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团明]龙心猎手——致200年前的你》品酒听风言

11、第 11 章

　　“埃尔文，你听说过二重身吗？”透出清冷夜色的窗前，韩吉顾问的面容映着摇曳的烛光，显得分外严肃。

　　“我以为我收到的消息是平衡魔咒的研究有所进展，而不是你突然去研究背后灵一类的民间传说了？”埃尔文帮猎龙军团顾问面前的金色高脚杯倒上了葡萄酒，然后端起了自己的咖啡杯。

　　“不能说是背后啦，二重身可以是一个独立个体的另一面，又或者说世间存在的第二个你。”深紫红色的液体散发醇香，韩吉的表情有些松动，端起杯子大大的饮了一口，“啊，埃尔文你也太拼了，天天这么熬你会吃不消的。尼法可是告诉我了，你的小可爱每天晚上都到厨房去帮你要一杯牛奶，但是空杯却总是第二天早晨才还回去啊www”

　　“今天中央教会终于来要人了，大致再过几周艾伦就要被送到王都，在这之前我们的调查还没多少进展，就这种情况……”后面的话隐在了咖啡杯里。

　　“啧啧啧，真是操劳啊~”韩吉嬉笑着摇摇头，晃着杯子又饮了一口。然后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也许不是坏消息，但是不是好消息就要看你怎么想了。”

　　“关于二重身吗？”埃尔文随手将咖啡杯放在桌上，有些感兴趣的向前倾了倾身子。“它与平衡魔咒有什么联系？”

　　“一般来说，当平衡被破坏的时候，平衡法则需要夺取一定的代价进行补偿，以此重新找到平衡。而平衡魔咒中，这个代价就具体表现为对被施咒者的诅咒。”韩吉单手轻摇着高脚杯，看紫红的液面映着浅浅金光摇曳。然后突然打了个响指，桌面上一张空白的羊皮纸蓦然间变成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金色高脚杯。再打一个响指，杯中溢出了小半杯葡萄酒。已经有些习惯她这些神奇举动的埃尔文依旧专注着等着她的下文，不去在意他桌上酒瓶中降下去的酒液。

　　“而就像之前说的，二重身就是世间的第二个自己。对平衡法则来说，二重身可以成为本尊的替身。如果说我手中这个金杯是本尊，二重身假设就是这个羊皮纸的伪造品。”说罢，棕色马尾的青年用左手拿起桌上的那个假杯子。“我们知道，民间传说中的二重身是邪恶的东西，往往犯下的罪果殃及本尊。”说罢，她将假杯子里的酒倒了一些到真正的金杯中。“但，其实不管是罪果还是诅咒，平衡法则只是找最容易夺取的一方去夺取而已。”说罢，她将假杯子重新放到桌上，“如果一方足够强大，那么弱势的一方就成为了被掠夺的对象。所有的罪果，都将报应到弱者身上。”说着，她将手中所有的葡萄酒倒进了桌上的杯子里。

　　没有理会这个眼镜把他上好的藏酒比作罪果，埃尔文意味深长的望着那个空掉的金色酒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你的意思是，利用二重身的诅咒去消减平衡魔咒的诅咒？”

　　“你要说这算是以毒攻毒也可以。其实如果本尊越强，二重身对他造成的危害就会越弱。总体来说，完全成为一个替死鬼也不是不可能的。”说罢，韩吉毫无顾忌的大喝了一口刚被她称作“罪果”的葡萄酒。教会的人相信这是被祝福的充满力量的液体。为此，他们在各地大量种植葡萄，甚至不顾仍有些贫瘠的地区连面包都吃不上。但在她看来，这不过是普通的用来愉快心情和助眠的东西罢了。“关于强弱，二重身之所以是二重身，与本尊是非常相似的。而由于过去二重身诅咒作乱的例子有很多，对他们的压制也并不是没有方法。所以这倒并不是我所担心的问题……”

　　“按照你说的方法，其实就是创造出另一个饱受平衡魔咒之苦的爱尔敏并加以压制……”咖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冷了，然而埃尔文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

　　“这么说吧，从道义来说我是不赞同二重身这种方式的。任何人，都没有替别人决定生命价值的权利。而且创造二重身同样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韩吉埋着头又将酒液倒回了真正的金杯里，然后让假杯子复原。“此外，这种方法从长久来说也是后患无穷。即使有压制的方法，二重身最终脱离控制杀死本尊也不是没有先例。本质来说，这样创造一个与被施咒者立场相对个体的魔法，是一种诅咒。所以……”韩吉抬头准备征求埃尔文的看法，然而她顿住了。

　　仿佛注意到韩吉的停顿，埃尔文突然收回目光望向她，平静的表情让韩吉差点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他沉静的接下了她的话：“既然如此，我们还需要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短期内艾伦那边的情报你也需要继续尝试。而送他上路准备，我这边回去处理的……”

　　……

　　直到回到自己的屋里，韩吉才脱力般重重的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她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过今天她为了工作告一段落的放松穿了宽松的长袍，因为她的后背早就暗自湿透。那不是错觉，因为淡淡的酒意在那个瞬间开始就全部退去。就在刚才，恶魔公爵的书房里，他望着桌面上的金杯，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二重身本身就是一种黑魔法，而用它来影响平衡魔咒的做法则更加违背道义。但是，在早已犯下滔天大罪或者被利欲熏心的人眼中，它所带来的负面效应和良心谴责不值一提，不是么？

　　她曾以为，恶魔公爵并不像传言中那样阴沉可怕，反而温文尔雅、稳重宽厚，甚至还有些重情义，虽然，没错有一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事到如今，韩吉再一次觉得，自己也许从来都没有真正看懂过恶魔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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