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OL]此生有你》秦歌一曲

223、第223章 战斗尾声

　　月逝日出，深色的夜逐渐被白昼盖去，朝阳洒下的光芒熠熠灼目，浅浅吐出的雾气在光照下如梦如幻，光芒中淡淡的暖意驱散着身上沾染的寒气。
　　昨夜从马贼手中将遗骨要回后，秦时二人与黄元文一同守了一夜遗骨，另外两个万里杀弟子连夜被派回龙山分舵召集人手带弟兄们遗骨回去。听黄元文说，他们打算将遗骨火化后埋葬在龙山分舵外。
　　天未亮，龙山分舵的援手到了，一人背着一人纵身离去，没人哭，也没人悲痛，只是沉默的背着人离开。
　　与黄元文等人辞别后，秦时和柳霁顺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一路朝西，总算让他们出了这该死的无尽大漠。
　　回去绝尘镇的途中，秦时二人正好碰见了西夏主军与神威堡的交战。
　　昨日她们二人炸了西夏火神营，导致西夏军军心不稳，他们敢在国力尚未恢复期间与神威堡再战，依仗的就是青龙会给的霹雳弹和火炮。如今两者皆毁于一旦，再者他们收到去联系偷袭神威堡精英的探子回报，元昊堂数十高手和千余精英被青龙会出卖，以至全军覆没，神威堡毫发未损。
　　在得到消息时，一众西夏将领一面咒骂青龙会背信弃义，一面惶惶接下来的战要怎么打。由于去岁一战国力大损，派来的不过三万余人，神威堡虽举堡之力不过万余，可其弟子各个以一敌十，又有人灵营出谋划策，加之万里杀这一江湖组织的援手，他们就算能赢也是惨胜，最终只会被辽国得了好处。
　　是要不一定到手的硕果，还是保留战力再谋东山再起。权衡之下，西夏主将当机立断下令撤退。本就失去了战意的将领们自是无人反对，纷纷传令各自部属准备撤退。上行下效，同样失去战心的西夏士卒动作迅速，在天亮前三万军士整装待撤。
　　谁料，在太阳升起的那刻，一支军队犹如神兵天将从戈壁里腾袭而来。战马嘶鸣，蹄声隆隆，惊得退意丛生的三万将士人心惶惶，一时军阵混乱。
　　西夏主将倒也是个人物，迅速稳定军心列阵反击。
　　虽未能抢在西夏军心稳定时杀得他们破胆，但能在他们完全列好阵前杀他们一波也是赚。萧衍带着地鞘营从正面突破西夏阵型，凌飞带天刃营从侧绞杀，大战就此拉开帷幕！
　　秦时和柳霁到的时候，从千里营赶来的支援早已加入战场，包括杨尚砚带来的朝廷新军，就连绝尘镇负责吸引注意的部队也已参入战斗。
　　朝廷新军是一支在异人建议下组建的火器军，听说就叫神机营，有点老土却很适合的名字，他们手中的武器就和他们的名字一样。
　　朝廷新军的加入加快了西夏军战败速度，几万余人的战斗说快也快，说慢它也慢，战斗从日出打到正午，足足打了半天，难打的不是开头人最多的时候，而是在西夏主将亲率下最后几千人的决死反抗。
　　再强再横的人也怕不要命的人，这几千人在西夏主将的率领下成了一块难咬的骨头，哪怕把他们打残废，只要还有口气，他们都会死死咬着敌人不放。好不容易将他们吞下，自身也有不少损伤，好在伤亡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呢。
　　“啊……迟了……”柳霁意兴阑珊抿抿嘴，出鞘的剑怏怏收回剑鞘，鸣声略显低沉，好像在说它也很失望。
　　“不，战斗还没结束。”秦时看向不远处一处山头。
　　柳霁顺着望去，隐约看到几个人影在山头探头探脑望着下边拉下帷幕的战场，阳光照在他们裸露的兵刃上，熠熠光芒刺的眼睛左一片白，右一片白。
　　柳霁开心的咧开嘴，跨步拦在秦时身前，“这几个我来动手，你可不许插手哦。”
　　秦时无奈举起手耸耸肩，“好好，我不插手，你自己小心。”
　　“放心，对镇南院说不上透彻，好歹也是交过手的，不会再犯小瞧外族高手的错误。”说罢，柳霁倚借着敌方视野盲点迅快速接近。
　　没过多久，秦时看到了不远处飞溅的水珠，听到了传来的怒叱声，生硬的中原官话显得气急败坏，隐约掺夹着几句中原的地方话。
　　听到那几句略为耳熟的话语，秦时紧了紧眉，把私欲冠冕堂皇说得是为天下苍生，挺像百晓生那老头的风范。
　　流畅的中原话，‘以苍生为己任’的豪言壮志，不是万象门也应该是青龙会玄堂人！
　　秦时毫不迟疑，纵身跃向辽国镇南院埋伏的地方。胜负早已明了，长剑如流星，划破长空，瞬转即逝。一瞬间，秦时忽然想到了一句诗：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难怪古往今来有那么多人在剑客的路上前仆后继。
