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就是幕后黑手[快穿]》刹邪

187、灵异（54）

　　好长一段时间的寂静。

　　虽然上半张脸隐藏在刘海下，但茶歇能感觉到对方看向他的目光里充满着一言难尽和不敢置信。好半天，对方才放下瓜子。东翻西找，不知从哪掏出一卷透明胶带，朝茶歇走来。

　　茶歇不明所以随着对方的行动转移视线，一直到看见自己身后也有一面巨大的镜子，只是镜面已经裂纹密布，甚至掉了一地碎片。那人把碎片捡起来，用胶带胡乱地就粘了回去。

　　茶歇脑子空空，晃了晃，仍无法思考，这感觉似曾相识。他只能注视着这片一望无垠空间里另一个‘人’上蹿下跳试图补救、破镜重圆，同时观察那面镜子。镜子的影像没什么问题，抑或说是茶歇无法理解和描述影像有什么问题，他只能把目光放在镜子的外形上——一半面极具现代简约时尚风格，另一半却古色古香韵味深藏，花纹色调形状小装饰都是一一对应，连镜面都是半面光滑清晰透亮，半面粗糙昏黄模糊朦胧。像是现代镜子和古代铜镜各劈了一半焊在了一起。

　　那人终于把镜子全部粘好，拍了拍手，回过身来，质问他的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我嗑个瓜子的功夫，你就寄了？”

　　呃……。

　　茶歇无言以对，他好像明白对方说的话，又好像不明白。

　　但是嘴巴自己张开冷笑了一声：“老东西，要不是你非得三宫六院外加继承人给他齐活，这世界也不至于崩成这样。”

　　说话间，刚粘好的镜子又蠢蠢欲裂。对方一巴掌拍在那些不安分的碎片上，不以为意地扯了扯嘴角：“［后宫］、［子嗣］本来就是主角的固有属性和被动，有那个闲情逸致在这碰瓷，还不如选世界的时候直接选点老婆孩子俱在的角色。省得还要我去摇人。”

　　‘茶歇’似是理亏，并没有纠缠这个话题，又道：“那他的记忆呢？为了找一个不存在的人，用自己的记忆替换掉别人的，弄出个九成像的傀儡分身给自己干活。现在又出尔反尔收回，连带着他原先自身的记忆也残缺不全，致其五感不通、神灵浑浊……”

　　“等等哈。”对方伸出一只手平举示意‘茶歇’停止，“你是反派，他是主角，你俩非要焊一块，出了问题问我？”

　　“虽然反派的逻辑思维设定上确是【颠倒黑白】【偷换概念】…”磕瓜子的人掐了掐鼻梁，“但你把这些把戏用在你爹身上属实班门弄斧。作为规则本身，记忆就是力量，就是职权，就是灵魂和人格。冰与火一定要相溶相守，没有我的记忆兼容、没有我守着镜子，你俩早更新换代无数次了。”

　　‘茶歇’沉默，没法反驳，但他不说话，意思就是‘我不听’。

　　“行了行了。”白发人拍拍裂纹密布的镜子，“多的不说，赶紧回去。”

　　茶歇感觉自己身体动了，是抬脚朝着镜子的方向移动。他还没明白为什么总是不由自主，却见自己看似走向镜子，临近了却突然发难，一脚超眼前人踹了过去。

　　对方没躲开，身后就是镜子，但当它倒向镜子触碰到镜面时，整个人却像落水般直接融进了镜子内。

　　只留下一声“我*！”，镜像禁止的画面再次开始流动。茶歇身体依旧不由自主，转过身闲庭若步，一面扫视着那耸立的一面面镜子，似乎在找什么。

　　……

　　“逆子啊。”

　　姬颜咳咳两声，鼻腔口舌间腐尸臭水的味道萦绕不绝。他环绕四周，没找到镜子，人还是在宫里，以幽魂的姿态飘荡着。

　　要么先找到镜子，要么先找个身体。

　　现实不需要逻辑，但小说需要。所以构建世界的基石就是规则，构建角色的基石就是记忆。记忆决定着某个角色的行为思维模式，获得了角色的记忆简单地就能成为这个角色。

　　如果同一个角色拥有多重记忆，Ta就会陷入分裂和混沌，严重甚至于是自我博弈。

　　“现实纠结可以直接天灾解决，小说世界这么搞会造成机械降神……”姬颜喃喃自语抹了一把脸，打量四周，似乎还是公主府的寝殿，可见原主还在记忆幻境的漩涡里打转。

　　找到其中的规律，离开不是难事，但姬颜不能，因为［姬颜］不会找规律。但不影响他一心两用。他晃晃头，眼前的世界渐渐虚化，墓穴内的场景同时传达至脑海中。对他人可能会头晕眼花的视觉，脑子有病的人却能巧妙处理。

