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黄粱》林下听泉

25、除患

　　一道神念传出，水杉老祖顿时一滞。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上回来的时候顺手布下的，怎么样，虽然现在的我只有脱尘期的实力，但是你若是不出全力还真的奈何不了我呢。”元凡的声音传出，水杉老祖不言。
　　“那是自然，灵王大人岂能和凡人相比。”
　　“你错了，错的很离谱……”
　　“嗯？”
　　水杉老祖有些疑惑元凡的话。
　　“故弄玄虚，不过龙清泉他们已经派人来了，到时候静观其变吧。不过这个钱越……”
　　……
　　“比不过凡人。呵呵，我的过去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人而已啊……”
　　元凡心下想到。
　　但是手下却不敢停，因为刚刚的干扰，元凡偷来的灵气散乱了不少。
　　在药浴中的石头，精神高度集中，随时准备把钱越体内的隐患拔出来。
　　“现！”
　　元凡的声音不大，但却如春雷一般，钱越打了一个哆嗦，胸前开始出现一棵树苗的印记。
　　“天啊，第四片叶子快长完了！”
　　“那还不快点！”
　　“哦。”石头先是意外发现钱越身上的异状，随即出手，一爪扣在了钱越胸前，奋力一抓。
　　“这个感觉，该不会……”石头感受到手头的触感，确定抓住了一个东西，只是这个东西的抖动及其剧烈，让石头以为是抓住了钱越心脏。
　　“你家心脏是抖动的？心脏都是扑动的！”
　　元凡及时开口，石头才记起，心脏如果开始颤动而不是扑动，那么基本上也就离死不远了。
　　“对哦。那你就给我出来！啊！”
　　石头左手搭在右手上，助力拉扯。
　　就在钱越胸前被拉出一大块恐怖狰狞的肉块状物件的时候，一声琴弦崩断的声音突兀的出现，肉块边缘似乎被拔出了一根植物根须状的东西。
　　“噗！”钱越大吐血，石头惊的差点松手。
　　不等元凡开口，石头手上的肉块开始发出凄厉的叫喊声，原本心乱的石头一听反倒开始集中精神了。
　　“你若不叫，我还会分心，你这一叫，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果断要把你拉出来。”
　　石头一句话，肉块的叫声戛然而止。
　　“灵王！你如此多管闲事，你会遭报应的！”水杉老祖的声音通过肉块传出。
　　“我遭不遭报应也不是你可以断言的！”元凡此刻脾气也上来了，双手再度结印，给了浴桶一记重击。
　　“天逆！”
　　深夜原本安静的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响起了一曲古怪的乐章，似魅惑又似阴狠还带点霸道。
　　“这是，灵王古曲！”
　　四方圣殿圣祖和部分老东西听出了乐曲的来源，至于其他的人，多半只是感觉到熟悉。当初灵王古曲现世，天地鸣动。但随着大道元主灵王元凡的消失，四方圣殿着手进行文化管制，所以普通人只是听过不完全的变奏版灵王古曲，当然尽管四方圣殿希望完全抹杀，不过一味实行文化专制，副作用在三代殿主这一代就已经爆发，被压抑的意识彻底颠覆了上层的意志，不然也不会有这次的第三代四方公子选拔提前举行。
　　“能够演绎灵王古曲的人只有灵王本尊，我们纵然能扒谱成功，但是却没有那种意蕴。”朱灵雨传音。
　　“当初大道元主演奏的曲目不多，不过看样子每一首都赋予了他们法则级的象征了，不领悟对应的法则，怕是很难。”龙清泉也赞同。
　　“领悟了也没用，看得出灵王的这些曲子应该都有特定环境的，说白了还是我们的想象不够。”武明藏的声音透着无奈，四大圣祖，她的曲艺造诣最高，但是也照样不行。
　　“我只想知道，咱们该怎么做，现在看来被困灵王宫的是魏定苍那倒霉鬼，灵王古曲都出来了，他怕是快来找咱们麻烦了。”白英杰冷峻的声音打断了这个话题。
　　半晌沉默。
　　“水杉那个老家伙似乎最近和他对上了，咱们搭把手试探一下吧。”龙清泉提议。
　　“那不就是你俩的主场吗？你们看着办就好了，我先撤了。”白英杰果断撤。
　　“我不掺和了，有事情通知一声，我让他们去支援。”朱灵雨也撤了。
　　“你怎么看？”龙清泉问武明藏。
　　“我本尊离不开，下面的人估计在你地盘上放不开，你看着办吧，人已经过去了，你安排一下吧。”武明藏简短的回答。
　　“行了行了，一个个的，直接说让我来就好了。”龙清泉没好气的说道。
　　“呵呵，我也撤了。”
　　龙清泉盘算了一下。
