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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   胡桃夹子第二十八章

      我没有对谁讲过,对于岩深,我沦陷,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的声音,那种沉静里透露着微微的沙哑,每一个文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是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纯粹,流畅,且清晰,如同山间的泉水,汩汩流动,温润如玉。

      他的指尖从我脸上划过,留下冰凉的触感。

      我有些恼怒,却也无可奈何,气冲冲地问道:

      “你到底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他反问。

      我横着眼睛,嘴里憋出两个字:“无耻。”

      他的眼神一凛,似笑非笑,手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敲击:“我要不真做点无耻的事,是不是还对不起你骂我的话。”

      我防备地挪了挪,干脆不说话,暗自拨了拨车门锁,没想到还开不了。

      “想吃什么?”他终于不再逗我,认真地问道。

      “不想吃。”

      “海鲜馆?”

      “不吃,晚上吃会长痘。”

      “泰料?”

      “不吃。”

      他终于不耐烦:“看着我吃。”

      “你找我就是为了,吃饭?”我有些诧异。

      ...
      ---------

      中罗海鲜馆。

      所有的菜都是他点的,没过二十分钟全部上齐了。

      三文鱼刺身,烤鳗鱼,炭烤生蚝,炒花蛤,葱爆蛏子,铁板鱿鱼,椒盐虾婆...

      吃前他还特意好心提醒了我一下:“别吃,长痘。”

      我无声地做了个嘴形:“小心眼。”

      他悠哉游哉地夹了一片鳗鱼放在盘子里,慢条斯理地说道:“又在心里骂我。”

      我回击:“哪敢啊?”

      “难道不是?”

      他又笑了笑,露出如海贝般的牙齿,洁白整齐,形似潘安,声如海浪。

      我看得有些呆,以前从不曾见过他在我眼前这样笑过。

      但他只笑了一会儿,看见我的表情,就像河里的蚌,马上就收了回去,恢复面无表情。

      “快吃吧,口水都挂到桌上了。”

      我讪讪地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一片鱿鱼,放进嘴里,酱料的香味和鱿鱼肉的鲜味顷刻间刺激到味蕾,鲜美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

      “味道怎么样?”

      我又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咀嚼,勉强回答:“一般吧。”

      “口是心非。”

      “我这是实话实说。”

      他不置可否,而是优雅地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巾,递给我,“先把嘴擦干净再实话实说。”

      我接过方巾,低头擦了擦嘴角,方巾里沾上一大块暗红色的酱汁,脸色窘迫。

      “我吃好了。”我正襟危坐。

      他的神色冷淡:“你就吃了一样东西。”

      “最近减肥。”

      “瘦成这样,减什么肥?”他扫了我身上某个部位一眼,意味不明。

      “你!”我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气得脸色涨红,双手不知道该往哪放,觉得他的眼神就像根针,扎得全身上下不自在,只能暗暗地小声嘀咕:“流氓。”

      “再减,就没了。”他又加了一句。

      “闭嘴!”我一脸受伤地抱着胸,气愤极了。

      他似乎很喜欢看到我抓狂的样子,摇了摇手边的红酒,暗红色的酒液在杯中转了转,晶莹剔透,悠然自得地抿一口,反而让人觉得他喝的不是红酒,而是性|感。

      “我要走了。”我对他说道。

      “我刚刚说过什么,你当耳旁风?”

      “霍恩不知道你这么晚还叫我出来吃饭吧。”我意有所指地说道。

      他饶有兴致地放下酒杯,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微微卷起的纯色衬衫袖子内露出肌肉线条流畅修长的手臂,

      “你在威胁我。”

      “我只是请你不要逾矩,如果你真的爱霍恩的话。”

      他赞同似的点了点头,好像我说的话很对,“你在试探我。”

      我闭上嘴,对于像岩深这样的人,试探,毫无作用。

      “这么多年,我以为你会有所改变,没想到,还是一样的蠢。”他拿起方巾,擦了擦嘴角,动作缓慢而得体,头发和西装依旧一丝不苟。

      “对啊,我蠢得以为你会念在过去的情分上帮我,我蠢得以为你在宴会上救我是因为你心里有我,我蠢得,爱上一个把我爸爸送进监狱的人整整七年,我又傻又蠢,还不长进,就不在这碍你的眼了。”我拿起包,每一根牙齿都在颤抖,鼻子泛酸,眼睛里湿润的东西开始晃动,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坐下。”他的声音依旧那么冷静。

      我没听,拿起包就往外面走去,我无法再待下去,再多一分一秒都不行。

      “我让你坐下。”

      我打开门,像个逃兵一样逃出中罗,往脸上抹一把,满手湿润的眼泪。

      七年前我就知道,甚至更早,岩深的优秀是骨子里的东西,只要他在一天我就逃不过,一个人这一辈子,可以对许多人有好感,也可以喜欢上很多人,但就是有那么一个,无论走得多远,经历再多事情,他就是在心底,像一棵电线杆,即使永远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撞他,他还是在那里。

      “你给我站住,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四遍。”他愠怒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的脚下像灌了铅,果然停住不动了。

      他走上前来,握住我的手臂,把我往前拉,不容反抗。

      我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止不住,觉得自己就像个蜗牛,现在只想紧紧地缩回壳里。

      “我求求你了,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吗,我真的很累很累,快撑不下去了,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了,求求你,求求你。”我快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个求求你,手腕几乎被他捏碎,什么脸面,什么自尊,我统统都不要了,哭得像个傻子,只知道蹲在地上,不愿跟着他走。

      不知道什么么时候开始,周围一片安静,从朦胧的视线里望去,一大圈人围着我们,穿着黑色衣服,手上拿着半米多长的棒球棍,每一个都神色凶狠,气势汹汹。

      眼前骤然一片漆黑,头上被罩上一件西装,熟悉的味道刺进鼻腔,手里被塞进一样东西,耳边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说:“躲到车上去,锁好。”

      接着,我被重重地推了一把,那时我已经完全腿软地走不动路,踉踉跄跄地倒在地上,身后就是岩深的车子,西装从我身上滑下去,视线恢复清明。

      我没猜错,这些人,是冲着我们来的,他们凶神恶煞,却又防备地用棒球棍指着我们,一个个警惕而狡猾,不敢贸然上前,林林总总,大概有四五十个人。

      岩深站在他们面前,缓缓地解了一颗领口处的扣子,转了转脖子,冷静自持,没有丝毫慌乱。

      他低声骂了一句,冲我吼道:“还不快走!”

      那些人紧密地围上来,气氛一度僵硬到零点,他们的眼神像狼一样,透露着贪婪和嗜血,带头的一个刀疤脸说道:“把你身后那个女人交出来。”

      我害怕极了,一点点地后退,腿上的肌肉已经软得迈不开步子。

      我听见岩深轻轻地笑了一声,“想要她?先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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