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厉鬼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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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一高闹鬼了。
起先是高三楼一间教室的黑板上一夜之间划满了潦草的线条，密密麻麻，毫无章法，一笔一画却都写得极深极重。
原本大家以为只是谁恶作剧，或者是发泄，只是抱怨了几句，事情在班级之间传了传，也就没有了后文。
但接着，没过几天，高三楼一整层教室里的桌椅都被掀得东倒西歪，所有学生的课本、文具都被从抽屉里粗暴地扯出来扔在地上，四班更是遭难深重，试卷、作业本、教科书，统统都被撕了个粉碎。
这件事情可不像之前那个在黑板上乱涂乱画一样，能够轻易略过。校方震怒，答应学生一定找出始作俑者，给学生们一个交代。
原本教学楼的走廊和每间教室都有监控，要抓住干坏事的人并不难，但是，当老师们调出监控、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作案过程之后，却统统脊背一凉。
因为根本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作案人。
监控摄像头记录下的视频上，门窗紧闭的教室内，直到晚上十一点半，都还安安静静。但当时间来到十二点整的时候，从走廊最尽头的教室开始，一列桌椅乒呤乓啷地倒了下去，课本倾倒出来，接着又是一列……
前面的三个教室，都是如此，翻倒的次序也毫无规律可言，就像是被人随心所欲地踢翻那样。直到第四个教室，也就是四班，如同一阵狂风袭过，掀翻了桌椅之后，摔在地上层层叠叠的书本哗哗地翻起来，像被人用力揪住一般撕扯、破碎，化作片片残页。
整个过程不到十五分钟，整层楼再次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一堆堆残页破纸，如同废墟。
调查小组的组长老师额上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不可能！再看！看仔细一点！”
几乎是一点点地放大看完了短短十几分钟的视频，别说人影了，连只老鼠的影子都没看到。但确实的，仿佛有一个人在暴怒地做着这一切，踢翻桌椅，撕碎书本。
他们再看走廊的监控，摄像头就安在走廊尽头，能清楚地将整条走廊的情况都纳入监控。但十二点前后的时段，走廊里都是静悄悄的，既没有亮过灯，也没有人。
四班。
之前黑板被涂画的，也是四班。
事情骤然变得不祥起来，老师们没敢让学生知道真相，瞒得紧紧的，找来了公安机关商讨对策之后，对方给他们推荐了一个人。
名片上言简意赅地写着一个名字：荀豁，下面留着一串电话号码。
公安说，这人是捉鬼天师，找他来看看，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这个年代，说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的人其实不多，但说完全不信的，也绝对没有多少。
人们基本上都是抱着一种半信半疑的心理，敬神畏鬼。但在常人少有接触的领域里，的确有这么一群传统的人，他们持剑画符，捉妖收鬼，干着不被人理解的活计。他们就是天师。
“荀……荀天师是吧？”负责接待的老师看着面前一身休闲服、身高腿长，面容俊美的年轻男人，语气惊疑不定。
“叫我荀先生就好了。”荀豁面上淡淡的，没什么特别的神色，“是什么情况？现在能说吗？”
“好，荀先生，请跟我来，我们到办公室去说。”老师如此说道，便转身引着荀豁朝办公室走去。
正是下午四点半，夕阳已经在天际展露头角，染红了一片云彩，仍卷冷意的风呼呼地刮着，吹得繁茂的黄杨叶子哗哗作响。
还没有下课，校园里空空荡荡的，却能听见教室里传出来隐隐约约的讲课声、念课文声，昭示着这座学校里装满了学生。
学生，年轻的，活泼的，情感鲜明的，同时也是冲动的，幼稚的，易爱易恨的。
这样的地方最容易产生矛盾，也最容易藏鬼。
荀豁漫不经心地边走边看，跟着老师来到了办公室。
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看见接引的老师带着个陌生男人进来，都纷纷站了起来。
只是见到荀豁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愣了愣。
毕竟顶着天师这身份，在他们的眼中，来的不是个糟老头儿，大概就是个精瘦的中年人，他们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个这样得体的年轻人。
“荀先生，坐下说吧。”接引的老师接着又向众人介绍道，“这就是荀天师。”
荀豁微微颔首，道：“我是荀豁。”
“荀先生，您可算来了，现在就看看录像吧？”组长老师说，“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荀豁应了声好，几个人便来到了电脑前，放了那段视频看，又给他看了之前黑板涂画的照片。
看罢，见荀豁沉吟不语，组长老师又小心地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真的是……？”
荀豁说：“现在还不能确定，毕竟监控是拍不到鬼身的。”
“拍不到？”
荀豁点了点头，说：“我看到的也和你们看到的没有区别。”
几个人面上忍不住露出点失望的神色，但荀豁不为所动，只接着说：“如果当真有鬼，鬼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出来作祟。”
“是，这我们也知道，”组长老师说道，愁眉苦脸，“可我们年年都去拜神，这当初选校址也是看过风水的，现在怎么会出这个事情？唉，都快高考了，闹得人心惶惶的，孩子们考不好可怎么办啊！”
“最近学校里死过人吗？”荀豁直截了当地问道。
组长老师的话戛然而止，几个老师登时面面相觑，脸上都不易察觉地出现了一点恐慌。
荀豁就知道是有了。
“是谁？”他问，“我要知道他的情况，否则没法儿判断现状。”
“这……”组长面露难色，显得有些犹豫。毕竟一所学校要是出了什么命案，如果不是实在闹得太大，一般都是能遮掩就遮掩的，以免影响学校招生。
“要是没充分了解情况就去收鬼，多半会失败，”荀豁坐在沙发上，曼斯条理地吹着杯里的茶沫子，一边说道，“到时候，鬼的怨念更加深重，化作厉鬼，盘桓在这里不去，受害的也只是你们而已，甚至还有可能再发生新的命案。”
“鬼害人，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知道！既然请了您来，就不会说信不过您！”组长最终还是叹口气，如此说道，“说来也可惜，半个多月前，学校里的确死了两个学生。”
“两个？”荀豁眉峰微挑，问道，“一起死的？”
“不是，他们互不认识。一个高三的，一个高二的。”组长说，“都是跳楼自杀，前后只差了一天。”
其中一个，就是这次怪事中，被重点关照的高三四班的学生。
已经是四月份，高考在即，高三的学生压力大得很。这自杀的高三学生原本成绩还不错，但到了这学期，或许是心理压力的问题，状态下滑，排名一下子掉落，被老师约谈之后，或许是一时想不开，中午没人的时候，跳楼了。
“这人平时性格如何？家庭什么背景？”荀豁问道。
“比较沉默寡言的一个学生，父母都是老师，所以对他的期望也很高，家长会的时候我们见过，对孩子非常严厉。”高三四班的班主任，也在这儿，或许是做好了准备，便当即回答道。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厉鬼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