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公主的日常》白日葵

18、第 18 章

　　埃蒂特委屈的捂着眼睛，抿唇不说话。
　　爱丽丝一脸凶巴巴的盯着的她的眼睛：“不准踢门，不准碰我，更不准舔我！你到底懂没懂我的意思？”
　　埃蒂特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爱丽丝的脸色，试探性的摇头。
　　爱丽丝脸上怒火汹汹，埃蒂特立即改了动作，飞快点头。
　　爱丽丝：“……”
　　她算是明白了，这家伙根本不懂摇头和点头的意思，她只知道这两个动作适当发挥，就会让爱丽丝的情绪变好。
　　爱丽丝用力的扶住额头，她要疯了。
　　埃蒂特悄悄的靠过去，拉住了爱丽丝的袖子角，讨好的用手指蹭她的手腕和掌心。
　　爱丽丝转眸看着她，冷着脸，迟迟未说话。
　　埃蒂特睁着那双明亮的眼睛，坦坦荡荡的与爱丽丝对视。
　　她漆黑的眼珠里，只倒映着爱丽丝的身影。
　　许久之后，爱丽丝移开了视线，轻叹一声。
　　“但愿……你值得我浪费这么多时间。”
　　埃蒂特眨了眨睫毛，并不明白爱丽丝这句话的含义。
　　爱丽丝抬脚往楼上走，她就拉着爱丽丝的手，亦步亦趋的跟上。
　　两人前后脚进屋，爱丽丝抬手指着壁炉边的墙角：“去蹲着。”
　　埃蒂特瞄了一眼，逮着爱丽丝的一根手指，不肯撒手。
　　爱丽丝加重了语气：“去墙角，蹲着！”
　　埃蒂特不情不愿的抵达了爱丽丝的指定地点，听话的蹲下了身。
　　爱丽丝不再看她，翻开了书，借着蜡烛光，继续阅读。
　　书籍内容深奥复杂，她看得认真，也不知道埃蒂特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的凑了过来，蹲在了爱丽丝的裙摆边。
　　黑色短发就在爱丽丝的眼皮底下晃。
　　爱丽丝不得不被她吸引注意力，皱眉道：“我叫你去墙角蹲着。”
　　埃蒂特全当没听见，手指来回的拨着爱丽丝垂着的宽大裙摆。
　　爱丽丝不轻不重的踢了一脚她的手：“又不听话是不是？还想进笼子里去吗？”
　　埃蒂特明显能听懂笼子两个字，乖乖的缩回手，半蹲着双腿，慢慢往墙角挪。
　　爱丽丝看着她弯曲的腿，忽然招手：“等等，你先过来。”
　　埃蒂特迅捷的冲到爱丽丝面前，紧紧抓住爱丽丝伸出来的那只手，满眼渴望的舔嘴唇。
　　爱丽丝忽略她眼底血腥的期望，挣脱手，示意她站好，然后去摸她弯曲的腿弯。
　　手指下的肌肉紧实，皮肤略烫，她的体温似乎比常人要高。
　　这倒是挺奇怪的，吸血鬼不都是冷冰冰的吗？
　　说起来，这家伙好像也不怕光……因为混血的原因吗？
　　“裤腿卷起来，我看看的你腿。”
　　没摸出来什么畸形，或许还能有纠正的余地。
　　她希望这家伙以后能站直腰走路，越是在这宫里，就越是需要挺直了脊背。
　　埃蒂特看着爱丽丝的手，没反应。
　　她听不懂爱丽丝的话。
　　爱丽丝最终只能屈尊蹲下身，亲自给她卷起裤腿。
　　埃蒂特的小腿上也散布着鳞片，但比起上半身的，更加稀疏和不规整，东西分布，零散如黑斑，更显难看。
　　爱丽丝探出指尖，划过一道黑色的鳞片，最终停在埃蒂特的腿弯。
　　那里的韧带僵硬的紧绷着，带着埃蒂特的肌肉和膝盖上下关节也一起弯曲，如果以后好好的恢复调整韧带，她应该能站直的吧。
　　爱丽丝站起身，指着一旁的床。
　　“去躺着。”
　　埃蒂特扭头看了一眼，身体不愿意挪动。
　　爱丽丝起身，率先走到床边坐下，再说：“过来，躺下。”
　　埃蒂特立即动身跟着她，一跃上床，大咧咧的蹲在床正中间，两眼发亮的望着爱丽丝看。
　　“我叫你躺下……”爱丽丝无奈开口，跪直身体，摁着埃蒂特的肩膀，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教。
　　怎么坐下，怎么往后倒头，然后侧身躺下。
　　床铺柔软，因为是客房，大小只刚好能容下他们两个人，被子被踢乱在旁，歪歪扭扭的拉出皱纹，爱丽丝宽松的裙摆散落其上，如繁花盛开。
　　爱丽丝轻按住埃蒂特的大腿，另一手握住她的小腿，慢慢的试着拉直。
　　“你要是疼，就说出来。”说完，又怕她不明白疼的意思，先放开了她的腿，拧住了她的胳膊肉，用力的之前，慢慢的出声说，“这个叫，疼。”
　　话音落下的时候，收紧指头，试图揪住一缕肌肉，结果……失败了。
