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深》天色未蓝

38、回校的打算

　　由于过了饭点，文哲他们到的时候，很容易就找到位子可以坐下。看着菜单上面的介绍，小米早就想大快朵颐，无奈面前的黑面神严格把关，这个不行那个不要，到最后，唯有看着他们面前的生鱼片拼盘无语泪千行了。

　　“不要这么哀怨的看我，我会消化不良的。”

　　自己吃得那么开心，还小酒喝喝，滋润得很啊！“你管我嘞，我就是要看得你吃不下才好呢！”

　　“幼稚的家伙。”文哲掩住泛出的笑意，“快吃，待会还要回去工作。”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强权主义害死人啊！小米愤愤地念着，大口吃着寿司卷，嗯，味道还真不错。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暂时放过他，先专心解决面前的食物。

　　“小米，你现在还在上学吗？大几了？”慢条斯理地擦擦嘴角，吃相优雅得让小米觉得自己是村姑。

　　“嗯，去年考上的，现在才大一！”

　　“那还有得熬呢！记得我们念书的那段时候，真是被折磨得够呛，是吧，文哲？”

　　“是啊。”想到严谨的教授，文哲不知道是该感谢还是该害怕。为了能早点完成学业，当初自己可是拼了命地做论文，整天泡在图书馆，稿子改了一遍又一遍，教授还是不满意，其认真已经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谁让你找这么严格的导师呢？”小米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记得那段时间文哲老是不上线，一问才知道正被那个什么布朗登教授折磨着。

　　“小米你也知道啊。”

　　“那段时间这家伙总是一副被整多了的死样子，不知道才怪。”真想好好认识下把文哲弄得半死不活的天才。人才啊！难得看到文哲吃瘪的样子，想到以后没人再能好好修理他，小米感慨万分。

　　“哝，生鱼片！”

　　“你干嘛？良心发现啊？刚才不是不让我吃吗？”

　　“废话，刚才你的胃是空的，哪受得了芥末的刺激。现在有东西垫底，吃一点没什么问题。”

　　“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吃了那么多寿司，都没肚子吃了！”

　　“不吃拉倒！”

　　“谁说我不吃？！嘿嘿，那我就不客气啦。”

　　“少吃一点，小心又拉肚子。”

　　“你很烦诶！”

　　相互斗嘴的两个人反而衬托着自己像个电灯泡，梅菡自嘲地笑笑，“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会。”起身离开，她需要一些新鲜空气，不然可能马上就要窒息了。

　　洗手间的镜子里，映照着的是嘴唇有些发白的自己，梅菡拿出随身携带的唇彩，给失色的嘴唇加以修饰。等一切看起来完美后，正想出门，不想遇上了让她郁闷的罪魁祸首。

　　“听文哲说你有男朋友，今天怎么不一起来啊？” 她的耐性一向很好，尤其为了自己想要的。等到小米上完厕所，梅菡静静看着她洗手，忽然问道。

　　“他啊，学校要参加篮球赛，他去集训了。”

　　“哦，他一定对你很好吧。”

　　“怎么说？”

　　“看你一副幸福的样子。”

　　幸福？刚刚失去父亲的人何来幸福。虽然很多时候和文哲插科打诨，但这并不代表她心里也是如此。乐观快乐的她，也是大家所乐意见到的吧。她怎么还能让关心自己的人再为自己操心？状若无事地笑笑，“还好吧。”

　　“你男朋友和你是一个学校的？”

　　“不是，很近的两所。不过我们高中就认识了。”

　　“那真是好久的感情喽！你们可真幸福，哪像我们，在国外的时候，整天不是论文就是报告的。”

　　“可你们很厉害啊，年纪轻轻就自己搞公司了。比我可强不知道多少倍。”

　　梅菡抿嘴一笑，“我可没什么了不起，厉害的是我们事务所的其他人，别看他们年纪轻，都是文哲拉过来的精英。要知道，我们处理的很多都是涉外案件，没点水平可不行。”

　　“涉外？那你们律师的英文都很好吧。”

　　“应该都不错啊，不然怎么吃这碗饭呢？”

　　“怎么去了这么久？”和梅菡刚一回到座位，小米就被轰炸。

　　“你管我嘞！”桌上的东西好像没有了刚开始的吸引力，小米没什么胃口，还是放下了筷子。

　　“怎么了？吃饱了？”

　　“唔！撑死了啦。”

　　“我也饱了，文哲。”

　　瞧着这丫头刚才吃的也不少，应该差不多该饱了。文哲招招手，“买单。”

