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泉若有双鱼寄》失林忆（意涵）

6、求才

　　六，求才
　　面试后的第二天，她接到了电话，处理好了一切事宜，正式开始工作。“以后你就坐在这里，大家欢迎一下新同事。”谢岚人很好，让容若凡感受到温暖的办公室气氛。
　　“林经理早。”容若凡刚坐下，就听谢岚的声音，马上又站了起来。
　　“容若凡。”林胤泉大清早貌似心情不好，“以后手机用固定的本地号码，方便联系。”说完留下SIM卡便走进办公室。容若凡怔怔地看着手里的卡，这是怎么了？特别优待？
　　“不要被经理的‘低气压’吓到，他昨天晚上肯定没有睡好才会这样的。“谢岚笑着拍拍她的肩。
　　“岚姐。“容若凡跟着别人一起这么叫她，眼睛笑的弯弯的，”以后叫我小凡就可以了，还要请你多多照顾呢。“
　　“好啊，不过你的笑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谢岚也喜欢眼前这个女孩。
　　“谁啊？”她们说着话，没看见林胤泉从办公室出来。
　　“我们海容的总经理林胤晞，都是月亮弯弯的。”谢岚看到容若凡的诧异，却没有看到林胤泉微微地皱眉。
　　“容若凡，进来一下，岚姐帮我泡一杯咖啡。”林胤泉适时打断她们的谈话。
　　“是。”只听旁边窃窃私语，容若凡只若未觉地进去，第一天上班经理就这样“重视”自己，让人忐忑不安，“经理什么事？”
　　“过一会儿跟我出去一下。”林胤泉整理着有些凌乱的桌子，这地方他从不让谢岚经手，“以后着装可以随便一点，不用太过拘谨了。”
　　“是。”融入分低头看看自己，这里不流行这么穿。
　　坐在林胤泉的车子里，容若凡不大自在，灰色的真皮座椅，后座随意放了两本关于金融的外国杂志，后视镜上也没有其他车子那样花花绿绿的保佑物，就连香水都没有。看上去和刚刚从店里拿出来的没什么区别。只有一缕淡淡的烟味，这倒是让容若凡并不排斥，她在赵诚飞书房里也闻惯了。
　　“不介意我抽烟吧。”林胤泉趁着等红灯的时间点了一支烟，似乎并不介意她会怎样回答。“不介意。”容若凡轻轻下下车窗。在同一时间林胤泉也把车的左后窗打开了二分之一。一时车子里顿时没了烟味。两人愣了一下，相顾无言。
　　“你也知道这个方法。”林胤泉单手持着方向盘。
　　“恩，知道。”容若凡若有所思地看向外面，这是她和赵诚飞一起上网的时候看到的，当时他还向她保证以后有了车子就进行实验。
　　他们去的地方不远，只是喧闹的有些不像话――菜市场。容若凡在确定林胤泉下车的情况下，犹豫地跟着。
　　“照这个买吧。”林胤泉掏出一张纸，递给容若凡，“不要问为什么。”
　　“知道了。”鳜鱼，西芹，百合，胡萝卜，紫甘蓝，土豆，牛肉，营养丰富啊，又看看林胤泉，在她的心目中这样的人应该十指不碰阳春水的，没想到。
　　“把菜给我，你不用讨价还价，我赶时间。”林胤泉见她为了半斤百合争地面红耳赤，实在是忍无可忍。
　　“可是，百合外面只要三块一斤，这里要四块半。”容若凡说是这么说，但还是把百合递给林胤泉，反正用的又不是自己的钱。
　　“钱是钱，时间也是钱。”一句话让容若凡的嘀咕叫停，这也是，好歹现在也是上班时间。
　　于是在短短的十五分钟内，容若凡买了所有要买的东西，气喘吁吁坐回车子。鳜鱼贵外面五块？买！西芹贵两块？买！牛肉贵八块？买！……谁让自己后面站着一位穿着名牌西服的“跟班”呢，不贵才怪。
　　“这次只用了十五分钟，比上次在火车上快多了。”林胤泉难得调侃，却不想看到的不是意料之中的羞赧，而是又蔓延开来的忧伤。容若凡勉强给面子的红了一下脸，随即转向另一边。在她心中那一天太不堪，太无助，又被现在这个上司看在眼里，还要现在这样不依不饶，让她烦恼。
　　林胤泉也再不说一句话，掉头出菜场在一片八十年代造的新村理转来转去，直到把她转晕了才在一幢普通的居民楼门前停了下来。
　　“林经理又来了，这位是……”101的门打开后是一对老夫妻。
　　“她是容小姐。”林胤泉淡淡地回答，又回头对摸不着头脑地容若凡，“进去吧。”
　　“容小姐很漂亮啊，快进来。”阿姨和蔼可亲，家里虽小，但明亮洁净，古朴雅致。
　　“你去把菜烧一下。”林胤泉就这样安排了容若凡进公司的第一份差事，某人的下巴快掉了下来，这，太离谱了吧。
