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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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恋上五条悟，这件事情就客观条件而言，其实并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男人的外形和身高简直无可挑剔，兼有强横的实力与财力，是个除了性格乖僻之外，几乎没有缺点的家伙，但当其中的主语换成自己，花京千里就觉得有哪里说不出来的别扭。
“是这样…的吗？”她有些迟疑地剖析着自己，“现在身边的人当中我的确是最亲近悟没错，但诅咒不受控制的时候，除了他也没别的人可以亲近……”
“然后进入思春期的花京，对自己的监护人起了别样的心思也是情有可原嘛，”太宰治悠悠地抿了一口茶，“毕竟是身边为数不多可以依赖又优秀的成年男性，会将这样的感情寄托在他身上很正常。”
“……”
少年的每个字都说得中肯又有道理，但花京千里心底的那分别扭却随之扩大。
“太宰的意思是…我是因为一直以来身边只有悟能够照顾我，才把对他的依赖之情转变成了迷恋……？”她迟疑地总结道，“但家人之间不也会有这样的亲近之情吗？”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少年嘴角的笑意暧昧不明，“但是花京你呀，竟然在渴望家人的爱抚，真是何等大胆的不伦之情……”
“喂，太宰，”一旁的织田作总算看不下去，出声打断了少年越说越歪的话语，“没有那么严重吧，只是一个梦而已。”
“从东方的解梦学说出发的话，梦见蛇正是暗示着本人在被身边某位异性强烈地吸引着，”太宰治又抿了口茶，转而朝花京千里眨了眨眼，“花京身边也没有其他距离近的异性了吧，难不成正在被我所吸引吗，真是那样的话，就算是我也是会害羞的。”
少年抿唇微笑，尚且还留有些许青涩的脸颊上浮现一抹薄红，好似真如他所言一般感到了羞涩。
花京千里一巴掌推开他的脑袋：“放心吧，看上织田作都不会看上你的。”
后来的话题又在玩笑中扯远，但那寥寥的字句却如细针一般扎进了心头。
何等大胆的不伦之情。
水槽里的水还在哗啦啦地流淌，花京千里一手拿着抹布，抓着盘子有些愣神。
她总是希望五条悟能更多更多地陪在自己身边，希望跟着他到处跑，就算被带进‘帐’里也没什么怨言，这样的依恋，是否只是她的雏鸟情怀？
“对了，这段时间我会暂时驻扎在横滨，明天一起去大采购吧。”
男人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花京千里一惊，手中的盘子顿时向下掉落，身侧突然伸出一只手，接住了那个盘子。
五条悟在她身后闷笑：“洗个盘子都会走神，所以说你笨手笨脚啦。”
独属于五条悟的气息从后面包裹住她，他的手停在她身侧，仿佛给了她一个隔空的背后拥抱，花京千里突然陷入紧张，感觉脖颈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连那人呼吸间拂过的气流都好像能够感觉得到。
她有些仓皇地向前躲了躲，这才说道：“哪、哪有，是你突然靠这么近…不不不，什么都没有。”
欲盖弥彰的话语让五条悟疑惑地歪起了头。
花京千里深吸了口气，强行镇定地说道：“明天出门是吧，我…我知道了，一会儿把要买的东西做个清单。”
“嗯，交给千里了。”对少女反常的表现没有多问，五条悟将盘子放回水槽，转身离开了厨房。
直到男人的脚步声远离，花京千里才松了一口气，马上又有些哭笑不得。
“真是的，倒是争气一点啊……”她一手捂住了自己发烫的面颊，“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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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小家具和文娱补货，五条悟还把小姑娘带去了横滨市中心最大的商场。
长久受困于不受控制的诅咒，花京千里一年到头只有几件咒具服饰轮换着穿，如今好不容易回归正常的生活，自然得补充一波生活用品。
挥手将小姑娘推进大牌服装店，五条悟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拜托店员帮她搭配几身试试看，身量欣长的男人一身高领黑衣，黑色的眼罩衬得发丝和脸颊都白得仿佛在发光，往沙发上翘脚一坐，便叫人移不开视线，饶是训练有素的店员也止不住地微红了脸，偷偷观察那打扮神秘的酷哥。