　　回到公司，小米二话不说，马上冲去继续未完的任务，认真刻苦地好像小时候立志成为科学家，并为此而努力奋斗一样。时间在两人各自忙碌中悄悄逝去，终于完成了，小米活动活动自己的胳膊，把弄好的资料放回文哲的桌上。

　　“不错嘛，你先休息下，今天就不给你其他事情了，明天继续。”

　　小米未置可否，一屁股坐在了文哲办公桌对面。

　　“怎么了？”

　　“我想，其实不用我翻译，你们也能看懂这些合约的内容，干嘛还要多费周折呢？”

　　“打退堂鼓了？刚开始都是这样的，你多翻翻就熟练了，进度就会加快。”

　　“我知道其实你丢这堆工作给我是为了让我不再胡思乱想，”小米认真地盯着他的双眸，“不用担心我，真的。我没事。”

　　“小米……”

　　“说实话，我在这还会拖慢你的工作。老妈晚上去姨妈家住一段时间，我打算也明天回学校。”

　　“这么早回去干嘛，你们下个礼拜才开学啊！”文哲有些着急。

　　“我有些想郭浩了！”

　　瞬间青了脸色，文哲一语不发地盯着手里的茶杯，指关节微微泛白，好直接的回答。自我欺骗到底不是长久之计，郭浩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不可磨灭的事实，现在，小米硬生生地把他从自己营造的谎言中拉扯了出来，强迫他面对现实。

　　“好，明天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坐快客就行了。你工作这么忙，不要再因为我耽误了。”

　　“你收拾好东西，决定好几点出发告诉我，我过来接你。”

　　第二天，小米还是食言了。她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文哲，和老爸好好说了说话，独自拎着行李下楼打车。以前这些都是爸爸做的，现在一切都要依靠自己了。

　　刚走到楼下，手上忽然一轻，嗯？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东西？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啊。小米手臂一抡，想把包抢回来，却迎上泛着红丝的眼睛。

　　“走吧，我送你去车站。”疲惫的口气让小米甚有愧疚感。

　　“等很久了吗？”

　　“还好。”没有理一旁的车子，文哲反而招招手，叫了一辆的士，把行李往车后备箱放。去学校那边的车子最早的是八点半，没接到小米的电话，文哲就知道她肯定打算自己走了。几乎彻夜未眠，早上六点多就在楼下等。本来还打算开车送她回学校，现在看来，为了他们的安全，自己精神这么差还是不要开车的好。

　　文哲的脸色实在太差，小米也不敢多言，乖乖地上了的士。一路上文哲都闭目养神，空气凝重得很。小米有些不知所措地玩着自己的手指，看样子他真的生气了。其实她也不是故意的啦，只是觉得留在这还会让文哲担心，老是要费神为自己安排些活动，倒不如回学校。两个城市之间虽然距离不远，可来去也是很耗费时间和精力的，更何况现在文哲的公司正初入轨道，她傻了才会要他开车送。

　　小米瞄了瞄文哲冷峻的脸，不太习惯这样的他。她不安地挪了挪身子，终于在斗争良久后大胆地开了口：“文哲，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是想上车后再发短信给你。我不想你再为我浪费时间了。更何况，我也不是孩子，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令人窒息的宁静，文哲微眯着眼，叹了口气，“好心当成驴肝肺。”

　　“不要生气了哦！对不起啦。”小米谄媚地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下不为例！”

　　“你好像我老爸啊！老爷爷。”

　　“闭嘴！”

　　在小米的坚持下，文哲最终还是没有和她一块上车，上车前，唠唠叨叨地把大小事情反复讲了又讲。小米下意识地摸摸耳朵，不知道会不会生茧。

　　“记得到了给我打电话！”

　　“大哥，第六遍了！”

　　“郭浩会来接你的吧？”

　　“大叔，饶了我吧！”

　　“随身的小包里我放了几个塑料袋，如果晕车就拿出来吐。”

　　“大爷，让我死吧……”

　　车子在小米的千呼万唤下缓缓地驶离车站，站前的挺拔也慢慢消失在视线里。小米舒了口气，以后谁当了文哲的老婆，肯定要被他烦死。太阳照在身上舒服得让人想睡觉，小米眯了眯眼，郭浩还不知道自己今天过去呢。先不告诉他，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想到郭浩看见自己时候的表情，心里就不停地冒着快乐的小气泡。不管了，还是先好好地睡一觉，养足精神，精神饱满地去见他。嘿嘿嘿，郭浩，等着我这个超级无敌大惊喜吧。小米含着笑，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