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就是幕后黑手[快穿]》刹邪

173、灵异（40）

　　茶歇对此无语也不是一天两天，早麻了。他拍拍姬小颜的头，安抚道：“你是我的肉中之骨，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是我的孩子。”

　　这些人张口闭口王蛊的，显然没将小孩子的心情放在眼里，就是缪夫子这个‘父亲’，也毫不避讳。

　　“父皇……”

　　不过。茶歇看着自己手上的珠链饰品，袖口的华丽花鸟云纹，忽然跟着小孩重复了一句：“父皇？”

　　他想起那昏黄的铜镜里倒影的人影；想起梳妆时手指纤长、肤色苍白的尸体躬身向他递来一张殷红的胭脂纸，他微微垂首在上面抿了一下。再回头去看那镜子，莫名多了一分艳丽。

　　缪夫子听着茶歇的自言自语，轻轻放下杯子，碗底却在桌上不经意间磕出一点不大不小的声响。

　　“陛下乃是天子，又怎会拘泥于男女之身？”缪夫子嘴角微微一翘，似是十分喜悦。

　　“……”装吧。连斐懦都知道他是男的，缪夫子就更不可能不知道了。这宫里真是戏精大本营，爱演你就来，嘴里说不出一句正常话。但一时间，茶歇不太确定姬小颜到底是知道他是男人，还是被一开始非语误导叫成了父皇的。其实姬小颜知不知道并不重要，关键是其他人……诸如张星涯荀跃，知道嘛？嗯……一个老是穿着女装的男人。

　　茶歇此时才稍稍有点女装大佬的，尴尬？重要确实不重要，但是自己爹/老婆是个穿女装的男人，怎么想都觉得，让人无法接受吧。

　　［他叫你‘父皇’没什么问题。］系统忽然上线。

　　［怎么说？］有系统在，茶歇就懒得理缪夫子了。

　　［王蛊既然是你儿子，在古代人类的认知中，当然是由你生下来的。要知道女人避免不了的职责就是生儿育女，任你是公主还是女皇，都逃脱不了相夫教子的命运，哪怕你是个武力高强、博学多才的‘女’人。］

　　［然而，让世人大跌眼镜的是，你让非语‘怀了孕’。也就是，‘借腹生子’。起初没人相信，但非语怀孕期间你仍旧日日早朝，没有一点显怀，而等非语‘生’下孩子，这孩子却和非语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反倒是和你，以及封庭滴血认亲成功。］

　　［如此惊世骇俗之事，在钦天监、国子监的一通洗脑下，世人却无不叹服，口呼神迹，对你的称呼便不限男女，对你的认识也不分男女。人们狂热地相信，你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你是神。没有什么事情你做不到，能让女人给女人生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茶歇：“……”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这洗脑洗的……没把脑浆洗出来灌上水吧？

　　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这些人此举，既让姬小颜的存在摆在了明面上——王储是必须的，如果没有子嗣，朝臣必定喋喋不休的进谏，强硬封口只会落下暴君的骂名，甚至留下'她'不能生育的‘污名’；而这一神奇操作，也同时让他跳出了女人这个范畴，世人再不能因为他是女人而歧视轻贱，男人能干的他都能干，不能干的他也能（生孩子？）！！人选也可以说是无可挑剔，封庭只是他宫里一普通男宠，非语也是一普通妃嫔，剩下的多多少少都沾点关系；张星涯那个憨批不管。

　　怎么说呢，茶歇觉得自己应该感动一下下？毕竟都是为了他？

　　“才短短几日，陛下气色便好了这许多，天道竟溺爱至此。”缪夫子感叹道。

　　[他很羡慕、嫉妒、恨你。]

　　[！？]茶歇吃惊。好家伙完全看不出来太会装了。

　　“缪夫子此言差矣。”茶歇直呼其名，把杯子从他手里夺过，甩手扔了出去。杯子四分五裂，发出清脆的碎响。

　　他迎着对方骤然沉下的神色，笑道：“我这一生，坎坷非常；自小便不能显露真身，亦无真正公主的闲暇游乐；嫁娶不如我意；承受流言蜚语，受尽骂名；兄弟阋墙，朋友反目，家破人亡，孤苦伶仃；而我的王朝，天灾人祸，民不聊生，破碎不堪。如今更是疾病缠身，全无自由。”

　　“你和我说，此为溺爱？”

　　缪夫子沉默，而后也笑：“我与公主不同。我自小便无父无母，养父养母均惨死。待天道发觉我，便要置我于死地。与我相关的所有人，非死即残，我苟延残喘至今，陛下猜猜是因为什么？”

　　[……这个家伙，有点特殊。]

　　[什么？]

　　“因为我不是缪夫子。”缪夫子阴沉沉道，“我总是将某些人取而代之，陛下猜猜，臣有一天会不会代替您活在这世上？处于世界中心的人，任意妄为，为了演绎精彩华丽的闹剧，殃及成千上万的无辜。我不想做那无辜的其中之一，所以我要成为‘缪夫子’。”

