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逆命》一只老干部

52、前世缘

　　第八章
　　第二日樊胜美领着连个小妹爬山，她们不断遇到不同的人，只是友好地打了招呼，并无深入交谈。此地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些酒池肉林的会所，来这里休闲度假的多是携家带口又或是像程瑾与安迪那般热恋来约会的情侣，场面一派正经。
　　三个人爬山并不急，看到橘子林就拐进去找颜色最红的吃。邱莹莹最先说这真是老鼠跳进白米缸，她可以吃光所有的橘子，但是三四只吃下来，她颓废地看着手中诱人的熟透的橘子发愁了，“我真想再吃，想不到现摘的橘子那么鲜甜，可我的胃装不下了，中午吃的太多。”
　　“我有一个办法，我们吃汁吐渣，就不容易饱了。”
　　关雎尔为此实验了一下，但此橘子皮薄多汁，压根儿吐不出什么渣来。
　　两人对视片刻，最终无奈放弃。
　　樊胜美看着她们两个折腾，若有所思，魂不守舍。
　　关雎尔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终于问道：“樊姐，想什么呢？”
　　“是不是在想王帅哥！”邱莹莹趴在关雎尔的肩头，激动地补充。
　　“不，我才不想他。”樊胜美本能地反驳。
　　“那樊姐你怎么总是看着安迪她们发呆。那副表情明明就是在想王同学？”
　　樊胜美侧过头默然不语，面对两个小妹的八卦调笑，她一点都没有兴趣参与，难道实话实说说王柏川的车子是租的，而不是他口口声声所谓的买的，她还丢不起那个人。怎么说呢，她只是……心中有梦，一个属于美女才有的梦而已。看到安迪毫不掩饰的幸福面容之后，这个梦更是在她的脑海中萦绕不去。
　　三个人在山顶兜兜转转欣赏够风景之后，便转身下山。好不容易摸到别墅的花园，竟然看到透明玻璃温室里，安迪和程瑾相对拥抱。这个姿势似乎是停滞的，程瑾双手温柔地环在安迪腰间，而安迪一脸恬静地倚在她怀，柔软的双手搭在程瑾肩上，程瑾只是比安迪高了几公分，低头面对面地微笑，低语，无穷无尽的缱绻温情。
　　“真美！”关雎尔目不转睛地偷看，心中温柔地向往 ，甚至恨不得钻进去在两人之间装一只窃听器，听听那两人在一起说什么话。这么聪明的两个人，即使情话也很有借鉴之处吧。她想跟邱莹莹说说，可扭头看去，只见邱莹莹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一块大岩石上，埋头不语。她这才想到，邱莹莹虽然这阵子外表坚强，依然嘻嘻哈哈，可终究还是会触景生情的。
　　关雎尔坐到邱莹莹身边，伸手放在她的肩上，无语支持。
　　虽然度假的时光美好而安静，但是想到明早便是周一，一行人趁着天还未晚便启程回欢乐颂。等到第二天一到公司之后，所有人都明显地感觉不适应，悠闲与忙碌的生活实在对比太过明显，就连素有工作狂之称的安迪也是心理上调节了一会才投身到红星的收购案中去。至于樊胜美，从周末回来之后便直截了当地同王柏川摊了牌，她自认有自己的一套原则，也会坚持她的原则。最重要的是，她能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已经踏入了危险的领域，她费尽心思地只想在所有人面前留下一个完美印象，每次她看到曲筱绡那满含意味略带鄙视的眼神，底气总是矮了几分。她能够预料，曲筱绡恨不得将这件事闹大才好，她不能给她这个机会。
　　最终让她下定决心做这个决定的是安迪于程瑾的存在，是程瑾那可望不可即的地位与阶级。
　　那是她穷尽一生也无法触及的领域。
　　“安迪，到我别墅来一趟吧，我有事跟你说。”
　　“好，我现在过来。”
　　“怎么了？”程瑾一边开车一边侧过头看着神色突然严肃起来的安迪。
　　“老谭叫我过去一趟，有事要说。”
　　程瑾看着安迪苍白的脸色，即便她不说也能够猜到谭宗明所要说的事情并不简单，抿了抿唇，调转了车头道：“我送你过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送安迪到了谭宗明的别墅区之后，程瑾不等安迪说话便率先体贴地道：“你进去吧，我在这等你。”说完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容。