　　“白英杰现在看来还没恢复，只怕修罗刀无法使用。朱灵雨看样子还没炼化太初之火，武明藏的混沌黑雾也没消化，而水杉老祖这一次提前发难，简直就是打乱了我的计划，本来是直接收了他的。罢了，给水杉老祖一点支援，让他和灵王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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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王古曲魔佛波旬响起时，元凡背后显化一尊三头六臂的神像，诡异万分。
　　“灵王古曲，这是哪一首？”
　　水杉老祖虽然认出，但是不确定这一首是代表的什么。
　　不过这不妨碍元凡和水杉老祖的角力。
　　神像一出，浴桶之上的符文阵立刻活跃了起来，一圈圈的转动流光溢彩。
　　而对面枯树岭，一个环绕枯树岭的聚灵阵却开始了倒转，灵气从内向外不断流失，而且这些灵气并没有回馈给外围，而是凭空消失。所以外围的人也没有留意到枯树岭内的异状。
　　石头听到乐章响起，也是顿了一顿，但感觉到周围力量的补充，以及钱越在灵气滋润下脸色开始好转，心下也是放松，深吸一口气。
　　“给我出来！”
　　肉块陡然被拉出大半，只剩下一根粗壮的根须连接钱越的身体。
　　不过此时，钱越却无力的向后一仰，胸前开启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透过洞口，可以看到根须连着钱越跳动的心脏。心脏此刻已经被拉扯得变了形。
　　石头一见这个样子，虽然手上没有放松，不过却是一脸的迟疑与担忧。
　　元凡再一次叫道：“拉啊，有我在，他死不了！”
　　可是石头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举动，就那么呆呆的看着。
　　刚刚从之前的昏厥中醒来的钱越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强行半睁着眼睛支撑着身体向后靠了一下，倚到了浴桶边缘，借助元凡的阵法灼伤提一下神。
　　右手伸出抚摸着石头的左手，轻轻拍着。带着伤疤的脸上显现出柔和但是很痛苦的神色，原本被晒黑的脸这一刻居然泛白。
　　钱越艰难的开口道：“我没事，继续。”
　　石头看着钱越那副强撑着无事的样子，心里重重的被捅了一刀。
　　元凡看着石头满含泪水咬着嘴唇一副生离死别不舍的样子，心里更是无比酸楚。
　　“唉！”
　　元凡的叹息似乎带有无尽的魔力，元凡最后一次借用大道元主神力的机会被使用，原本是为了防备水杉老祖的后手不得已提前动用。
　　“石头，相信我，钱越不会有事……”
　　元凡背后的神像此刻消失，天地间的灵王古曲也终结。
　　不过安静的时刻很短暂，虚无中一个人走出，不少人都看到了他的存在，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孔，但是当他吹响手中的笛子的时刻，天地间再一次响起乐曲，所有人也都猜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我的老天，那是灵王大人！”
　　“灵王大人啊，那就是传说中的无上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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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慕者甚多，但是四方圣祖却更加惊恐，因为这一次的乐曲他们他熟悉了，甚至于世间都有这一曲的部分原曲流传。
　　“这是，我们当初攻入灵王宫时的那一曲，他居然动用这一首的力量。”龙清泉几人有些慌。
　　就像没有人知道灵王古曲到底是大道元主灵王元凡怎样谱出来的一样，对于不同乐曲威力的排行他们也不清楚，只能根据当初元凡的演奏时间点和频率来估测。而这一次元凡奏出的是《故宫的记忆》，虽然他本尊只有笛音，但是在不知名的地方，钟鼓声声，随着历史叙述的跌宕起伏，变换着节奏，低沉的打击乐仿佛敲响了大明永乐朝的大钟，舒展激昂的提琴协奏在琴弦的鸣响中诉说着一个历经沧桑的文明曾有的辉煌。
　　5/6-5 6/3-5 6/1-6 5/
　　6 5 3 5/6-1 2/6-12/3 2 1 6/
　　1--5/6-5 6/3-5 6/1-6 5/
　　6 5 3 5/6-1 2/3-2 1/2 1 2 3/1---
　　随着元凡神力的爆发，灵王古曲故宫的记忆再现，半空中灵王宫神门开启，岁月长河流转，钱府内元凡的身后同样的神门现世，祥和的光辉照亮了整个房间。
　　原本奄奄一息的钱越在神光照耀下，一身赤铜色的身体这一刻开始闪光，化作纯洁无暇的宝玉。
　　看着神色好转的钱越，石头紧咬的嘴唇缓缓松开，鬼使神差的石头伸出左手抚慰着快要沉睡过去的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