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乱蝉外史》控而已

2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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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轮试炼通过的人共有四十三人，半数以上人被淘汰了。其中十六人死亡，二十八人离场回到九州。死亡名单首先被公布了出来，吴江月拽着柳青蝉的手，差点没把他手捏裂了。
　　十六人的名字以各自州的文字被公布在光幕上，由红字变成了黑字。东土文字是最后出现的，直到最后一刻，都没看见皇家小分队人的名字。东土死亡三人，是前两天聚过一两次的东土其他县道友。
　　吴江月长舒一口气，见其他师弟表情自若，感激地看了一眼柳青蝉。如果当时没有柳青蝉那个谎言，不知道他们是否能保持镇定离开后山。
　　离场人名接下来被显示在光屏上，由红字变成了灰字，何文冲、莫宇轩和贺景文的名字出现在列。
　　师兄弟们彻底放下心来。
　　柳青蝉默不作声盯着那些名字看。吴江月心情放松了些，便问他：“你在看什么？”
　　“周扬出局了。”
　　柳青蝉可以看懂西极文，他看到周扬已经出局。其他州的文字他有些暂时不认识，但是他将那些字描画在脑中，在光屏上名字消失之后迅速取出纸笔，将那些死亡和出局者名字写了下来。
　　吴江月想问他，他朝吴江月眨眨眼，说：“我回去研究下那几个黑衣人还有后来用符篆的人是谁。”
　　紧接着试炼官让所有人选择按小队还是按个人分配积分，这一次可以不限小队人数，按小队分配积分的人可以站在一起。由于几样灵物积分各不相同，柳青蝉和皇家道馆的师兄弟们站成了一个八人队。
　　紧接着光屏上出现的是通过第一轮试炼者的名字和分数。按从高到低的顺序排列，柳青蝉排在了第二位，吴江月排在第三位，皇家道馆其他人排在第七至二十位间，各有不等。
　　柳青蝉大感惊诧，原来计分既不是按照每个人手中灵物的分数排序，也不是按照整个小队均分，而是将小队中的战利品总分算出，再按每个人在获得战利品的过程中的表现来分配分数。
　　这也就证实了他们在后山的所有行为全都被试炼官所监控。
　　第一名的那位，他的名字是柳青蝉不认识的文字，积分是430分，比柳青蝉得到的310分多了120分。柳青蝉默默记下了这个人的名字，下一场试炼是不分级比试，按抽签来进行擂台赛，这个人能够得到第一名，一定有过人之处。
　　柳青蝉记下了前十名的顺序和名字。
　　当光屏消失以后，他感觉掌心的数字发生了变化，变成了310分。
　　本来这第一场试炼最后剩下的人是五十人以内，可是由于幸存者不足五十人，剩下的人就不需要再按积分排序进行淘汰。在公布了成绩之后，秦试炼官出现在半空中，对幸存道员发布下一场试炼前的安排。
　　下一场试炼安排在三个月之后。今日出了本擂台，各人按照积分高低，可以至藏经阁挑选一部法门及三种以下灵术进行修炼，并可选择一名飞花堡试炼官或者助理试炼官作为答疑老师，答疑时间限三月内任意连续的一个时辰，一旦启动答疑时间的起点，至一个时辰满，答疑时间终止，就不再有答疑机会。
　　试炼官是秦明月元婴祖师和青海波元婴祖师，每个人限指导两名道员，助理试炼官为十名丹师，每人指导三至四名道员。
　　挑选答疑老师的顺序也是按照积分高低来排序，在挑选法门时上方会出现修炼相应法门的试炼官，也就是说，哪怕你是第一名积分，假如挑选的法门两位元婴祖师不了解，那么也只能挑选丹师作为答疑老师。如果你挑选的法门或者灵术过于冷门，没试炼官修行，那么也就没有答疑老师了。
　　本次藏经阁提供的飞花堡入门法门有五十余种，从常见的到极其生僻的均有。提供的初级灵术有三百余种，涵盖了各系灵能者常见的初级灵术。
　　“秦试官是水系灵能者吧？”柳青蝉问道。
　　吴江月说：“不知道，但是她会空间术。”
　　空间术通常只有水系灵能者可以修行，所以秦明月极有可能是水系灵能者。而另外一位试炼官则极有可能就是那位可使用时间术的元婴祖师。
　　“你想选什么法门？”柳青蝉问吴江月。
　　“我可能还是选择水系法门吧。”吴江月说。
　　“不，江月。”柳青蝉趴在吴江月耳边说，“你选时空。”
　　吴江月睁大眼睛，惊诧地看着柳青蝉。时空法门姑且不论是否存在，就算存在了，他怎么习得会？他只有空间灵能罢了。
　　“你有时空。”柳青蝉用极低的声音告诉了吴江月。
