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希极限》气到自杀

2、第二章

　　宋禾直接交了钱，跳过试学期。

　　登记的时候就他一个人来，短短一夜，卢越就放弃了他的清华梦，宋禾觉得意料之中的事。

　　依旧是沈昭负责登记事宜，填学生档案的时候，不忘抬头问了句宋禾生日。他想也没想说十月八号。

　　沈昭打趣他。“你这个日子挺巧啊。”

　　宋禾撇撇嘴，可不吗，黄金周一结束，开学第一天就是生日。不过也避免了他老爹一时想不开，给他起个宋建国，宋国庆之类的名字。

　　沈昭给他安排了位置，还有崭新的实木画架。宋禾一屁股坐下，往附近看了下，又来了一批试学生。心想总算不用像他们那样抱着板子了。这个抱不是理解中的那个抱，而是用膝盖夹着。

　　虽然宋禾自己没什么，但沈昭坐着给人讲课的时候，尤其是面对着他，这个姿势就着实显得有些诡异了。

　　他发誓不是故意乱瞄的，西装裤下两条修长的腿，就这么正对着他，实在是一抬头就……

　　沈昭并不知道他脑子里这些想法，他觉得大概画架和宋禾身高比起来，略矮了一下。就倾身凑过来给他调高画架。两个人一坐一站的，于是演变成了，宋禾整个人被他笼在身下。宋禾稍稍一有动作，头顶就能碰到他胸口。

　　空调风一送，沈昭身上隐约有带点树脂清香。温和又清冽，但毫无侵略性的味道。该怎么形容，那是一种和同龄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宋禾觉得自己像一个刚下山的小和尚，一出门就遇见个妖孽。

　　沈昭站直了身子，打断他的想入非非。“想什么呢，这么点功夫还能走神。”

　　宋禾当然不会实话实说，他支棱着脖子看沈昭。“老师你今年多大啊？”

　　“我吗，三十多了。”

　　沈昭有点好笑看他，他觉得这个学生挺好玩的，第一次来的时候臭着一张脸，别扭的要命。

　　“骗鬼。”宋禾觉得他看起来像刚毕业的。

　　“不像吗，那好吧。今年满打满算二十四。”沈昭如实相告。

　　“我就说嘛。”宋禾还是比较相信自己判断力的。

　　有个老师朝这儿喊了一下，沈昭也就没和他多聊，只大概给他讲下画些什么，就过去了。宋禾看着他的背影，依然想感叹一句，身材可真好。

　　初期都是石膏写生之类，宋禾往板子上夹了一张四开纸。拿铅笔往前方大致比划了下比例，就开始着手起形。

　　宋禾确实觉得这东西没什么技巧，撸起袖子就是干。很快铺色塑造，简直一气呵成。

　　最后极为满意的想学名家大手们，潇洒的落个签名。果不其然成了画蛇添足，只得默默擦掉，字丑他是真的无能为力。

　　这时候宋禾并没察觉，自己已经吸引了好几个小姑娘的目光。即使他发现了，也会认为是被自己的颜值吸引的，好歹他也算四中远近闻名的一棵草。

　　她们叽叽喳喳的向他请教，宋禾也确实头一次享受到学委般的待遇。就难得放下端着的男神形象给她们讲解。

　　讲着讲着，宋禾就觉着不对劲了。怎么讲都不开窍就算了，怎么还要起了联系方式，是打算深入探讨艺术吗。

　　非要讨论的话，他宁愿和那个姓沈的讨论，宋禾又开始不着调的瞎想。不过以宋禾直觉来看，他应该是直男无疑。不然今天整画架那一出，岂不是活生生的勾引。

　　宋禾觉得有些郁闷，心情里还夹带点婉拒姑娘们之后，那稍稍的顾影自怜。这肤浅的世界，你稍微好看一点，大家就会忽视你的才华，真叫人头大。

　　照例过了中午要回学校上课，宋禾带着孤芳自赏的心情离开了画室。

　　而刚经过一场谈话的沈昭，此时心情却不是那么美丽。

　　每年这个时候，附近的画室都会组织一场友谊性绘画比赛，主要是针对新生，由四中提供场地和奖励。

　　这事按理说他们肯定是要参加的，尤其是和学校是合作关系。用通俗的话来说，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其他画室是庶出。

