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就是幕后黑手[快穿]》刹邪

109、鬼怪（35）

　　老父亲茶歇激动了，亢奋了，以摧枯拉朽之势势不可挡地将其他几个记忆的性格压了下去，无良作者一秒上线。

　　天哪这历史性的一刻！

　　茶歇热情似火地拍拍顾晨的蛇头：“上吧！我与你同在！我永远是你背后的男人！”

　　推倒她！爸爸看好你哦！

　　大蛇金色的眼睛里，瞳孔缩成了一根细线，几乎到了看不见的地步。一个雄/性总想向他的雌/性展现自己有多么多么的强大，对方崇拜信任的目光比肉/欲更令其满足。奈何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茶歇都强的让他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做的最多的也不过是当个坐骑、宠物，偶尔帮他处理处理‘垃圾’。

　　他想要对方依靠他，依赖他。双方的不平等造就了他的不安。他只有对方一个，而对方却能有许多个。沉词也好，元芷元丝思也好，峯炙也好，都配不上他，但总有一天，会出现一个比他更称心如意的宠物，夺得了他的欢心。

　　他多想时间倒退回几千年前，那时候虽然他只是一只又小又弱的怪蛇，但是茶歇只能跟他在一起。因为其他的靠近茶歇的人，都会死。

　　他跟紧了，怕把人弄丢了，怕人跑了，怕被抛弃了。他并不被需要。

　　但是，忽然之间，茶歇给了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就是这几千年来，对方要求他做的事全部加起来，也不足一掌之数。

　　每一次都弥足珍贵。

　　跟着茶歇久了，习惯了蛮力物理输出，都忘记了自己最擅长的其实是术法。因为茶歇更喜欢他兽形，也一直保持着兽形，他也几乎忘记了自己可以为人。

　　爱会使一个人卑微。

　　茶歇看着眼前这条蛇，忽然变成人的模样。对方拥有着他曾经一笔一画精心雕琢的盛世美颜，主角标配的完美无缺的身材，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个移动的荷尔蒙。

　　“茶歇……我会赢。”顾晨在茶歇嘴上亲了一下，然后直起身面对那只九婴。

　　茶歇呆住。

　　这个……好像有哪里不对？

　　……主角心里在想的都是些啥哦？

　　“不自量力！”被顾晨如看死物一般盯着，九婴感到一丝恐惧，随即为自己居然恐惧一只泥鳅而感到恼羞成怒。同时内心深处也在暗暗思考着，这人是个什么来历？

　　山海界一切与蛇相关的都极其高贵，当然也不排除极个别滥竽充数的在其中。

　　顾晨不跟她废话，指甲划破血管，血雾炸开，直接投毒。

　　九婴不屑至极，扇扇翅膀将毒雾吹散。然而顾晨似乎也没有将毒作为主要攻击手段，放完血后便舔舔伤口。

　　被挑衅了九婴自然有所回应，九个鸟头又开始乱喷法术，顾晨一一躲闪。茶歇等人躲在建木粗壮的树干后面，未被波及。

　　当时在空中，见建木也不过一寻常大一点的树罢了，真要站在上面，才发现建木无愧于世界之树的美誉。一根藤蔓，一根树枝，便如高高的围墙，其粗壮，难以用语言描述。

　　“大人。”峯炙叫了一声，以目示意茶歇回头看。

　　茶歇没料到峯炙居然会主动喊他，讶异了一瞬，就朝着峯炙示意之处看去。

　　只见是树干与树干之间的交点，被几根藤蔓纵横交错绕过，于一处围成了一个天然洞穴。这里树干如高速公路一般宽，高虽然比不上宽却仍然十分巨大。所围成的洞穴自然不能按常理猜测，其入口便如宫殿大门一般，几个茶歇并排走是绰绰有余的。

　　“疑有住户。”峯炙道，“我对水源极其敏感，内有溪水倒流。”

　　茶歇正常时候都挺正常的，此时一听，便道：“可是羽族？”

　　“非也。”元芷道，“羽族居高不居低，住在建木顶端。我们目前所在的是建木最外围的枝桠，故而尚可看出树形，往里走，一片叶子便大不可言，站在上面一眼都看不到边际。羽族于建木顶端叶片上建立城市，以雨露为水源，以花瓣初芽为食，崇尚阳光与风雨，最是厌恶洞穴等地，除却星空月夜，极其讨厌黑暗，对于羽族来说，地下室、没有窗户的房间，都是不干净的地方，让人居住在里面都是一种侮辱。”

