出去吹呢?再者,小姐的心情很不好,她好像有些东西很难释怀,憋在心里很痛苦,可是又不愿意和别人去分担,这样一直憋在心中,对精神还是身体都是不好的啊!小姐现在的情况,风寒老夫是可以治好的,但是小姐心里的病。恕老夫无能啊!”
      心里的病,心里的病!“灵儿,游儿什么时候走的?”唐父突然想起了陆游。
      “老爷,游少爷昨天就回家了,小姐一直等着他回来,可是到现在,游少爷也没有回来,小姐说那边肯定出了什么事了,然后,然后小姐就跌在了地上,我拉不动小姐,所以就去叫人来帮忙,可是回来的时候小姐已经昏倒了!嘴里还直念着:‘他不会回来了,他回不来了!’老爷,小姐的苦从没有向任何人说过,一直憋在心里,大夫说的对啊,再这样憋下去小姐的情况会更加糟糕的!现在小姐唯一的支柱就是游少爷了,她不能离开游少爷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来人,备轿,我要去陆府!”唐父说完回头看了看倒在床上的唐琬,心里念着:琬儿,你放心吧,爹一定会把你务观哥给带回来的!
      ……
      “夫人,唐老爷来了!”正在房间里打禅的陆母被下人的呼声惊醒,慢慢放下手中的佛珠,然后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角。她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唐父来到中堂,发现陆游跪在那里,心里也大概猜出了几分,于是拍了拍陆游的肩,像是在告诉陆游,他来帮他们了。
      见陆母出来,唐父急忙迎上去,“姐姐,你这是何苦呢?两个孩子那么相爱,你怎么忍心啊!”
      “我怎么忍心?唐老爷,你也要知道,我不能做陆家的罪人啊,我不能让陆家断子绝孙啊!这两个孩子我也是看着长大的,可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叫我就是再不忍心我也不能做陆家的罪人,将来到了下面,我怎么和陆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啊!”陆母说完看了看仍跪在地上的陆游,“我的干女儿提了个想法,对我也公平,可是这孩子死都不答应,你叫我怎么办?”
      “娘,那根本不是什么好方法,这样不仅会伤害我和琬儿,而且也会伤害其他的姑娘的,我不能这样做啊!”陆游终于开口反驳了。
      “那是什么办法啊,姐姐,你说啊!”
      “游儿可以娶琬儿,但是他必须要再娶一个别的姑娘来延续陆家的香火。”陆母冷淡地说。
      “这——这个办法——”唐父犹豫了,但想了想家中还在昏迷中的唐琬,唐父狠了心,“姐姐,那就照这个办法吧,游儿你快起来,快和我去看看琬儿,琬儿,琬儿她快不行了!”
      “舅舅,我不能这样做啊,这样做,琬儿会受不了的!”
      “可是,可是我不能看着琬儿这样下去啊,游儿,你就答应吧,我会说服琬儿的,现在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方法了!”唐父无奈地摆了摆手。
      “少爷、夫人,外面有一个队伍敲锣打鼓地朝我们府里过来,是不是我们少爷高中了?”下人兴奋地大呼道。
      “对啊,我怎么忘记了,今天是会试发榜的日子啊!游儿,你快起来,别让人看了笑话了!我们陆家就要光宗耀祖了啊!”陆母好像忘记了之前所有的不快,忙着扶起跪着的陆游。
      果然不错,陆游高中了,会试第一!
      唯一为这个消息孤单骄傲、兴奋的只有陆母,她辛苦了这么久,终于有所回报了,现在,剩下的就是陆家的香火问题了,为此,她坚决不会认输的,坚决不会让陆游只娶唐琬的,只要这两件大事一个没有完成,她就不会松一口气,安心地去享受自己剩下来的日子!
