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宥琼霓回到店里，店长Candice再次对她昨天的业绩大加赞赏，同事卫小芙忍不住酸溜溜地说：“琼霓姐，你这是开张吃三年啊，下次还有这样活让我去。”
Candice说：“又不是没让你去过？自己不争气还好意思说？”
卫小芙气愤道：“有钱人喜怒无常怪我啰？上次那个许先生话没说两句就把我打发走了，店长，您不是说顾客为大，千万不要强行推销让顾客感到不舒服吗？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嘛，琼霓姐，教教我你是怎么讨好那位许先生的？”
宥琼霓微微蹙了蹙眉，淡淡道：“运气好吧，挑的几件衣服正好合他胃口。”
卫小芙暗暗不屑地撇了撇唇角，她们这里每个人都受过专业训练，都熟记重点客户的尺码和喜好，偏偏就她挑得这么合人胃口？狗屎运罢了！
宥琼霓也以为自己不过是走运，直到一周后Candice又接到一个电话。
挂了电话，Candice表情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宥琼霓问：“什么事？”
Candice说：“刚才许先生的秘书来电话，让我们再挑选几件衬衣送过去。”
卫小芙和其他几名精英导购立刻围过来：“我去我去！”
Candice又看了宥琼霓一眼，说：“许先生指名要宥琼霓送过去。”
四周静了下来，过了片刻，卫小芙嗤笑一声，“哟，不得了了，琼霓姐这是得了贵人赏识啊，今年的金牌店员没跑了。”
宥琼霓没有说话，径自走到电脑前仔细挑选，然后把选好的衣物挑出，一丝不苟地熨烫、整理、包装。
Candice走过来对她说：“琼霓，你送衣服到许园本来该给你派车的，不过今天老刘还没回来。”
宥琼霓笑了笑，“没关系，几件衬衣又不重，我打的过去。”
Candice拍拍她的肩，“好好干。”
* * *
宥琼霓再次踏进许园门，开门的老妇人看见她眼里掠过一丝惊讶。
宥琼霓微笑道：“我是来给许先生送衣服的，请问他在哪里？”
老妇人皱了皱眉，“先生应该在书房里。”
宥琼霓微微颔首，然后转身朝别墅走去，肩平腰直的背影高秀挺拔。
她在书房找到了许天霖。
“许先生，我把您需要的衣服送过来了。”
许天霖头也没抬继续处理着桌上的公文：“你坐一下。”
宥琼霓怔了怔，依言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室内安静的只余下钢笔书写在字面上的沙沙声。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许天霖终于放下文件站起身。宥琼霓连忙也站了起来。许天霖边走出书房边说，“跟我过来。”
宥琼霓只好跟着他。
走上二楼，然后她停在了一个房间门口。
“许先生……”她喊了他一声。
许天霖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是我的更衣室，难道你还想像上次那样让我在书房里换衣服？”
宥琼霓脸颊轰得一下热了，许天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宥琼霓咬咬牙也低下头跟他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接近两百平米的套间，正中摆放一张墨檀大床，极为简洁，床柱没有丝毫雕饰。
宥琼霓不由一阵尴尬，这是他的卧室。
幸好他绕到床后又推开一扇门，里面出现一间宽敞的衣帽室，西服、大衣、衬衣、长裤、领带、鞋子，分门别类的摆放整齐。虽然大得叹为观止，但一眼看去衣服并不多，也都是些没有新意不会出错的经典款。
宥琼霓走过去，地上铺的是浅灰色纯手工羊绒地毯，踩在上面悄无声息，脚步柔软地陷落进去。
宥琼霓把衣服递给他，许天霖随手取了一件，走进更衣室，合上了门。
宥琼霓暗暗松了一口气，刚才有一瞬，她甚至担心许天霖会拉住她按到床上，她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跟着一个男人走进卧室，无论怎样用工作的理由来解释都难免牵强，她该拒绝的，不过，她的处境实在难以做到无欲则刚。