　　茶歇：啊……吸风饮露的小仙女……

　　“那么，这里面会住着什么呢？”茶歇好奇了，他自己写的东西，却自己忘得七七八八。不过，纵然他没有忘记，恐怕也想一睹为快。

　　元芷欲言又止，倒是峯炙接过了话茬：“据闻建木狭窄处有灰尘集聚，经年累月亦成土壤，可供花草灌木生长，又辅以建木灵气，故而多灵芝、仙草，亦易成精怪。”

　　元芷来时说的极品药材，恐怕就是这些。这山海界真是遍地是宝，随随便便一样东西都令人啧啧称奇。

　　茶歇略一思考，上前几步，抓了洞口一把泥土握在手中细细碾磨了下，露出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山海经》：息壤。息，生生不息也；壤，土壤也。一种能自行生长，永不消耗的土壤。

　　树会自己长泥土吗？不能吧。要么是刮风下雨带来的，就像峯炙说的，灰尘聚集；要么……就是人为。

　　三足赤金乌俯瞰天下，而羽族为天空之族，又崇尚日光风雨，两者自然亲近，因此元芷说的，必然都是真的，所以这建木中的东西，绝不可能是羽族所为。

　　别小看崇拜、崇尚，山海界是一个信仰至上的绝对世界，无信仰之人会被排除在任何种族之外，是异族中的异族，其下场堪称惨不忍睹。不仅仅是因为其他所有种族的不接纳，驱逐，更是因为倘若你无信仰，那么上界便无神明愿意庇佑你，无神明庇佑，便无传承，无传承便是断子绝孙。法则不会让你留下子嗣，就是这么任性。

　　除非你成神，否则这个世界的法则就会把你当成废料处理掉，或者把你同化为有信仰者。

　　这个道理全山海界人都懂，而茶歇却才刚想起，也就这时，他才发现，似乎顾晨就是个无信仰的。也难怪会以尊贵的蛇身沦落为异种。蛇，也不是个简单的名词，烛九阴便是蛇，单从这一点便能看出蛇在山海界的地位。

　　想到这茶歇才连贯地想起了他说跟顾晨造蛋一事，那可不仅是造蛋啊！想要传宗接代，顾晨要么去成神，要么去信仰个什么。

　　主角会信仰别的什么东西吗？若是其他书里的主角可能会，但顾晨绝对不会。因为他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为信仰付出生命的事绝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他对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事物没有一丁点忠诚可言。除了成神，还有什么别的路可走吗？

　　也许你会说，还可以自己信仰自己。但是，‘自己’是一种善变的，飘忽不定的，自己都无法完全了解的，乃至于精神虚幻的物种，想要自己信仰自己，首先你要完全明晰你自己，如何才能彻底明晰你自己？唯有成神。所以不过殊途同归罢了。

　　顾晨会成神。茶歇毫不怀疑这一点。

　　来龙去脉都过了一遍后，茶歇拍拍手拍落手上的尘土，起身望着幽深的洞口：“走，进去瞧瞧。”

　　至于顾晨和九婴的战斗，原先茶歇是想旁观的，如今想来，他若是在旁边，不仅会令顾晨分心，且到时候他自己按捺不住出手了，截了主角的胡，对方也未必高兴。另一方面他是想锻炼锻炼顾晨的，他作为作者的一面极其认同主角的实力，但在地宫之主眼里，顾晨还真是他养的一只小宠物。作者的那一面被压制的厉害，不到某些特定时候根本冒不出来，所以‘小宠物’的思想占了上风。

　　峯炙应声而动，茶歇走了几步，才发现元芷和元丝思停在了原地。他便也停下来，问道：“你们怎么了？”

　　元丝思揪着元芷的衣袖，眉目间可以看出丝丝恐惧。元芷吸了口气，道：“大人，我们恐怕不能与你一同下去……我感到……黑暗的气息。不是那种一般太阳东升造成的黑白交替，而是纯粹的黑暗，似乎与大人息您息相关。内里倒流的，恐怕是黄泉之水。”

　　“日光与黑暗本就不相容，除非是像您这样的……的……”到了元芷上下嘴皮就黏在了一起，最后她无可奈何地跳过，“人说光克黑暗，其实不然，两者相生相克，但此消彼长总是没错的。若是真正的三足赤金乌自然无惧这么一点黑暗。但我与姊姊，道行太浅，进去必定不好过，万望大人垂怜。”

　　“行吧，你们自己保护好自己。”茶歇继续走，摆了摆手。对于里面的危险，他全然不知，但也不惧。而阳光照不进黑暗中，所以里面的信息元氏姐妹也不清楚，带上他们不过是增加累赘罢了。

　　洞穴中有些什么呢？茶歇满目期待。