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感情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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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游艇上你告诉我樱桃发夹的意义，我才知道发夹的意义是cherry ，总监，晴空都回来了，你好好保留发夹，不要再弄丢了……”
电视里，小贝含泪说完台词，背景音乐《感情线》适时响起，“我想我已开始有点疑惑，好像被他说中些什么……”
画面一转，小贝拉着林尔奇跑进水迷宫，林尔奇磕磕绊绊地走了出来。
“这样算不算通过了水迷宫？小贝，那你答应跟我订婚吗？”
“我答应你。”
两人拥抱在一起，杜亚斯恰好赶到，目睹一切。背景音乐切换，“看着你要走还装作笑容，掩饰的脆弱要撑多久，如果现在开口，如何挽留……”屏幕上定格着杜亚斯那张写满失落和痛苦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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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卫静家客厅。
陆小柏、卫静、柳悦君三人瘫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机，抽纸巾的动作此起彼伏，眼睛红得像兔子。
“呜呜呜……亚斯好惨啊……”陆小柏吸着鼻子，手里的辣条早就被捏成了糊状。
“就是啊，明明是他先来的……”卫静跟着抹眼泪。
柳悦君哭得最凶，抽噎着还不忘发表意见：“我看啊，就该让戚枳光也尝尝这种滋味！小柏，要不你干脆从了吴莳吧，虐死他！”
这已经是她们重刷《爱情魔发师》的第二遍了。
地震后的日子沉闷压抑，好不容易等到电视台恢复娱乐节目，三人立刻投入到偶像剧的怀抱，借着剧中人物的悲欢离合宣泄情绪。
卫静擦干眼泪，邀功着：“哎，橙子，你动作太慢了。陆小柏被吴莳亲那事儿，我早告诉戚枳光了。”
“什么？！”陆小柏猛地从剧情的悲伤中弹起来，电视都不看了，一把抓住卫静的胳膊，眼睛瞪得溜圆，“你说什么？戚枳光……他知道？”
“对啊，”卫静甩开她的手，计谋得逞道：“就你被亲那天晚上，我就找机会跟他说了。”
卫静得意地挑了挑眉：“不然你以为呢？按戚枳光那性格，他会又是停电拉你下楼，又是地震送你回家，还陪你在楼上等余震结束？他吃饱了撑的啊？”
真相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陆小柏瞬间僵住，脸上血色褪尽。
刚才因为剧情流的眼泪还没干，新的屈辱感和窘迫感就涌了上来。
她甚至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好像被当众揭穿了不堪的心思。
原来那几次黑暗中的牵手，那次余震时的等待，都不是什么心照不宣的靠近，只是……知道了她被欺负后的一种补偿？或者干脆就是同情？
她一直以为……她竟然还偷偷觉得戚枳光可能对她有点不一样……
“所以……”陆小柏的声若蚊蝇，无力地垂下头，盯着自己捏烂的辣条包装袋，“他只是……在安慰我？”
“呃……”卫静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求助似的看了柳悦君一眼，连忙找补，“也、也不一定啦！你想啊，他要是真不在乎你，干嘛费那个劲？直接当不知道不就完了？”
“对对对，”柳悦君赶紧点头附和，“他肯定是在意的，只是方式比较……特别？”
可这些安慰的话此刻听在陆小柏耳朵里，更像是坐实了“施舍”的猜测。
她心里堵得难受，酸涩感一阵阵往上涌。戚枳光那么优秀，而她呢？好像总是状况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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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陆小柏没胃口，晚饭也没吃就去了教室。
她坐在座位上，插上耳机，单曲循环《感情线》。
“看着你要走还装作笑容……”歌词像针一样扎着她的心。
求而不得，爱而不能。
她趴在桌子上，越想越委屈，越听越难过，眼泪又开始不争气地往下掉。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现实版的悲情主角，
可怜地守着一份可能根本不存在的期待。
也不知过了多久，教室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她正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情绪里，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声音：“给，记得吃。”
紧接着，一个纸袋轻轻放在了她的桌角。
陆小柏没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偷偷抬眼瞄了一下。是个牛皮纸袋，鼓鼓囊囊的，隐约能看到里面有牛奶盒子和面包的包装。
她胸口那股憋闷的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安慰？施舍？她不需要！
陆小柏猛地坐直身子，抓起那个纸袋，看也没看是谁放的，直接扭头，“啪”一声，用力丢回了后排戚枳光的桌子上。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明显的怒气。丢完，她立刻转回去，重新把耳机塞得更紧。
戚枳光看着突然被“退回”的食物袋，愣了一下，抬手扶了扶眼镜，默默把袋子收进了抽屉。
前排的卫静目睹了全过程，偷摸写了张纸条，趁老师不注意，快速传给了戚枳光。
上面写着：“她今天一下午都在念叨你只是在安慰她，好像很生气。”
陆小柏眼尖地看到了卫静的小动作，一把按住她的手腕：“你又干嘛？传什么呢？”
“哎呀，女侠饶命！”卫静夸张地叫着，一根根掰开陆小柏的手指，然后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你就不好奇？想不想知道光哥对你到底是安慰，还是别的？”
“你……”陆小柏狐疑。
“行了行了，包在我身上，”卫静拍拍胸脯，挤眉弄眼，“等着看好戏吧！”
第一节晚自习刚开始，卫静果然行动了。
她跟吴莳嘀咕了几句，两人迅速换了座位。
卫静跑去和柳悦君挤一张桌子，而吴莳则大喇喇地坐到了陆小柏旁边。
吴莳一坐下，胳膊就搭在了陆小柏的椅背上，咧着嘴笑，露出两排白牙：“喂，听说你晚饭没吃？等下下自习，哥带你去吃宵夜？”
