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旧档之巫咒案》洗尘的细雨

74、巫咒案74

　　投桃报李。得知齐平斋身上有储物法器，柳凌云便采了好些药材给他。
　　柳凌云的行为，让齐平斋察觉到自己矫情了，所以，当他看到一株五百年份以上的雷击桃木，假装欣喜若狂的出手收了，还要断半截给柳凌云，被柳凌云拒绝了。接下来理所当然的，由齐平斋自己挑选可用的药材。
　　人啊，只要坚守的信念裂了条缝破了洞，节操便会哗啦啦的往下掉。
　　柳凌云压根儿没注意到齐平斋那玲珑心思，见他自给自足了，也就不再照顾他，放飞自我去独行。毕竟，这无主的宝地千载难逢，一相逢便是金风细雨天雷地火，不搜刮个彻底，怎么对得起天降的运道？
　　当然，好东西大大的有，没地方装，带不走，怎么办？
　　老话讲得对，时势造英雄。人的才智，往往是环境逼出来的。所谓福至心灵，便应在此时此地。看到好药材就会手痒的下手采挖，为难用什么东西装，能想到的便是采药人用竹、藤、柳条编织的背篓。这山里，藤条什么的取之不尽，第一次编织，成品粗糙难看不要紧，能装东西就行。不一会儿便装满了，便叹息空间小装不了多少东西，不能跟乾坤袋似的，内有乾坤。想着想着，脑袋里跟针在扎似的痛，莫不是惩罚他贪心太过？
　　他是谁！他是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痛不怕死永不屈服死不悔改的柳凌云！
　　忍过难熬的痛楚，脑子里自动出现几种与空间运用有关巫术。
　　是了，巫族传承胡塞海吃的塞进脑里，还没来得及领悟消化。
　　制作空间巫具……
　　这个好！这个好大发了！
　　需要用到的巫材……周围就有，能找齐。锻炼巫材之法……不难，一看就懂。材料好了，可以编织了。不必动手，编织，用巫力对着材料念念咒语就自动完成。呀，是先编织成一整块……这就跟先织成布匹，再裁剪缝制成衣服一样。编织好一块，需要用巫石高温融化成的巫石液，能承载巫力的特制毛笔，把自身的巫力运于笔尖，沾上巫石液，把巫文中“窖”或“仓”或“廪”等含有空间之力的字书写上去，再做成器具，就完成了。
　　难……啊！
　　高温高到把巫石融化为液体，哪能办得到？
　　只能用土办法了。
　　加水，把巫石当成墨条，磨！
　　能成！就是效果差。
　　这也没得强求的。
　　千辛万苦的，总算做出成品……
　　好一个漂亮的大小正合适的背篓啊！欣赏完自己的杰作，再念念咒语，“收！”半个他高的背篓缩成手指大小，用根绳子圈住，挂在脖子上，掩入衣襟内。
　　接下来采挖好的药材，只要念头一动，便自动移进背篓中。背篓的空间，约摸着可装两吨粮草，装药材足够了。
　　接下来，柳凌云发现采挖药材，用巫力也能办到，无须身体力行。巫力用尽了，立即用巫石来填补，体内可储存的巫力容量反而增多了，巫力的控制更细微更精准。

　　人声……
　　齐大人的下属找来了。
　　时辰过得真快！
　　齐大人在哪？
　　那条小溪边，正悠扬的架着火堆在烤鱼。鱼，已经烤好一大堆，却不见丁点鱼骨，可见，他没有独自食用……
　　齐大人是内伤，伤得最重的是神识……

　　柳凌云端着水碗，凌空而来，落到齐平斋身边，把碗递给他。
　　“喝。”
　　半碗绿油油的浓汁，绿得让人倒胃口……齐平斋二话没说，接过碗，一饮而尽。妈呀，这味道辛辣刺鼻，刺得鼻酸外加眼泪哗啦啦往下淌。
　　齐平斋的狼狈样儿，惹来了柳凌云的轻笑。
　　缓过劲儿，擦掉眼泪，齐平斋惊奇的发现，这眼泪仿佛清洗掉脑中沉积的污垢，还能修复脑中残破……这是修复精神力的神药？！
　　齐平斋激动的看着柳凌云，“多谢柳大人！”
　　柳凌云笑了笑，不语，拿起放置在一边，烤好的烤鱼开吃。
　　味道真不错，齐大人好厨艺。
　　齐平斋也拿了一条烤鱼开始啃，原来，柳百户替他找药去了；原来，柳百户习得一手好医术；原来，常四他们中的毒药，真的是柳百户调制的。

　　“大人。”他们刚吃饱，黄栌、石楠等人找了过来。
　　齐平斋意外世家没有人跟过来。如此，破主峰上的禁制还得请人。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尚二爷盯上他找柳百户，想吃独食，暗中扫了尾。或许，尚二爷的死，世家还无人察觉。尚二爷留在老家的命牌破裂，死亡消息传过来也需要时间。柳百户销尸销得干净，只要己方不露破绽，没人想到尚二爷会死在他们手上，毕竟，修为差得太远。
　　齐平斋想请人，被柳凌云制止。破那禁制，他来！
　　指望着那禁制内有比这宝山更好的东西，可不能让别人插上一手。
　　提到榆县，倒让柳凌云想起一桩往事——当初邹少东家被追杀，假扮匪徒的正是这榆县衙役，可见这榆县县衙不是什么善地。
　　齐平斋人手、时间有限，还没来得及细梳北都全境，着力于平叛和解决北斗九星阵，对没惹出大乱子的榆县关注度不够，听柳凌云这么一提，就分派人手封山和看管县衙。

　　带着齐平斋、黄栌等人到主峰，激活禁制再次观察，以他目前的功力，还是破不掉禁制。不过，把巫石当墨条磨的那会，柳凌云由笔墨联想到字画，联想到这禁制，冒出个好点子，如今，只待实践。
　　他问齐平斋：“大人可知如何弄坏字画？”
　　“弄坏字画？”齐平斋难以置信的重复柳凌云的话，柳凌云瞪大黑白分明的双眼看他，很纯很诚，让他意识到对方不是胡言乱语，认真答道：“浸水，纸烂墨褪。”
　　柳凌云不满意，此答案可破不了眼前的禁制。
　　齐平斋观其色，又答：“泼墨污染。”
　　这答案有点意思，但难度更大。
　　齐平斋有点明白了，再答：“画蛇添足，窜改。”
　　柳凌云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