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心跳八十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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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屋檐上还在滴答落着雨花，惊扰一地乱红花。
“怎么又不回去了？”明初陌这句话是明知故问，她知道鱼之亦去找过连云起了。没有去阻止，甚至还觉得窃喜。
“就是……”连云起有些说不出口，觉得自己真的是一趟一趟的，没有定性。
再者，这些感情问题在连云起看来是很私密的。在她心里明初陌和她并没有那么熟，所以她不想告诉明初陌。
虽然她借住在明宫，天天和明初陌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总之，暂时不搬了。老师还能让我继续住下去么？”
“住多久都没问题。但你想好怎么跟江晏莞说了么？”明初陌又问。
“没有。”这也是个问题，连云起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次复合，欢喜过后是无限问题。
“那你便说是我不同意你走好了。她有问题就来找我。”明初陌眨眨眼，安慰道:“放心，我有的是办法压住她的。”
借着明初陌的名头倒是个好办法，连云起先是欢喜，后又犹豫:“这……让老师背锅不好吧？”
“不算背锅啊。我本来也不想你离开。”明初陌笑笑:“还好这场大雨阻拦了你。”
老师真是个温柔的人，连云起在心里默默给明初陌点赞:“老师你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
“这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明初陌嗔怪一声，随即又道:“你若是真不好意思就帮忙做点事吧。”
明初陌有用得到自己的地方？连云起立刻点头:“老师，但说无妨。”
“诺，帮忙换下水。”屋里有一个养鱼盆，里面养着两尾锦鲤。明初陌敲敲盆子边缘，锦鲤受了惊在不大的盆子里乱窜，除了鱼，里面还有些水草。
嘤嘤嘤，老师真是一个温柔的好人。连云起感动的拍拍胸脯:“您放心，我马上换。”
“你会么？”明初陌挑眉，怀疑的看着连云起:“我现在还记得你小时候养死的金鱼。”
“换水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把鱼和水草先弄出来，然后把水倒了，换新水么？”
明初陌:……
叹口气，明初陌把盆子抱起来:“不能一次性换完，只换二分一就行了。鱼是会依赖水质的，一次性换完，肯定不行。”
两个人抱着水盆到了厨房，连云起在明初陌的指导下把水换完，又抱着盆子回来。看着水盆里游来游去的锦鲤，连云起感叹:“没想到老师您懂这么多。”
“每次你养死了鱼就找我哭，多哭两次，我不会也会了。”想起从前，明初陌怀念的笑了:“那个时候换水你也是每次都抱着水盆走在前面。我在后面不是担心着你把盆子摔坏，就是担心着水被你浪完。”
“有么？”搜寻下脑内的记忆，连云起半点没有印象:“以前的事我都忘了。”
明初陌走在连云起后面，闻言脸上的笑容一僵。她都忘了，而自己却因为记得太清导致被束缚得挣脱不开。
原来记性太好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江晏莞江大人来了。”有仆人过来禀告。
连云起的脚步一顿，换水成功的好心情在这一瞬变成了胆怯:“老师……”
“去吧。”明初陌接过养鱼盆，鼓励的看着连云起:“你要是留她吃个午饭也可以。”
“噗。她大概不会想吃午饭的。”被明初陌这么一说，连云起轻松了不少:“那我去了老师。”
明初陌看着连云起离开的背景，抿了抿唇，抱着养鱼盆默默的回了院子，一步三回头。
江晏莞是来接她们的，现在在连云起住的院子里等候。轩辕寐站在她屋门口眼里全是幸灾乐祸。
连云起去找明初陌之前就跟轩辕寐说了不走。轩辕寐高兴得很。
本来轩辕寐对江晏莞就没有多大好感，更何况是跟她喜欢的镜老师相比呢。
不过江晏莞也不在意轩辕寐的态度，她当轩辕寐是妻子带来的拖油瓶。责任有，感情不付出也无所谓。
“晏莞……”连云起看着江晏莞欢喜的眸光，咬咬牙:“我不搬回去了。”
江晏莞一愣:“怎么了？”
“因为宫主舍不得我，所以……”连云起摊手，看着江晏莞蹙眉的脸，叹口气，不仅仅是觉得让明初陌背锅不好，还包含着她的坦诚:“好吧，不关老师的事。是我，我不想搬回去了。我觉得我们复合好像……好像更能让我看见我们之间的裂痕。”
“你在说什么啊？”江晏莞笑了，边笑边来拉连云起的手:“耍我很有意思么？”
“我没有耍你。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人……怎么说呢。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一些距离。”被江晏莞握得生疼也没有松手，连云起叹气:“你不觉得么？虽然说好了不问从前，但你心里真的没有疙瘩么？”
“……”江晏莞说不出话，确实有时候会想起连云起跟镜孤白去冒险，会想她跟明初陌同住一屋檐，更会想她为什么跟自己分手。这些念头一冒出来就会狠狠地折磨自己。
