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三九章 彻夜长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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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章彻夜长谈
卫恒一脸平静，没有半点慌张之色，道：“你是朕的亲弟弟，朕也不想瞒你，可是朕答应了白夜不说，就必须遵守诺言，如若朕信口开河、食言而肥，这一国之君、万里江山也就将灰飞湮灭了。”
卫风未料到卫恒当真对他说这些，原以为他会用借口搪塞过去，又或者干脆说不知道之类，从未想过是如此坦白的话语，不经愣了一下。
卫恒把事实说出来并非如之前说的理由，而是以退为进的一招，拿白夜当挡箭牌，卫风就不会也不敢继续问下去，再者，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聪明人都知道该不该打破砂锅，可想而知，卫风属于聪明人的范畴。
“皇兄，以你看人的眼光，你觉得白夜是怎样一个人？”
卫恒略一思量，道：“朕与他接触并不多，只在一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和之前的大殿上见过一次，而就是那一面，却害得朕损失了一位预选皇后，却也让朕知道，后宫一日不可无后，而女人也不是好惹的。”
“皇兄，你这是夸他呢还是贬他呢？听着似褒还贬，让人摸不透啊。”
“这人性子散漫慵懒，为人又骄傲不屈，才能却又无出其右，实在是一个……怪人，对！怪人！性格孤僻又极端，对在乎的人极其护短，不相干的人却是毫无怜悯之心，即使死在他面前他都无动于衷，反而还有厌恶之感。”
卫风听着卫恒如数家珍般的把白夜整个说得还倒真有七八分相似，不经嘴角上扬，想到第一次与白夜相遇的场景，那股子倔强中带着闲散，面上慵懒的笑着，却在肚子里算计着你，令人防不胜防，那算计人时晶亮的眸子，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着，似笑非笑，却很好看，就是那一抹淡淡的笑容，才令自己沉醉下去的吧。
“小风，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脸上还带着笑，准是想起白夜了罢。”卫恒打趣道。
卫风被猜中心事，脸不经热了一下，假装平静道：“咳咳……只是想起一些有趣的事罢了。”
卫恒乘胜追击，道：“哦？有趣的事？朕倒是要听听，究竟是如何个有趣法，令朕的亲弟弟，当朝九王爷都会情不自禁，时时想起。”
卫风推脱道：“也没什么，不就是小鸢那些个趣事，皇兄不也清楚么。”
卫恒笑道：“哦？与朕谈起白夜为人，心里却想着小鸢，这解释……似乎不怎么合理啊。”
卫风一时语塞，他明白卫恒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是要他自己亲口说出来。
卫恒好笑的看着这个弟弟，他的心思难道他这个做哥哥还不知道？一想到这里，卫恒突然脸色有些凝重，想那白夜乃是男儿之身，性子又是这般的闲散不羁，骨子里却透着倔强不屈，太后根本不会答应卫风娶白夜为妃，更甚者会将白夜秘密处死，到时母子反目成仇，这皇家丑事一旦传开，必定笑掉人大牙不说，还会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对御谦国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且不说这事太后不会答应，白夜恐怕更是会反抗到底，如果用强，指不定会闹多大！到时候，御谦国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只是……这白夜倒是一个人才……而且……还很有味道。”卫恒突然想到那次接白夜回宫途中，趁着白夜熟睡之际，偷偷浅尝的那一吻，如此想着竟然把话给说出来了。
卫风转头看着卫恒还犹自未从自己思路中回神的卫恒，双眸带笑，那种温柔的笑容，卫风从未自卫恒脸上看见过。
“皇兄？你说什么？”卫风打断卫恒，问道。
卫恒回过神，疑惑道：“什么？”
卫风道：“皇兄刚刚说白夜什么？”
卫恒一惊，这才察觉自己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忙掩饰道：“朕说白夜乃是一个人才，不能唯朕所用真是可惜了。”
卫风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口气微凉道：“他现今不正在为皇兄您剿灭盗匪吗？！”
卫恒自知把话题带岔了，但仍是那般淡定从容的笑，带着些许的威仪，道：“朕和白夜不过是一场交易，朕已派人在白夜身边保护他，这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战役，他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只是已经去了一月有余，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不知他是否习惯军旅生活，有没有人为难他？”
“别担心，没有消息也未必不是件好事，至少他没有不测，如若不然，朕必会收到消息的。”
忽闻打更声，一声两声三声四声……
“四更天了，皇兄，臣弟不打扰皇兄休息，先告辞了。”
卫风行礼退下，关上殿门，回身仰望天空，喃喃道：“冬天快到了，夜也长了，四更，天还是那么暗沉沉的，白夜，不知……你可好？”
卫恒看着离自己五步远的龙案还摆着那份沉重的奏折，连那颜色都暗了许多，烛火跳跃着，倒映在卫恒眸中，却失去了原有的颜色，变得灰暗一片。
“呃……咳咳……”黑暗中，一个人影慢慢从地上爬起。
“有没搞错，这药效也太强了吧！差点就回不来了，真是！”那人一边咳着，一边小声埋怨道。
一道人影突现，冷冷道：“能救你一命已经不错了，你还嫌弃什么！”
“哎~你就不能给我个温和点的药啊，那么猛，我看你是存心想我死一回。”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嘛，走啦！我可不想大半夜的在这荒郊野外欣赏孤魂野鬼。”
那人率先离去，后面那人拍拍身上的尘土，也跟着走了。
“我们现在去哪儿？”
“先把你那满身的泥洗洗干净！”
“这又不是我愿意的。”那人小声埋怨道。
走在前面的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盯着后者笑，道：“那你就好好洗洗吧！”
说时迟那时快，前者抬脚把后者踹进一旁的湖里，只听扑通一声，接下来就是哗啦啦的拍水声，以及某人的叫骂声。
“寒秋月！！！你给我记住！！！阿……阿嚏！”落水人一深一浅的从湖里走出来，抱着自己的双臂，冷得直打哆嗦，喷嚏连连。
叫寒秋月的男子，头都不回的走着自己的道儿，嘴角上扬。
“寒秋月！等等！喂！！”
军师端着汤药，轻声走近白夜，看着他苍白的脸，竟然有一丝动容。
“白夜，起来喝药了。”军师低声道。
白夜睁开眼，望了一眼眼前这个男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军师莫名其妙的看着白夜笑得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却还是在笑。
白夜好不容易停下，问：“你这是打哪儿钻出来？怎么把自己整得灰头土脸的。”
军师连忙用手抹了下脸，一看，手上果然都是煤灰，有点难堪的杵在哪儿。
白夜吃力的起身，拿起药碗，一口气喝光，他可不想慢慢承受那苦得连胃酸都能呕出来的药。
“谢谢。”白夜轻声道谢。
军师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哪儿一动不动。
“喂，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吧。”
军师嘴皮子动了动，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拿走白夜手中的药碗，转身走了。
白夜看着军师的背影，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对自己时好时坏的。让他说吧，他又不说，真是一个别扭的人。白夜也不管那么多，有些事别人不想说，自己硬逼也没用，再说了，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得越多，命越短，白夜还是很识时务的。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三九章 彻夜长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