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第112章、说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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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的生母只是周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因偶然被崇元帝宠幸，才有了梁王。
不过他生母命不好，拼死生下梁王就一命呜呼。
崇元帝对这个偶然临幸了一回的宫女并没多深的感情，对于梁王这个偶然得来的儿子也不过了了，只是把他交给周皇后一并抚养。
周皇后是个宽厚仁慈的女子，对梁王虽不至于视若己出，但这么多年却也算是尽心尽力。
因从小一起长到大，梁王与太子殿下比旁的兄弟要亲近的多。梁王一是为了自保，二是为了回报周皇后的抚养之恩，这才自动依附了太子殿下。
但这么多年，他也不是白依附的，太子殿下不好出面做的事，大部分都由梁王代劳。所以太子失势，梁王要么成了替死鬼，要么吃挂落，总之不会有好下场。
他这回进京，抽空见了太子，本来是想商量着下一步该如何做。
虽说失了帝心，可他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总不能一点儿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可太子殿下一朝从天堂跌入泥泞，颓废入骨，见了梁王也只是抱头痛哭，口口声声说他冤枉。
梁王一肚子话都没地方说。
太子殿下哭完便是大笑，嘴里嚷嚷着：“皇家无骨肉亲情。”
再到后来便是捧着酒坛子猛灌，哪还有从前的温文儒雅的十分之一？
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快意，起码梁王在这之前从没对皇位有过任何想法。他无依无靠，又上有太子，他是疯了再痴心妄想。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皇家兄弟，再深厚的感情也禁不起生死考验，何况他和太子殿下这种依附和被依附的关系，更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就算太子殿下这会儿没折戟沉沙，将来两人势必还有一场较量，失败并被处死的那个人，极大可能是梁王。
这会儿两人一战，胜负五五之分，梁王虽毫无优势，可太子也是漏风的破船，不比他强多少。
梁王自是明白自身处幸，所以并没坚持多久，便做出了选择。
他对卫元膺道：“如你所说，太子哥哥……大势已去……”他闭了闭眼，颓然的道：“我并没有那个心思，可是，我也不能白白受死……”
卫元膺顿了顿，善解人意的道：“说句难听话吧，人有很多时候都是被逼的。”
梁王仿佛一下子找到了背锅的依仗，立即附和道：“你说得再对没有了，我就是被逼的，要不是走投无路，我怎么会动这种心思？太子哥哥一定能体谅我的难处……”
卫元膺放下酒盅，道：“如果王爷有了决定，还请尽快。太子殿下撑不了多久……一旦贪墨之事爆发，王爷自身难保。”
梁王冒了一身冷汗。
墙倒众人推，太子失势，朝中大半都倒向了四皇子。他是许贵妃所出，有外家做靠山，本身也聪明伶俐，很是有一大部分拥趸。
正愁找不着机会拉太子下马呢，可巧他自己作死非得往枪口上撞。这样的好机会，就算四皇子抓不住，他的外家也会替他争一争。
自古皇位之争就是搅荡血腥之路，梁王也仍旧不敢报以侥幸。既然要做，那就做得彻底一点儿，太过妇人之仁只能是害人害己。
梁王咬牙道：“本王明白，我会去安排。”
卫元膺起身道：“那微臣这就去安排出兵之事。”
这……梁王举起手，艰难的道：“你容我再想想。”
出于对皇权畏惧的本能，他对于卫元膺欺上瞒下的决定很是犹豫。
以攻打契丹为借口，由他主动请缨带兵，可纸包不住火，万一被父皇知晓……
卫元膺呵笑一声道：“契丹一直蠢蠢欲动，就算不是这会儿，日后也会攻打曲化。这么多年，契丹骚扰中原的时候少了？以契丹为借口，不过是给王爷一个带兵割据一方的机会，进可攻，退可守，只是权宜之计。”
梁王：“……”他说得这么轻松，也许自己该相信他？！
他朝卫元膺意味深长的道：“子初，踏上这条船，咱们俩可就都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卫元膺无所谓的笑笑。
也许他这一生就是一条独行路，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他早已习惯。
从前只是被动承受，可现在他有了眷恋的人和事，他学会了反抗和斗争。成功和失败，他不在乎，不管哪个结果，他接着就是了。
樱娘问金钟：“我想找个身手较好的丫鬟，你可有人选？”
金钟想了想，道：“有倒是有，就是不知道奶奶要多大年纪的。”
