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风过无痕》续）》漠风

8、最后的决战

　　库洛洛被抓。他的言语激怒了酷拉皮卡，愤怒在瞬间爆发，雨点般的拳头砸在他的身上、脸上……
　　“够了！”随着雷欧力的一声大吼，三只手同时抓住酷拉皮卡的拳头。
　　“你若杀了他我会杀了你。刚他们还等着我们去救！”雷欧力大声提醒他。
　　“愤怒只会让你失去冷静，暴露自己的弱点。”藏马极其冷静。
　　“……”寒烟紧咬下唇，不言语。
　　众人都不明白同样是被灭族的寒烟为何会如此冷静，只有库洛洛心里在发毛。酷拉皮卡的拳头、锁链甚至死亡的威胁都不曾让他变色，但眼前这个沉默的女子让他感到恐惧，她冷静得过于残酷。
　　“这样杀了他也未免他便宜他了。”寒烟终于开口了，没有半点愤怒，但话语是前所未有的冰冷，让人感受到来自绝对零度的威胁，“他杀了那么多的人，一死岂能赎罪？”
　　“你的意思是？”藏马暗暗吃惊，这女孩会比失控的酷拉皮卡更棘手。
　　“废了他的武功，禁止他和团里任何人接触、交流。”果然，寒烟眼中的黑色更深更浓郁，是盛怒的前兆，“我让他受尽世人凌辱，看着他的伙伴一个个在他面前死去！”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虽说这样残忍，但对于这杀人如麻的幻影旅团的首脑来说，却真的一点也不过分。只是，为何她会这样做？难道，在过去的五年的修行中他的善良被扼杀了？但那日为何对西索和伊露米手下留情？
　　寒烟，真的是一个谜，难以解开的谜。这就是所谓的女人心海底针？

　　成功换回刚和奇牙。
　　在登上飞行船以后，酷拉皮卡的神情一直不对劲。他似乎透支了体力与精力。只剩下一种信念在支撑。
　　他们的头没了，但幻影旅团不会死，这件事还没完。酷拉皮卡盯着窗外，攥紧拳头。
　　藏马十分担忧地看着酷拉皮卡，怕他出事。他发现，同样神色异样的还有寒烟。
　　突然，酷拉皮卡眼睛一闭，往旁边一歪，昏倒了。
　　藏马忙扶住他，发现他在发高烧。
　　“扑通！”寒烟也倒下了。
　　他们，都太累了。
　　飞行船内，忙成一团。

　　“丫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约了他们在友克鑫市的郊外见。”
　　“他们？”
　　“剩下的4个旅团成员还有库洛洛。”
　　“为何只剩4个？”
　　“在遇见玛琪和库哔之前，我先和飞妲和芬克斯交了手。”
　　“他们死了？”
　　“是的。”
　　“这也是为何后来你会受伤的原因？”
　　“是的。”
　　“这次你打算一个人应付他们？”
　　“与其两个人痛苦，倒不如让我一人承担。你太善良，杀人不是你所要的。”
　　“但那时你要的吗？若是如此当初你就不会放过西索和伊露米。”
　　“哥，窟卢塔族的遗物靠你寻找了。”
　　“你别忘了，你也是窟卢塔族的一分子，你是族长的女儿，你不可以推卸责任。”
　　“……”
　　“我们是唯一的血脉，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明白吗？”
　　“可是……”
　　“没有可是，只剩下我们两个，少了谁都不行！”