　　蓝颜的□□，被浮尸挤着向下沉，而很快，浮尸渐渐没了，狭窄的湖泊和暗流下是一片广阔无垠的深潭，借着夜视的能力可见一根又一根擎天立地的盘龙柱，似曾相识。这些柱子支撑着什么，底部却并非实心。等蓝颜掉到底，才看见那圆柱体透明，里面是一个个的人。

　　整个水底完全人工建造，年代久远，植被攀附，依稀只能看出是个祭坛模样，而中间摆着与地面浑然一体的石棺，只有石棺旁边树立的半人高灯稍显突兀。

　　人说人死如灯灭。人死了就是死了，没了就是没了。可这群人偏还要在这立一盏灯。灯有赎魂、渡魂、引魂、留魂，各式各样的功效，只依据目前残留的石灯形状无法判定当时之意图，但可以肯定的是，即使相处于同一阵营，各角色之间分歧依旧相当之大。

　　明显可见的两派，一派要蓝颜活，一派要蓝颜死。虽然他们的共同目标都是姬颜，但是是做人还是做鬼，是永居地宫还是重见天日，看法却大相径庭。

　　阮舟曲中间摇摆，他本身不是多固执的人，为达目的往往就是不折手段。

　　祁酒，巫浊，墨曜，斐懦，时乐，还有林扉页……都是等着他做鬼的。

　　姬颜变出一个硬币，向上一抛，然后双手合并接住。决定了，正面做鬼，反面做人。

　　摊开手一看，反面。果然偷懒选项都是虚设。

　　姬颜把手一合，硬币消失。只是镜花水月，在定型的世界下凭空造物不需要条件这种事做梦都会笑醒。

　　姬颜不想做人，做鬼只要一死了之，陵墓里啥都有，包吃包住包玩。做人还要进行活着这个永恒的课题，人何苦为难自己呢？谁叫选择总是事与愿违。

　　暂且不管那祭台。张星涯封庭等人自不必担心，活了几百上千年了能在自家屋里摔跟头？至于盗墓三人组，湖泊下面就是河道暗流，祁酒偷渡尸体专属通道，运气加上实力感知到那微弱的水流方向，即刻便能脱离陵墓。

　　想到这忍不住笑。三人若能劫后余生，经历也可说是传奇了。

　　按照后宫自力更生的原则，祁酒所处位置已是陵墓底端，还是机关变动才到得了，以他尸体收集癖已经病入膏肓到心理依赖的程度，比起封庭猜测的背叛，更有可能是尸体瘾犯了，出去刨坟或者杀人了。

　　渴望蓝颜做鬼的几位兄弟，心理问题多少都有点一言难尽。

　　姬颜将精神集中于记忆幻境。寝殿也就是卧室没放镜子，说明是有人提前收起来了，是谁不做他想。姬颜扒拉了下长发，估摸了下发际线发现尚可后稍微放下心。灵魂数据里还有半界的劳动契约，尝试喊了两声系统不出所料的没反应，稍微倒推发现人离得不远，但无法感知确切位置，应该也是在公主府。

　　姬颜当机立断，飘到房顶上俯瞰。遥遥看见茶歇旁边跟着非语和系统，有说有笑的往后花园方向走，大概是闲暇时间去赏花。

　　姬颜顺着房顶走过去，站在花园墙头，刚靠近，系统似有所感，迅速抬头与姬颜四目相对。确认这一个姬颜身上也有半界写作奴隶读作宿主的契约印记，回头看了看茶歇，又看看姬颜，翻了个白眼：‘伏地魔是吧。’

　　‘……’

　　系统掏了掏耳朵：‘从进副本开始就时不时听见宿主的声音从无法检测到的地方传来，赶到指定地点却一无所获，我居然蠢到去报了一次返厂检修。’

　　姬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就是你小子举报世界出了问题啊，后续出的问题不会也是你小子整事吧？

　　系统：‘……’

　　‘咳，不要太在意。’姬颜笑嘻嘻的，‘既然是灵异世界，莫名其妙听见熟人叫魂只是基本特性啊。’

　　茶歇看不见灵魂状态的姬颜，系统和姬颜之间的对话他也没注意，又或许是系统有所遮掩，所以姬颜才如此肆无忌惮。

　　‘你TM站那么高是来拉屎的吗，滚下来。’系统拉着一张长脸，右手虚握长鞭入手，毫不客气就是一鞭子甩过来。

　　‘果然家暴狂魔…’姬颜躲开鞭子，无奈吐槽了一句，从墙头跳下，走向几人。茶歇已经和非语坐在花园亭子内，吃起了点心和茶。

　　‘姑且先得给你讲一下，迄今为止［姬颜］的经历，毕竟‘你’没有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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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