　　不过难就难在，别人都是半年前就开课，他们才开课几周。

　　就像陈老师说的，傻子都不干这不自量力的事。

　　沈昭回画室后，刚来回踱了几步，视线就被某处吸引了。

　　一副干干净净的石膏素描，虽不至于能看出功底，但短短时间能达到这个水平，几乎不可能。

　　他问另外几个老师。“你们有人改过这幅画？”

　　几个人都给了个否认的答案，沈昭认真端详了一番，他看到右下角被擦的隐隐约约的签名：宋禾。

　　他突然有莫名的直觉，绘画比赛的结果，也不至于他们想的那么不乐观。

　　走到教室也就不过几分钟的路程，宋禾踩着铃声进班。

　　卢越差不多同一个时间到的，且面色不佳。宋禾用屁股都能猜到他中午打游戏去了，八成还跪了几局。

　　果然，宋禾刚一坐下，他又开始从后面踢凳子。

　　“明儿中午开黑，去不去？”

　　“不去，有课。”宋禾毫不犹豫拒绝他。

　　“得，我算是看出来了，我失宠了。”

　　宋禾不理他，自顾自把课本掏出来。

　　“喂！负心汉。”他不依不饶。“你是不是有别的狐狸精了。”

　　宋禾想了想，扭头看他。“是的，你可以滚了。”

　　等老师开始讲课，卢越才算消停。宋禾随手翻了翻课本，觉得还是玩手机更有意思。他埋着头抱手机捣鼓了一会，不知不觉打开了学校论坛。

　　首页明晃晃挂了条半小时前刚发的帖：有没有组团去xx画室试学的，听说里面老师颜值普遍超高。

　　恰好是宋禾所在的画室，好奇心驱使他点了进去。前面几楼都被人抢了，其中三楼层主还极热心的附了几张配图。

　　宋禾大致扫了一下，各种偷拍角度。他还一眼看到了站C位的沈昭，抓拍的侧面镜头竟也没影响他的气场。只不过，那姿势有些似曾相识。

　　宋禾认真分辨了一下，他没看错的话。那半个身子挡在沈昭怀里的人，就是他自己。

　　按理说宋禾虽然才十六，但也好歹有179的个子。无奈正处青春期，难免身板儿有些单薄。加上他是坐着的，图片里靠着沈昭，竟然莫名有种小鸟依人的羞耻感。

　　宋禾鬼使神差的顺手保存了图片，然后想了想，在帖子下面打了一行字，“帅个屁，九哥分分钟拿颜值吊打。”

　　确认回复。

　　九哥自然就是他自己，因为id带了个九字。在论坛混久了，大家也习惯这么喊他。

　　他刚一回复，有个叫波波鱼的立马跟帖。“哦呦呦九哥了不得，什么时候让我见见。”

　　宋禾严重怀疑这个是他的小粉丝，不然怎么他每次一冒泡，她就立马出现。他偶尔在论坛和人掐架，这个波波鱼也脑残粉似的替他站台。一来二去的，也就这么混熟了。

　　他本着关爱粉丝的态度，也干脆回复，语气颇大佬。“你来xx画室，就说找九哥。”

　　说完他就关了论坛，倒头大睡。午休时间全贡献给了艺术事业。只能牺牲文化事业来弥补。

　　他自认做的没毛病。

　　等晚上到家，宋禾洗了澡。睡前习惯性打开了一下论坛，又看到了波波鱼的私信。

　　“九哥九哥你在吗？”

　　“九哥你论坛资料填的是真的吗？”

　　“九哥，理我。”

　　宋禾半晌回了句，“是真的，怎么了？”

　　那边秒回。“没事，我查下户口，好歹以后我是要嫁过去的。”后面还配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宋禾“……”

　　他点开卢越的消息窗口，打了一行字发过去。“你听过私生饭吗？”

　　卢越很快回了消息“听过，怎么？”

　　“我觉得我也有了私生饭。”

　　“你有私生子都比这个可信。”

　　宋禾觉得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正准备睡下，波波鱼又来了一条消息。

　　“九哥记得洗干净等着我，我会去找你的，这我号码180xx。”

　　宋禾目瞪口呆，很想自恋的回一句，九哥不睡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