　　吴江月心头突突乱跳，他以为柳青蝉在骗他，但是他心口毫无淤滞，柳青蝉的表情也不是在开玩笑的。
　　第一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浮空起来。柳青蝉眯着眼睛看光圈里的那个人，竟然是那个半路打劫他们未遂的人。
　　“是他！”吴江月低声说。
　　“嗯。”
　　“这人已经有那么多积分了，何必再抢我们的呢？”朱乘龙奇怪道。
　　“不。”柳青蝉摇摇头，“他打劫我们的时候可能还没有什么收获。”
　　柳青蝉猜测的是，这人说不定在放走他们之后打劫了两个以上小队，抢了所有战利品，才能有这么高积分。
　　因为这人看起来不像那种能靠自己的脑子去获得大量灵物的人，他靠的应该是武力。
　　在他们见过的炼气期道员中，这人的武力值简直一骑绝尘，更何况他还有灵术。
　　“这人究竟是哪一州的？”洛灵也插嘴进来问道。
　　柳青蝉看了看自己记下来的那个名字，不知是属于哪一州的文字。这个时候徐若天刚好过来，听到他们的对话。
　　“他是亟西州的人。”徐若天因周扬出局已经哭了几场，现在眼睛又红了，“周扬哥的母亲就是亟西州的，我也会一点亟西州语。要是周扬哥在的话，说不定就知道这人来历了。”
　　亟西州在西极更西，是一个极小而神秘的州土。它不仅西，而且靠北，常年冻土，人口极少。盛传亟西州上的人肤白胜雪，极为貌美。
　　“可是他不白啊，还不如二师兄白呢。”钱花桥说，“美嘛，也不如二师兄美。”
　　徐若天说：“他应该像周扬哥一般是混血的吧？亟西州只有数万人，他们本土通婚出生率很低，而且婴孩多有隐疾，所以有些人就悄悄和外州的通婚。好像周扬哥的母亲就是逃出来的。”
　　“他们不能自由地和外州人婚育吗？”钱花桥大感吃惊。
　　徐若天说：“不能，要是出来了就不能回去了。”
　　“那他怎么一看到知了就想娶他了？”
　　钱花桥此话一出，就高呼完了。这一次，不单是吴江月一副你找死吗的表情，就连柳青蝉也是绷不住了，阴沉着脸打算亲手惩治钱花桥了。
　　还好徐若天毫无所觉，把话题引走了：“我猜他自己就是混血的。他肯定不介意了。”
　　“等等，你不是说和外州人婚育了就不能回去吗？他怎么还是亟西州的名额？”柳青蝉忽然觉得有点奇怪。
　　徐若天觉得这个问题超纲了，他回答不上来。
　　所以那人是什么来历，徐若天也说不上来，就告诉他们那人的名字发音是“珂临”。
　　珂临大约用了半个时辰才选定了法门和灵术。当然其他人是无法得知他选了什么的，因为法门和灵术都是可以重复选择的，以免不公平。他也未再回到擂台，不知被传送到哪里去了。
　　第二个被光幕传送走的就是柳青蝉。当他浮空的时候，下面有些人窃窃私语起来。
　　洪州四女剩下了三女，那绿衣女子看着柳青蝉升空，点点头，说：“我就知道他很好，很好。”
　　红衣女子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
　　柳青蝉被传送进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说是藏经阁，可是却是一面镜子，镜子里除了有他的身影，还有许多漂浮的金色玉简。柳青蝉大致数了数，约五十余个玉简。他猜测这大概是可供选择的法门了。
　　柳青蝉把手放在其中一个玉简上，那玉简就打开了，里面的内容就在他脑内过了一遍，那是一册火系修炼法门。他又去摸了摸另外一本。
　　第二本是金系修炼法门。他碰碰第三本时，不小心碰了两次，结果全部五十多本玉简都打开了，轮流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
　　也亏得柳青蝉记性好，要不然真得一下子被这些内容搞得头昏脑胀。
　　五十多种法门当中，有常见的各系各种派别的法门，也有混合法门以及附加法门，甚至极为冷僻的空间、时间、时空以及混沌都有。
　　飞花堡的修炼体系大致如此：炼气期的基本道法是一本《灵图》，传到各个道派，都大同小异，炼气期炼气规则，不论是哪一系都基本相同，差别在于每系灵能者自天地山川中汲取各自灵气不同。一旦筑基之后，飞花堡修炼体系才有各种分系法门。筑基期选择的法门极为重要，这是决定一个灵能者将来修炼方向的最重要时机。比如，同是水系灵能者，选择了《河》与选择了《洪》这两种不同法门，日后决定的方向就是，前者为治愈与滋润性质的灵能，而后者为攻击性质的灵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