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098章、切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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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元膺再不愿意承认国公爷卫冉是他爹，可在某种程度上，两人是完全相同的。
这不一大早，卫冉便搂着自己的小娇妻胡天胡地的闹。
正得趣之时，听见外头有人咣咣咣的砸门，那可真是砸，声音传得老远。
卫冉本不欲理，他是这一家之主，说句大不敬的话，除非是皇帝陛下驾崩了，否则什么事也妨碍不了他现在的要紧事。
玉姚却不愿意了，芊芊玉指涂着上好的丹朱，搁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形成一副旖旎的图画，她娇声道：“爷，您折腾这半天了，快起来吧，妾身也该见见你那新来的儿媳妇了？”
卫冉一怔：“来的是子初媳妇？”
玉姚点头：“应该是，我怕她年纪轻不懂府里规矩，所以昨儿让人吩咐她先过到这边，再同我一起去给老太太请安。”
卫冉一脸的不高兴：“她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来了也该在外头候着，等这边起了才能让她进来。
玉姚浅笑道：“谁又是一生下来就懂规矩的呢？可不得慢慢儿的教？子初不认我这个母亲，可我不能不做好这个婆婆，否则传出去，丢的可是爷的人哪？”
卫冉爱听她这话，哈哈笑道：“你真是个可心人。”
玉姚本就风情万种，这会儿说的话又熨贴了卫冉的心，他就更龙腾虎猛，怎么也欲罢不能。
因此一大早上的巫山情事，就是在咣咣咣的砸门声中草草完成的。
以至于卫冉匆匆换了衣裳出门，与樱娘擦肩而过时，几乎恶狠狠的说了一句：“跟你母亲好好学学规矩。”
这话自然传到了玉姚那儿，她懒洋洋的让人服侍着沐浴，却传话给樱娘：“你惊扰了国公爷，就罚你在廊下跪两个时辰吧。”
卫冉早饭是自己在书房吃的，刚漱口，外头有人回禀：“大爷求见国公爷。”
他一大早的找自己干吗？有事找自己？来加强父子感情？还是来找自己不痛快的？
不至于吧，这刚回家啊。再说他回都回来了，总揪着自己不放做什么？
卫冉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干了手，没什么精神的道：“让他进来。”
卫元膺应声而进。
他比卫冉几乎高了一头，卫冉虽然保养得好，毕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不如卫元膺坚韧挺拔，总显得有些虚胖。
书房本来挺宽敞的，可他往这儿一站，硬重生让卫冉觉得空气稀薄，呼吸困难。
卫冉有些嫉妒的打量了一回卫元膺，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老了。他行动间都带着金戈铁马的铿锵之声，动作迅速又利索，那是属于年轻人的英姿勃发。
卫冉问：“吃过早饭了？”
卫元膺眼睛落在桌上的残羹冷炙上，漠然的道：“还没。”
“那就去吃早饭，什么要紧事非得这个时候说？”
卫元膺笑了笑道：“还真是要紧事，比吃饭重要多了。”
卫冉不解：“什么事？”
卫元膺唇角长翘，挑衅的道：“想跟父亲切磋切磋。”
卫冉在心里骂了一声：踏马的。
他一点儿都不想跟卫元膺切磋，实力就不在一个水平。尽管卫冉一向自负，但事实就是事实，卫元膺这个从战场上熬出头的小伙子，绝对不是他这个养尊处优，拿打拳当健身的中年男人可比的。
可他连“父亲”都叫出来了，卫冉也不能不应。
切磋吧。
这一切磋，卫冉就后悔了，被卫元膺按在地上抽打也没现在这么丢人的，他简直像是在自己身上拴了和无形的绳子，那可真是他想让自己怎么样就怎么样啊。
卫冉累得气喘吁吁，本来体质就不如卫元膺，再加上早晨那场不算淋漓的情事更多的消磨了他的体力，他这会儿只想不顾颜面的躺在地上，好好歇歇他这老胳膊老腿。