      “游儿,你没有让娘失望,娘没有失望啊!”陆母双手扶着陆游的肩,喜极而泣。
      “娘,游儿只想娶琬儿!”陆游不为这一切所动。
      陆母听了脸气得更白了,她把嘴伸到陆游的耳旁,低声严肃地对陆游说:“现在有外人在场,娘不和你计较,反正只娶琬儿这件事绝对不可能。”
      陆游听后,挣开陆母的双手,朝门外奔去,丢下陆母和报喜的队伍,一个人朝熟悉的方向奔去。他再也不能等了,已经三天没有看到他的琬儿了,他知道她现在最需要他陪在她的身旁,其他的一切什么对她而言都已没有了价值。
      陆游的这一奔,让陆母很下不了台,陆母只好厚着脸一个劲地谢谢和送迎那些报喜的人,对于一旁候着的唐父,一个正脸也没有瞧过。
      “琬儿,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刚进唐府的大门,陆游就迫不及待地呼喊着唐琬的名字,他想来立刻就让唐琬知道他回来了,他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回来了,他没有失言,只是他的回来太晚了,他也知道,所以才会丢下满屋子的人,一个人奔到这儿。可是,陆游心里也不清楚,今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他不能没有唐琬啊!
      “琬儿!”陆游终于到了唐琬的房门口,“琬儿,你怎么样了,我回来了!”
      “游少爷?”灵儿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赶忙从里间探出头来,看见果真是陆游没错,随即就试图去呼着叫醒还在昏迷中的唐琬,可是,此时的唐琬一点感觉也没有,外界的一切消息都没有办法打动此刻昏睡中的她。“小姐,游少爷回来了,他过来看你了!你快醒醒吧,不要再昏迷了!”
      听到灵儿此刻颤抖的哭声,陆游也知道了是怎样的一种情况,他什么也没说,脸上也很庄重,没有一丝其他的表情,只眼神孤单地注视着床上的唐琬,依稀可见的泪痕挂在脸上,陆游默默地坐在床边,用手握住唐琬的手,那手好冰好冷,他想让她暖和起来,陆游解下了自己的腰带,随后用手把唐琬的手引到了自己的肚子上,一丝冰冷滑过皮肤,可是他不介意,他只求不让自己心爱的人冻着。
      一旁的灵儿看到这一幕有些呆住了,她不知道陆游竟会做出这样的事,竟会为了让唐琬的手不再冰冷而用自己的体温去替她捂。
      好感人的一幕,正好被急忙从陆府赶回来的唐父看在了眼里,他很欣慰,唐琬没有看错,自己更没有看错,陆游,值得去爱!唐父知道,现在这片刻的静谧总有一天会离开,以后的日子以后再去担心吧,现在要紧的是先让琬儿好起来,这孩子再也受不了任何打击了。看着这一对苦命的鸳鸯,唐父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悲啊,命啊!
      陆游就这样静静地、默默地坐在床边,虽然很累、很饿,可他就是不愿离开唐琬一步,好几次都累的睡过去,可是不一会就又突然醒过来,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也不是别的,而是看看唐琬有没有醒过来,有没有好一点,他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啊。最后终于撑不了了,还是唐父的苦心劝说下进了一些食,他要是也出了事,谁还来照顾病中的琬儿?
      这些日子期间,陆母也遣人来过唐府,想知道点陆游的情况,想陆游回去,可是陆游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唐琬一天不好起来,他,陆游就不回去!唐琬走了,自己也会去陪她!”唐母没有办法,只好自己亲自来到唐府,也不进唐琬的房间,只坐在中堂上等着陆游。
      唐父在中堂一直陪着陆母,期间也对陆母进行了多番的劝说,可是气头上的陆母什么也听不下去,也说不见到陆游就不回去。唐父没有方法,只好潜人去叫陆游出来。
      陆游一个人来到中堂,什么话也没有说,只看着正坐着的陆母。陆母也是这样,母子二人就这样对峙着,一个人也不说话。
      “游儿,你娘来找你,你和你娘说说话让她好安心回去啊!”还是唐父先开口道。
      陆游听唐父这样说心里也清楚唐父的意思了,于是也就开了口:“娘,等琬儿好一些了我会自己回去的,您就不要担心了!“
      “不担心?怎么可能啊,如今你是会试第一啊,前些人岚儿来说她父亲欣赏你的才学,指名要你去翰林院,你现在可好——”
      “娘,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陆游打断了陆母的话,“琬儿可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啊!她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丢下她一个人去呢?”