过来几分钟，许天霖走了出来，穿着黑色的衬衫，肩膀很宽，绷得紧紧的，袖子往上半卷，露出强壮的手臂肌肉。
他不像她之前在店里见过的那些富人，那些人被财富、权势和养尊处优的生活滋养得精致、矜贵、松软。而他，恰恰相反，他给人的感觉很冷、很硬、尽管衣冠楚楚，却有种原始的粗豪感。他好像随时都可能撕了西服和人打一架，尽管这个不符合他的身份。
宥琼霓查过他的资料，虽然祖辈渊源深厚，他却没有多少光沾，只能一拳一脚从小摊小贩干起，投机倒把的事情干过，血本无归的时候有过，不过最终赶上城市变迁的浪潮，成了时代的宠儿。
这个社会不是没有奇迹，只不过绝大多数人没有那个胆色和幸运，只能当了垫底。
宥琼霓走上前，伸出手一层一层放下他的袖子，然后小心地用两颗用黑金和珐琅特制的袖扣将他袖口扣好。
那个粗豪不羁的男人消失了，他又变成了这个城市最成功的男人，冷肃、高贵、沉稳、气度不凡。
——她挑的没有错，这样充满禁欲感的衣服非常适合他。
“许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他唇角勾了勾，低沉磁性的声音像涟漪一样扩散开来，“再去替我挑一条领带。”
* * *
宥琼霓直到走出许园手指依然在微微发颤。她克制地闭上眼睛，眼前却出现方才的一幕……
两人静静地相对而立，相隔约有一尺，彼此互相可闻。她替他打着领带，即便再小心指尖也还是碰到他脖子上的肌肤，她头顶正好达到他的鼻尖，温热的呼吸扑下来一阵阵拂进她发丝里，她的头顶一阵发麻，然后从后颈到背部过电般起了一层寒栗。
她只能尽量保持着镇定，目光集中在着眼前男性感十足的喉结上……
* * *
从那之后，许宅那边会定期打电话过来让宥琼霓送指定的商品过去。西服、领带、皮鞋、手表、箱包，男性用品除了贴身衣物几乎全都送到……流言蜚语当然有，但在她的业绩面前只有闭嘴，Candice更是上报总部荣升她为钻石店员，底薪和佣金都往上提了三成。
宥琼霓想起从她第二次去许园起，Candice便再没有给她派过车，原以为是为难，现在想来却是“维护”，她是在避免司机带回流言蜚语影响到自己这位金牌店员的心情和业绩……宥琼霓微微苦笑一下，职场之上谁是谁的朋友？谁又是谁的棋子？Candice根本不在乎自己和许天霖之间是否存在见不得人的关系，她只在乎业绩。
而自己呢？担心吗？在乎吗？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如果愿意利用姿色，当初她又怎么会嫁给一穷二白的杨慕青？
可这种人人以为存在的不正当关系三个月来并没有发生过，一次都没有。许天霖甚至连她的手都没有碰过。
对此，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妈，你明天能请假吗？”女儿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路。
“当然，不是早就说好了吗？”宥琼霓微笑着说。
杨云沁舒了一口气，笑眯眯道：“有你和爸爸助阵，我就不怕那个臭小子了。”
“哪个臭小子？”
“一中的那个啊，初赛复赛都压我一头，明儿决赛我一定要一雪前耻！”
这时慕青走过来搂着女儿的肩膀说：“那小子弹得不错，又是赞助商的儿子，你放松弹就好，输赢不重要，胜固欣然败亦可喜嘛，我宝贝女儿开心最重要。”
杨云沁垮下脸来：“爸，你对我没信心？许天霖的儿子了不起？你看我明天一样菜了他！妈，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喂，妈，你发什么呆……”
宥琼霓回过头对女儿温柔一笑，盈盈笑颜犹如百合开放，“乖，我当然对你有信心。”
* * *
第二天，一家三口准备妥当一起出门。
杨云沁看着母亲赞叹道：“妈，你今天真的好漂亮！”
宥琼霓穿着一袭墨绿色改良旗袍，身形婀娜，秀发整体挽上去，用坠着碧松石的夹子簪住，只余几缕细丝垂在洁白优美的颈项上，说不尽的无尽风韵、道不明的撩人效果。
她微笑道：“你的决赛妈妈当然要重视一点啦。”
杨慕青看看妻子又看看女儿，满足地笑了，“你们在这等一等，我去拦车。”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