　　出剑，挥剑，回剑，行云流水只在一瞬间，实力上的碾压就和高手之间的过招一样不过须臾。
　　“这些人基本都是斥候，只有一两个是勉强算是有点本事。”柳霁悻悻走来，“对了，我还遇到两个青龙会的人，有一个竟然还是老熟人。”
　　柳霁朝秦时身边一具逐渐消失的尸体努努嘴，秦时顺着望去，定格在那张脸上的不甘甚是明目面孔倒也是眼熟，“是他啊。”
　　“你见过？”柳霁问道。
　　秦时点点头，“移动的人.肉.炸.弹，前天才见过一面，被淋了一身血肉。”
　　“难怪小月和我说她要吃斋一月。”柳霁恍然，“在九华的时候要不是这王八羔子，我就不会受伤，慕言也不会被那疯婆子给抓住。”
　　“呸，见一次杀一次！”似乎很不甘心让对方死的痛快，柳霁朝他的尸体吐了口痰。
　　见状，秦时摇了摇头，“好了，处理下尸体，我们走吧。”
　　用慕言给的剩余药粉洒在尸体上，两人纵身离开。
　　山头上的黑烟引起了下方战场上的人的主意，有人望了过来。
　　“呦，竟然没丢了啊。”齐烟很是失望的声音成了第一个迎接她们的声音。
　　秦时二人没好气地白了眼她，从身边绕过。
　　一场数万人的战斗拉下帷幕，西夏可谓是全军覆没，主将野利亦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仅有百余骑成了漏网之鱼，逃往瀚海戈壁。
　　元昊堂高手尽折，军中精英战损，主将战死，风飞谷前哨又落入敌手。最锋利的刀断了，保护自己的四肢也折了，眼睛也被人抢了，如今西夏可以说是两个大汉面前颤抖无力的少女，只得任人宰割。
　　而今摆在西夏面前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在宋廷和辽国虎视眈眈下缩起自己的脖子，明着安安分分守着一亩三分地，实则韬光养晦，厚积薄发，重整旗鼓等待时机一鸣惊人。二是从宋廷和辽国之间左右逢源或是选择一方称臣纳贡，摇尾乞怜以图生存空间。
　　然而，这两个方法最终能不能让西夏再回鼎盛不得所知，如今西夏国力空虚，想要再回巅峰哪怕上下一心也要五六年之久，在此期间辽宋两国会不会从中蚕食什么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尤其是辽国，宋廷或许会为了虚无缥缈的仁义道德把嘴张的小一些，但不代表本性为掠夺的辽国会放过西夏。
　　而况，现在的宋廷在异人那套资本宣传的诱惑下，某些披着仁义道德外皮谋取私利的官僚早已蠢蠢欲动，尤其是在海军带来的丰硕收益的刺激下，各个对周边，对遥远的国家就差明目张胆露出丑陋嘴脸。
　　所以说，西夏经此一战后，极有可能走向灭亡，同时也是一个开端。
　　……
　　剑意居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明明穿着不菲，相貌堂堂，却偏偏和一帮子行举粗野，谈吐粗鲁的莽汉们混一起，还混得风生水起有模有样，行酒划拳混的好不自在，丝毫没有这一身装扮该有的觉悟。
　　“楚兄弟好酒量！再来！”汉子站起身，一脚踩在凳上撸起袖子，露出那条比他口中那位楚兄弟的小腿还粗的手臂。
　　“来就来！”年轻男子跟着撸起袖子与那汉子划起酒拳，随后又在一众人的起哄下端起大碗烈酒一饮而尽，男子正是从开封来往燕云的楚晏。
　　和楚晏对酒的是路上遇到的镖队镖师，短短时日里，他在镖队里可谓是如鱼得水，毕竟家里是经商的，又有从政的，没点圆滑怎么吃得开。
　　“不喝了，不喝了，再喝下去怕是连路都走不了了。”一连喝了三大碗烈酒，楚晏连忙摇手晃脑拒绝。
　　“楚兄弟这么急赶去神威堡是为何事？”有一镖师忽问道。
　　“当然是去砸场子啊！”楚晏理直气壮哼了哼声，“神威堡的一小子不声不响拐了我妹妹，我这个做哥哥的心里头不爽，自然是要上门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免得他不懂珍惜，让妹妹伤了心。”
　　“原来如此，那楚兄弟可得好好敲打敲打才行。”那镖师哈哈笑道。
　　楚晏嘴角微微落下，旋即又高高扬起，“时候不早了，郑头，小弟就先行一步，告辞。”
　　郑头起身抱拳道：“楚兄弟慢走，说来近些日子燕云可不怎么安生，切莫小心。”
　　“小弟知晓，多谢郑头相告。”楚清抱拳回礼，用玉笛挑起包袱，随意挂在肩头，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