以前跟五条悟逛街从没有什么多余的念头，可这次的花京千里不知为什么，对周围的视线敏感得可怕，她抱着挑选出来的衣服浑身别扭，差点同手同脚地走向更衣室。
“啊，稍等一下，”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突然出声，指着一个方向道，“那边挂着的连衣裙，一起拿去试一下吧，就挂出来的这个尺寸就行。”
一直在关注他的店员连忙快步过去，花京千里站在原地盯着落地镜中的自己，小声嘟囔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尺寸……”
为了考虑实用性，定制的咒具衣服都以宽松为主，即使长高了也能继续穿，这还是她第一次试穿这么多好看的衣服，连她自己都对尺码没个概念。
她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听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手撑在太阳穴，冲她笑出了一排好看的白牙：“这种东西一看就知道了吧，你以为我每次都是怎么帮你定制服装的。”
“难道不是乱报的？”
虽然蒙着眼罩，但花京千里直觉认为，五条悟冲她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好了，快点去换吧，豆芽菜，”他晃了晃架起的长腿，“抓紧时间，后面还有好几家要去的店呢。”
尽管不太服气，但花京千里不得不承认，五条悟目测的尺码相当正好，立体裁剪的连衣裙将她的腰线突出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过于成熟，也保留了少女的娇俏。
扯着裙摆走出试衣间，花京千里颇有些不自在地问道：“还、还可以吧……？”
“唔……”
沙发上的男人手指搭在下巴上，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尽管隔着眼罩，花京千里还是感觉到，他的视线正落在她身上。
“再去试一下刚刚拿的第二套，嗯…下半身换小一个码。”他没有做出评价，而是直接命令道。
连着换了好几套，男人一直都没有做出评价，只在最后挑选了几件让店员打包，往后再逛的几家店都是如此，从预订的最后一家店里走出来的时候，两人手里都拎满了购物袋，花京千里忍不住开口问道：“悟，不说点别的吗？”
“什么？”
“就……”小姑娘面颊微红，转而看向了一边，“就是…好不好看之类的啦……”
刚问完她就后悔了，明明平时都不是会在意他的评价的那种人。
“……”
男人没有说话，而是脚步渐渐停顿，转头看向了路边，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有名的家泡芙专门店正打着大大的招牌，宣传他们招牌的巧克力熔岩泡芙。
花京千里叹了口气，却又禁不住感到一丝轻松，知道男人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边了，她转而问道：“要吃泡芙吗，可以的话我想要香草味的……”
“长大了呢，”男人突然说道，唇边勾起一抹细微的浅笑，“原来千里已经长这么大了。”
“……”
花京千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回答自己的问题。
但这个答案也暧昧不清，她没有再次细问的勇气，只胡乱点了点头，道：“当、当然的吧，我的确是长大了啊……”
“所以，只有小孩子才有索要零食的权力，你的请求被驳回了，”男人瞬间换回了熟悉的嬉笑语气，大步向泡芙店走了过去，“我倒是想吃巧克力味的了，正好在这里等一下，让伊地知来接我们吧。”
“啊？”花京千里连忙追了上去，“不公平，为什么你能吃我不能吃？”
“当然是因为钱在我手上啦。”
“小气鬼！”
正当两人一边斗着嘴一边走进店里的时候，迎面走出来的红发男人‘啊’了一声，盯着门口的女孩看。
“啊！”花京千里也叫了一声，顿时认出了来人，“织田作，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里。”
听到这个名字，五条悟也转头看去。
抱着纸袋的织田作之助眨了眨眼：“今天是优的生日，我来买点甜品。”
接着，他的目光转到旁边高挑得不容忽视的银发男子身上：“这位是？”
“我是千里的监护人五条悟，”五条悟神色自然地抬手打了个招呼，“原来你就是织田作啊，听千里说你抚养了五个孩子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被秃顶危机困扰的中年大叔。”