　　“约我来有什么目的？”库洛洛心中有种不安。
　　“看好戏。”冰冷的声音。
　　“什么？”
　　“他们来了。”
　　库洛洛回头一看，大惊。
　　侠客、小滴、信长、富兰克林四人正朝他们走来。
　　“你要干什么？”库洛洛有些慌乱。
　　“闭嘴。”寒烟扫了他一眼。极度冰冷的眼神令库洛洛不寒而栗。
　　库洛洛活了二十八年，还未曾见过如此冰冷的眼神，它已完全失去了愤怒，不带一丝感情，哪怕是仇恨！
　　“开战。你们赢了我就还库洛洛自由。”
　　四人对视，为了团长，他们不惜一切。
　　“我自己就行。”寒烟阻止酷拉皮卡，“他们对你的能力一清二楚。”
　　“我说过，谁都不能少。”酷拉皮卡不同意。
　　最后一次战斗。
　　“那，好吧。小心点。”寒烟退让了。
　　两人并肩作战，与共同的不共戴天的仇人作生死决斗。

　　因为有派克妲诺的记忆，再加上四对二，酷拉皮卡无法占上风。
　　酷拉皮卡因体力不支而受伤。
　　寒烟扶住酷拉皮卡，脸上开始布满冰霜。
　　“你们居然伤了他！”她猛地抬头，黑色在瞬间被盛怒所撕裂！
　　她恢复了本来面目——冰蓝色的发丝、冰蓝色的眼睛。
　　狂风刮起，她的发丝全部向上扬起，她的眼睛渐渐变成火色，是最最邪恶却又是最最善良的火红，红得让人惊心动魄。
　　“不好，她克制不住怒气了。”酷拉皮卡和刚赶到的藏马同时大惊。
　　空灵花开始出现，在她身边快速飞绕着，然后全部包围住旅团四人。包围圈缩小，最后进入他们体内。
　　“契约内容：从此背叛幻影旅团，背叛库洛洛，永世不得再作恶！”
　　已经无法形容此时的寒烟的声音，那是一种恐怖。
　　“说。”寒烟冷喝。
　　“不！我永远不会背叛旅团！”话音刚落，信长的心脏碎裂倒地而亡。
　　所有人都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酷洛洛开始感到这女人的真正恐怖。
　　当极善变成极恶，无人可以料到其后果。
　　放了他们。只要你放了他们，我答应你任何条件。库洛洛已失原来的威风，经过这一切，他知道，把寒烟惹恼了她什么都做得出。
　　“太晚了。要么死，要么背叛。只有一种选择。”寒烟拒绝。
　　“那我正式解散旅团，你能否放了他们？”
　　“不可能。那只是你的意愿，真正在执行命令的是他们自己的心脏。”
　　“……”库洛洛心里发寒。
　　“要么众叛亲离，要么亲眼看着自己的同伴死去。对于你，这种惩罚还太轻！你有没有又想过那些被你害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人的心情？我这就让你体会那种绝望！你别妄想你违反契约先死，告诉你，在他们没死之前，你要死没那么容易！……”
　　“你为了一己之私，一时之快而毁了全族。你可知道这五年我们是怎样熬过来的？我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只记得族人被杀的那个场面，每晚反反复复做同样的噩梦。设想一下，把你换作我们，你会原谅不共戴天的仇人，会让他们善终？不会，只怕你会做得比我们更绝！……”
　　“你对你的同伴有情，为何不把这份感情分一点给被你所杀害的人们？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你们的感情根本算不得感情！你们太没人性，无法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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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烟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情绪十分激动。怕是这五年内她说过的话加起来都没有如此多。
　　“丫头，算了。他不会懂的。”酷拉皮卡惊讶寒烟的激动。他无法想象那过去的五年寒烟的生活。假如没有藏马，或许自己会比寒烟还不堪。
　　“团长，我们先走了。假如有来生，我希望我们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一家人幸福的生存。”
　　侠客、小滴、富兰克林相继倒下了。
　　库洛洛眼睁睁看着同伴一个个死去，悔恨的泪水开始涌出。
　　他在刹那间悔悟：其实力量、金钱等自己一直追求的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人与人之间和谐的相处。
　　“对不起。你骂的没错，我确实很没有人性。”库洛洛边说边走向倒下的伙伴。
　　“如果有来世，我希望我们还能在一起，只是不再走错路。”库洛洛伴着死去的伙伴，心脏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