也不知道奶奶挑上来为的什么。要是想保护她，年纪小的哪顶用？要是单纯为教她身手……奶奶的年纪也太大了些。
樱娘想了想，道：“不要年纪太大的，十岁左右最好，就是为着陪在我身边给我壮个胆儿。”
那就好说了。
金钟咬唇想了半天，道：“女子身手好的极少，据我所知，奴婢们几个从小什么都学一些，但武艺是不曾学过的。从前府里倒是有两位女拳师，因着分家被四太太要走了，不过她们都是三四十岁的妇人。”
她为难的道：“要是非得十岁左右的，奴婢倒是知道一个，不过就是……不好请。”
金钟提的这位还真不好请。
卫仍有个孙女卫苗，今年十一。她是家学渊源，打从会走就开始蹲马步、下腰，因此虽然十多岁，个子也不高，可身形匀称，身手灵活，且人又生得娇憨可爱，很有迷惑性。
据金钟说，卫仍九岁的时候就把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壮小伙子给摔了个狗啃泥。
樱娘越听越心动，这简直是才磕睡就有人递枕头，这卫苗就像是给她量身订做的一样，再合适没有了。
因着府里各房都搬空了，国公府有许多空院都荒置着。
樱娘带人去了后院的练功房，这本是那两个拳师教府中孙少爷们练拳脚的地方，如今已经人去楼空。
不过这倒便宜了卫苗，她闲着没事就带着丫鬟进来练功。
虽然卫仍一大家子都在这府里当差，可他小儿子，卫苗的爹是放了身契在外头的。卫仍家里不差钱，把个卫苗养得和个娇小姐也似，平日锦衣玉食就不说了，身边也是婢仆如云。
卫仍在卫家位高权重，虽不是主子，可比主子们的地位还高。
卫苗溜进来练功，卫仍并不知情，但是就算知情也不会顾忌什么。他的孙女借用个废弃的练功房，卫元膺还能计较不成？
如果卫元膺是个小气的人，那也活该他没好下场了。
卫苗早晚都要练一个时辰，这会儿正练着，两个丫鬟捧着帕子和干净食盒候在一旁。
卫苗身形灵活，出手却重，一套拳打下来，看得人眼花缭乱。
她气息却十分平稳，只除了额头冒了点儿汗。
她停下手，接过丫鬟托盘里的帕子擦了擦脸，笑眯眯的看向门口，问：“是谁在外面？”
要不是看见她刚才出手如电，将木制人偶打得怦啪作响，樱娘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她和个练武的小姑娘联系到一起。
尤其她这会儿弯着眉眼一笑，就仿佛是个再可爱不过的小宝宝，随时会跟她伸手要糖吃。
樱娘走进来，朝卫苗笑了笑，道：“是我，你打拳打得真好。”
卫苗把帕子放回去，朝着樱娘歪了歪头，道：“漂亮姐姐，你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女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姐姐？”
这孩子可真会说话，樱娘忍不住笑意满脸，道：“不是，我是来寻你这个小仙女儿的。”
卫苗身侧的两个丫鬟倒是认得樱娘，忙屈膝一福，劝卫苗道：“姑娘莫要无礼，这是世子夫人。”
卫苗孩子气的一嘟花瓣似的小嘴，道：“叫夫人多难听，是吧，漂亮姐姐？”
这孩子心里精着呢，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位世子夫人就是对她没所求，怕是顾忌着祖父也不会对自己作颜作色。
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
樱娘笑道：“随你喜欢就好。”这孩子是真可爱，心里也通透，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更是透着机灵劲儿。
卫苗跑到她身边，轻轻嗅了嗅，道：“漂亮姐姐你可真香，薰的什么香啊？”
樱娘低头，道：“大概是花香，我也不懂。如果你喜欢，回头我问过金簪，让她把薰香送你一些？”
“不用，这花香也就漂亮姐姐薰了好闻，换成我就成了照猫画虎，不伦不类啦，漂亮姐姐，你找我来做什么？”
想要讨好这么个小姑娘，居然还不容易。
樱娘本来想着，毕竟是小姑娘嘛，只要她有想要的，自己又能给，那就可以达成条件了，不想这小姑娘精明的很，她一脸的欣羡，可就是不上钩。
樱娘索性实话实说：“我听说你功夫练得好，想跟你学学，不知你可愿意教？”
卫苗眨巴眨巴眼睛，一副了然的模样道：“漂亮姐姐生得这么好看，一定有好多好多臭男人不规矩，漂亮姐姐学了功夫是想教训他们吧？不过我听说世子爷功夫最好了，漂亮姐姐怎么不去寻他教呢？”
樱娘认真的道：“世子爷功夫确实很好，但不适合我学。而且他一个大男人，肯定没有小仙女教得更耐心、更细致是吧？”
卫苗咯咯捂着嘴笑道：“漂亮姐姐，是不是我在你心里，比世子爷还要好啊？”
樱娘好笑的道：“各有千秋，各有千秋。”
卫苗挺挺小胸脯，道：“我教漂亮姐姐没问题，不过，没有个一年半载可是学不成的。”
樱娘道：“那我就要考考你了，你能不能在三天之内教我几招一击毙命术啊？”
作者有话说第112章 第112章、说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