　　还不等她有所反映，她就和一堆食材扔进了厨房，也只能认命的开始“工作”。豆豉鳜鱼，土豆胡萝卜炒牛肉，西芹百合，清炒紫甘蓝，满桌的菜甚是养颜，容若凡放好碗筷，斟好林胤泉从车子里搬出来的酒。
　　“容小姐吃，林先生也快吃。”两位老人吃得很开心，容若凡把菜都烧的比较烂，非常适合老人食用。可是两个老人一会儿叫他林经理，一会儿又叫他林先生，这说明他们之间没有亲戚关系，甚至还有一些拘谨，但是林胤泉做的事又是那么自然，这都让容若凡迷惑不解。
　　只听有钥匙开门的声音，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进来，愣了一下，随即放下包，“林经理请出来一下，我跟你谈谈。”
　　“他是我儿子。”阿姨看见容若凡迷惑不解的样子，答疑解惑，“林先生一直欣赏他的这位学长，可是我的儿子只愿和他父亲一样留在学校，所以林先生用了各种方法，这一招是打亲情牌。”
　　“无所不用其极啊。”看不出啊，看不出，劝人跳槽这种事要经理自己干，还要搭上自己。
　　“是啊，无所不用，不过这次貌似林先生苦熬出来了。”阿姨向我眨眨眼睛。
　　“怎么说？”也许是出去把他打一顿也说不定。
　　“我儿子从前见到林先生总是一句话不说直接走人，这次完全不一样。”阿姨对自己的猜测很有信心，“容小姐的菜很好吃，比前几位都好。”
　　“过奖了。”容若凡讪笑。
　　“还真是一颗福星。”林胤泉低声说了句，刘映终于答应认真考虑尽快给他答复，“今天的菜烧的很好。”
　　“林经理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烧菜呢？”容若凡很想知道。
　　“直觉。”林胤泉指指自己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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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经理是不是带你去刘教授家了。”看见林胤泉面无表情地走进办公室，一群人围了过来。
　　“恩。”容若凡四处找水喝，刚才火大了点。
　　“又没成吧。”谢岚悲哀地说，态度让人奇怪。
　　“刘老师同意考虑，尽快给答复。“容若凡想了想，”你们都去过了？”
　　“成了？！”
　　“小凡你不是一般的厉害啊。”谢岚一脸震惊地拍着她的肩，突然又回了过去，“诶诶诶，给钱给钱，我说能成的吧，这么多次终于赢回来了。”容若凡满头黑线地看着他们，这些人，真是，无聊死了。
　　直到经理办公室的门打开，林胤泉冷冷地看着外面的热火朝天时，气氛才归于平静。“容若凡，为什么我打你的电话，里面说暂时无法接通？”林胤泉转向容若凡，“以后客户打你电话，难道你也让别人停移动公司的录音？”
　　“对不起，我今天一定弄好。”容若凡慌忙站起来，这人说话就不能热一点啊。
　　带着一只新手机，她疲惫的回到了家，容恪还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停的抽烟，谁也不理，妈妈还是苦着脸烧菜，容若凡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走进卧室。
　　把林胤泉给的卡放进新手机，打开，里面一片空白，没有主题，没有联系人，没有来电，没有音乐……一切的关系从新开始。从包里拿出旧的，有最爱的歌，有喜欢的图片，一大堆的联系人，“诚飞”放第一个，没有未接来电。张玉洁忙着工作，听说有人正在追她，林颖考研路漫漫，彭越去了大洋彼岸。曾经被认为全宿舍最幸福的她，现在谁也比不上。分手的事容若凡谁也没告诉，不想麻烦别人，不要麻烦别人，这是容恪从容若凡很小的时候就灌输给她的。可是现在最做不到这一点的就是他。
　　饭桌上，容恪不是嫌汤淡了，菜咸了，就是说饭太硬了，妈妈又忍不住发火，拂袖而去。天天如此，顿顿如此。容若凡每天都是一个人吃完的，哪里是淡了，咸了，硬了，是心，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