　　埃蒂特的肉长得太紧实了，而且爱丽丝怀疑自己捏到了覆盖鳞片的地方，她根本夹不起她的肉。
　　于是往下挪移一寸，换个地方。
　　仍旧揪不起，再还一个……
　　埃蒂特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不明所以。
　　爱丽丝瞧了一眼她的脸，果断的放弃拧手臂。
　　她倾身过去，半趴在埃蒂特的身上，捏住了她没有鳞片的那一半脸。
　　肉总算是软的了。
　　埃蒂特黑漆漆的眸子安静瞧着她，躺得乖乖巧巧的，任爱丽丝为所欲为。
　　爱丽丝捏紧肉，用力拉扯。
　　“埃蒂特，这个叫……疼。”
　　埃蒂特被她拉得脑袋跟着挪，眼睛疼痛的眯起来，鼻腔里闷哼出声，急忙虚握住了爱丽丝的手腕。
　　“疼，这叫疼。”爱丽丝揉面团似的蹂.躏她的脸，“记住了吗，这就是疼，疼。”
　　埃蒂特眼圈里生理性的泛出泪光，两只眼珠更加泪光闪闪，委屈巴巴的看着肆意行凶的爱丽丝。
　　爱丽丝逗她起劲，浑然不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埃蒂特的一只手还圈在她腰肢上，姿势亲密。
　　“记住没？”爱丽丝不厌其烦的继续问，“这感觉是疼，这单词念疼，疼。”
　　埃蒂特泪花都流出来了，微微打湿睫毛，瞧着爱丽丝的眼色，一阵胡乱点头。
　　爱丽丝捧着她的脸，心情颇好的问：“那你跟我说一遍，疼。”
　　埃蒂特无辜懵懂的看着她。
　　爱丽丝又去捏她的脸：“不说我就让你一直疼，疼到死。”
　　埃蒂特开始扭脸躲避，爱丽丝两手捧着她面庞，强迫她面对着自己。
　　“疼。”她放慢口型的说了两遍，“疼，你快给我说一遍！快点！”
　　埃蒂特仍旧是茫然。
　　爱丽丝稍稍撑起身体，指着自己的嘴，然后又指了指埃蒂特的嘴巴，教她说话：“疼。”
　　埃蒂特张了张唇，模仿出了口型，却没声音。
　　爱丽丝耐着性子，反反复复又教了好几遍，埃蒂特嘴巴张张合合，总算是发出几个模糊的声音。
　　胜利在望，爱丽丝越发耐心。
　　“疼——”
　　埃蒂特酝酿几秒，张口：“……特。”
　　“不是特，是疼……”
　　埃蒂特再接再厉：“……忒。”
　　爱丽丝皱眉，有些不高兴，加重嗓音：“疼！”
　　埃蒂特抿抿唇，小心翼翼的绷出一个字：“嘚。”
　　爱丽丝：“……”
　　埃蒂特闭紧了嘴巴，满眼受挫。
　　爱丽丝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在她第一次说话，她忍了，再来。
　　十几遍之后，从埃蒂特嘴里吐出的音，仍旧是：“忒特嘚……”
　　爱丽丝愤怒的拍了一巴掌她胸口，气道：“埃蒂特，你大舌头吗？是疼啊，不是什么特嘚！”
　　埃蒂特委屈巴巴的不肯说话了。
　　爱丽丝磨牙，告诉自己镇定，耐心一点，总会变好的。
　　换一个词试试。
　　想了想，爱丽丝指着自己的脸，字字郑重：“我的名字，爱丽丝。爱、丽、丝。”
　　埃蒂特蠕动唇瓣，不敢开腔。
　　爱丽丝只能柔和下表情，哄一般的放柔声音：“我不骂你了，念我的名字，爱丽丝。”
　　埃蒂特迟疑着念出一串含糊奇怪的音节。
　　三个字，对于她这个初学者来说，有点太长。
　　爱丽丝拆分道：“爱。”
　　埃蒂特认真的看着她的口型，小心的缓缓出声：“爱……”
　　字音很标准，爱丽丝很开心：“丽。”
　　埃蒂特鹦鹉学舌：“丽。”
　　只剩最后一个字，爱丽丝心跳紧张起来，撑起身体，眼底不自觉带上期待：“丝。”
　　埃蒂特咽了口口水：“吸。”
　　爱丽丝皱眉：“丝。”
　　埃蒂特：“……吸？”
　　爱丽丝不高兴的加大声音：“是爱丽丝！”
　　埃蒂特紧张的舔舔嘴唇，学道：“爱丽吸。”
　　爱丽丝：“……你真是大舌头吗，还是故意的？”
　　埃蒂特委屈又小心的看着她，那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说谎。
　　爱丽丝只能再换词试：“公主！叫我公主！”
　　埃蒂特忐忑万分的轻轻发音：“公……足？”
　　爱丽丝失望发火：“……你以后不准叫我的名字，也不准叫我公主！”
　　她愤愤的坐起身，胡乱想起，这家伙大概是舌头太长了，影响到说话，这辈子注定是个讨厌的大舌头。
　　“笨蛋！”爱丽丝生气瞪她一眼，扔下两个字，起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