听到这话，织田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虽然其他的烦恼挺多，但是万幸我离秃顶还有一段距离。”
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接他的话，五条悟挑起一边的嘴角，神情变得微妙。
花京千里可没留意两人对话的内容，她睁大眼睛望向面前的织田作：“今天原来是优的生日吗，好可惜我不能一起去庆祝，织田作代我向优问好哦。”
“没问题，孩子们一定会很高兴的，”织田作点了点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伸手在纸袋里掏了掏，“既然祝福都送到了，那甜点也分你一份吧。”
“诶，真的可以吗，”花京千里有些惊喜地接过，“这不是这家店经典的香草杏仁口味泡芙吗，我刚刚就想吃来着！”
“这么巧吗，那真是太好了。”
少女捧着那个泡芙两眼发光，一旁的五条悟突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既然是难得的生日，我们就收下了，千里，别忘记说谢谢啊。”
五条悟什么时候会说这么人模人样的话了。
虽然有些违和，但花京千里还是兴高采烈地道谢：“嗯嗯，谢谢织田作，祝小优生日快乐哦，礼物我晚点会补上的！”
“不用这么客气，花京的心意已经收到了，”红发的男人向两人点了点头，“那我还要赶紧回去，就先告辞了。”
送走了织田作，花京千里忍不住嘚瑟地看向刚刚还扬言不给她吃泡芙的男人：“哎呀，也不是我非要吃的啦，没办法，人长得可爱，运气就会比较好吧。”
“是呢，这家伙倒是的确出乎了我的意料，”五条悟唇边的笑意变淡，神色莫名道，“一点也不像是黑暗世界走出来的人。”
“这种东西还能看出来的吗？”花京千里狐疑道，“我看悟倒是很像电影里那种大佬身边的打手。”
“你今天的晚饭就靠这一个泡芙解决吧，”男人对她露出威胁的微笑，“不过人的气质这种东西，的确是会随着心境的变化而改变的。”
“比方说你的另一个黑手党朋友，那个叫太宰的小鬼，”他竖起一根手指，以讲课的口吻说道，“虽然只见过一面，但那个小鬼身上黑暗的气味简直能把人熏晕，说是天生的黑手党也不为过吧。”
“是这样吗…”花京千里偏着头思考半晌，“啊，有的时候太宰是会说些奇怪的话啦，但给我的感觉没有恶意哦。”
“……”五条悟突然沉默了下来，隔着眼罩审视身边的小姑娘，语气有些奇怪地说道，“这就是你判断一个人是否是好人的依据？”
他最近好像特别在意‘好人’这个词，花京千里警觉了起来。
“虽然有这样的成分没错啦，但是……”她斟酌着说道，“但还是有一些比这更重要的东西，我的好人卡也不是那么容易发的。”
“哼嗯……”
男人轻哼了一声，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向店外。
花京千里愣了一下，追上去问道：“诶，不买泡芙了吗？”
“不了，伊地知已经到了。”
“哈？你是会为这种理由放弃甜品的人吗？”
“当然不是，不过……”男人突然回身停住脚步，“这里不是已经有了嘛，泡芙。”
说着，他突然弯下腰来，就着少女的手，将她手里的香草泡芙咬了一大口下来。
“？！”花京千里瞪圆了双眼，“五条悟，这是织田作送给我的！”
“不用客气，剩下的就留给千里了，”男人修长的手指刮去嘴角沾上的奶油，冲她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这家店香草口味的真的比不上招牌的巧克力熔岩。”
“看不上你倒是不要抢啊……”捧着剩下的半个泡芙，花京千里欲哭无泪。
“你不吃吗，那剩下的也给我吧。”
“才不要！！”
生怕他将剩下的半个也抢过去，花京千里背对着他，一副护食的姿态，盯着手里的半个泡芙，却又陷入了犹豫。
五条悟，咬了一半的。
不吃掉的话，会浪费了织田作的好意，吃掉的话……
少女望向身边正在给伊地知打电话的男人，两人间鲜明的身高差让她不得不仰起脖子，五条悟正一手揣在衣兜里，随意地站立着，银发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烁着漂亮的光泽，即使是简单的动作，由他来做也散发着莫名的魅力，引得路过的人频频侧目。
看起来完全没在意刚刚的情况，也没留意自己给人出了怎样一个难题。
她沉默了半晌，将剩下的半个泡芙小心包好，藏进了购物袋。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改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