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妖》泠萸

18、part 18

　　四队这帮如狼似虎的小伙子能吃又能喝，饭桌上喝完犹不尽兴，秦珩刚买完单，他们又起哄去K歌。
　　秦队抠门儿还清高，自己的钱舍不得挥霍，公款消费他还不屑。把一叠人民币那么重的发.票塞进钱包，钱包往桌上一拍，秦队今儿豁出去了：“反正老子这个月的烟钱饭钱让你们这帮狗崽子cei完了，左右得回家蹭──走！去金库！”
　　“秦队，你身为一个官宦之后见天儿跟我们这帮穷公务员和编外公务员哭穷，不觉得有点拉仇恨吗？”白隗两臂搭着椅背，笑微微的挤兑秦珩，“非要哭穷也成，把你那辆路虎换成面包，我们随你哭，轮流管你饭都成。”
　　被顾九清叫来蹭饭的海余和廖书平比较厚道，但笑不补刀。同样来蹭饭的凤青却是个酒腻子，出差才回来的疲累也压不住胡吃海喝的热情，于是跟白隗一块儿起哄：“就是，开那么贵的车哭穷，你真好意思。”
　　“九爷，管管你的人成吗？”出血还要遭编排的秦珩简直糟心不已。
　　“成。都给我听好了，秦队是自强自立不拼爹的官宦之后，那辆路虎是他省吃俭用攒下的。你们得体谅他，别成天酸唧唧的憋着宰他。”顾九清笑吟吟的拍了拍秦珩的肩膀，“乖，九爷疼你，下一站我买单。”
　　和秦珩宣称请客时大相径庭，众人几乎是拍着巴掌捧，一口一个“九爷好大腿”，把秦队怄的恨不能现场扒狗皮缝褥子。
　　头一回参加单位聚餐的徐洲扯扯赵为安的衣摆，小声问：“好大腿是什么梗？”
　　“回头我给你下载一套蜡笔小新全集，看完你就懂了。”赵为安有点喝嗨了，反手搂住小孩儿肩膀，笑呵呵的逗他，“谢谢爸爸。”
　　徐洲被矫健有力的火居道人揽着肩膀，身子歪向一侧，屁股溜到了椅子边，并且还在不受控制的移动，分神之际很是呆萌喊出一句：“赵爸爸，我要摔下去了！”
　　众人乐不可支的起哄，火居道人和小菜鸟的“父子关系”由此被官方敲上戳儿了。
　　一行人转站KTV续摊儿，顾九清要了一个大包，酒水都是论筐点的，五个服务生每人提着一个装满啤酒的金属筐，后面的服务生端着小食、果盘、凤青单点的杰克丹尼，排着队往包房里送。
　　王越峰抢了麦热场，一首校园民谣没嚎完就被忍无可忍的众人强行按倒一顿捶。
　　赵为安抢了麦塞到徐洲手里，把连连摆手的小面瓜推出去，笑说：“男人不能说不行！唱什么？爸爸给点。”
　　徐洲吭哧了半天，最终点了一首时下大热的英文歌。
　　王越峰挣扎着爬起来：“这歌我熟，我来rap，麦麦麦，把麦给我……”
　　“拖回去拖回去，别让我听见他出声。”顾九清揉着嗡嗡作响的耳朵，有种耳膜惨遭强.奸的错觉。
　　小王同志严重五音不全，喊麦都能跑调。就算金主爸爸不吩咐，大伙儿也不希望他把好好的一首歌rap成鬼哭狼嚎。所以没什么可说的，拖回来接着捶，什么时候老实了什么时候算完。
　　廖书平替大家点完歌，换坐到顾九清旁边，在旁提醒：“九爷，您喝了不少了。”
　　“嗯？有吗？”顾九清酒量还成，但喝酒上脸，在餐厅喝完一轮就有点面露微醺，刚才又喝了一瓶啤酒，眼尾已经红了，微微一挑便有了醉眼如丝的味道。
　　“我瞧瞧喝多了吗？”另一边的白隗侧过头打量顾九清，露出个稍显嫌弃的表情，“真丑。”
　　“你也是，看你就反胃。”顾九清张开五指，啪的一声按在了白隗脸上，推开之际顺势站了起来，转身往外走。
　　“九爷，您去哪儿？我陪您去。”廖书平对老板的酒量还有点信心，对他的方向感则一点信心都没有，深怕他出去溜达一圈儿回来找不着这间包房了。
　　“不用，我反胃，出去吐一下。”顾九清离开闹哄哄的包房，把一室喧闹关在了门后，这才摸出裤兜里的手机接听，“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有应酬？”
　　“没有，我刚从云阳那儿回来。”周子骞在那端道，“明天有时间吗？有时间回家一趟。”