“不去。”陆小柏头也没抬，往旁边挪了挪椅子。
“别这么见外嘛，”吴莳嬉皮笑脸地凑近，“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个歉，行不？”
陆小柏皱紧眉头，感觉这人挨得太近了，又往旁边挪了挪。
吴莳见状，非但没收敛，反而也跟着挪了过来，几乎要贴上她。
“你干嘛！”陆小柏忍无可忍，瞪了他一眼，再次挪动椅子。
吴莳像块牛皮糖，她挪一点，他就跟进一点。
陆小柏气得翻了个白眼，再挪！
椅子腿已经抵到了过道边缘。她只能挪屁股，想离他远点。
谁知吴莳也跟着挪屁股，继续贱兮兮地靠近……
陆小柏忍着怒气，最后挪了一下屁股——
“砰！”
一声巨响伴随着下课铃声同时响起，格外刺耳。
陆小柏重心不稳，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了下去，一屁股墩在地上。更倒霉的是，后脑勺还重重地磕在了后座陆芮芮的桌子腿上！
尖锐的疼痛瞬间袭来，疼得她眼前直冒金星，眼泪唰地就涌了出来。
“哎哟——！好痛！”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陆小柏！你没事吧？”吴莳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伸手想去扶她。
“别碰我！”陆小柏疼得龇牙咧嘴，抱着后脑勺，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头好疼……”
吴莳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有点手足无措，只能站在原地，举着双手，连声道歉：“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怎么样了？”
“我……”陆小柏只觉得后脑勺那里又麻又痛，好像肿了。她想靠着椅子缓缓，才发现旁边的同桌趁着下课已经走了，座位空着。
她正想靠着空椅子缓缓劲儿，没等反应，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量猛地打横抱起。
天旋地转间，陆小柏下意识地双手环住了抱起她那人的脖子，眼睛瞪得溜圆，脑子彻底宕机。看到对方线条清晰的下巴和微微滚动的喉结，还有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他睫毛很长，此刻沾着汗水，微微颤动，整个人透着一股从未见过的急切……
一路小跑，带着风，直到医务室门口才停下。
“医生，快看看！她刚从椅子上摔下来，磕到头了！”那个声音急促而又压迫。
校医赶紧放下手里的报纸，给陆小柏检查。
掀开她捂着后脑勺的手，果然有个包。校医又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做了些基础检查，确认陆小柏意识清晰，反应正常。
“头上撞了个包，涂点药。先在这儿躺会儿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头晕恶心想吐的感觉，排除轻微脑震荡的可能。”校医例行公事地说完，指了指旁边一张窄小的病床，“没什么大事，别太紧张。”
话音刚落，陆小柏就被戚枳光不由分说地按在了病床上。
他眉头紧锁，站在床边，怒气道：“你跟吴莳有什么好聊的？把自己弄成这样！”
“行了，我没事，你回去上自习吧。”陆小柏心里那股无名火也蹭蹭往上冒，她声音冷淡，干脆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我不走。”戚枳光不客气的在床沿坐下，斩钉截铁着。
陆小柏懒得理他，心里还在纠结——他这到底算什么？同情？安慰？还是……别的什么？
果然，没安静几分钟。
戚枳光又开口了，声音闷闷的：“你以后离吴莳远点，行不行？”
“……”陆小柏没吭声，心里却像堵了块石头。她猛地坐起来，转过身直视着他，挑衅着，“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我什么人啊？”
“我……”戚枳光嘴唇动了动，却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话锋一转，质问着，“他上次都能亲你，下次指不定干出什么事！你就一点都不知道保护自己吗？”
提到被亲那件事，陆小柏的委屈和后怕瞬间决堤，混合着刚才摔倒的疼痛和此刻的混乱情绪，眼泪不争气地涌了上来：“我不知道！对！我就是不知道！我一个女生，我能怎么保护我自己！”
“行！”戚枳光像是被她彻底点燃，猛地站起身，眼里闪过一丝豁出去的决绝，“那我来——不就是亲一下吗？我去替你亲回来！”
陆小柏当场石化，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万种偶像剧里学霸为了女主挺身而出的浪漫情节，心跳都漏了半拍。
然而，下一秒发生的事情，直接让她下巴脱臼。
只见戚枳光大步走到医务室门口，那里刚好站着一脸担忧的吴莳。
戚枳光二话不说，一把抓住吴莳的胳膊，猛地将他拽了进来。
在吴莳完全没反应过来的错愕目光中，戚枳光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闭上眼，直接吻了上去……
“唔？！”吴莳瞳孔地震。
陆小柏嘴巴张成了“O”型，下意识地抬手捂住眼睛，指缝却忍不住留出两条缝隙偷看。
她使劲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磕坏了脑子出现了幻觉。
这……这什么魔幻剧情？
电视剧里不都是男二靠近女主，男一黯然神伤，或者霸气抢人吗？怎么到她这儿，画风突变成了男一和男二……亲上了？！
在这诡异的寂静中，柳悦君和卫静气喘吁吁地跑来，显然是听到动静赶来的。
她们正好看到戚枳光猛地推开还处于呆滞状态的吴莳，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转身，近乎落荒而逃般地冲出了医务室。
而吴莳，则像个被抽了魂的木偶，眼神空洞、脚步虚浮地也跟了出去。
医务室里只剩下三个女生面面相觑。
卫静最先打破沉默，她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陆小柏那张写满震惊的脸上，评价了一句：“所以，橙子，我们忙活半天，真正的感情线其实是……戚枳光和吴莳？”
柳悦君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刚看完一出现实魔幻大戏，幽幽地哼起了那首歌：“如果现在开口如何挽留，感情这条线注定只有这么远……”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感情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