　　安迪一愣，看着程瑾一如往昔温柔体贴的模样，便点了点头，将程瑾安置在会客厅后便径直走了进去。
　　等了有半个小时之久，程瑾便见谭宗明大步流星面色沉重地走了过来，开门见山道：“你进去看看她吧，她现在状态不是很好。我想现在她应该最是需要你的陪伴。”
　　程瑾倏地起身，当即便要进去，经过谭宗明身侧的时候顿了顿，轻声说道：“谢谢！”说罢就走了过去。
　　谭宗明怔了片刻，无奈苦笑。
　　他当然知晓对方这句道谢的含义。一声谢谢不仅仅是因着为安迪寻亲所作的这件事，更是为着他过去十年如一日的守护，为着他从未宣之于口的隐秘的情感，为着他甘心做一名朋友衷心只愿安迪幸福的选择。
　　程瑾知道若是过于郑重的挑明，反而是对他以往所作一切的亵渎，抑或是心胸狭隘之徒的挑衅。她真心感谢他多年来亦兄亦父的照顾，将世事阴暗的一面悉数挡下，只为安迪留下清明纯粹的工作环境。
　　她一句简单的谢谢，便已足够。
　　聪明人之间从来都不需要说太多的话。
　　“瑾，我弟弟找到了，他还活着……”
　　程瑾听着安迪似哭非苦似笑非笑的话语，只觉的胸膛中的某处开始隐隐作痛，长臂一伸便将安迪揽入怀中，没有多问，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用行动来安慰着她，直到安迪埋首在她的胸脯发泄了许久冷静下来之后才抽出纸巾，细细地擦干她睫毛上沾着的水珠，柔声道：“我在这，我一直在这。莫怕，等到周末的时候我陪你去找你弟弟好不好？”
　　安迪闻言却是猛然惊醒般一把推开了她，苍白着脸摇头道：“不不不。”
　　“安迪……”
　　“我弟弟被确认是精神病，那么有很大的几率我也会……”
　　“安迪，”程瑾厉声喝住了她，见她似是有些惊吓般缩了缩肩膀，只好又放柔了声音，“怎么会呢，一个哥伦比亚的高材生，突然怀疑自己有精神病，你让别人怎么想？”
　　“瑾，调查的结果显示，我弟弟非常像我，喜欢一个人清静，喜欢一个人呆着，记数字特别敏感，他真的很像我。”安迪晃神了一阵，情绪很是低落地说道。
　　程瑾的眼神紧紧盯着她，神色郑重一字一句地道：“安迪，你这样只是胡思乱想。你现在很好，很正常，逻辑清晰语言流畅。而且你没发现吗，你现在变得越来越有烟火味，开始有朋友生活中不再是只有工作，22楼的几个人都很是崇拜你……”边说边执着安迪的手将它摁在胸口。
　　安迪的心一颤，急忙便要将手缩回来，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都动弹不得后只好无奈地放弃，别过头，“若是万一是时间未到呢，我们……”
　　“我们如何？恩？”
　　安迪想到自己的想法，心中更是痛楚，不知怎么开口，最后还是咬牙道：“我们还是算了吧，你那么优秀，你可以找一个正常的、比我更好的……”越说越觉得心头仿佛被重物撞击，她根本无法想象若是程瑾离开自己，自己又该如何？若是有一天瑾的怀中抱了另一个女子，她……
　　程瑾眸中闪过一抹无奈之感，说起来，她实在太过了解安迪的心理，只要她的眉头一皱便知晓安迪的心中在想什么，“安迪，你确定不要我了吗？你舍得吗？”
　　“我……”
　　程瑾的眼神暗了暗，道：“安迪，我告诉你，一旦你入了我程家的门，就别想再走出去，就算是死，也只能是我程家的鬼。你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我了。”
　　程瑾霸道又独断的话语与誓言很大程度上抚慰了安迪此时忐忑又不安的心，她的那些犹豫与胡思乱想的事情仿佛在程瑾的面前不值一提。她的言语好似是断了安迪的后路，实际上却是在某种程度了给了自小便独立孤僻的安迪安全感，那是安迪最缺乏的东西。
　　当天晚上回到欢乐颂之后，程瑾支着侧脸看着好不容易才睡下的安迪看了半晌，俯下身在她的嘴角落下一吻后便动作轻柔地起了身。
　　开了书桌的灯，看着电脑上画了一半的设计图，眼神缱绻似水。
　　有些事情，该提上日程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