      “未过门?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只娶琬儿一个的!前些天你舅舅自己都已经答应了,你怎么就是这样冥顽不灵呢?你这孩子非要气死我这个老太婆不可是吗?你也不想想,人家岚儿那么帮你,你怎么也不知道感激人家呢?你,你!”陆母气的扶着一旁的桌子在那抖。
      “娘,您没事吧?游儿也不是故意气你的啊,游儿真的不能对不起琬儿啊!”陆游苦苦地在哀求着自己的母亲,尽管他知道无论自己如何求自己的母亲,他都无法改变母亲的决定,但是他还是在试图用自己的真诚去感动自己的母亲。
      “姑姑,姑姑,你——你放心,咳咳,琬儿不会拖累务观哥的。”听到这一疲惫不堪却又分外熟悉的声音,大家都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唐琬醒了,她一边扶着灵儿,一边咳着出来了,苍白的脸色让人一看就有满腹的不舍。
      “琬儿,你醒了?你怎么不听话好好在屋里休息啊,出来干嘛?你的身子怎么吃得消啊!”陆游抢着疾步走到唐琬跟前,从灵儿手中接过唐琬的手扶着她坐下。
      “姑姑,琬儿不会拖累务观哥的!琬儿不会嫁给务观哥的,姑姑您就放心吧!咳咳!”唐琬不带一丝感情地说,看也不看一旁的陆游。
      在场的人听到唐琬这样说,都当场惊住了。
      “琬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陆游痴痴地问。
      “对不起,务观哥,我才发现我不并爱你,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的。”唐琬强忍着自己的痛楚狠心地说。
      “琬儿,不会的,琬儿,你不记得当初我们的一起在沈园的约定吗?当初我们说的一生一世,万生万世的啊,琬儿你不记得了吗?当初我们的一对一,我们的不离不弃吗?”陆游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初,”唐琬有些忍不住了,赶忙用手擦了擦眼角,“当初是自己没有想清楚,现在我想清楚了,你并不是我要找的人!当初我病中一个人苦苦候着你回来,你去哪里了?我一个人在亭子里等了你那么长时间,我都绝望了,我一个人跌在地上昏过去,那时候你在哪里?”
      “我,我不得已啊,琬儿,我在求我娘答应我们的事,我不想娶别的女人啊,今生今世我只要唐琬一个,我在中堂跪了两天,琬儿,我也知道你需要我,可是我不能那样啊!”陆游太无奈。
      “我要的你给不了,你要的我现在也给不起,你说你爱我,你拿什么保证?”唐琬瞪大了眼睛望着陆游,“咳咳咳!”
      “琬儿,你别说了,快回去歇着吧!无论如何,今生今世我只爱你!”陆游心疼地对唐琬说。
      “不需要你假好心!”唐琬推开了陆游伸过来的手。唐琬说完又由灵儿搀扶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丢下陆游一个人傻傻看着唐琬离去的背影。
      一旁的唐父见到这番情景,也无话可说,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女儿了,她这样做是不想让陆游为了自己难做啊,她不能让陆游和陆母决裂,更不想陆游因为自己放弃了仕途啊。可是他也不忍看到陆游现在的痛苦和唐琬在众人背后的绝望啊,或许陆游的痛将来某天会慢慢被淡忘,可唐琬的呢,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将伴随唐琬一生啊!
      陆母听到唐琬这样说,起先也同陆游他们一样,可后来一想,这样的成全为什么不要呢,一个人在心里暗暗笑着,可是心里也很感谢唐琬,毕竟只有她才能让陆游回头,让陆游放弃那份他们所谓的浓重的爱啊。
      陆游痴痴地看着唐琬的背影,心里的痛苦几乎无力承担,想不到自己心爱的琬儿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陆游冲了出去,他不知道他要去哪里,此刻他只想一个人找一个人没有人的地方,好好地呆一会儿。
      看到陆游的离去,唐父和陆母心里都有些说不出的担心,都往陆游离开的方向望去,唐父忙着吩咐下人:“你们赶快派一个人去找游少爷,记住,务必把他平安送回家!”
      陆母听到这样说,也只好匆匆离开唐府,一句话也没有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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