　　“出什么事了吗？”顾九清了解周子骞的脾气，如果是无关紧要的闲事，他不会这个时间打过来。
　　“还是云阳那档子事，我刚刚才知道他把你的人撵走了。”周子骞的声音里透着无奈，“他鬼迷心窍了，你别和他计较，再叫人过去看看吧。”
　　顾九清和周云阳渊源很深，“隔阂”比之更深。周子骞不想给顾九清添堵，所以侄子出事之后，周子骞最先联系的是袁老。可袁老有事在身，人不在京城，只应着让徒弟过去看看就匆匆结束了通话。
　　周子骞今天才知道袁老差使的是已经“改换门庭”的五徒弟廖书平，兜兜转转绕了一圈，到底还是找上了顾九清，而且他侄子还不识好歹，把顾九清的人赶走了。
　　周子骞刚在周云阳那里发完脾气，把不识好歹的侄子训斥了一顿。但是生气归生气，管还是要管的，总不能任由那孩子自生自灭，鬼迷心窍下去。
　　“他怎么了？”顾九清全不知周子骞的为难与无奈，听得一头雾水。
　　“你不知道？”周子骞有些意外，“上个月他去了洛阳出差，回来之后就不太对劲儿了，经常自言自语，还添了梦游的毛病，整个人古里古怪的，身边的人都觉着他中邪了。我想请袁老给他看看，可老爷子当时不在京城，所以就找了廖书平……廖书平没告诉你？”
　　顾九清才要说没有，忽然想起前自己为祝樱的案子忙进忙出时，廖书平曾经找过他，说要商量一个委托接还是不接，他那时已经连续三天没睡一个囫囵觉了，疲于理会这种平日无需他挂心的事，就让廖书平自己看着处理……难怪廖书平去问他商量接不接那个委托，原来委托方是他不想扯上关系的周家。
　　“他提了一嘴，没细说，我问问他再给你答复。”顾九清揉了揉额角，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对周家实在没什么好感，不想去染那一水。可有些牵扯能撇清，有些却是无论如何都撇不清的。
　　“你不想过去就别过去了，交给廖书平处理就行。他之前说过，云阳的情况不难处理。只是那混小子迷了心窍，不许任何人插手。”周子骞既惦念着侄子，又顾忌着顾九清的情绪，所以才这样提议。
　　顾九清既好笑又无奈的提醒彼时监护人：“我的青春期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心理没那么敏感。”
　　两人又聊了几句，等那头挂断了，顾九清收起手机，把自家业务经理叫了出来。
　　“周总联系您了？”被老板问到头上，业务没办好的廖书平面色微讪，“我没想瞒着您，原打算回家就跟您说这事儿。”
　　廖书平虽然不知道自家老板和周家少当家到底有何渊源，但他知道两人不太对付，周云阳不喜欢顾九清，顾九清也没有多待见周云阳。当时之所以接下这个委托，一是因为这是他的恩师交给他的事，虽然没有要求他必须如何，但他力所能及，没有拒绝老师的必要；再有就是这个case非常简单，九号院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松完成，根本用不着老板出手，如果周云阳配合，这个委托早就完成了，老板看到的只不过是一笔无需过追问来由的收益。
　　顾九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知廖书平那番考量，但没有点破。
　　“我没和您说清楚就接了周家的委托，是我考虑不周。”廖书平心思玲珑，也了解自家老板的脾性，不仅没有强辩什么，还把过错一径揽到了自己头上，反倒让人无法过于怪罪。
　　“左右接了，推又推不掉，现在说这些没意义，还是说说那边什么情况吧。”
　　不是顾九清托大，事实就是九号院这块招牌已经打响了，他们接的委托，就算真的很简单，可做到一半不做了，那就说明它不简单，这时候想找人接盘很难。更何况周子骞亲自托付他处理这件事，只看周子骞的面子也不能拒绝。

　　云阳下章出场，做好心理准备，不帅不酷也不霸道总裁，可熊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