卫元膺却说了一句：“还不够两个时辰呢。”
卫冉一怔：为什么非得要两个时辰？他已经认输了好吗？
可不容他有疑问，卫元膺那柄刀又带着风声劈过来了，卫冉心想：你踏马的狠，你一刀劈死我。
他没避让，卫元膺毫不迟疑，那刀直朝着卫冉的手臂劈来。
卫冉一个连滚带爬的骨碌出老远，老心脏都要蹦出来了：这踏马的，这逆子是来真的啊，他要不躲或者再躲得晚一点，他真把自己胳膊削断了。
卫冉大骂：混帐，你这个浑蛋……
卫元膺刀刀紧逼，声声带风，卫冉哪儿还能分心骂人？只得连躲带闪，老命都豁出去了。
他实在受不了了，老腰也酸了，老腿也迈不动了，最关键的是，这小子疯了啊？
卫冉大喊：“住手，住手，你这个孽障，给我住手。”
卫元膺道：“等到了两个时辰，自然会住手。”
卫冉：“……”
卫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两个时辰的，他不只一次的对自己发誓：只要熬过这两个时辰，他一定把自己从前想做却不敢做或者还没来得及做的事全踏马的做完做够，要不太亏本了。
他是被人用软轿抬回院子里的。
玉姚亲自将他接进去，一看他这狼狈样，惊诧的问：“国公爷，你这是怎么了？”
卫冉一摆手，转头骂人：“谁让你们送这儿来的？”这么丢人的事，能让玉氏瞧见吗？
那两个小厮喃喃：“是大爷吩咐的。”
“呸，他是你们的主子，还是老子是你们的主子？吃里爬外的东西，给我打三十板子，撵出去。”
两个小厮吓得面如土色，跪地不敢求饶，只顾得磕头。
玉姚一摆手，冷着脸道：“没听见国公爷的吩咐吗？撵出去？”又吩咐丫鬟们：“还不把国公爷扶进去。”
卫冉想走也来不及了，行吧，横竖狼狈不狼狈的也让她瞧见了，就这么着吧。
玉姚让人给他打水，准备沐浴，不再问什么，却使眼色让丫鬟下去打听。
卫冉骨头都要碎了，好不容易爬进白玉浴池里。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肩膀还脱臼来着，也不知道那孽障怎么弄的，又给他接回去了，虽然不疼，可他后怕啊。
膝盖也针扎似的疼，是被那孽障用刀背拍的。
这混蛋啊！
卫冉去沐浴，丫鬟们低声向玉姚解释：“说是大爷早饭都没吃，就去书房找国公爷要切磋。国公爷都认输了，可大爷说还不到两个时辰……国公爷生生熬了两个时辰才算完。”
可想而知他有多惨。
更何况卫冉的狼狈是玉姚亲眼所见呢。她发了会儿呆，渐渐的琢磨出卫元膺的用意。
她又不傻，前后一联系，一想就明白了，毕竟卫元膺是个要多冷酷就多冷酷的人，当年他虽无确切证据，可最后和她形同仇敌，但凡有她玉姚的地方，卫元膺便退避三舍，嫌弃的意味十分明显。
可这回他却敢主动兜搭，敢情是给他媳妇出气呢。
早起让樱娘跪了一个时辰，他就敢磋磨他老子两个时辰，这是跟自己叫板呢。
玉姚恨恨的拧着帕子，也骂了一句跟卫冉一样的话：混蛋啊。
樱娘跪了一个时辰之后才见到了玉姚，又跟着她去拜见卫老太太。
卫老太太也有耳报神，早就把早上这对婆媳的闹剧知道的清清楚楚。都不是善碴，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既然余氏敢挑事，出了事也有勇气担着，卫老太太乐得袖手旁观。
哪家婆婆不给儿媳立规矩？先这么着，等谁忍不了，跳出来了，她再从中说和。
因此卫老太太只装一无所知，略说了几句话便把这婆媳打发了回去。
樱娘是金钟和金簪扶回去的。
没办法，尽管她事先有准备，在膝盖住裹了一层棉垫，可跪一个时辰不是轻省活。
一回到院子，金钟等人便忙着打水，找药膏。
樱娘止住她们，道：“不必这么张皇，没的让人笑话，倒像我怕了她一样。”
金钟劝道：“奶奶何必跟国公夫人置气？”
置气？不存在的。
樱娘道：“这就是阵前小卒子的试水，不在输赢，在气势。”
金钟不懂，只问樱娘：“那明天怎么办？继续去立规矩？”
樱娘道：“立啊，才一天哪儿成？”
结果没一会儿有人回来禀报：“大爷去找国公爷切磋了。”
再报：“国公爷认输了。”
又报：“大爷说不够两个时辰，切磋不算完。”
这回金钟等人都忍笑不止，暗暗为卫元膺叫好：这气出得，真痛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