看江晏莞这个样子，连云起知道自己猜对了。没有多难过，这是人之常情。她们在爱情里都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连云起道:“其实我也一样。我想到你对夜殷的维护，我想到夜殷住在你家，这些都令我不舒服。但夜殷是无辜的，她是你的朋友，你维护她，或者是她借住，这些在情理上来说都没毛病。是我有问题，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多想，控制不了自己吃醋，如果我们非要住在一起，问题肯定会更多。”
江晏莞垂了垂眸子:“你，还爱我么？”
“爱。”连云起拉住江晏莞的手坚定不移道:“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跟你说这些。把问题埋在心中迟早会出问题，我不希望我们两个错过，所以，坦诚布公是我的选择。我给的处理方式是我们别靠太近，保持冷静，保持理智。或许，会有一个适当的时机解除我们两人的这种感觉，那个时候再住在一起不吃。”
江晏莞没说话，沉默半响，伸手拉住连云起将她抱在怀里:“可是我怕距离太远，牵在我们中间的线迟早会断。”
“我们都有腿，若是觉得远了，那就走近一些。”连云起回抱住江晏莞:“老师问你要不要留下来吃午饭。”
“你下厨么？”江晏莞的声音闷闷的。
“只要你不嫌弃。”连云起摸摸江晏莞的头，心里有一丝松气。她还以为说服江晏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明宫的伙食一向很简单，临近饭点，饭菜早就准备得差不多，剩下的工序连云起也插不上什么手，最后在厨师小姐姐的指导下做了一个青椒皮蛋。
还没端上桌，素青风来了。
她从神族回来，给连云起带了一个匣子里面装了不少珠宝和钱财，是连母给她的，同时带来连母病了的消息。
连云起捏着匣子觉的手有些发烫。这个世界她只在乎两个人，一个是江晏莞，一个是轩辕夙寐。但，她接受的好却来自许多人，那些人时常让她感动，比如明初陌、比如连母。
有时候连云起会想那些人不过是个数据，对自己好不过是设定罢了。但，那份好意落在自己身上确实如此的温暖。
她在想要不要回去看看连母。她对连母没有什么感情，但人家老是给你送钱来，你又没有那么清高对金钱说不。回去看吧……连云起觉得有点怪异，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深深的母爱，总觉得接触太多会让自己鼻子发酸变得软弱。
叹口气，连云起还是决定回去看一看。上次看到连母还是大皇储死得时候，那个时候她几句动听的话就把雍容的贵妇人哄得温柔无限，看来她扮演女儿还是很有天分的。
因为临近饭点，素青风被留下来吃饭。连云起一度怀疑素青风是掐着点来的，可惜，鱼之亦在有客人的情况下并不会跟她们一起吃。
饭桌上很安静，素青风的目光一直跟着鱼之亦。其他几人也没话可说，不过看得出明初陌很高兴大家的陪伴。
午饭后，几个人又在明宫公开赌博了一会儿——打麻将。
参与人员，连云起、素青风、鱼之亦、江晏莞。明初陌身为宫主当然不可能参加，绝对不是因为不会，我们宫主就没有不会的东西，嗯，就是这样！
江晏莞坐连云起对面，而素青风和鱼之亦对坐。一面对鱼之亦就有些脸红慌乱，素青风那个没出息的样子看得连云起很是无语。
连云起随手丢出一张牌，江晏莞突然道：“碰！”
江晏莞不看牌，抬眸看向她，然后伸出手用修长的手指，灵活地从江晏莞面前拾起那张牌，握掌心，用几根手指摩挲几下，才放到自己的牌桌上，好像那不是麻将，而是一件珍贵的宝物。
随后的牌局里，连云起丢出的牌被连云起又“碰”了好几次，每一次连云起都是先抬眸盈着笑意看向她，然后再慢悠悠地将那只白皙的手臂伸到她面前把牌捡起来，慢悠悠的摩擦几下再不舍的放下。
连云起抿了抿唇，红透了脸，妈哒，江晏莞这是在调戏她吧？啊？是吧？！打牌也能调戏人的么？操作这么猛的么？
“我糊了。”鱼之亦又一次盖上了牌，对江晏莞拱手微笑:“承让。”
这次糊的又是江晏莞，啊不，是鱼之亦只糊江晏莞。而江晏莞只顾着凑对儿碰连云起的牌，对输赢也不在意。
而素青风是压根不敢糊鱼之亦，恨不得给鱼之亦送牌送钱。江晏莞偶尔会赢她，连云起……没有偶尔，一直输给她。
技术差只能糊江晏莞的连云起:……
打了几轮，处理公务的明初陌回来，站在连云起身后看他们打牌。
连云起摸了张牌，犹豫不决，不知道要打哪张出去。
“这张。”身后的明初陌突然出声。
连云起一愣:“啊？”
明初陌伸手捏起牌替连云起打了，接下的牌也是明初陌指挥，连云起打。
连云起很乖的顺从，明初陌嘛，领导，管她会不会打牌，自己就当哄她高兴，输点钱无所谓——赢了！
可能是巧合，连云起心想。又打了两把，连云起通通是赢，三连胜，惊呆了好么？她从一坐下来就没有赢过鱼之亦和素青风的钱:“你们别是为了讨好老师就故意放水吧？”
“……没有。”居然被连云起赢了钱的素青风苦着脸:“宫主，您不是说您不会么？”
你家明明不骄不躁的微笑:“刚看了几把就会了，这打牌还蛮有意思的。”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心跳八十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