　　茶歇看了他半晌，久到缪夫子以为他不会开口，却见茶歇裂嘴：“我见过你。你将我取而代之了，我们互换了身份。你的特性明明那么弱小，却又是那么强大。那么微小的一点点可能，变成了奇迹。”

　　“你失去的眼睛，会成为你的力量。”

　　“你是路人，也可以是任何人，当然也可以是我，或者更为强大的存在。”

　　茶歇手指在桌上缓慢抹过，将那杯子溅出来的水抚到地上，而后理所当然的伸手，旁边的尸体上前拿帕子给茶歇把手擦干净。

　　“姬、延！”先开口，竟是斐懦。从刚刚到现在，他一直在作壁上观，此刻却咬牙切齿起来。

　　“好久不见，斐懦。”茶歇也和他打招呼，不咸不淡的。

　　“给陛下的养分，哪怕宫外大阵，宫内百家坐镇，依旧还是滋补了你。”缪夫子声音回复正常，不去看那染湿的桌子。

　　“没办法，我们是一体的。”茶歇笑得有些阴恻恻，“密不可分。”

　　[……茶歇？]系统皱眉叫了一声。

　　[啊？怎么了？]

　　“我****！”斐懦暴怒起来，挥拳朝茶歇打来。

　　茶歇：“？”

　　他条件反射伸手接住，但忘了现在身体的状态，没接住，整个人和椅子一起倒了下去。缪夫子在斐懦动手时就起身，不幸的是他似乎没办法触碰到斐懦，只能伸手去拉茶歇。那一排的尸体，也惊慌失措地靠过来，但好像背后操控的人乱了手脚，竟互相踩踏，自己先倒了。一时间，桌子、椅子、人，一齐像浪拍在地上，哗啦啦的一阵响。

　　茶歇最终还是头撞在地上，脑瓜子嗡嗡的。他好不容易养出来的精神，因为这一下三魂七魄都快被撞散了。更惨的是，身上还压着桌子，和两个人，虽然其中一个轻若无物，但打人还是一样的疼。

　　茶歇比斐懦更想骂人，他咬着牙抓着斐懦的手，恨不得给他掐断。斐懦也懵了，手足无措的站起来：“姬颜？”

　　茶歇心里想的是扳断斐懦的手，然而事实上他手抖得厉害，脸上一片灰败，他自己没注意到的，地板上已是蜿蜒的血。

　　缪夫子最先反应过来，他把桌子挪开，抱起茶歇，发现茶歇这状态根本不能挪动。他手盖着伤口。满手濡湿。

　　“姬颜，别睡。”缪夫子拍着茶歇的脸，面色比茶歇还要白，“我还有很多话没跟你说呢，姬颜！”

　　茶歇不知道这群人发什么神经，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眼前黑暗蔓延。

　　再睁眼，毫无疑问回到了墓中。茶歇发现自己还挂在蛛网上。但好像不是原先的蛛网，面前的蛛丝密密麻麻，茶歇扭了扭身体，蛛丝韧性很好，挣脱不了。

　　“这什么情况？”茶歇问系统。

　　[你被人面蜘蛛当储备粮存起来了，不过，应该不是这么简单。这只蜘蛛起码在墓穴里生活了几百年，没有饿死，但说不饿肯定是不可能的。]

　　茶歇想了想：[如果这只蜘蛛已经死了呢？]

　　[它有生命特征。]

　　“……”好吧，首先排除祁酒。

　　[不问斐懦为什么打你。]

　　对于斐懦突然袭击他，虽然茶歇有些不知所云，但也不会因此耿耿于怀。听系统这么说，就问了一句：[他为啥打我。]

　　[就是想打你，没别的理由。]

　　茶歇：……你说个p。

　　现在最应该想的是，怎么从这个蜘蛛丝做的厚厚的网里挣脱出去。茶歇还没求援，系统就很好心地给他提供了，一把小刀，一盒火柴。

　　茶歇：……

　　并且用火烧掉蛛丝把茶歇放了出来。

　　少了白茫茫的蛛丝遮盖视线，茶歇发现自己所在地挂着不止一个和他一样的蛛丝蛹。在这阴森恐怖的石洞里，错落有致地分布着，还挺艺术。

　　茶歇划拉开一个蛹，其中是一具人尸，他仔细判断了下，发现这人只是单纯的饿死后风干了。

　　“这算啥？蜘蛛抓人来做藏品？”茶歇辨认了下尸体的服饰，又划开了几个，发现各个时代的人都有。

　　这长长的，不知通往何处，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长的洞穴，宛如一个历史博物馆，记录着从古至今的众生百相。

---

作者有话要说：　　还活着。
虽然账户里只有一百块……我是烂人_(?_`」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